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风雪呼啸的那个夜晚,我第一次看见了「弱郎」。
它或者说「她」,原本是三天前去世的牧民妇女,此刻却直挺挺地站在村口的雪地上,双眼空洞地凝视前方,紫黑色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躲在窗后,全身发抖,感觉血液几乎凝固。这景象彻底颠覆了我对生死界限的认知。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九个月里,我将深入藏区腹地,揭开这个被雪山环抱的世界里最神秘的面纱——关于死而复行的「弱郎」。
01
2016年10月,当我踏上西藏自治区的土地时,我的研究课题是「高原民族的丧葬习俗」。
作为一名文化人类学研究者,我满怀期待,却从未想过自己会卷入一系列超出常理的事件。
那是抵达后的第三天,我住在察隅县一个叫阿扎的小村里。
我的房东格桑降措是个面容慈祥的中年男子,精通藏医草药。当晚,暴风雪突然袭来,呼啸的风声中,我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别开门!」格桑降措猛地拦住我,脸色凝重。
「外面可能有人需要帮助,」我说,「听起来很急。」
「不是人,」格桑降措压低声音,「是『弱郎』。」
他迅速熄灭了屋内的灯火,带我从后窗往外看。雪地上,一个人影僵硬地站在门前。
那是个老妇人,身穿传统藏袍,但她的站姿极不自然:
脊背笔直,双臂微微前伸,仿佛一尊蜡像。她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毫无焦点,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
「她叫桑姆,前天刚过世,」格桑降措轻声解释,「她的家人没有请喇嘛做好超度,遗体又放在家中太久,现在她变成了『弱郎』。」
我想笑,但笑不出来。那个身影的存在方式确实违背了自然规律——她在暴风雪中一动不动,也不眨眼,更不像活人那样呼出白气。
「我们该怎么办?」我问,声音因恐惧而嘶哑。
「等着,」格桑降措说,「我已经派人去请仁增喇嘛了。只有他能处理这种事。」
桑姆就这样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就像在等待被邀请入内。
而我们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任何声响。那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两个小时。
当仁增喇嘛终于到来时,我几乎要崩溃了。
他是个瘦小的老人,却有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他看了桑姆一眼,立刻从腰间取出一个小铜盒,撒出一些粉末,同时快速诵念咒语。
「她是『血起』,」仁增喇嘛说,「很容易处理。」
只见他拿出一把细长的铜针,径直走向桑姆。没有任何征兆,他突然刺向桑姆颈部的一个位置。
奇异的是,针刺入的地方喷出了一股黑色液体,桑姆的身体随即软倒在地,再无动静。
「第一次看到『弱郎』?」仁增喇嘛转向我,「欢迎来到藏区,年轻人。」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的研究将走向一个全新的方向。
02
次日清晨,仁增喇嘛找到我,说要带我去看些东西。
「你是来研究葬俗的,但你得先了解『弱郎』,」他说,「不然你永远不会理解我们藏族的生死观。」
「这是为了防『弱郎』,」仁增解释,「这也是为什么昨晚桑姆没能进入你的房子,她只能直挺挺地站着,不会弯腰。」
在达仓村,村长平措多吉带我们参观了他们特有的「断龙坎」——一种房屋入口处设计的特殊台阶,形成近乎90度的拐角。
「『弱郎』不会转弯,」平措多吉说,「这种设计,再强壮的『弱郎』也闯不进来。」
当我问起为何对「弱郎」如此防备时,平措多吉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十五年前,我们村发生过一件可怕的事。一位刚去世的猎人变成了『弱郎』,
在一晚上袭击了七户人家,造成十二人死亡,他们全都变成了新的『弱郎』。
如果不是仁增喇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仁增喇嘛点点头,补充说:「那是我见过的最危险的『痣起』类型,比一般的『弱郎』更具攻击性,而且行动敏捷。我们花了三天三夜才将他们全部处理掉。」
在冬日的阳光下,这些故事本应显得遥远而虚幻,但昨晚亲眼所见的情景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认知。
「『弱郎』到底是什么?」我问道,「是某种未知的自然现象,还是...」
「是介于生死之间的存在,」仁增喇嘛平静地说。
「当一个人死去,但灵魂因执念或不满而拒绝离开,又或者某些特定的死法让身体保留了行动能力,就会出现『弱郎』。」
「像西方传说中的僵尸?」
仁增喇嘛摇头:「不完全是。『弱郎』有其规律和类型。」
他详细解释了五种「弱郎」类型:「皮起」、「肉起」、「血起」、「骨起」和最危险的「痣起」。
第一类「皮起」源于死者皮肤,第二类「肉起」源于肌肉组织。
第三类「血起」则由血液引发。这三种较为常见,处理方法相对简单——只需用锐器刺破相应部位,让体内液体流出,「弱郎」便会立即失去活动能力。
第四类「骨起」较为棘手,必须精准击中特定骨骼才能制止。
最为危险的是第五类「痣起」,关键在于身体某个特定痣点,若未能准确找到并击中这个点,它会持续游荡伤人,极难对付。
虽然每种类型的成因和处理方法都不同,但它们有共同特点:不会说话,不能弯腰,不会转弯,眼睛只能直视前方。
「最可怕的是,如果『弱郎』触碰到活人的头顶,那人会立即死亡,并变成新的『弱郎』。」仁增一脸严肃。
听到这里,昨晚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我意识到,自己差点就开门让桑姆进来。那将是怎样的结局?
03
一个月后,仁增喇嘛邀请我前往纳木错村参加一场特殊的天葬仪式。死者是年轻牧民嘎玛顿珠,因高山病突发离世,年仅二十三岁。
「嘎玛的遗体已经在家中停放了四天,今天将送去天葬台,」仁增喇嘛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我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深意,直到事情发生。
天葬仪式开始前,嘎玛的遗体被安置在一个特制的担架上,由四名强壮的男子抬着上山。
天葬师洛桑丹增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洒着藏红花水,以驱散不洁之气。
仁增喇嘛站在队伍中央,持续诵经。我在队伍末尾,记录着这一过程。阳光明媚,但山顶的风依然刺骨。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天葬台时,意外发生了。
「不好!」洛桑丹增突然大喝。
我看到担架上的嘎玛遗体轻微颤动,接着,他的眼睛慢慢睁开,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四名抬尸者立刻放下担架,向后退去。
「『骨起』!」仁增喇嘛迅速做出判断,「所有人后退!」
嘎玛的身体开始直挺挺地坐起来,动作缓慢而僵硬,就像一具木偶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他的眼睛直视前方,空洞而死寂。
恐慌瞬间蔓延开来,送葬队伍四散开来。只有仁增喇嘛、洛桑丹增和我留在原地。
我的双腿似乎已经被恐惧冻结,无法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