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这个承载着团圆与喜悦的除夕之夜,厨房里的蒸气模糊了她的视线,或许也模糊了她心中那条原本清晰的界限。
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中,黎沐岚一次次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有一个生命,也许正感受着她的委屈与不甘。
而餐桌上的欢声笑语与厨房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就像这个家庭里看不见的裂痕,在新年的烟火中愈发清晰。
01
黎沐岚站在厨房里,双手浸在冰凉的水中清洗着最后一把韭菜。
今天是大年三十,窗外已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而她的世界却只剩下案板上的荤素食材和灶台上的烟火缭绕。
这些曾经是她喜欢的事物,如今却成了一种无形的枷锁。
她的腰已经酸痛得不行,四个月的身孕让她的体力大不如前,可是婆婆的声音依然不时从客厅飘来:"沐岚,记得把鱼做得嫩一点,你爸爸牙口不好。"
"好的,妈。"她机械地回应着,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厨房门外,寻找丈夫魏承泽的身影。
魏承泽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茶杯,看着春晚的预热节目,面带微笑地听着父母讲话,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妻子已经在厨房忙碌了一整天。
黎沐岚轻轻叹了口气,继续低头切菜。
他们结婚已经两年了,而她和婆婆之间那条看不见的战线从未停止过拉锯。
原本今年的除夕是计划在饭店吃的,可是前天魏父突然说想吃家常菜,婆婆桂芳立刻取消了订位,而这个做饭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承泽,能帮我拿一下冰箱里的虾吗?"她终于忍不住向丈夫求助。
魏承泽放下茶杯,正要起身,桂芳的声音却抢先响起:"他爸,你去帮忙拿一下,承泽刚加完班回来,让他休息一会儿。"
魏国强应了一声,慢悠悠地起身向厨房走来。
黎沐岚感到一阵无力,她明明记得丈夫今天是正常下班回来的。
"沐岚啊,辛苦了。"魏国强和蔼地笑着,从冰箱里取出虾递给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
"谢谢爸,我自己可以的。"她挤出一个微笑。
魏国强点点头,转身又回到了客厅,留下黎沐岚一个人继续与满厨房的食材奋战。
时针指向下午四点,黎沐岚已经做好了八菜一汤,还有最后几道需要临近开饭才能完成。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医生曾经叮嘱过她,孕期要多休息,少劳累,可今天她从早上八点就开始准备,现在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
"沐岚,记得再做个糖醋排骨,承泽最爱吃那个了。"桂芳又一次出现在厨房门口。
黎沐岚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好的,妈。"
"对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自己在厨房吃吧。"桂芳说这话时语气平常,仿佛只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你现在怀着孩子,在我们老家有个说法,孕妇年三十不上桌,对孩子好。"
黎沐岚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这是什么规矩?我从来没听说过。"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桂芳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怀孕的人不能和长辈同桌吃年夜饭,不吉利。"
黎沐岚感到一股热血涌向头顶:"可是我忙了一整天做这顿饭......"
"正因为你怀着孕,更要注意这些。"桂芳打断她,"为了孩子好,你就委屈一下吧。我会让承泽等会儿把饭菜给你端过来的。"
02
说完,桂芳转身离开,只留下黎沐岚一个人站在原地,双手微微发抖。
她突然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习俗,只是婆婆想要羞辱她的又一个借口。
黎沐岚深吸一口气,手扶着料理台稳住身体,她决定去找魏承泽谈一谈。
魏承泽正在卧室换衣服,看到妻子进来,他笑了笑:"饭做好了吗?闻着挺香的。"
"承泽,你妈说让我一个人在厨房吃年夜饭,说是什么习俗。"黎沐岚直接了当地说。
魏承泽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
"你知道这事?"黎沐岚瞪大眼睛。
魏承泽移开视线:"我妈确实提过,说是老家的规矩......"
"你相信这种说法?"黎沐岚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魏承泽挠了挠头,"可能是有这么个说法吧,我妈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
黎沐岚感到一阵心寒:"所以你同意我一个人在厨房吃饭?"
"就这一次,给我妈个面子。"魏承泽低声说,"她年纪大了,有些固执,我们理解一下。"
"理解?"黎沐岚苦笑,"我从早上忙到现在,腰酸背痛,就是为了给大家做一顿好吃的年夜饭,结果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沐岚......"
"算了,你回去陪你父母吧。"黎沐岚转身走向门口,"我会一个人在厨房吃的,不用担心。"
魏承泽伸手想拉住她,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会多给你盛些菜的。"
黎沐岚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回到厨房,她机械地完成了最后几道菜,包括那道魏承泽最爱的糖醋排骨。
七点整,年夜饭正式开始。
黎沐岚看着魏家三口在饭厅围坐在一起,笑容满面地举杯庆祝,而她则在狭小的厨房里,面对一碗白饭和桂芳随意给她盛的几筷子菜。
这一刻,她突然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悲凉。
桌上摆满了她辛苦做的菜肴,香气四溢,却不是为她准备的。
她拿起手机,给闺蜜舒晴发了一条信息:"晴晴,我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舒晴的回复很快就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黎沐岚简单描述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舒晴的连珠炮回复让她感到一丝温暖:"什么狗屁习俗!这是赤裸裸的欺负人!你老公是猪吗?不知道保护你?等着,我这就过来!"
黎沐岚急忙回复:"别,今天是除夕,你就别过来了,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个屁!我刚好在你们小区附近,马上到!"
黎沐岚还想再劝,门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谁啊,这大年三十的。"桂芳的声音传来。
魏承泽起身去开门,黎沐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舒晴?你怎么来了?"魏承泽惊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来看看我闺蜜过得怎么样。"舒晴的声音铿锵有力,"沐岚呢?"
"在厨房......"
没等魏承泽说完,舒晴已经大步走进了屋子,直奔厨房。
03
看到坐在小板凳上,在厨房角落里孤零零吃饭的黎沐岚,舒晴的眼睛瞬间红了:"沐岚,这是怎么回事?"
黎沐岚尴尬地放下碗筷:"晴晴,你怎么真来了......"
舒晴二话不说,拉起黎沐岚的手:"走,跟我出去。"
客厅里,桂芳和魏国强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这位是......"桂芳皱眉看向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我是沐岚的朋友。"舒晴直视桂芳,"请问您为什么让一个怀孕四个月的孕妇在厨房吃年夜饭?"
桂芳的脸色变了变:"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不劳外人操心。"
"沐岚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受委屈了,我当然要关心。"舒晴毫不退让,"大年三十,让她一个人做了一桌子菜,却不让她上桌吃饭,这是什么道理?"
魏承泽尴尬地站在一旁:"舒晴,我妈说是老家的习俗,孕妇年三十不上桌......"
"放屁!"舒晴直接打断,"我奶奶是你们老家的,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这种鬼话!这明明就是借机欺负人!"
桂芳的脸色变得铁青:"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这是我们家的事!"
"妈,真的有这种说法吗?"魏国强突然开口,眼中带着疑惑。
桂芳愣了一下:"当然有!我小时候......"
"我怎么不记得我妹妹怀孕的时候有这种规矩?"魏国强打断道,语气少有的严肃。
桌边一时寂静无声。
舒晴趁机拉着黎沐岚坐到了餐桌旁:"沐岚辛苦一天做的饭,她有权利坐在这里吃。"
黎沐岚不安地看着丈夫:"承泽......"
魏承泽站在原地,目光在母亲和妻子之间游移,显得异常纠结。
"承泽,你妈欺负你媳妇,你就这么看着?"舒晴直接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