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冲进那片洪水里救我?"林静目光复杂地看向周明,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周明沉默片刻,望向远处山峦:"在那一刻,我只知道不能让你被洪水吞没。"
"你可知道,那一次舍命相救,彻底改变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运?"林静轻声说道。
雨,依旧下着,如同那年,那个改变一切的夏天。
01
青云村三面环山,村子小得像是被大山挤压出来的一块平地。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很少有人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九八七年的夏天,周明坐在自家的屋檐下,看着手里那张写着"落榜"两个字的通知书,心里五味杂陈。
他抬头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他一直想要逃离的地方。
"明子,吃饭了。"母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明叹了口气,收起通知书,走进屋内。屋里,母亲已经把饭菜摆在了桌上,弟弟周小军正坐在那里等着。看到他进来,弟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哥,你回来了。"
周明勉强笑了笑,坐下来拿起碗筷。母亲给他盛了一碗米饭,脸上的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刻。
"明子,别想太多,高考不是人生的全部,"母亲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还可以复读一年。"
周明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没有说话。他知道复读对于家里来说意味着什么——又是一年的学费,又是一年的生活费。而家里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有更多的奢望了。
"妈,我不想复读了,"周明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母亲,"我想去当兵。"
母亲愣了一下,手中的勺子停在半空中。小军也停止了咀嚼,睁大眼睛看着他。
"当兵?"母亲轻声重复,眼神里透着担忧和不解。
"是的,当兵。前几天村里的征兵干部说了,国家鼓励高中毕业生入伍,还有很多优惠政策,每个月还有津贴,我可以寄回来给你们。"周明的声音渐渐坚定,"而且小军明年就要上高中了,学费更贵,我不能再拖累家里了。"
母亲沉默了许久,最后她放下勺子,握住周明的手:"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妈,"周明点点头,"我要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许当兵是我最好的选择。"
小军突然放下碗筷,眼里闪烁着泪光:"哥,你不回来了吗?"
周明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傻小子,当然会回来,而且等我当了军官,挣了钱,就能带你和妈妈去城里住。"
母亲的眼角湿润了,她轻轻擦了擦眼角:"明子已经长大了,能为自己做决定了。只要你好好的,妈就放心。"
就这样,一个月后,周明带着简单的行李和全家人的期盼,踏上了开往军营的绿皮火车。
火车缓缓开动时,他透过窗户,看到站台上母亲和弟弟依依不舍的身影渐渐模糊,心中既有离别的伤感,又有开始新生活的期待。
新兵连的生活比周明想象的还要艰苦。每天清晨五点起床,紧接着是紧张的早操,然后是永远学不完的队列训练,战术训练和体能训练。
夜里熄灯后,周明常常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得无法入睡,眼前浮现出家乡的山,家里的小院,还有母亲和弟弟的脸。
最初的一周,周明几乎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队列训练时,他总是慢半拍,转向时常常和其他人撞在一起,引来教官的批评;体能训练中,五公里越野跑他总是落在最后,累得气喘吁吁;最难熬的是战术训练,爬行、匍匐前进,在泥水中滚爬,每次训练结束,他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泥泞。
"周明,你这样不行啊,"班长李强经常对他说,"部队不是来度假的地方,要想留下来,就得吃得了这个苦。"
周明咬牙坚持着,每天训练结束后,他都会偷偷加练。
夜深人静时,他在宿舍外面的空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队列动作,直到双腿发软;他利用休息时间加练俯卧撑和引体向上,直到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他甚至在洗澡时都在心里默默数着节拍,生怕在队列训练中再次出错。
慢慢地,周明的努力开始有了回报。
第二个月的一次五公里越野跑中,他不再是最后一名,而是稳稳地跑在中间位置;队列训练时,他的动作变得整齐划一,甚至得到了教官的表扬;战术训练中,他学会了如何在艰难的环境中快速移动,不再是那个总是被泥水呛得咳嗽的新兵蛋子。
02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时,周明被评为"训练标兵",这是对他努力的肯定。更让他惊喜的是,侦察连的连长亲自来找他,说看中了他的潜力,想把他调到侦察连去。
"侦察连可是尖刀连队啊,训练更苦,要求更高,"李强拍着他的肩膀说,"但是如果你能坚持下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周后,他正式成为侦察连的一员,并被破格提拔为副班长。
第一次穿上侦察连的迷彩服,佩戴上代表侦察兵的臂章,周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他给家里写了一封长信,详细描述了这三个月的变化,信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一九八八年春天,部队接到调动命令,被派往西南边陲的一个山区小镇驻扎。
这是一个环境复杂的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常年云雾缭绕,雨季时经常发生山洪暴发。部队的任务是巡逻边境线,维护地区稳定,同时进行一些特殊的军事训练。
