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婚礼原本应是常胜人生中最甜蜜的时刻,却意外成了他噩梦的起点。
“新娘,你愿意嫁给……”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台下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打断了。
“璐迪!我们的孩子饿了,你的婚礼能不能先停一下?”
常胜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台下站着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个婴儿,眼神里满是恳求,紧紧盯着台上的新娘许璐迪。
瞬间,台下的宾客们议论纷纷。
而作为新郎的我,更是如同被雷劈中,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一幕。
“不,这不可能。”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手颤抖着伸向许璐迪,“璐迪,这一定是个误会。”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许璐迪就冲下台去,从那男人怀里接过孩子,动作熟练而温柔,仿佛这是她的常态。
这一刻,常胜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爆炸了。
他恍惚中回想起,最近每次见到许璐迪,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那时他还以为,是许璐迪换了新香水。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因为她和别人有了孩子!
“璐迪!”
常胜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她或许会给自己一个解释。
但许璐迪转头看向我时,脸上只有冷漠和不耐。
“常胜,我答应和你结婚,只是出于责任。阿浩一出现,我就知道,除了他,我谁也不想嫁。”
说着她一把扯下头纱,狠狠扔在地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璐迪!”
常胜彻底失控,想要冲上去质问,问她为什么背叛自己,为什么拖到现在,让他成为笑柄!
但他还没来得及上前,许璐迪的父母,我曾称呼的岳父岳母,像两堵墙一样挡在了他面前。
“爸,妈,璐迪她……”常胜满腹委屈,话刚出口,许父冷冷打断:“阿胜啊,璐迪不想嫁给你了,别再叫我们爸妈,免得别人误会。”
他的话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脸上的委屈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位曾经亲近的长辈。
“所以,许璐迪背着我和别人好上了,还生了个孩子的事,你们其实早就知道,对吧?”
“什么跟别人好上?说话这么难听!”许母不满地瞪了常胜一眼,“难道只许你们男人犯错,女人就不行?”
“再说了,你们之前也只是在谈恋爱,觉得不合适换个对象很正常。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啊,也别觉得委屈。我家璐迪的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而你不过是个穷小子,你自己想想,你配得上她吗?”
许母继续说道,眼神中满是轻蔑。
“你要是早点有自知之明,早点离开她,哪会有今天这些事?”
“要怪就怪你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让我们这些亲戚白跑一趟。现在正好把话说清楚,这酒席钱、车费,你得全包了!”
就在那一刻,常胜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仿佛被点燃了,直冲脑门,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他终于领悟了许璐迪背叛的真相,和她的父母一样,她认为自己不配现在风光无限的她。
难道许璐迪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她的公司能有今天的辉煌,到底靠的是谁?
如果没有他常胜,她的公司别说成立,连影子都不存在,更别提上市了!
常胜为了这场婚礼,费尽心思,包车接来许璐迪的一大堆亲戚,就是想让他们见证许璐迪的幸福。
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这些人不仅不帮他,反而跟着许璐迪的父母一起,对他冷嘲热讽,指指点点。
“常胜,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再缠着我家璐迪了。”
“死皮赖脸的,只会让人更讨厌。”
“我们只认钱浩这一个外甥女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常胜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圈,原来他们都早就知道许璐迪背叛了他。
只有他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被这些人耍得团团转!
