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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们会一直忍着吗？”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在茂密的树林间横冲直撞，吹得树枝嘎吱作响，干枯的树叶簌簌而落。
勃日涅科夫原本正快步前行，那尖锐的风声仿佛也无法掩盖身后传来的那声呼喊。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脖颈僵硬地缓缓扭转，目光如炬般直直地盯着那说话的女人。
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年长的日本战俘。她的发丝在狂风中肆意飞舞，如同一条条张狂的黑色藤蔓。
原本柔和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扭曲，那双眼眸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凶狠的目光从中直射而出，仿佛要将勃日涅科夫生吞活剥。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语气中裹挟着一股压抑了许久、近乎实质化的怒火，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闭嘴！”勃日涅科夫抬起枪，对准她，“你们的命是我捡来的，老老实实听话，别逼我动手。”
周围几名女战俘沉默不语，但目光却不再像最初那样闪躲。她们的身影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瘦弱，却有一种诡异的坚韧。勃日涅科夫压下心头的不安，强装镇定地转身。
1945年的寒冬，战俘押送队伍行走在一片雪地上。苏联士兵们的步伐整齐，但战俘们却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停一下！”一个年轻士兵喊道，“这些人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就丢掉。”勃日涅科夫不耐烦地说，“死几个没关系，任务最重要。”
“你够了。”身边的战友皱眉，“再过一段路，我们就能找到地方休息，别再闹了。”
勃日涅科夫没再说话，但他已经开始盘算。几名女战俘的样子让他有些心动，尤其是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人——她的目光虽然疲惫，却透着一丝倔强。
晚上扎营时，他故意提议和战友换岗，说是负责看守战俘。战友没多想，爽快答应，谁也没注意到他眼里的异样。
勃日涅科夫带着几名女战俘离开了队伍。
他知道，只要进了深山，没人会发现他们。这片森林几乎没有人烟，他是这里的王。
“走快点！”他吼了一声，用枪托敲打地面。女战俘们低头走着，没有一个人反抗。
找到一片空地后，勃日涅科夫指挥她们搭起了一个简单的营地。他坐在一边点起篝火，扯着嗓子命令：“去捡柴火！谁敢偷懒，我就让她饿死。”
几个女战俘互相看了看，默默走开了。等她们回来时，勃日涅科夫已经烤好了他带来的干粮。他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盯着她们：“看什么看？这食物是我的，你们想吃就去自己找。”
“那这里还有什么能吃的？”一个胆大的女战俘低声问。
“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勃日涅科夫冷冷地说。
几天后，勃日涅科夫发现自己的干粮已经见底，而女战俘们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他意识到，这种局面不能长久维持下去。
“明天去河边捕鱼。”他指着几个女战俘，“你们负责，捉不到鱼就别回来。”
“我们连工具都没有，怎么捉？”一个年轻女战俘小声嘀咕。
“用手，用牙，用命！”勃日涅科夫瞪着她，脸上的表情如同野兽一般，“不要让我听到废话。”
当天晚上，几个女战俘聚在一边，悄悄商量。
“我们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一个女人低声说，“他每天吃得比我们多，却还让我们干最累的活。”
“能怎么办？他有枪。”另一个女人摇头，“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反抗？”
“总得有办法……”她们低声嘀咕着，不敢让勃日涅科夫听到。
一天清晨，勃日涅科夫察觉到食物少了一些。他抓起枪，猛地冲到女战俘们住的地方：“谁偷了东西？”
没人回应。
“我再问一次！”他一脚踹翻一个柴堆，怒吼道，“是谁？”
“我们没偷！”一个女战俘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你自己吃得那么多，凭什么说是我们偷的？”
“闭嘴！”勃日涅科夫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那女人倒在地上，但并没有哭，只是咬着牙，死死盯着他。
“看什么看？不服吗？”勃日涅科夫举起枪，吓唬她，“不服你就来试试！”
几名女战俘赶紧扶起她，嘴里连连求饶：“对不起，她说错话了，对不起……”
勃日涅科夫冷哼一声，把枪扛在肩上：“记住，你们的命都是我给的，不想死就老实点。”
然而他没注意到，女人们在他转身后交换的目光里，已经多了一丝冷意。
夜晚，篝火渐渐熄灭，勃日涅科夫靠着树睡着了。几个女战俘悄悄挪到了一起。
“他太嚣张了，”那个年轻女战俘低声说，“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折磨死。”
“你想怎么办？”年长的战俘问。
“抢他的枪。”她咬了咬牙，“只要我们能拿到枪，就能翻身。”
“你疯了吧？他随时都带着枪，我们根本没机会。”另一个人摇头。
“总会有机会的，”年轻人坚持，“他不可能一直盯着我们。”
年长的战俘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再等几天，看有没有合适的时机。如果能抢到枪，我们就能活下去。”
她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们最近怎么这么老实？”勃日涅科夫盯着她们，眼里满是怀疑，“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有。”年长的战俘平静地说，“我们知道反抗没用，只想好好活着。”
“哼。”勃日涅科夫冷笑了一声，端起枪，“最好是这样，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夜晚的深山，冷风呼啸，篝火的光忽明忽暗。勃日涅科夫靠在一棵大树上，手里的枪搁在膝盖上，神情疲惫却不敢完全入睡。他知道这些女人最近的眼神有问题，像狼，看似乖顺，实则藏着攻击性。他没有察觉，身后的暗处，几双眼睛正紧盯着他。
“现在？”年轻的女战俘轻声问，手里握着一块石片。
年长的战俘点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别犹豫，一次机会。”
就在这时，年轻的女战俘悄悄靠近篝火，用石片拨开了一根燃烧的木头。火星四溅，火光跳跃，照亮了所有人紧张的面孔。勃日涅科夫猛地睁开眼，抬手就去抓枪，却发现一个女人已经扑了上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
“你们疯了！”勃日涅科夫怒吼，挣扎着想甩开她，却发现周围的女人全都冲了过来。一块石头重重砸在他的头上，让他眼前一黑。手里的枪被夺走，他的身体也被狠狠压在地上。
“现在该轮到你了。”年长的战俘喘着粗气，抓起枪对准他，“这些年我们受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