刚到小镇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细雨绵绵,群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水墨画。周明站在营地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竟然有种回到家乡的错觉。
"想家了?"班长孙大勇走到他身边,点了一根烟。
周明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这里的山和我们青云村的山有点像。"
"习惯就好,"孙大勇吐出一口烟雾,"这里的雨季可不是闹着玩的,山洪暴发时连石头都能冲走,所以平时训练一定要把地形摸清楚,知道哪里是安全区域,哪里是危险地带。"
周明认真地点点头,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
就在部队刚安顿下来的第三天,一批新调来的通信兵到达了营地。
其中有一名女兵格外引人注目,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出众的外表,而是因为她总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眼神中透着一种冷静和坚定。
"那是谁啊?"周明忍不住问身边的战友。
"通信连新来的,叫林静,听说挺厉害的,特别擅长分析战术地图和使用通讯设备,"战友压低声音说,"不过性格很古怪,从来不和人说自己的事,也不参加什么集体活动,除非必要的训练。"
周明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林静,她正独自一人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看书,神情专注,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明偶尔会在训练场上、食堂里或者图书室里遇到林静,但他们从未有过正式的交谈。
林静似乎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在集体训练时,也很少和别人交流,只是安静地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默默离开。
直到有一天,侦察连和通信连进行了一次联合演习,周明作为副班长,需要配合通信兵建立临时通信站。而分配给他的通信兵,恰好是林静。
"你好,我是侦察连三班副班长周明,"周明主动伸出手,"这次演习我们要一起合作。"
林静看了他一眼,简短地说:"林静,通信连。"她的声音清冷,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在接下来的演习中,周明惊讶地发现林静不仅精通通信技术,而且对地形的判断和分析能力极强。她能够在复杂的山地环境中快速找到最佳的通信点,并且能够准确预判可能的干扰因素。
"你怎么这么厉害?"周明忍不住问道,"好像对这一带的地形特别熟悉。"
林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做了功课而已。"
周明注意到,说话时林静的目光始终没有直视他,而是盯着远处的山峰,眼神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演习结束后,周明对林静印象深刻,但他们之间的交流仍然很少。林静依旧保持着她的神秘和距离感,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五月中旬,西南地区进入了雨季。连日的阴雨让营地周围的小溪水位不断上涨,远处的山峰常常被浓云密布所遮盖。气象部门发出了暴雨警告,部队进入了防汛准备状态。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天空压得很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潮湿感。周明正在宿舍整理装备,准备下午的训练,突然警报声响彻整个营地。
"全体官兵注意,气象部门发布山洪暴发预警,请立即按照防汛预案进行转移!重复一遍,全体官兵立即按照防汛预案进行转移!"
03
周明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带领三班战士迅速集合。此时,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拍打着营地的顶棚,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按照防汛预案,三班负责通信楼的转移工作,"孙大勇大声命令道,"务必确保通信设备安全撤离!"
周明带领战士们冒雨跑向通信楼。此时雨势更大了,地面上已经形成了小股的水流,向低洼处汇集。到达通信楼时,通信连的官兵们正在紧急搬运设备。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周明向通信连长报到。
"主要设备已经转移了,"通信连长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你们帮忙搬一下剩下的这些文件和备用设备。"
周明立刻组织战士们分工协作,有条不紊地搬运物资。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林静不在转移的队伍中。
"林静呢?"他问道。
"她说还有一台重要的设备在二楼,去取了,"一名通信兵回答,"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周明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雨势越来越大,远处的山坡上已经有了细小的泥石流。他咬了咬牙,对自己的战士说:"你们继续搬运,我去二楼看看。"
他快速跑上二楼,走廊里空荡荡的,只听见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林静?"他大声呼喊,没有回应。
周明推开一间间办公室的门,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林静。她正在一台看起来很特殊的通信设备前忙碌着,似乎在尝试拆卸什么部件。
"林静,快撤离,山洪要来了!"周明急切地说。
林静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再给我一分钟,这个必须带走。"
周明走到窗前,看到山坡上的泥石流已经变得明显,向营地方向滚滚而来。他毫不犹豫地回到林静身边:"来不及了,必须立刻撤离!"