他的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常胜一把拦住。
跟这些“穷就是原罪”的人讲道理,纯属白费口舌。
常胜不愿再看那些丑恶嘴脸,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他的司仪朋友叫住了他。朋友脸上神色为难,眼中满是不忍。
“那个阿胜,这个U盘,或许你应该看一下。”
常胜怀着忐忑的心情,将U盘插入电脑。
打开后,里面并非他和许璐迪的婚礼视频,而是一段让他痛彻心扉的记录。
许璐迪向来不喜欢做饭,总抱怨厨房的油烟会伤皮肤,让她变老。
也不愿和常胜一起吃晚餐,嫌弃廉价饭菜配不上她的品味。
然而这个U盘里,却藏着许璐迪与另一个男人在厨房里的几千个温馨瞬间。
他们一起切菜、烘焙,每个画面都甜蜜得刺眼。
视频时间跨度长达六年,而常胜和许璐迪恋爱也刚好六年。
常胜颤抖着手抓着鼠标,想起自己为了她四处寻找稀有食材,努力学做菜;想起自己为了实现她开公司的梦想,四处奔波筹备,成立后日夜加班;想起自己满心以为两人在共同构筑美好未来,可她却在和别的男人共享甜蜜。
而最让他崩溃的是,在他为了公司的合作,拼命应酬,喝到胃出血,身体垮掉的时候,许璐迪竟然为那个男人生下了孩子!
他六年如一日地爱着她,为她倾尽所有,换来的却是六年的欺骗和背叛!
“许璐迪!”
常胜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手中紧紧握着那枚婚戒,此刻就像一把利刃,刺得他几乎要无法呼吸。
半响后,他强压下胸口的翻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拨通了电话。
“爷爷,婚礼取消了。从今天起,常家和许家断绝一切合作往来。我会尽快回去接手公司。”
“行,爷爷,听你的安排。”电话那头,爷爷的语气里既带着喜悦,也透露出一丝忧虑,“阿胜,这突然取消婚礼,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放心吧,爷爷,我能搞定,过两天就回来看您。”
话音刚落,常胜担心自己情绪失控,赶紧匆匆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直接回到家,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不经意间,一些不属于他的男性用品映入眼帘。
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心头。
他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
他只是没想到,许璐迪竟然已经带钱浩来过这个家了。
常胜不禁回想起,许璐迪之前一直说婚礼前这几天不想同居,所以让他一直住在酒店。
他当时尊重了她的想法,可她却转头带着别的男人回家过夜!
即便再不情愿,常胜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许璐迪想要每天腻在一起的男人,并不是他。
而且她还怕秘密被他发现,所以才一直像耍傻子一样欺骗他!
常胜强忍心中的剧痛,不到半小时,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便装下了他留在这个家的所有物品。
看到他手上的行李,保姆冯姨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先生,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啊,您这是要去哪儿?”
常胜声音平淡,“我和小姐的婚礼取消了,以后,我们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冯姨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紧接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常胜的眼神里只剩下同情,还有欲言又止的神情。
看到这一幕,常胜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冯姨肯定也早就知道钱浩的事情了。
想来也是,许璐迪带别的男人回来过夜,家里的保姆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情呢?
一想到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许璐迪和钱浩的关系,唯独把自己蒙在鼓里,常胜顿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楚门的世界》。
而他就是那个被谎言与欺骗层层包围的楚门!
这个念头一起,常胜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他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许璐迪回来了。
天气转凉,她肩上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而她身边的男人,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一家三口,幸福甜蜜。
常胜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许璐迪,即便是他们曾经热恋的时候,她对他的笑容也从未真正抵达眼底。
心中猛地一抽,常胜忍不住看向她旁边站着的男人,钱浩。
常胜和许璐迪谈恋爱的时候,就听说过钱浩这个名字。
他知道,钱浩是许璐迪的前男友,也是许璐迪家里最困难、创业最艰辛的时候,远赴国外的那个人。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许璐迪看到常胜,也微微一怔,紧接着眉头皱了起来。她似乎对他在家感到十分意外,而且很介意他此刻的出现。
就如同在婚礼现场,她带着钱浩直接逃婚,对他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一句道歉。现在,看样子她依旧不打算解释,也不准备道歉。
常胜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哪怕同事之间放鸽子,也会解释一下原因吧。
更何况是爱情和结婚这么神圣又重要的事,他和许璐迪整整谈了六年恋爱,难道得到她的一句解释都不配吗?
许璐迪啊,你怎么能如此漠视我,对我全然不在意!
