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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姐,听说你又演了一出不得了的戏啊,真有你的!”
后台的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和灯光的混合气味,剧务小王挤出一脸献媚的笑,冲着正在卸妆的杨耐梅递上一杯茶。杨耐梅眉毛一挑,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不得了?就这点儿剧情,顶多算开胃小菜。”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但却带着一种自信。后台的几个人听了这话,忍不住互相对视,心里感慨,这位杨小姐,果然还是那个不把天放在眼里的大明星。
杨耐梅的走红,来得迅猛至极,恰似一场毫无预兆、席卷而来的超强台风,瞬间便在上海滩这片繁华之地掀起了惊涛骇浪。
彼时的上海滩,三教九流汇聚,消息传播如疾风般迅速,而杨耐梅的大名,短短时间内便家喻户晓。
众人皆知,这姑娘在演戏时那股子豁出去的劲儿,堪称一绝,无论是情感的宣泄还是肢体的表达,都毫无保留,敢真敢露,全然不顾世俗的眼光,也不怕招来满城风雨般的议论。
一时间,上海滩各大电影院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原本平平无奇的售票窗口前,瞬间排起了长队,购票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
那些印有杨耐梅主演影片场次的票,宛如被赋予了魔力,一经发售,便被疯狂抢购,眨眼间便销售一空。
走进电影院内,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期待的气息。
观众们怀着各自不同的目的而来,在那些闪烁着昏黄灯光的座椅上,有的是真正沉醉于表演艺术的爱好者,他们目光紧紧锁定银幕,随着杨耐梅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或揪心,或动容,完全沉浸在她所塑造的角色世界里,由衷地欣赏她精湛的演技;
而另一部分观众,则是听闻了杨耐梅那大胆出位的表演风格,怀揣着猎奇的心理慕名而来,他们瞪大了眼睛,试图从银幕上捕捉每一个 “大胆” 的瞬间,在心中暗自揣度、议论纷纷。
“杨小姐,您真不怕人骂啊?”有记者在她家门口堵着,拍着照追问。
“怕骂?我又不是给骂我的人拍戏的。”杨耐梅披着一件绸缎外套,斜靠在门框上,语气凉凉的,“不喜欢的,可以不看,我的戏,反正卖得挺好。”
她是真不在乎,起码表面看是这样。可私底下呢?晚上她坐在家里,望着台灯发呆。身边的朋友劝她:“耐梅,你是不是太刚了点儿?咱们在这行混饭吃的,何必和那些人对着干。”
杨耐梅轻轻一笑,声音却有些疲惫:“这圈子,谁不是活得辛苦?但我不想低头。低头的事,轮不到我做。”
事业顺了,生活却更热闹了。这姑娘在上海滩过的日子,可不像一般的明星。她赚得多,花得也多,身边总是围着一堆追求者。有人是真喜欢她,有人就是想蹭她的名气。
“杨小姐,我给您带了些法国新货,都是上个月刚到的。”一个商人打着亲近的幌子,提着一只精致的皮箱走进她的家。杨耐梅看都不看,随口回了句:“放那儿吧,我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她对这类人早就习惯了。围着她转的人多了去了,可真心实意的,少得可怜。一次在酒吧里,一个男人端着酒杯坐到她身边,笑嘻嘻地说:“杨小姐,我是真喜欢你,要不咱俩处个对象?”
“你喜欢我什么?”杨耐梅斜眼看着他,语气淡淡的。
“当然是……你漂亮,你有才华……”那男人说得结结巴巴,越说越心虚。
杨耐梅哼了一声,站起身丢下一句:“你喜欢的,恐怕是银幕上的杨耐梅,不是我。”说完,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她花钱如流水,没几年,账上开始出问题了。一次朋友来家里玩,看着她那堆成小山的衣服和首饰,忍不住叹气:“耐梅,你得悠着点儿。听说你最近借钱了?”
杨耐梅不以为然:“借点钱算什么,戏一拍,钱就回来了。”
“可你现在的戏,接得不多了吧?万一……”朋友话没说完,就被杨耐梅打断了。
“万一?我就不信这圈子能把我饿死。”她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行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今天咱们高兴点儿。”
可等到朋友走后,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一枚戒指,眼神里有些空洞。外人看着她风光,可她心里也明白,这种风光能撑多久,是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