林静固执地摇头:"不行,这个设备..."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传来,整栋楼都晃动了一下。周明冲到窗前,看到一股汹涌的洪水已经冲到了营地边缘,泥石流夹杂着树枝和碎石,势不可挡地涌来。
"没时间了!"周明一把抓住林静的手腕,强行把她拉离设备,"命重要还是设备重要?"
就在这一刻,林静似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她从设备中迅速取出一个小巧的黑色装置,塞进口袋,然后跟着周明往外跑。
他们刚跑到一楼,就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轰鸣声。周明透过窗户看到,一股夹杂着泥沙和树木的洪水正直奔通信楼而来。
"跑不掉了,"周明迅速环顾四周,做出判断,"我们得往屋顶上走!"
他拉着林静正要往楼上跑,突然,一声巨响,通信楼的一侧墙壁被冲垮了,洪水如同野兽般涌入大厅。
"小心!"周明本能地将林静推向楼梯,自己却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倒。冰冷的水瞬间没过他的腰部,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周明!"林静惊恐地喊道,伸手想要拉住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洪水迅速上涨,周明努力抓住一根柱子稳住身体,但水流太急,他的手渐渐滑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看到林静冲下楼梯,不顾危险地向他伸出手。
"抓住我的手!"林静大喊。
周明奋力一跃,抓住了林静的手,但洪水的力量太大了,他感到自己正在被拖入水流中,而且还可能把林静也拉下水。
"放手吧,"他对林静说,"你快上楼!"
林静摇头,死死抓住他的手,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楼梯扶手:"我不会放手的!"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刻,又一股洪水涌入,周明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了他的背部,他的手从林静手中滑落,整个人被洪水卷走,消失在汹涌的水流中。
"周明!"林静的呼喊声淹没在轰鸣的洪水声中。
周明被洪水冲出通信楼,在急流中挣扎。冰冷的水灌进他的鼻子和嘴巴,视线被泥沙模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各种杂物撞击,疼痛不已。
他尽力保持头部在水面上,但洪水的力量太强大了,一次次将他拖入水下。
"不能死,"他在心中呐喊,"妈妈和小军还等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周明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挂住了,洪水的冲击力稍微减弱。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卡在了两棵倒下的大树之间,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屏障。
他抓住树干,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拖到了一块相对稳定的高地上。
躺在泥泞的地面上,周明喘着粗气,全身疼痛不已,但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远处,他依稀能看到营地的方向,那里已经被洪水淹没,只有几栋高处的建筑物顶部还露出水面。
04
"林静..."他喃喃自语,不知道她是否安全。随后,疲惫和伤痛占据了上风,周明陷入了昏迷。
当周明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他试图移动,但全身的疼痛让他立刻停了下来。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周明转过头,看到班长孙大勇坐在床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怎么了?"周明的嗓子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山洪把你冲走了,我们找了你整整一天,"孙大勇声音沉重,"最后是边防巡逻的战士在下游的一处峡谷里发现了你,当时你已经失去知觉,全身多处骨折,差点没命了。"
周明努力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林静...通信连的林静安全吗?"
孙大勇点点头:"安全,她被救上了屋顶,除了一些擦伤,没什么大碍。"他顿了顿,"她来看过你好几次,每次你都在昏迷中。"
周明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醒了,"林静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丝温度,"感觉怎么样?"
"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周明尝试着微笑,"但还活着。"
林静走到床边,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
周明摇摇头:"那没什么,换了谁都会那么做。倒是你,差点为了那个设备送命,值得吗?"
林静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说:"值得。"
孙大勇看了看表,站起身:"我去通知医生你醒了,你们聊。"说完,他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周明和林静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周明注意到林静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欲言又止。
"那个设备,"周明终于打破沉默,"是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
林静沉默了片刻,最后摇摇头:"我不能说,但它真的很重要。"她停顿了一下,"周明,我想告诉你,因为你救了我,团里准备给你记三等功。"
周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可以写信告诉家里了。"
林静看着他,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你家在哪里?"
"青云村,三面环山的小山村,"周明回答,"你呢?"