注意到常胜的视线牢牢锁定许璐迪,钱浩跨步向前,眼睛里泛起了泪光,直面常胜的目光。
“常先生,真的很抱歉!今儿早上搅了你们的婚礼。我带着璐迪和孩子匆匆离开,急忙赶回来,就是想亲自向您道歉,希望您别介意。”
常胜看着钱浩那装作无辜的眼神,司仪递U盘时的话,突然在他脑海轰鸣。
“这U盘肯定是钱浩换的,之前他撞了我一下,我的东西掉了,只有他碰过U盘。”
哼!钱浩这是在明目张胆地羞辱他、炫耀他的胜利,逼他彻底放弃许璐迪!现在他还装出这种假惺惺的样子,常胜只觉得恶心透顶!
常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那你真是辛苦了,人都拐走了,还特意回来跟我道歉。”
钱浩的脸色“唰”地变得苍白,手足无措地望向许璐迪。
许璐迪立刻伸手握住钱浩,似乎在默默安慰。
然后她狠狠地瞪着常胜,脸色难看,声音低沉。
“常胜,你别在这里冷嘲热讽!有气冲我来,是我在婚礼上把你甩了,是我背叛了你,跟阿浩没关系!”
“他一个男人,独自照顾孩子多辛苦,身体又不好,受不了你这些冷言冷语,你说话最好有点分寸!”
原来她也会关心人。
常胜的心,突然感觉像被劈开一个洞,无尽的寒风灌入。
从决定结婚那一刻起,他满心以为筹备婚礼是两人携手的幸福旅程,哪怕她只是偶尔帮忙、给点关心。
但现实呢,场地布置、流程安排、人员协调,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个人承担。婚礼当天,他发烧、身体不适,就怕亲朋好友尤其是她那边的人等太久,只能强撑着四处忙碌。
但她呢,好像他的生死、疲惫,她根本不在乎,更不在乎他在婚礼上被抛弃,会有多尴尬。
即使常胜心里明白,自己早该看穿她,但话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许璐迪,你都不问问我,婚礼现场那烂摊子我是怎么收拾的?”
许璐迪一脸理所应当,语气更是随意。
“你又不是刚出社会的新手,也不是阿浩这样娇贵的公子哥。你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她眼里的不在乎,哪里是什么信任,分明就是把常胜当成了随时可以丢弃的破布!
“璐迪,别这么大火气,对他客气点。”
钱浩收起眼中的幸灾乐祸,假装劝道。
说完还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常胜。
“常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您也知道,璐迪平时性格挺温和的,但一涉及到我的事,她就急了,可能说话就冲了些。”
常胜听后,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说实话,在他记忆中,许璐迪一直都是冷漠如冰,温柔这两个字跟她根本沾不上边。
还记得大学那时候,他被几个小混混围攻,她帮忙报了警,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她有那么一点点温柔的样子。
也就那一次,他动心了,彻底被她迷住,像个没出息的人,没日没夜地追了她好几年。
他坚信,只要自己真心够热,就能把她这座冰山融化。
直到那次出差回来,公司眼看就要上市,她突然主动求婚,说不会辜负这六年的相伴,要让他如愿以偿。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冰山为他融化。
谁能想到,她根本不是什么难以接近的冰山,在别人怀里,她早就变成了温柔乡。而她的温柔,从来都不属于他!
只是想着,常胜的心里愈发五味杂陈。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六年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钱浩见常胜沉默不语,便更加自鸣得意。
“我和璐迪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爱情这东西,不分先后,只有真心才能持久。常先生,现在你也该放手了,把她还给我,行吗?”
