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除了啃老还会做什么?"郑海涛砸向餐桌的拳头让碗筷震颤,"我供你念完大学,盼你有出息,到头来你窝在家啃老十年!你对得起谁?"
郑小辉没有回应,只留下房门上那把钥匙,和父亲砸碎的彻底的梦。
十年的误解终以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落幕。
当郑海涛颤抖着双手整理儿子的遗物时,一本黑色封皮的存折从电脑桌下的密码箱中滑落。
他茫然拾起,翻开那本厚重的册页,瞬间天旋地转,瘫软在地...
01
郑海涛站在儿子房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游戏声,脸上的皱纹仿佛又加深了几分。
他抬起手准备敲门,却又缓缓放下。
他明白,又一次谈话只会变成新一轮的争吵,徒增双方的痛苦。他长叹一口气,转身向客厅走去。
"又不敢敲门了?"妻子林美华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轻声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郑海涛苦笑道,"三十五岁的人了,整天窝在房间打游戏,不工作,不出门,连个对象都没有。我跟他说什么,他都说我不理解他。"
林美华擦了擦手,走到丈夫身边坐下:"他可能只是一时找不到方向。你记得他刚毕业那会儿,在那家电子公司做得挺好的。"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郑海涛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压低,"他辞职后,我们支持他休息,支持他找新工作,可他呢?一窝就是十年!每个月两三千的零花钱,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林美华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担心儿子?但她比丈夫更了解郑小辉内向敏感的性格,知道强硬的态度只会让情况更糟。
"你少说两句吧。孩子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林美华劝道,"你说咱们上次参加老李儿子婚礼,多少人问起小辉,你自己心里不难受吗?"
郑海涛一时语塞。他记得那天回家后,和儿子又吵了一架。
他甚至说出了"你这辈子是不是打算啃老到我死"这样的重话。
郑小辉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了,郑小辉走了出来。
三十五岁的他,身形消瘦,眼睛因长期盯着电脑有些浮肿,下巴上的胡茬看起来几天没刮了。
"我出去一下。"他简短地说。
"吃了饭再出去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林美华连忙说道。
"不用了,我出去吃。"郑小辉抓起玄关处的钥匙,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郑海涛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看到了吧,像个幽灵一样,进进出出,从来不跟我们多说一句话。"
林美华看了一眼丈夫,欲言又止。她知道郑海涛爱儿子,但严厉的教育方式和传统的成功观念让父子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困难。
郑小辉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空洞。
十年前,他从名校计算机系毕业,进入一家知名电子公司工作。
作为技术部新星,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直到那次项目失败,他因为坚持技术方案与上司发生冲突,最终愤然辞职。
本想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工作,却因为内向的性格和日益严重的社交恐惧,让找工作变成了一件越来越困难的事情。
父亲起初的鼓励变成了催促,再到后来的讽刺和失望。
郑小辉越来越封闭自己,除了必要的外出,几乎整天呆在房间里。
外人眼中,他成了一个典型的"啃老族"。
其实没人知道,他每天在电脑前究竟在做什么。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郑海涛和林美华正在看电视。
"回来了?"林美华关切地问,"吃饭了吗?"
"吃过了。"郑小辉简短地回答,准备回房间。
"站住!"郑海涛突然站起身,语气严厉,"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
郑小辉停下脚步,没有转身:"见朋友。"
"哪个朋友?"郑海涛追问,"是不是又去网吧打游戏了?"
郑小辉微微摇头:"没有。"
"那你倒是说啊,见了谁?做什么去了?"郑海涛的语气中带着不信任,"你每个月和我们要生活费,也该让我们知道钱花在哪了吧?"
郑小辉转过身,脸上露出罕见的愤怒:"我三十五岁了,有必要事事向你汇报吗?"
"你既然住在我家,花我的钱,那就得守我的规矩!"郑海涛同样提高了声音,"你看看你同学,哪个不是成家立业,有车有房?再看看你,整天游手好闲,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老郑!"林美华急忙制止丈夫,"别说了!"
