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我叫李浩,十六岁那年,我背着简单的行李,揣着母亲给的两百块钱,踏上了南下打工的列车。
临行前,母亲杨秀莲站在村口,眼里含着泪,把仅有的积蓄塞进我口袋:"浩子,好好干,别挨饿。"
那是2014年的夏天,骄阳似火,我们家的土房还在漏雨,母亲的背已经微微驼了,却仍坚持送我到村口那棵已有百年历史的老槐树下。
她用布包着两个鸡蛋,小心翼翼地递给我说:"路上饿了就吃。"我知道,这两个鸡蛋她可能攒了好几天,舍不得自己吃,却毫不犹豫地给了我。
"妈,我一定会挣钱,让您过上好日子。"我紧紧握住她粗糙的手,这双手因常年劳作已经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皮肤粗糙开裂。
这是我出发前对母亲许下的承诺,也是支撑我在异乡拼搏的动力。
南方的城市灯火璀璨,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但对我这个刚到的农村孩子来说,却是一个陌生而艰苦的战场。
第一份工作是在电子厂流水线上,每天工作十二小时,眼睛盯着微小的零件,手指不停地重复同一个动作,工资只有两千多元。
宿舍里挤着八个人,夏天闷热潮湿,冬天阴冷刺骨。我省吃俭用,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连感冒发烧都硬撑着不去医院,第一个月就给母亲寄回了一千元。
之后,随着工作经验的积累和不断地换工作,我的收入逐渐提高。
"浩子,钱收到了,你自己留着用吧,妈不缺钱。"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妈,您收着吧,我这边挺好的,吃穿不愁。"我撒了谎,其实那时候我每天只吃两顿饭,为的就是多存点钱寄回家。
第三年,我从流水线工人升为小组长,带领十几个工人工作,每月能拿到五千多元。
我开始学习各种技能,英语、电脑、销售技巧,利用一切空闲时间充电。
第五年,我积累了一些经验和人脉,开始尝试小额贸易,收入更是翻了几番。
到了第七年,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生意,租了一个小仓库,雇了两个员工,每月收入稳定在两万元以上。第九年,我的贸易公司小有规模,年收入已经超过五十万元。
九年来,我坚持每月给母亲汇款。
刚开始是每月一千元,后来增加到三千元,五千元,一直到最近的每月两万元。
这些钱对我来说并不轻松,特别是创业初期,我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想到母亲一个人在老家辛苦,我咬咬牙也要把钱寄回去。
我想着,等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回老家,帮母亲盖一座宽敞明亮的新房子,让她享享清福,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但是,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
02
那是2023年春节前,北方已是白雪皑皑,我决定回家看看母亲,顺便商量一下盖新房的事情。
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再转汽车,最后走了五公里的土路,我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村口的老槐树依然挺立,只是树干又粗了些,树皮上的沟壑更深了,就像母亲脸上增添的皱纹。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土房,墙面斑驳,门窗残旧,几块砖头松动得厉害,屋顶的瓦片有几处明显的破损,看起来随时可能坍塌。
和我离开时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更破旧了。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疑惑:我这些年寄回的钱,母亲都用到哪里去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母亲正在灶台前烧火做饭,袅袅炊烟从破旧的烟囱中升起,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火光映照着她瘦削的身影,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
灶台上的铁锅里,咕嘟咕嘟煮着一锅简单的白菜豆腐汤,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但也掩盖不住屋子里的潮湿霉味。
院子里的老槐树无声地伫立着,枯黄的落叶在寒风中打着旋,像是一封封无法传递的家书。
看到我,她惊喜地丢下手中的锅铲,快步迎上来,那锅铲"当啷"一声掉在了灶台边的石板上:"浩子,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啊!"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里闪着泪光,那双粗糙的手不停地抚摸着我的脸,仿佛在确认我不是幻影。
我紧紧抱住她,发现母亲比我记忆中更加瘦小,背也更驼了,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抱中显得那么单薄,骨头几乎硌在我的胸口上,让我心头一阵刺痛。
她身上还有着我熟悉的气息——草药、柴火和阳光的混合味道,那是我童年最温暖的记忆。
她的衣服打着补丁,一件蓝色的棉袄已经洗得发白,右肘和前襟各有一块深色的补丁,针脚虽然细密却显得突兀。
手上的老茧更加明显,那是常年劳作的痕迹,像一张张地图,记录着她的辛苦岁月。
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犹如刻在黄土上的沟壑,每一条都是风霜雨雪的见证。
头发已经全白了,在阳光下如同披了一层薄霜,这让我心疼不已。
她的双唇有些干裂,眼角的鱼尾纹深深地刻在脸上,却在笑起来时显得格外温和。
"妈,我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吗?"我笑着说,但心里的疑惑更深了,眼前的一切与我想象中的景象相去甚远,"您怎么还穿这么破的衣服?"我指了指她袖口那块色泽明显不同的补丁,那是我记忆中十几年前就有的老衣服。