“毕竟,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这番话颠倒是非,仿佛常胜成了破坏家庭的第三者。
许璐迪紧紧抱着孩子,“你不必对他这么低声下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她转向常胜,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冷漠所取代。
“常胜,向你求婚是我一时冲动。因为我欠你太多,所以想用婚姻来补偿你,我以为我可以凑合。但阿浩一出现,我就知道,除了他,我谁也不想要。”
钱浩眼中含泪,装作不忍心,实际上急不可耐地揭露了多年的秘密。
“还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虽然我当年出国了,但和璐迪一直保持联系。”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继续说:“她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赌气,想刺激我。我爱她,却无法陪在她身边,想着如果有人能照顾她,也算是一种安慰。”
“但事实证明,我做不到,我根本无法忍受没有她的日子。”
“阿浩。”许璐迪声音哽咽,眼中充满了深情。两人旁若无人地拥抱,仿佛要将对方融入灵魂。这一幕,却像一把刀,刺得常胜遍体鳞伤。
他愤怒地笑了,怒吼道:“所以,我就成了你们爱情游戏中的一个棋子,是你们游戏的一部分,是吗?你们把出轨说得这么高尚,不觉得恶心吗?许璐迪,我们相识十年,相恋六年,你现在才说和我在一起是凑合?”
到了这个时候,许璐迪还想把他当傻瓜吗!常胜心如刀绞,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许璐迪显然是看公司要上市了,他也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才果断地抛弃他!但她不知道,她的公司能有今天,全靠常胜动用常家的财力和人脉,四处奔走,为她拿下一份又一份合同。
“许璐迪,你确定要过河拆桥?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这么绝情?”常胜一针见血,试图最后一次唤醒她的良知。这是他给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的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许璐迪却毫不领情,眼神锐利,恶狠狠地骂道:“常胜,你死缠烂打的样子真是难看极了!”
现在觉得他死缠烂打了?之前享受着他的付出的时候怎么不说!常胜此刻彻底心寒,心中的爱意瞬间化为乌有,他终于认清了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他曾错把鱼目当珍珠,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再犯傻!
“好,那就如你所愿,婚礼取消!”常胜冷冷地吐出这句话,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失望与决绝。
许璐迪轻蔑地一笑,那表情仿佛丢弃的只是鞋上微不足道的泥点子,秀美的脸上毫无悔意。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赖在这里不走,现在就请你滚出我家。”
钱浩嘴角的笑意几乎掩饰不住,表面上却故作同情地看向常胜。
“璐迪,外面还下着大雪,你现在把他赶出去了,他能去哪儿啊?”
常胜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没了他支持,许璐迪的公司还能撑多久!
许璐迪紧紧搂着孩子,眼神柔和地投向钱浩,低声细语地安慰着。
“就你心肠软,还替他考虑。他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要不是有人发善心资助,说不定现在还在哪个角落里乞讨呢。就他这样,还敢对我大呼小叫,哪来的胆子!”她轻蔑地撇了撇嘴,继续讥讽。
“我和他本来就不配,这么多年,一直是我在迁就他这个穷光蛋。要不是我屈尊,他连靠近我的机会都没有。”
常胜紧紧地盯着许璐迪,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痛苦。难道,这才是她心底里对他的真实看法?
没错,他承认,在被常家找回之前,自己确实是个在各个收养家庭间流浪的孤儿。但他被找回去的事,他从未告诉她,本想等结婚后,就把所有事情都坦白。没想到,她连这个机会都没给他。
而且,这么多年,他毫无怨言的付出,取得的所有成就,在她眼里,竟然一文不值!许璐迪,真是把他的尊严踩到了尘埃里!
钱浩看向常胜,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讽刺,紧接着毫不留情地呛声道:“既然璐迪这么讨厌你,那就麻烦你快点搬出去吧。”
“你放心,这个家,我肯定会守护好的。”
说着他扭头瞥了眼身后那价值八位数的豪华别墅,脸上闪过一抹近乎贪婪的光芒。
如果说之前他还装模作样,那么此刻这话,分明就是对常胜赤裸裸的挑衅。
常胜也是个有血有肉、有尊严的男人,哪能忍受一个卑鄙的小三接二连三的羞辱,当即回怼道:“这房子是我出钱装修的,风格也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你连抢别人老婆的脸皮都有,估计也不会觉得不舒服,但愿你住得舒心。”
钱浩的脸瞬间一阵青一阵白,满眼委屈地看向许璐迪。许璐迪见状,正打算替钱浩出头,常胜却再不看他们一眼,提起行李箱,转身就走。
身后,常胜听见许璐迪哄钱浩的声音。
“没事,我找人把这装修砸了,重新装。阿浩,我按你的喜好来。”
常胜嘴角微微上扬,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辛苦设计的装修,凭什么要便宜了别人?不光是装修,还有他为了许璐迪公司付出的一切,他都要统统拿回来!