"我凭什么不说?难道不是事实吗?"郑海涛激动地说,"我们老了,总不能养他一辈子吧?旁边张阿姨家的儿子三十岁就当上经理了,人家李叔的女儿创业开公司,多争气!就他,大学毕业十年,还在家里当废物!"
"爸,我不是废物。"郑小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不是废物是什么?你除了啃老还会做什么?"郑海涛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儿子的心里。
郑小辉看了父亲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林美华担忧地看着丈夫:"你非要这样吗?你看不出他已经很痛苦了吗?"
"痛苦?"郑海涛冷笑道,"他有什么可痛苦的?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什么痛苦?痛苦的是我们这些当父母的!"
林美华摇摇头,起身去厨房给儿子准备宵夜。她知道儿子多半没吃饱,这些年的相处,让她明白郑小辉的许多小习惯。
郑小辉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满是复杂的代码。
他戴上耳机,打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外国面孔。
"Hi,Wei,sorry for the late meeting."一个金发男子说道。
郑小辉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开始用流利的外语与他们交流。
会议持续了近两小时,期间郑小辉不断修改代码,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设计方案。
最后,所有人对他的工作表示满意,约定下周再次会面。
结束会议后,郑小辉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十年来,他一直以自由程序员的身份远程工作,为全球各地的客户开发软件。
最初只是小项目,后来凭借出色的技术能力,逐渐接到了更多大型订单。
他的收入早已超过了普通上班族,但他从未向父母提起。
正当他准备继续工作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小辉,妈给你煮了面,吃点吧。"林美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郑小辉打开门,接过母亲递来的面条:"谢谢妈。"
林美华看了一眼儿子的电脑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让她眼花缭乱:"这么晚了还工作啊?"
"嗯,有点事情要处理。"郑小辉简单回答。
"你爸他...心里其实很爱你,就是嘴上不饶人。"林美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郑小辉点点头:"我知道。妈,您先休息吧,我吃完面就睡。"
林美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了一句"别太晚睡",便离开了。
郑小辉关上门,看着面前热腾腾的面条,眼眶微微发红。
他何尝不想告诉父母自己的工作和收入?何尝不想让他们为自己骄傲?
但十年的误解和指责,已经在他心里筑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墙。
他害怕一旦说出真相,父亲会质疑他为什么要隐瞒,会认为他是故意让父母难堪。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父亲会否定他的工作方式,认为远程工作不是"正经工作"。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十年。郑小辉变得越来越沉默,郑海涛则越来越暴躁。只有林美华试图在父子之间搭建沟通的桥梁,但效果甚微。
02
郑小辉家住在一个普通的老小区,一栋六层的楼房,没有电梯,但环境还算清幽。
郑海涛退休前是一家国企的中层干部,林美华则是小学教师,两人的退休金加起来足以维持家庭的基本开销。
这天是郑海涛的六十岁生日,亲朋好友都来家里庆祝。
客厅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郑小辉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喝着茶,很少参与交谈。
"海涛啊,你儿子现在工作怎么样啊?"一个老同事问道。
郑海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刚要回答,另一位亲戚接话道:"小辉好像一直在家吧?我上次来还看他在屋里打游戏呢。"
"现在年轻人压力大,不着急。"林美华赶紧圆场,"他在找合适的工作呢。"
"找了十年还没找到?"老同事笑着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珍惜机会啊。"
郑海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种对话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每次都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曾几何时,他也是单位里的骄傲,儿子从名校毕业,前途无量。
如今却成了亲友茶余饭后的谈资,"郑海涛家那个啃老的儿子"。
酒过三巡,话题不知怎么又转到了郑小辉身上。这次是郑海涛的一个远房侄子,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伟哥,听说你电脑技术挺好的,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电脑,最近老是死机。"
郑小辉点点头:"有空可以帮你看看。"
"那太好了!"侄子又灌了一口酒,"我们公司正好在招技术人员,要不要考虑一下?工资虽然不高,但胜在稳定啊。"
郑小辉微微一笑:"谢谢,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啊,直接去呗!"郑海涛突然插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催促,"你侄子能帮你介绍工作,是给你面子。这么好的机会,还犹豫什么?"
