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您别去了。"王明远拿着喜帖站在门前,声音有些发抖。

"我不去,谁给你撑场子?"王铁生抬起那张伤痕累累的脸,目光平静如水,"爸爸这辈子没本事给你大富大贵,至少要看着你娶媳妇儿啊。"

01

城市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一张积满岁月灰尘的纸。

凌晨五点,王铁生已经醒了。他侧卧在床上,左手撑起沉重的身体,右手伸向床头那根磨得发亮的木拐杖。支撑身体的过程对他来说,每天都像一场小型战役。他抿着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不想吵醒隔壁屋子里的儿子。

穿衣、洗漱,每一个动作都有固定的顺序和节奏,像是一套经过千百次演练的舞蹈。最后,他站在镜子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那顶褪色的鸭舌帽戴上,帽檐压得很低,尽量遮住脸上那些狰狞的疤痕。

拄着拐杖,王铁生缓缓挪到厨房。他熟练地从冰箱里取出两个鸡蛋,打在锅里,又切了几片昨晚剩下的咸肉。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他舀了一碗热粥,把煎蛋和咸肉放在小碟子里,轻轻放在桌上。

"明远,起床吃饭了。"他敲了敲儿子的房门。

王明远揉着眼睛走出来,已经穿戴整齐。他习惯了父亲的作息,即使毕业后在科技公司工作,每天早起的习惯仍未改变。

"爸,我今天来做饭,您不是说腿疼吗?"

"没事,活动开了就好。"王铁生摆摆手,"今天有几个急件,我得早点去店里。"

吃完早饭,王铁生收拾好工具包,那是一个磨损严重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各种修鞋工具——锥子、锤子、胶水、皮革碎片、鞋底、鞋带,每样东西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他对着儿子点点头,便拄着拐杖出门了。

初春的清晨寒气逼人。王铁生一瘸一拐地走在街上,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他的小修鞋摊位于城西一个老旧小区的出口处,走路需要半个小时,但他从不坐公交车——那是一笔可以省下的钱。

修鞋摊其实只是一把折叠椅、一个小木箱和一块蓝色防雨布。王铁生把椅子放在一棵老槐树下,木箱放在前面当工作台,然后铺上防雨布——这就是他工作了二十年的地方。

"铁生,来得真早啊。"卖早点的老赵推着车经过。

"嗯,今天活儿多。"王铁生点点头,声音低沉。

"听说你儿子要结婚了?"

"是啊,下个月。"王铁生的语气平淡,但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了不起啊,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还供他上了那么好的大学。"老赵竖起大拇指。

王铁生没接话,只是笑了笑,开始整理工具。

第一个顾客是小区里的李大爷,拿来一双皮鞋,鞋跟磨损得厉害。

"这双鞋我穿了十年了,舍不得丢。"李大爷说,"就你手艺好,别人我不放心。"

王铁生接过鞋子,手指轻轻抚过磨损的部位,眼睛微眯着,似乎在思考最合适的修补方法。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三天后来取,费用三十五块。"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票本,撕下一张写上编号,递给李大爷。

李大爷掏出钱,王铁生接过,放进上衣内侧的口袋里。这个口袋贴近心口,最安全。

一整天,王铁生就这样坐在小板凳上,修补着各种各样的鞋子。中午,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馒头和几块咸菜,就着凉水吃完,继续工作。到了傍晚,他的帆布包里多了六百七十五元——这是个好日子,收入不错。

回家的路上,他在菜市场挑了一条小黄鱼和半斤猪肉。明远喜欢吃鱼,而且今天他要加餐,因为儿子的未婚妻陈芳菲要来家里吃饭。

想到这里,王铁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拐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小区的单元楼旧得掉渣,电梯常年失修,王铁生不得不一步一步爬上五楼。每爬一层,他都要停下来休息,左腿的伤疤在疼。他时常想,如果不是为了儿子,他早就搬到一楼去了。

推开门,屋里亮着灯,传来说笑声。王明远和陈芳菲正在客厅里说着什么,看到他进来,两个年轻人立刻迎上来。

"爸,您回来了。"王明远接过他手里的菜,"您别动,我来做饭。"

陈芳菲也走上前:"王叔叔好,我来帮忙。"