常胜没有直接回常家,而是先去了酒店。因为,他与许璐迪之间的经济还没彻底断干净,他需要时间先处理好这一切。而在这之前,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和常家的关系,免得给和许璐迪彻底分开的事,添不必要的麻烦。
常胜连夜整理财产分割文件,忙活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他眼睛酸涩得都快睁不开了,刚想歇会儿,就传来一阵急促又粗暴的敲门声。
一听是许璐迪的声音,已然心死的常胜本不想搭理,可敲门声一直“咚咚”响个不停。她不在乎扰不扰民、有没有素质,常胜还在意这公共场所的体面呢,无奈之下,只好去开门。
他冷淡地扫了眼站在门口的许璐迪和钱浩,面色冰冷。
“有事?”
许璐迪似乎从没见过他这般冷淡的模样,当下秀眉一皱,又想起此行目的,重重冷哼一声。
“常胜,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心思这么深!”
“昨晚婚宴上的事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对我和阿浩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你可真卑鄙!”
常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许璐迪话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你和钱浩私奔了,还在婚礼上跑了,这事儿已经传开了?在场的人眼睛又不瞎,难道他们看不见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既然怕丢人,当初干嘛要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既然做了,就得自己承担后果,跟我没关系!”
就像他自己,遇人不淑,白白浪费了六年青春,受了那么多屈辱,又有谁能替他分担这一切呢!
眼看常胜又要关门,钱浩赶紧用身体挡住门缝。
“常先生,错都在我。但璐迪的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她是个女孩子,名声不能受影响啊。”
“能不能请您出面澄清一下这事?”
这时,许璐迪已经用力推开了门,满脸担忧地看向钱浩。
“阿浩,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夹到?”
确认钱浩没事后,她才狠狠地瞪向常胜,语气里满是警告。
“常胜,我知道你对我有气,但你要是敢动阿浩一根手指头,我饶不了你!”
“还有,为了我和阿浩的名声,你必须马上对外发声明,就说你先出轨,所以我和阿浩才在一起的。之后我也会对外解释,说咱俩是和平分手。”
常胜看着许璐迪一张一合的嘴唇,要不是亲眼看到她嘴巴在动,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番荒唐至极的话,竟从她嘴里冒出来!
“许璐迪,”常胜忍不住开口,“你真是一次次刷新我对你的认知下限!”
“你出轨背叛我,践踏我的尊严和感情,凭什么我要替你的错背锅,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你一门心思只想着你们这对狗男女,只在乎你们的名声,那我的脸面、感受和尊严又算什么?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
果然是得不到的总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都怪他以前爱得太没原则、没底线,才让她如今这般肆意践踏自己!
“常胜,你这是在拒绝我?”许璐迪脸色一沉,“你别以为以前帮过我,就能在这儿为所欲为!”
“你休想用这种手段,还试图和我有所牵扯!”
“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那就请你马上滚出京市,永远别再出现。只有这样,外面的舆论才会慢慢平息。”
常胜冷眼瞧着她,表情冷淡:“等你有本事掌控整个京市了,再来对我指手画脚。”
被常胜再三拒绝,许璐迪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时,钱浩伸手握住她的手,往前跨了一步,对常胜说道:“一个月后,我跟璐迪要举办婚礼,到时候你可以来祝福我们吗?我,挺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常胜自然清楚,钱浩这话,明摆着是故意羞辱他。如果说在昨天,他没准儿还会有些触动。但今天,在彻底看清许璐迪的真面目,对她没了任何幻想之后,常胜才惊觉,许璐迪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她根本不值得他再念念不忘,更不配在他心里占一丝一毫的位置!