郑小辉看了父亲一眼,没有说话。
"你看,这孩子就是这样,好好的工作不去找,整天待在家里。"郑海涛对着满屋子的亲友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和责备。
郑小辉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我回房间了。"
"站住!"郑海涛喝止道,"今天是我生日,这么多客人在,你就这态度?给我坐下!"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父子两人身上。
郑小辉站在原地,没有动。
"坐下!"郑海涛再次命令道。
"我累了。"郑小辉平静地说。
"你累什么累?整天在家闲着,你累什么?"郑海涛的酒劲上来了,声音越来越大,"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难堪?
别人问起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盼你有出息,到头来你在家啃老十年,连声谢谢都没有!"
"老郑,别说了。"林美华拉住丈夫的手臂,急得眼圈发红。
"我为什么不说?当着这么多亲戚朋友的面,让他也听听大家怎么看他的!"郑海涛挣脱妻子的手,指着郑小辉,声音颤抖,"你三十五岁了,还在家里混日子!你对得起谁?对得起我们吗?"
郑小辉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他看了一眼父亲,又环顾四周,看到亲友们或同情或嘲讽的眼神,心如刀绞。
"我对不起你们。"他最终只说了这一句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03
房间里,郑小辉呆坐在电脑前,耳边依然回荡着父亲的指责。
十年来,他承受了太多这样的羞辱,每一次都像一把刀刺进他的心脏。
他知道自己不是父亲口中的"废物",他的工作得到了国际客户的高度认可,收入也远超普通上班族。但他始终无法让父亲理解自己的选择和价值。
这种痛苦,仿佛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的心灵。
外面的喧闹逐渐平息,客人们陆续离去。
郑小辉听到父母在客厅收拾的声音,以及低声的争执。
"你非要在客人面前这样说他吗?"林美华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说错了吗?"郑海涛依然很激动,"他三十五岁了,还在家里游手好闲,我有什么错?"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敏感?你这样当众羞辱他,他会怎么想?"
"敏感?他要是真有那么敏感,就该为我们着想,去找份正经工作!"
郑小辉关上窗户,不想再听父母的争吵。他打开电脑,看着最近完成的项目。
那是一个金融分析软件,客户付给他的酬劳高达六位数。
他的银行账户里,早已积累了可观的存款。
他曾经想过告诉父母真相,但每次话到嘴边,却被父亲的责骂或冷嘲热讽堵了回去。
时间久了,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心理:如果有一天父亲知道自己其实很成功,会是什么反应?是惊讶?是后悔?还是更深的怨恨?
这种想法让他既期待又恐惧。
次日清晨,郑小辉早早起床,发现父母已经出门晨练了。
他简单地煮了碗面条,吃完后回到房间继续工作。
这是他生活的常态:高效工作,简单生活,尽量避免与外界尤其是父亲的接触。
中午时分,门铃响了。郑小辉走出房间,发现是昨天那个远房侄子。
"伟哥,我来找你看电脑了。"侄子笑嘻嘻地说,"昨天喝多了,没细说,我这电脑里有不少重要文件呢。"
郑小辉点点头:"拿来吧,我帮你看看。"
侄子将笔记本电脑递给郑小辉,跟着他进了房间。
看到郑小辉房间的布置,侄子惊讶不已:三台显示器组成的工作站,高端笔记本电脑,专业级摄像头和麦克风,以及各种先进的电子设备。
"哇,伟哥,你这设备也太专业了吧?"侄子瞪大眼睛,"玩游戏用得着这么高端吗?"
