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丈夫在六十岁大寿那天，当着女儿女婿的面，提出要跟我AA制。
我以为只是玩笑话，没想到丈夫竟真的要回了自己的工资卡。
还每天抬着账本跟我算账，就连几毛钱都不放过。
今年大年初二，丈夫老家的亲戚和往年一样来家里拜年。
到了饭点，我和从前一样系上围裙去厨房起锅烧油。
亲戚们也一边等着吃饭，一边在客厅闲聊。
等我关掉轰隆作响的油烟机走出厨房的时候，丈夫已经招呼着亲戚们围坐在饭桌前了。
殊不知，接下来我的一通操作，却让在场所有的亲戚们全都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就连一向习惯了对我吆五喝六使唤的丈夫，也都低三下四地连连下跪求我原谅。
1、
“爸，今天是您的六十大寿，马上您就要光荣退休了，在这双喜临门的好日子里，我和晓雅一起敬您一杯！”
我把最后一道大菜端上桌，还没来得及脱去腰间的围裙落座，女婿陈昊就忙不迭地端起酒杯。
“干嘛呢，等妈一起啊！”
女儿晓雅看了我一眼，满脸不悦地小声嘟囔道。
被晓雅这么一说，陈昊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我。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自家人，又没有外人，不用那么拘束，你们先吃着喝着，今天是你爸的好日子，多陪他喝两杯……”
我生怕扫了大家的兴，边说边脱下围裙胡乱擦了擦手，端起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继续说道：“来来来，咱们这第一杯酒啊，就像小陈说的那样，先祝你爸双喜临门，以后啊好好享福！”
见我端起了酒杯，晓雅脸上的不悦才有所缓和，陈昊也连忙开口：“妈，您做这么一大桌菜，辛苦了！”
陈昊恭敬地站起身来，边说边和我们老两口撞了撞杯，晓雅也起身祝贺老头子双喜临门。
我笑着抿了一口酒，随即便让女儿女婿赶紧坐下吃菜。
这本该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时刻，可老头子却在这时发起了牢骚。
“做这么点菜就辛苦，想当年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为了这个家，我还不是都忍过来了！”
他端起酒瓶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说着说着，他便眉头一皱，嫌弃地指着酒瓶上的油渍对我说：“你怎么搞的，炒完菜满手的油也不知道洗洗手，这可是陈昊特地给我带的好酒，你瞧瞧你！弄得一酒瓶都是油！”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刚才忙着打圆场，确实忘记了洗手。
“我去擦一下……”
于是我连忙接过酒瓶，起身进了厨房。
“爸！你怎么老这样，妈明明就很累了，一丁点小事你也要斤斤计较！”
透过哗哗的水声，我听到女儿晓雅正在不满地指责老头子。
“你懂什么？你妈就是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你只能喝西北风长大！你还在这说起我来了！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我知道老头子的倔脾气，即使是在女婿面前，也不会给女儿半点面子，这也是女儿这些年都不怎么肯回家的缘故。
今天是老头子的六十大寿，为了能让他过个热热闹闹的生日，我给女儿打了好几通电话，她才愿意回来。
可父女俩还没说上几句话，又吵了起来。
我生怕他俩越吵越凶，以防最后全家人搞得不欢而散，我便赶紧回到饭桌。
“你们父女俩啊！就是一个德性，看不见又想，看见了又吵！”
女婿夹在中间本就有些尴尬，见我在中间打起了圆场，也连忙附和道。
“是啊是啊，爸，平时晓雅可念叨您了，这酒啊，都是晓雅让我买的，她知道您爱喝这个牌子的酒！”
听女婿这么说，老头子终于有所收敛，不再跟女儿争吵，而是继续和女婿说起自己的过往。
“……这一转眼呐，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了，辛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留下……”
老头子感慨了一番，随即又看向了我。
“老婆子，我那工资卡是不是在你那呢？那天我想看看这些年有没有攒下什么钱，可怎么找都找不到。”
我有些诧异，好端端的，老头子怎么会问起工资卡。
要知道，这些年咱们俩的工资卡虽然都是我在保管，但家里的大小支出，他也都是知道的。
“能攒下什么钱？这房子的贷款还在还，晓雅结婚时买的车也才还完……”
“不可能啊，咱们俩的工资加起来应该有一万多，除去贷款，就是平日的花销，怎么吃得完……”
没等我说完，老头子就打断了我的话。
“这样吧，我听说他们年轻人不是都流行AA制吗，你把我的工资卡给我，咱们也学学年轻人……”
老头子这话，让我有些惊讶，我虽上了年纪，但也知道什么是AA制。
好端端的，要跟我分开算账，都是三十几年的夫妻了，到头来难不成还要搭伙过日子？
我有些生气，但在女儿女婿面前我也不好发作，只能笑着搪塞过去。
“AA就AA，我自己有工资，又不靠你吃。”
我笑着夹了一口菜喂进嘴里，佯装自己满不在乎。
2、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当个玩笑似地过去了，没想到，女儿女婿走后，老头子竟真的跟我要走了工资卡。
“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现在要跟我分开吗？”
我将两张工资卡狠狠地摔在桌上，气愤地看着他。
可他却连头也没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这一退休工资就少了许多，我说要AA制，只是想着多省点钱罢了，你别想太多。”
他这番说辞自然说服不了我，想当初他只是厂里的一个小工人，一个月领着三十多块钱的工资。而我在父母的帮助下，已经是厂里的骨干了。