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抚平了那块补丁,仿佛在爱抚一个老朋友:"这衣服还暖和着呢,再穿几年没问题。"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节俭的自豪,是那种历经贫困岁月的人特有的表情。
晚霞透过残破的窗户映在她的脸上,为她的白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拉着我进屋,脚步虽然蹒跚却异常坚定,仿佛我还是那个需要引导的小孩子。
屋里还是那些旧家具,陈旧的木柜上落满了灰尘,几只瓷碗整齐地摆放在碗橱里,釉面已经出现细密的裂纹。
甚至连我小时候用的破桌子都还在,桌腿已经摇摇欲坠,用几块砖头垫着保持平衡,桌面上的刀痕和墨迹依然清晰可见,那是我童年留下的痕迹。
唯一的变化是墙上挂了一台小电视,看样子已经用了好几年,屏幕有些发黄,音量按钮明显磨损,旁边的电线用胶带简单包扎着。
母亲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自豪地说:"这是村里统一购买的,信号不太好,但能看新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掺杂着老旧木材特有的气息,墙角有明显的水渍,看来每逢下雨就会漏水。
03
窗户边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下面斑驳的土坯,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被小心地用相框保护着,摆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
"妈,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寄回来的钱,您都用在哪了?"我试探着问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急切,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那张熟悉的老桌子,感受着木头的纹理。
母亲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我,手停在了围裙上,那条围裙已经洗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边缘处开始磨损:"什么钱?你只寄过一次一千块钱,就是刚去的那会儿。后来就再没寄过了。"她的表情十分自然,完全没有说谎的迹象,眼神清澈如同山间的溪水。
当时我还用这钱给自己买了一件棉袄和一些年货。"
母亲拿出她的存折,上面只有八百多元的余额。她解释说:"这还是我平时做点零活攒下的。去年帮村里人缝了几件衣服,又帮着剥了一个月的玉米,才攒下这点钱。"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母亲没收到这些钱,那么一百八十多万元去哪了?谁拿走了这些钱?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是我九年来辛苦打拼的心血啊!
"妈,您这些年有没有发现存折或身份证丢过?"我问道。
母亲想了想,摇头:"没有,我很少用存折,身份证一直锁在抽屉里,前年办低保的时候才拿出来用过一次。"
我又问:"那您平时会把这些证件借给别人用吗?"
"不会!这种重要东西怎么能随便借人?"母亲坚决地说。
我决定一查到底。
第二天一早,我和母亲一起去了县城的信用社。
柜台后坐着一位年轻的女职员,梳着马尾辫,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二十多岁。
我把情况简单说明后,她帮我们查询了汇款记录。
"李先生,您的汇款确实都已到账,并且都已被支取。"女职员看着电脑屏幕说道,目光不时地瞟向我们,显然对这种情况也感到好奇,"根据记录,取款人使用的是杨秀莲女士的身份证和存折。
您看,这里有签名和指纹确认。"
我和母亲面面相觑。母亲再次确认:"我真的没取过这些钱,我的存折和身份证一直锁在家里的抽屉里,钥匙也只有我一个人有。"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显然对这个发现感到震惊和恐惧。
"请问可以调取取款时的监控录像吗?"我问道,这或许是唯一能揭开谜团的方法。
女职员犹豫了一下,推了推眼镜:"这需要得到主管的批准,而且早期的录像可能已经被覆盖了。
04
我们一般只保留最近三个月的录像。"
就在这时,一位中年男子从里间走出来,微微有些发福,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看就是那种见多识广的人。
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女职员解释了情况,这位男子自我介绍说:"我是信用社的主管杨志,李先生,请跟我来办公室详谈。
这种情况比较复杂,我们需要好好了解一下。"
在杨志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我更详细地说明了情况,包括九年来的每次汇款金额和日期。杨志听完,眉头紧锁,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这确实很奇怪。按照规定,取款必须本人亲自办理,需要验证身份证和存折,还要签字和按指纹。
如果有人冒领,那么这个人一定对您母亲的情况非常了解,甚至可能是熟人。"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可以帮你们调取最近一年的监控录像,但更早的恐怕已经没有了。"
杨志操作电脑,调出了几次取款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正在柜台前办理业务。
由于角度和画质问题,无法看清楚这个人的脸。
但我注意到这个人的身高和体型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相似,只是当时我不敢确定。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遮掩自己的脸?"我心中的疑云更浓了。
如果是母亲本人取款,为什么要戴口罩和帽子?如果不是母亲,那又是谁能轻易取走这么多钱?