至于彻底忘掉这段过往,常胜坚信,不过是时间问题。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钱浩:“是吗,那可真得恭喜你,终于如愿转正了。”
“他爱来不来,阿浩,你不用这么低声下气。”许璐迪心疼钱浩对常胜讨好的样子,冷冷瞥了常胜一眼。
“常胜,你太穷了,根本不属于我的圈子,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似乎生怕常胜缠着她不放,又或许,她觉得常胜留在京市,就是还对她不死心。可是,她却不知道,早在婚礼上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常胜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
常胜通过实际行动展示了他的立场。他一把推开钱浩,然后“砰”的一声,房门紧闭。若非财产分割的文件还没完全搞定,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和许璐迪他们多聊。
门外,许璐迪紧咬着牙,狠狠地叫了一声:“常胜!”紧接着,钱浩低声嘀咕了几句,隔着门,声音模糊,常胜没听清楚。
然而,那晚,他终于明白了白天钱浩和许璐迪在门外究竟密谋了什么。
夜深人静,本应是安睡的时刻,隔壁房间却传来一阵阵激烈而令人尴尬的声音。那声音连绵不绝,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让常胜心烦意乱。
常胜终于忍无可忍,正准备向前台投诉,却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阿浩!阿浩!”
常胜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冷却,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许璐迪的声音。而且是在极度激动时的声音!
难道他们明知隔壁住的是他,故意这么做?是为了追求刺激,还是想以此激怒他,逼他离开京城?
常胜强压住眼中即将爆发的怒火,强迫自己忽略隔壁的动静。他心里明白,自己绝不能离开,一方面,他不想让许璐迪他们得逞;另一方面,明天他就能将财产分割协议交给许璐迪,只要协议一签,他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他只需熬过这一夜。
隔壁似乎故意要让他听得更清楚,动静越来越大。最后,常胜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让前台帮他买了一副降噪耳机。
第二天,不出所料,常胜刚打开房门,隔壁房间也随即打开。许璐迪满脸喜色地走了出来。她看着常胜,还没来得及说话,后者已经递给她一份文件,语气冷淡。
“这是财产分割协议,如果你没什么意见,就尽快签字。”
许璐迪的表情微微一僵,很快,眼中便流露出几分嘲讽,好像常胜这么做,就是个想占便宜的小人。
看到她这副表情,常胜立刻觉得,自己在协议里写的,让许璐迪掏钱买走他在许氏股份的金额,还是填少了。
谁能想到,他熬了两个通宵精心准备的协议,许璐迪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直接伸手,“嘶啦”一声撕了个粉碎。然后,她高高在上地看着常胜,傲慢地说:“你说的这些,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至于你在我公司持有的股份,最好乖乖转赠给我。不然,就算你赖在京城不走,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待不下去!”
“你可别觉得我心狠,看在你跟了我六年的份上,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我给你一万块,就当是分手费。”
“以后,你也遇不上像我这么优秀、有地位的女人了。拿着这一万块,赶紧滚蛋,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来破坏我和阿浩的幸福。”
“我们有钱人,可不想跟你这种满身穷酸味的人纠缠不清。以后也别跟别人说我是你前女友,别脏了我的名声。”
常胜看着那堆碎片,许璐迪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将他这六年来对她残存的那点情谊,彻底斩碎!
原来,许璐迪不只是没心,她的所作所为,简直算不上个人!