我不顾父母的阻拦，硬要嫁给他。
刚结婚那会，日子过得紧巴巴，可即便如此，我也从未有过一丝抱怨。
那时候，他的工资勉强够维持自己的日常开销。
而家里的水电费、柴米油盐，甚至是添置一件新衣裳，都得靠我精打细算。就连他上下班骑的二八大杠，都是我节衣缩食花钱给他买的。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不说要和我AA制？
有一段时间，他所在的工厂效益不好，好几个月都发不出工资。我一边安慰他别着急，一边四处找兼职。
下班后，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去给附近的小饭馆洗碗，常常忙到深夜才回家。
回到家，看到他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愁眉不展。我还强撑着笑脸，给他煮一碗热汤，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孩子出生后，开销更是如流水一般。
为了给孩子买奶粉、尿布，我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给自己买。
每次路过时装店，我都会忍不住驻足，但一想到孩子的奶粉钱，我又默默转身离开。
而他，虽然也心疼我和孩子，却在经济上帮不上太多忙。
可我即使再苦再难，也从没想过要跟他在钱的事上分开来算。
有一年冬天，格外寒冷，他的那件旧棉袄已经破了好几个洞。
我看着心疼，便偷偷用自己攒了好久的钱，给他买了一件新棉袄。
当我把棉袄递到他面前时，他眼里满是感动，紧紧地抱住我，说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日子虽然慢慢好起来了，他却似乎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如今，他突然提出要跟我AA制，我怎能不心寒？
那些年我为这个家的付出，桩桩件件都历历在目。
我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的晋升机会。只一心扑在家庭上，照顾他和孩子，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
而他呢，事业上稍有起色，就开始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嫌弃我不会打扮。
面对他的挑剔我一忍再忍，只希望能把日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他可倒好，一把年纪了，竟提出要和我分开算钱。
想到这些，我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我强忍着泪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行，从今天起，咱们就AA制，不过你可别忘了，这些年里我们这个家是怎么撑过来的！”
说完，我转身走进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随即我便瘫软地靠在门上，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3、
自从开始实行AA制之后，家里的氛围愈发压抑。
每天清晨，我们就像搭伙过日子的室友般在厨房碰面，连眼神交汇都透着生疏与冷漠。
他自顾自地煎着鸡蛋，我默默地煮着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起初我们还只是各自买各自需要的东西，渐渐地，他竟愈发痴迷起算账。
每天夜里睡觉前，他都要戴上老花镜，眯着眼翻开那本密密麻麻写满数字的账本。
只见这灯光下他眉头紧锁，仔仔细细地计算着账本上的每一行数字。手中的笔不停地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以前对待工作都没见他这样认真。
而现在，哪怕是一分一毫的出入，他都要反复核算。一旦发现有不符之处，便会暴跳如雷。
“这钱到底花哪儿去了？怎么会少了几毛？”
那模样，好像这几毛钱关乎他的身家性命。
我看着他那副模样，也懒得理会，反正钱都已经分开算了，他爱怎么算怎么算。
只是我没想到，他在AA制这件事上竟变得愈发过分，就连几个烂水果都要跟我较真。
有一回，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刚一进超市，他就撇下我自己去闲逛了。
我远远地瞧见他在水果区，弯着腰眼睛瞪得溜圆，一个一个地翻捡着水果。挑出几个品相一般的橘子，还特意跟老板讨价还价了好一会儿。
我想着买些水果大家一起吃，便又拿了些草莓和葡萄。
他一看到，竟然立刻冲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水果，大声嚷嚷道：“你要买自己买，别想占我的便宜！”
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我满脸通红，又羞又恼，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那之后，我们俩去超市都分开结账，站在收银台前，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每当看到别人家的老夫老妻，到老了都相濡以沫，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只能默默地安慰自己，分开算账也好，省得我还要花心思操持这个家。
只是我没想到，我的一忍再忍，换来的，却是他日益增长的得寸进尺。
这天我进厨房做饭，发现我买好的青菜竟然就已经吃光了。
我懒得为了一把青菜跑去菜市场，便随手拿了一把他买的青菜准备炒菜。