王铁生看着这个漂亮的姑娘,心里一阵欣慰。芳菲是个好姑娘,虽然家境优越,却没有那种富家小姐的娇气,每次来都会主动帮忙做家务。

"你们聊,我来做。"王铁生摆摆手,进了厨房。

他切鱼的手法很专业,刀起刀落,不一会儿就将鱼切成了均匀的块状。油锅热了,放入姜片,鱼块下锅,滋啦一声,香气四溢。



"爸,我来炒菜,您歇着。"王明远走进厨房。

"去去去,结了婚你有的是机会做饭。"王铁生笑着赶儿子出去,"再说了,你做的菜能吃吗?"

王明远挠挠头,讪讪地走出厨房。

半小时后,四菜一汤上桌——红烧鱼块、青椒肉丝、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还有一碗老母鸡汤。这在王家已经是难得的丰盛了。

"来,芳菲,尝尝我爸的手艺。"王明远给未婚妻夹了一块鱼。

"太好吃了!"陈芳菲尝了一口,眼睛一亮,"王叔叔,您这手艺比饭店的师傅还厉害!"

王铁生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哪有那么夸张,就是做了这么多年,熟能生巧。"

酒足饭饱,陈芳菲帮着收拾了碗筷。三人坐在客厅里,王铁生听着两个年轻人说起工作和未来的计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叔叔,"陈芳菲忽然正色道,"我爸妈想约个时间,两家人见个面。"

王铁生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好啊,你们定个时间就行。"

他起身去厨房倒水,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爸,您别担心,芳菲的爸妈人很好的。"王明远跟进厨房,低声说。

王铁生点点头,没说话。他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良,也没有毫无理由的接纳。他这副残缺的模样,怎么配得上人家光鲜亮丽的女婿岳父?

晚上,送走陈芳菲后,王铁生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旧皮夹,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二十年前的他,穿着消防员制服,面容英俊,站姿笔直,身边是抱着婴儿的妻子。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铁生,你是我们的英雄。"

他轻轻抚摸照片,将它放回皮夹,然后关灯躺下。黑暗中,他的眼睛睁着,望向窗外那片看不见星星的夜空。

02

想王明远还记得第一次带陈芳菲回家的情形。

那是大三那年的春天,校园里的樱花开得正盛。陈芳菲是计算机系的校花,漂亮又聪明,追求者一大堆。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居然在图书馆门口拦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意外的是,陈芳菲答应了。更意外的是,三个月后,他们确定了关系。

"你家在哪啊?"陈芳菲曾问过他。

"城西,一个老小区。"王明远回答,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家条件不太好,就我和我爸两个人。我爸……他有残疾。"

陈芳菲握住他的手:"我想去看看。"

就这样,在一个周末,他带陈芳菲回了家。

那天,王铁生破天荒地休息了一天,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他甚至换上了那件只有过年才穿的衬衫,但依然戴着那顶褪色的鸭舌帽。

"叔叔好!"陈芳菲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丝毫没有因为王铁生的残疾和满脸疤痕而露出不适。

父亲的拘谨和女友的自然形成了鲜明对比。吃饭时,陈芳菲看到桌上只有三个简单的家常菜,惊讶地问:"就这些吗?"



王明远有些尴尬,王铁生则低下了头。

"不够吃,我再去做两个菜。"王铁生说着就要起身。

"不是不是,"陈芳菲赶紧解释,"我是说,这么丰盛啊!我家平时就两个菜,我妈总说吃不完会浪费。"

饭桌上,陈芳菲有意无意地问起王铁生的工作和生活,父亲的回答总是简短而保守。但当谈到王明远小时候的事时,王铁生的语气才变得生动起来。

"明远从小就爱看书,五岁就能认一百多个字了。"王铁生眼里闪着自豪的光芒,"初中时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其他时间全在学习。高考那年,我看他太辛苦,想让他休息一下,结果被他骂了一顿,说什么'爸,您别管我,我要考出去,让您过上好日子'。"

陈芳菲听得入迷,不时发出惊叹。王明远则有些不好意思,拽了拽父亲的袖子:"爸,别说了。"

临走时,陈芳菲对王铁生说:"叔叔,谢谢您的招待,我很开心。"

王铁生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去。

回校路上,陈芳菲突然问:"你爸爸的伤是怎么回事?"