“许璐迪,你最好记住你现在对我所做的一切!”报复的念头在常胜心底疯狂滋生,他猛地转身,大步回了房间,拉着行李箱,昂首阔步走出酒店。
刚到酒店门口,一辆黑色低调的豪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门打开,一个身材苗条、面容美丽的女人快步走了出来,手中撑着一把黑色雨伞。
常胜抬眼看向她,这一刻,一直强撑着的情绪彻底崩溃,眼眶瞬间红透,带着哭腔喊道:“姐。”
这女人,正是与他有着错位人生,曾顶替他身份多年的常家养女,也是他如今最亲近的姐姐。
女人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神中满是心疼,她将身上的黑色风衣解下,轻轻披在常胜肩头。尽管她脸色阴沉,可开口时,娇媚的嗓音里透着丝丝温柔。
“别难过,一个渣女而已。你只管回家,好好继承公司,姐姐一定让她跪在你面前,求你原谅。”
常乃馨把常胜带上了车,然后,她递给他一个暖手宝。
“拿着这个,别冻坏了。”
常胜本能地感谢,心里却涌起一股不寻常的暖流,仿佛真的和家人在一起。
豪华车开走后,许璐迪和钱浩还站在原地,目送车影消失,眼神里满是复杂情绪。
钱浩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酸意。
“怪不得阿胜哥要取消婚礼,原来是找到了更好的靠山。”
许璐迪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你想多了,哪个富婆会看上他这种穷酸相?说不定就是他为了撑场面,叫的网约车。”
听了这话,钱浩心里舒服了些,一把抱住许璐迪,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了别墅。
而在车里,暖手宝的温度慢慢驱散了常胜心中的寒冷。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驾驶座上的常乃馨身上。记得爷爷找到他时,告诉他:他母亲和常乃馨的母亲在同一家医院生孩子,正巧遇上地震,混乱中,两个孩子被抱错了。
自从被常家找回后,常胜和常乃馨也见过几次。她作为常家的掌舵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职场精英的利落。与许璐迪相比,那气质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许氏集团,许璐迪虽然挂着总裁的头衔,但公司里不少重要项目、关键决策,实际上都是常胜在掌控。所以许璐迪看起来强势,实则外强中干。而常乃馨,她的威严是天生的,只要站在那里,就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然而,她对下属却非常好。
有一次,常胜代表许氏参加常氏举办的项目发布会,常乃馨作为发言人,在台上滔滔不绝。那一刻,她的风采深深震撼了常胜,他也真切地感受到,常氏的员工对她是发自内心的敬服。
正想着,车子已经在常家庄园门口停了下来。常胜刚推开车门,一抬头,就看到常家老爷子站在门口等着。老爷子的鼻子冻得通红,看到常胜,原本严肃的脸立刻堆满了慈爱,快步迎了上来。
“阿胜,我的大孙子,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子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常胜的心猛地一紧,被常家找到之前,他不过是个四处漂泊的孤儿,居无定所,吃尽苦头。现在成了常家的小少爷,常乃馨则成了养女。过去六年,他为许璐迪尽心尽力,却忽略了常家这边。而常乃馨默默地打理常家,精心照顾爷爷。想到这些,常胜满心愧疚,伸手紧紧握住爷爷的手。
“爷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以后,我一定听您的话。”
“回来就好,只要你平安无事。”爷爷眼眶泛红,轻轻点头,拉着常胜往庄园里走,“来,爷爷带你好好看看咱们家。这是给你准备的房间。”
推开门,常胜就看到卧室里堆满了各种名牌手表、衣服、鞋子。因为许璐迪比较讲究这些,所以这些年他耳濡目染,对这些奢侈品也略知一二。他一眼就认出,其中不少是高定款,还有些限量版,得提前好几个月预订。
看着这些礼物,常胜心里明白,爷爷是真心疼爱他,盼望他回家。所以,常胜即使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他还是感动地说:“爷爷,谢谢,我很喜欢。”