他恰好走进厨房，看到这一幕，立刻冲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青菜，大声呵斥道：“谁让你动我的菜了？这可是我花钱买的，你想吃自己买去！”
我又气又恼，火冒三丈地与他理论起来，他却丝毫不肯让步。甚至拿出账本，要跟我算清这把青菜的钱。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钱扔在桌上，而那顿饭，我也味同嚼蜡般难以下咽。
晚上，我们坐在客厅，各自守着一方角落，他津津有味地看着新闻，我则望着窗外愣愣出神。
客厅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回荡。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指着客厅的灯说：“我说那1毛2怎么算都算不清，有天夜里你忘了关灯，多出的1毛2电费，应该你付！”
说着，他便快步走到房间，拿出账本，郑重其事地记录下来。
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处理一件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
我早已习惯他动辄就把鸡毛蒜皮的琐事挂在嘴上的模样，便从兜里掏出买菜时找的2毛钱直接递给了他。
“不用找了！”
说罢，我便起身回房去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实在没有盼头，可大半辈子走过来，又觉得弃之可惜。
好在哪怕他机关算尽，我也是个有收入的人，不怕他跟我细算。
但真正令我彻底寒心的，是我病倒在床时，他对我的残酷态度。
那天我浑身酸痛，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我只能有气无力地请求他帮忙煮点粥，他却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煮粥的米可是我的，煤气费也是我出的，你得把这些钱给我，一毛都不能少。”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曾经那个信誓旦旦要照顾我一生的男人，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让我感到无比失望和心寒。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才从心底真正接受了这所谓的AA制。
既然要AA制，那么我就把AA制坚决贯彻到底！
从今以后，他老王家的事，也跟我再无瓜葛。
4、
眼瞅着年关将至，往年这个时候，我总是忙得脚不沾地。
又是采购年货，又是打扫屋子，满心欢喜地准备迎接新年。
可今年，因为和老头子实行AA制，家里的气氛变得冷冷清清，我也没了那份热乎劲儿。
似乎是怕我在过年的时候撂挑子，初一早晨，老头子竟破天荒地给了我二百块钱。
“明天老家的所有亲戚就该上来了，你该准备的准备着……”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给他难堪。
一言不发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二百块钱，我的心里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大年初二，老头子老家的亲戚按惯例来我家里串门。
到了饭点，我和从前一样系上围裙去厨房起锅烧油。
亲戚们也一边等着吃饭，一边在客厅闲聊。
等我关掉轰隆作响的油烟机走出厨房的时候，老头子已经招呼着亲戚们围坐在饭桌前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亲戚们全都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就连一向习惯了对我吆五喝六摆架子的老头子，也都低三下四地求我原谅。
以往，我作为家里的大嫂，总是热情满满。
提前好几天就开始琢磨年夜饭的菜单，一大早便去菜市场挑选最新鲜的食材。
鸡鸭鱼肉、时鲜蔬菜，满满当当地拎回家。
回到家就一头扎进厨房，煎炒烹炸，忙得不亦乐乎。
等亲戚们一到，便能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丰盛菜肴。
大家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可今年，听到门铃响起，我只是淡淡地起身去开门。
亲戚们鱼贯而入，热热闹闹地打招呼，我嘴角扯出一抹礼貌性的微笑，应和着。
老头子在一旁满脸堆笑，招呼着弟弟妹妹们坐下，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我。
似乎在期待我像往常一样，赶紧去厨房准备茶水和点心。
我却像没看见似的，只是陪着他们坐在客厅里闲聊。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却暖不了这略显冷清的氛围。
亲戚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交谈声都比以往小了些，偶尔还会有尴尬的沉默。
到了饭点，我站起身，径直走向厨房。
身后传来亲戚们小声的议论，我也没在意。
走进厨房，我慢悠悠地系上围裙，打开冰箱，拿出自己买的食材，开始不紧不慢地做饭。
油烟机嗡嗡作响，我有条不紊地炒着菜，很快厨房里就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等我关掉油烟机，解下围裙，擦了擦嘴，走出厨房时，一大家子亲戚都已经围坐在饭桌前。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我也满脸堆笑地看着他们。
见我空着手走出厨房，老头子的脸上有些狐疑，便赶紧询问道：
“老婆子，怎么不把菜端出来啊！”
“什么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