王明远沉默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是这样了。他只说是一次意外,从来不肯多讲。"

"他一定很爱你。"陈芳菲说。

"是啊,"王明远望向远处,"我这辈子,只欠他的。"

大学毕业那年,王明远拿到了国内知名互联网公司的offer,起薪就有两万。他兴奋地把offer拿给父亲看。

王铁生接过来,仔细地看了又看,然后轻轻放在桌上:"好啊,真好。"

"爸,我们可以搬家了,"王明远兴奋地说,"搬到有电梯的小区,您上下楼就方便多了。"

王铁生摇摇头:"不用,这里住习惯了。你自己租房子住吧,离公司近点,省得来回跑。"

"那不行,我得照顾您。"

"照顾什么?我又不是残废。"王铁生说完,自己先笑了,"好吧,我是有点残废,但还能自理。你放心去吧,爸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得往前走。"

最终,在王铁生的坚持下,王明远搬去了公司附近,但每周末都会回家住,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时还拉上陈芳菲一起。



工作后的王明远像是焕发了第二春,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半年后,他被调到了一个重要项目组,年底拿到了不菲的奖金。

"爸,给您买的。"一个周末,他拎着一个盒子回家。

王铁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这得多少钱啊?"王铁生皱起眉头。

"不贵,您就收下吧。"王明远笑着说,"这样我们可以视频,我不在家的时候也能看到您。"

王铁生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回盒子:"太贵重了,我不会用这个。"

王明远知道父亲的固执,不再坚持,只是默默地把手机放在了父亲的床头柜上。

03

第二天一早,王明远起床,发现父亲已经出门了。他走进父亲的房间,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盒子已经打开,手机不见了。他笑了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年,王明远和陈芳菲的感情越来越稳定。陈芳菲在一家设计公司工作,两人的收入加起来,足以在城市边缘买一套小房子。

"我们结婚吧。"一次约会后,王明远突然对陈芳菲说。

陈芳菲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不应该先求婚吗?"

王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陈芳菲,你愿意嫁给我吗?"

陈芳菲眼中闪着泪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两家父母耳中。王铁生听到后,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是认真的?"

"当然!爸,我爱她,她也爱我。"

"她家人同意了吗?"

王明远有些犹豫:"芳菲说她会搞定的。"

王铁生叹了口气:"明远,你要想清楚。人家姑娘家境好,父母也有体面工作,会看得上我们这样的人家吗?"

"爸,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是我和芳菲两个人的事。"

王铁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腿上的伤疤:"我怕你受委屈。"

"不会的,爸。芳菲不是那种人。"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陈芳菲的父母,尤其是她的母亲孙玉兰,对这门婚事极力反对。

"妈,您别这样。"陈芳菲哭着说,"明远人很好,工作也很优秀。"

"我不管他多优秀,"孙玉兰冷着脸,"你知道他家什么条件吗?他爸爸是个修鞋的!一个残疾的修鞋匠!你嫁过去,让我怎么跟亲戚朋友交代?"

"妈!"陈芳菲提高了声音,"我不在乎这些!"

"你现在不在乎,将来呢?"孙玉兰反问,"婚姻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

陈建国,陈芳菲的父亲,在一旁劝道:"玉兰,别这么激动。也许我们该见见那个小伙子和他父亲,亲眼看看再做决定。"

"见什么见!"孙玉兰气得浑身发抖,"我绝不同意这门亲事!"

争吵持续了一整晚,最终以陈芳菲摔门而出告终。



次日,陈芳菲红着眼睛来找王明远,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了他。

"我不在乎我妈怎么想,"她握着王明远的手,"我只知道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

王明远内心感动,但也担忧:"可是,这样下去,你和家人的关系会越来越糟。"

"没关系,他们早晚会接受的。"陈芳菲坚定地说。

接下来的日子,陈芳菲开始了长期的"说服工作"。她不断向父母展示王明远的优秀,带回他写的代码、他获得的奖项、同事对他的评价。

慢慢地,陈建国的态度有了松动。一次,他偷偷约见了王明远,两人聊了很久。

"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陈建国说,"但我妻子那关,很难过。"

"叔叔,我理解。"王明远诚恳地说,"我会继续努力,证明自己配得上芳菲。"

陈建国拍拍他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时间会证明一切。"

半年后,在陈建国的斡旋下,孙玉兰终于勉强同意见面。

"就见一次,"孙玉兰强调,"我可没说同意你们结婚。"

陈芳菲喜极而泣,立刻打电话告诉了王明远。

"太好了!"王明远欣喜若狂,"我这就告诉我爸!"