毕竟是血脉相连,即使相处不多,老爷子还是敏锐地从常胜微妙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了端倪,接着说:“走,爷爷再带你去个地方。”
老头子带着常胜走进了隔壁的卧室。门一打开,一股亲切感迎面而来。和之前的房间相比,这间屋子主打雾蓝色,简洁而高雅。东西不多,但每样都很实用。床边有个能推来推去的书桌,桌上固定着个简单的笔筒,房间里还装了个投影仪。这些摆设,完全符合常胜的生活习惯。
看到这些,常胜那颗游子的心,第一次感到了家的温暖。以前,他不懂为啥女孩子对房子这么执着,现在他终于懂了,家,就是对自己习惯的精准回应和接纳。
老爷子看着常胜脸上的光彩,立刻哈哈大笑。
“看来,你挺喜欢这房间啊。这是乃馨那丫头自己布置的。”说着,老爷子往楼下看了一眼。楼下沙发上,常乃馨正专心工作,却时不时抬头,往楼上这边看。
老爷子看到这一幕,笑得更开心了,转头对常胜说:“乃馨说你肯定喜欢这样的,看来,她比我更懂你。”
常胜顺着老爷子的目光看向楼下,正好看到常乃馨那白皙修长的脖子,线条柔美,给他一种特别的温柔感。他又想起了上车时常乃馨递给他的暖手宝,似乎,她对他总是这么温柔又温暖。
常胜明白,常乃馨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肯定不是偶然,肯定是私下里特意了解的。奇怪的是,他不仅不反感,心里还暖洋洋的。被人惦记、尊重的感觉,真好。而这一切,正是他和许璐迪相处六年,从未有过的感觉。
就像是,他对许璐迪说了无数次他海鲜过敏,哪怕只是碰到海鲜,身上都会起红疹子。但下一次,许璐迪还是会让他帮忙剥小龙虾。
到了饭点,常胜扫了一眼餐桌,果然,餐桌上一点海鲜都没有。一位和蔼的佣人笑着和老爷子开玩笑。
“老爷子,以后家里可没海鲜了。”
“大小姐特别交代,小少爷海鲜过敏,不许有任何海鲜,连您最爱的海鲜粥也喝不上了。”
常胜有点不好意思,正想和大家说不用为他破例,他自己注意就行,常乃馨已经盛了一碗补气粥递给老爷子,轻声说:“爷爷,海鲜大多寒凉,您也不能总吃,对身体不好。”
“这补气粥不错,您多喝点,肯定能活到百岁。”
“你呀。”老爷子笑着,轻轻点了点常乃馨,又和常胜开玩笑。“阿胜,你刚回来,我在乃馨心里就失宠了,看来我这老头子比不过你呀。”
常胜知道老爷子是在开玩笑,也跟着开了两句玩笑。而这种轻松随意的气氛,也立刻消除了他刚来的拘束感。
饭后,常乃馨让常胜去了她的书房。书房很大,里面的办公用品也都是成对的,一左一右摆放。像是以中间的中轴线为基准,左右两边完美复制。
常乃馨指着右边的那部分对常胜说:“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会尽快带你去公司,熟悉公司事务。”
“刚开始,你先和我一间书房办公。等你熟悉业务后,如果想重新布置专属书房,让管家安排就行。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常胜以为,常乃馨是想让他进公司帮忙,立刻答应了。毕竟作为常家人,这是他应该做的。
常乃馨的安排真是无微不至,他立刻表示赞同。
“姐,我都听你的。”
常乃馨轻轻侧过头,微笑着建议:“你也可以像爷爷那样,直接喊我的名字。”
常胜不假思索地回答:“行,姐。”
常乃馨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随他去了。
一回到常乃馨精心准备的房间,常胜刚落座,就收到了许氏法务部的邮件。邮件里说,他之前负责的项目账目有问题,要求他马上回去接受调查。
常胜快速浏览了邮件中提到的账目疑问,心中立刻冒出一个念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些年来,他连公司要求的定制西装费用都是自己掏腰包,从未动用过公司的钱,这些所谓的问题账目,他当然不认账!
他不禁回想起许璐迪撕毁的财产分割协议,不难推测,这封法务部的邮件背后肯定是许璐迪在搞鬼。他没想到许璐迪竟然能做得这么绝,为了把他赶出公司、无偿占有他的股份,竟然不惜给他扣上这么大的帽子!
如果这些罪名成立,他至少得在牢里待上十年!
看看,这就是他相识十年、深爱六年、全心全意对待的女人!以前的常胜,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但现在常胜死死盯着那封邮件,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他一定要让许璐迪付出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