郑小辉没有解释,只是接过电脑开始检查。很快,他发现了问题所在:硬盘即将损坏,许多重要文件已经处于危险状态。
"你这硬盘快坏了,需要马上备份数据,然后更换新硬盘。"郑小辉解释道,"我可以帮你备份,文件都能保住。"
"那太谢谢了!"侄子松了一口气,"这里面有我公司的重要文件,要是丢了就麻烦了。"
郑小辉熟练地操作电脑,将文件一一备份到安全的位置。
侄子在一旁看着,突然注意到郑小辉桌上的一份文件,似乎是某种合同。
"伟哥,你这是什么啊?"侄子好奇地问。
郑小辉抬头看了一眼:"工作上的事。"
"工作?"侄子有些困惑,"你不是......"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郑小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侄子:"不是什么?不是在家啃老吗?"
侄子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郑小辉深吸一口气,决定告诉侄子真相:"我是自由程序员,为国外客户开发软件。这些年一直在远程工作。"
侄子惊讶地看着他:"真的假的?那...那你收入怎么样?"
正当两人交谈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郑海涛和林美华回来了。
04
"小辉,小宇来了啊?"林美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嗯,帮他修电脑。"郑小辉答道。
郑海涛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修电脑总会,找工作就不行了?"
郑小辉没有回应,继续专注于备份工作。
"叔叔,伟哥技术可厉害了。"侄子小宇试图缓和气氛,"我这电脑里的文件差点全丢了,要不是伟哥帮忙,我这工作可就麻烦了。"
"会修电脑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郑海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小宇尴尬地看了郑小辉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在意。"郑小辉平静地说,"我习惯了。"
备份完成后,小宇感激地接过电脑:"伟哥,太谢谢你了。对了,我前面说的工作机会,你真的不考虑吗?"
郑小辉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什么工作?"郑海涛突然出现在门口,声音中带着怀疑。
郑小辉和小宇都愣了一下。
"我...我给伟哥介绍了我们公司的技术岗位。"小宇小心翼翼地说。
"那很好啊,什么时候去面试?"郑海涛看向儿子。
郑小辉深呼吸,决定还是不说实话:"我会考虑的。"
"考虑什么考虑?"郑海涛的声音提高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还犹豫什么?"
"爸,我有自己的计划。"郑小辉努力保持冷静。
"什么计划?继续在家啃老吗?"郑海涛讥讽道。
小宇感到气氛越来越紧张,赶紧起身告辞:"叔叔阿姨,伟哥,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
送走小宇后,郑小辉回到房间,郑海涛却跟了进来。
"我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郑海涛双手叉腰,怒视着儿子,"好好的工作机会,你为什么不去?"
"那不是我想要的工作。"郑小辉平静地回答。
"那你想要什么工作?大老板?董事长?"郑海涛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
郑小辉看着父亲,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十年的隐忍和痛苦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爸,我真的很累了。"
"你累什么累?整天在家闲着,你累什么?"郑海涛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和你妈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退休了,还要养你这个废物儿子!你让我们怎么在亲戚朋友面前抬得起头来?"
"老郑!"林美华跑了进来,拉住丈夫,"别这样说孩子!"
"我怎么说了?难道不是事实吗?"郑海涛挣脱妻子的手,继续对着郑小辉吼道,"你看看你自己,三十五岁的人了,整天窝在家里,不务正业!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郑小辉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多年积累的痛苦和绝望在这一刻爆发,他突然大吼一声:"够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郑海涛和林美华都被儿子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
"你们永远不会理解我,永远不会!"郑小辉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绝望,"我不是废物,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让你们丢脸的儿子!"
说完,他推开父母,冲出了房间。
"小辉!"林美华喊道,想要追上去,却被郑海涛拦住。
"随他去吧,发发脾气就回来了。"郑海涛虽然这样说,但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担忧。
郑小辉一直走到小区的公园,坐在长椅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拿出手机,打开银行APP,看着账户上那笔可观的存款,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金钱无法换来理解和尊重,尤其是来自父亲的。
他在公园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回家的路上,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彻底结束这一切的决定。
05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客厅里,郑海涛和林美华还在等他。
"回来了?"林美华跑上前,关切地问,"吃饭了吗?"