当晚,他风风火火地回到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铁生。

王铁生听完,表情复杂:"在哪见面?"

"山海楼,这周六晚上七点。"

王铁生皱了皱眉:"那么高档的地方……"

"爸,别担心,我请客。"王明远拍拍胸脯,"您就穿那套我给您买的西装,把帽子摘了,大大方方地去。"

王铁生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好。"

周六很快到来。王铁生穿上那套崭新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但他仍然戴着那顶旧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爸,把帽子摘了吧。"王明远说。

王铁生摇摇头:"还是戴着吧,别吓着人家。"

王明远想说什么,但看到父亲坚定的眼神,只好作罢。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王铁生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走吧,去见你未来的岳父岳母。"

04

山海楼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门口停满了豪车,穿着西装的门童站在两侧迎宾。

王铁生和王明远到达时,陈芳菲一家已经在包间等候。陈建国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看起来沉稳大气;孙玉兰则一袭淡紫色连衣裙,妆容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叔叔阿姨好。"王明远有些拘谨地问好。

"你好,你好。"陈建国笑着回应,上前握了握王明远的手,又转向王铁生,"这位是令尊吧?"

王铁生点点头,声音低沉:"您好。"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清脸。

孙玉兰在一旁轻声咳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陈芳菲赶紧招呼大家坐下。

服务员送上菜单,众人开始点菜。王铁生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只是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特别想吃的。

气氛有些尴尬。陈建国试图缓和:"听说王先生是做修鞋生意的?这手艺现在可不多见了。"

王铁生轻声回答:"不敢当,就是个修鞋匠。"

孙玉兰插嘴:"现在谁还修鞋啊,鞋坏了直接扔了买新的。"

话音刚落,陈芳菲狠狠瞪了母亲一眼。陈建国也赶紧岔开话题:"王先生一个人把儿子抚养长大,还供他上了名牌大学,真是了不起。"

王铁生低着头,没接话。

"爸,您别谦虚了,"王明远接过话茬,"我爸确实很厉害,他不仅会修鞋,还会做一手好菜。上次芳菲去我家,被我爸的厨艺征服了呢!"

陈芳菲适时地点头:"王叔叔做的红烧鱼特别好吃,我都想学呢!"

饭桌上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些,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王铁生始终保持沉默,低头吃饭,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孙玉兰的目光不时扫向王铁生,眼中的不屑和轻视毫不掩饰。

饭吃到一半,王铁生起身去洗手间。他刚离开,孙玉兰就压低声音对女儿说:"你看看你找的是什么人家!他爸连顿饭都不会好好吃,一直戴着帽子,连脸都不敢露,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妈!"陈芳菲急了,"王叔叔是因为脸上有伤疤,不好意思见人。"

"什么伤疤能让人连脸都不敢露?"孙玉兰冷笑,"别是什么通缉犯吧?"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陈芳菲气得站起来。



陈建国赶紧拉住妻子:"玉兰,别这样,孩子们都听着呢。"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一盘热汤进来,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整盘汤泼向了刚回来的王铁生。

"小心!"王明远大喊一声,冲上前去。

王铁生本能地抬手挡住烫汤,但帽子被泼洒的汤水打落。在场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脸——左侧脸颊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位置,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像是被烈火烧过又愈合的样子。右侧脸则相对完好,但也有几处小疤痕。

餐厅里一片寂静。

服务员连连道歉,手忙脚乱地擦拭着王铁生的衣服。王铁生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只是平静地说:"没事,不烫。"

他弯腰想去捡帽子,但孙玉兰的尖叫声突然打破了沉默:"是你!真的是你!"

所有人都愣住了。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