林静避开了他的目光:"北方,一个你没听说过的地方。"
就在这时,护士进来查房,林静站起身:"我该走了,你好好休养。"
周明点点头,看着林静离去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明在医院里慢慢康复。林静经常来看他,带来水果和书籍,但每次都不会待太久,而且始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
周明注意到,林静似乎总是在避免谈论自己的过去和家庭,每当话题转向这方面,她总会巧妙地转移话题。
一个多月后,周明终于康复出院,回到了部队。
他被正式授予三等功,这在新兵中是非常罕见的荣誉。这份荣誉不仅让他在部队中赢得了尊重,也让他在给家里的信中有了更多可以骄傲的内容。
"妈妈,我在部队立功了,是三等功..."周明在信中这样写道,"医院的伙食比部队还好,现在我已经完全恢复了,请您和小军放心。"
回到部队后,周明发现林静的行为越来越神秘。
她经常深夜一个人在通信室工作,有时甚至整夜不归。
周明偶尔在夜间巡逻时,会看到通信楼亮着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林静一个人在操作那些复杂的通信设备,表情专注而严肃。
有一次,周明鼓起勇气问她:"你经常熬夜工作,不累吗?"
林静淡淡地回答:"习惯了。"
"你在做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周明忍不住追问。
林静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一丝警惕:"例行工作而已,不必关心。"
周明意识到自己可能问得太多了,没有继续追问。但他的好奇心和对林静的关注却与日俱增。
就在周明救林静的事件发生三个月后,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林静要调离部队了。这个消息是孙大勇告诉周明的,连他也感到意外。
"太突然了,"孙大勇皱着眉头说,"而且级别很高,连团长都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是上级直接下的调令。"
周明心中一紧:"她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孙大勇回答,"听说是军区派专车来接她。"
周明立刻去找林静,想问个明白,但通信连的人告诉他,林静已经收拾好行李,暂时不在营地。周明在营地里四处寻找,最后在靠近山边的一处小亭子里找到了她。
05
林静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望着远处的群山,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丝迷茫。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周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要走了?"周明单刀直入地问。
林静点点头:"明天一早。"
"为什么这么突然?去哪里?"周明追问道。
林静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说:"任务结束了,该回去了。"
"回哪里?"
"我不能说,"林静摇摇头,"周明,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周明感到一股无名的火气:"我救了你的命,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林静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正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两人沉默下来,只有远处山间的风声在耳边呼啸。最后,林静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真的。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一切的意义。"
第二天清晨,周明早早地起床,站在营地门口,看着一辆挂着军区牌照的黑色轿车驶入。林静穿着便装,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走向车子。
她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只是在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营地,目光在人群中找到了周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从那天起,林静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周明时常想起她,想起那个暴雨中的生死瞬间,想起她那双总是带着秘密的眼睛。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记忆渐渐被日常的训练和任务所淡化。
一年后,因为在多次军事演习中表现突出,周明被提拔为侦察连副连长。
这个消息传回家乡,母亲和弟弟都为他感到骄傲。小军在信中写道:"哥,我明年就要高考了,一定会考出好成绩,不辜负你和妈妈的期望。"
一九八九年夏天,周明接到一个特殊的任务——被调往军区机关协助整理档案。这是一个为期两个月的临时任务,但对周明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可以接触到更高层次的军事工作。
军区机关位于省会城市,周明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大城市,感到既新鲜又陌生。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位姓张的中校,态度严肃而认真。
"周明同志,你在这里的工作主要是协助整理一批军事档案,"张中校说,"这些档案涉及军事机密,需要严格保密,不得对外泄露任何信息。明白吗?"
周明立正敬礼:"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档案室位于军区大院的一栋独立小楼内,安保措施极其严格,周明每天进出都要经过多重身份验证。
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按照张中校的指示,将一批批档案按年份、类别进行整理归档,偶尔需要录入一些基本信息到电脑系统中。
这份工作枯燥而繁琐,但周明却做得一丝不苟。他知道,虽然看似简单的整理工作,却是对他忠诚度和责任心的考验。
每当他拿起那些标有"绝密"字样的文件夹时,都会格外小心,生怕出现任何差错。
工作进行到第三周的一天,张中校交给他一批特殊档案,要求他将其数字化录入系统。
"这批档案比较特殊,涉及到一些军事通信技术项目,"张中校特别强调,"只需要录入基本信息,不要深入阅读内容。"
周明点头应下,开始了新的工作。这批档案确实与众不同,大多数文件都加盖了多个保密印章,内容涉及到一些他从未听说过的军事通信技术项目。
按照要求,他只需要录入文件的编号、日期、基本分类等信息,并不需要了解具体内容。
但就在整理到一个编号为"JX-8703"的文件夹时,一张照片意外滑落,周明弯腰捡起,准备放回去,却在看到照片的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