郑小辉摇摇头:"不饿。"
郑海涛坐在沙发上,看了儿子一眼,欲言又止。
经过白天的事情,他也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太重了。
"小辉,爸爸今天的话..."郑海涛开口道。
"没关系,我习惯了。"郑小辉打断父亲,面无表情地说,"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等等,"林美华拉住儿子的手,"你别往心里去,你爸就是嘴上不饶人,心里其实很关心你。"
郑小辉看着母亲满是皱纹的脸和日渐花白的头发,心中一痛。
他知道,母亲这些年为了调和父子关系,承受了太多压力。
"妈,我知道。"郑小辉轻声说,"您也早点休息。"
最后回头深深看了眼母亲:"妈,我爱你"
林美华笑了笑道:"怎么今天这么肉麻。好了好了,快回房间"
回到房间,郑小辉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自己的文件和项目。
他将所有工作文档打包,发送给了合作多年的客户,附上一封解释信,表示自己将不再继续合作。
然后,他清理了电脑中的个人信息,只留下了一些基本文件。
他将这些放入一个信封,又拿出一张纸,开始写信在。
写完信,郑小辉将它和信封一起放在床头柜上,确保父母能够轻易找到。
然后,他打开了一瓶安眠药,倒出一把,看着它们在手心里闪着冰冷的光芒。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童年时父亲教他骑自行车的场景,母亲为他做饭时的笑容,大学毕业时父母骄傲的眼神,以及这十年来父亲失望的表情,母亲忧心忡忡的目光。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知道,这个决定会给父母带来巨大的痛苦,但他实在无法继续忍受内心的折磨。
每一天,每一次被称为"废物",每一个轻蔑的眼神,都像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割开他的心。
郑小辉深吸一口气,仰头将药片送入口中,然后缓缓躺下,闭上了眼睛。
黑暗渐渐吞噬了他的意识,最后一个想法是:终于可以解脱了。
第二天清晨,林美华早早起来准备早餐。
尽管昨天与儿子有些不愉快,但她相信一顿丰盛的早餐能缓和气氛。
"老郑,起床了。"她轻轻推醒丈夫,"我去叫小辉起来吃饭。"
郑海涛揉揉眼睛,坐起身来:"别叫他了,让他多睡会儿吧。昨天...昨天我的话可能是重了点。"
林美华惊讶地看着丈夫,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转变。
"你这是..."
"我想了一晚上。"郑海涛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不该那样说他。等他起来,我跟他好好谈谈。"
林美华露出欣慰的笑容,点点头:"这才对嘛。儿子只是需要理解和支持。"
她来到郑小辉的房门前,轻轻敲门:"小辉,起床了,妈做了你爱吃的鸡蛋灌饼。"
没有回应。
"小辉?"她又敲了几下,声音大了些。
依然没有动静。
林美华的心头涌上一丝不安,她试着扭动门把手,发现门没锁,便轻轻推开。
"小辉,你还在睡..."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住了。
郑小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身体僵直,床头柜上散落着几粒白色药片,还有一个信封和一张信纸。
"不...不...不..."林美华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冲到床边,摇晃着儿子的身体,"小辉!醒醒!妈妈在这里!醒醒啊!"
郑海涛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门口。
"快打120!"林美华哭喊着,"快啊!他还有救!"
郑海涛仿佛从梦中惊醒,颤抖着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同时,他冲上前,开始对儿子进行心肺复苏。
"小辉,爸爸在这里,醒过来,求你了..."郑海涛的声音哽咽,泪水滚落脸颊。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立即将郑小辉送往医院。
在等待的煎熬中,林美华发现了床头柜上的信和信封。她颤抖着将信递给丈夫。
郑海涛读完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纸飘落在地。
他机械地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存折和合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后悔席卷了他。
"这...这是真的吗?"他喃喃自语,翻开存折,看到上面的存款数额,眼前一黑,差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