杨志帮我们打印了详细的交易流水,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每一笔汇款的到账和支取时间。
所有的钱确实都已经被取走了,没有一分钱剩下。
更令人疑惑的是,每次取款都是在汇款到账后的第二天或第三天,这说明取款人非常清楚汇款的情况。
回到村里,我细细检查了母亲存放证件和存折的抽屉。
这是一个老式的木抽屉,上面有一把铜锁,看起来已经用了很多年。
抽屉上的锁完好无损,里面整齐地放着母亲的身份证、存折和一些重要文件,如房产证和低保证明。
这排除了外人破门而入的可能性。
"妈,您平时会把存折和身份证借给别人用吗?"我又一次确认道。
母亲坚决地摇头,眼神中透着委屈:"不会。
这些东西我从来不借给任何人,连你三叔来家里时,我都会把抽屉锁好。这是我的习惯,你爸在世的时候就教我的。"
三叔杨建国是村里有名的"能人",做过村主任,现在在县城有些小生意。他经常来看望母亲,帮她干些重活,修修补补,在村里人缘不错。
每次来,他都会带些水果或者日用品,对母亲嘘寒问暖,看起来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我决定去找村支书张大山了解情况。
张支书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村里住了一辈子,对村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听了我的疑惑,摇摇头说:"秀莲这些年一直很节俭,从没见她大手大脚花钱。要说她有一百八十万元,那不可能。
她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冬天生病了也舍不得去大医院,只是在村卫生室拿点药就算了。"
张支书的话进一步证实了母亲的说法:她确实没有收到过这些钱。
但问题又来了,如果不是母亲,谁会取走这些钱?
05
无奈之下,我又前往县城的邮局查询。
邮局工作人员查阅记录后表示,汇款都是正常送达的,每次取款都是凭借通知单和身份证完成的。
但由于人员流动大,时间久远,他们无法提供具体的取款人外貌特征。
"李先生,按照规定,只有收款人本人才能凭身份证领取汇款。
如果有人冒领,那就是违法行为,您可以向公安机关报案。"工作人员建议道。
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报案也是徒劳。调查陷入了死胡同。
一百八十万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让我夜不能寐。
一天晚上,我独自坐在院子里抽烟,思考着这个谜团。
月光下,老屋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上,显得更加破旧。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设局引蛇出洞。
我向村里人透露说,我准备再汇一笔十万元给母亲,用于盖新房。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了。
我甚至特意在和三叔闲聊时提到了这件事:"三叔,我打算再汇十万元给我妈,您看她这房子,实在太破了,该重新建一下了。"
三叔一边抽着烟,一边点头:"是该盖新房了,你妈这些年苦了。对了,啥时候汇啊?"
"后天吧,"我故作随意地说,"到时候麻烦您帮我妈收一下,她年纪大了,去银行不方便。"
三叔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妈跟我是邻居,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他的热心让我更加怀疑。
然后,我去信用社找到杨志,说明了我的计划:"杨主管,我想请您帮个忙。
我会再汇十万元给母亲,但这次请您密切关注取款人的身份。
一旦有人来取,立即通知我。"
杨志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好,我会安排人特别留意。这种冒领行为确实应该查清楚。"
我在县城的小旅馆住下,焦急地等待"猎物"上钩。
这十万元是我的一大笔积蓄,但为了查明真相,值得冒险。
汇款后的第四天下午,杨志急急忙忙打来电话:"李先生,有人来取款了,您快来!"
我立刻赶到信用社,心脏怦怦直跳。
隔着玻璃窗,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柜台前办理业务。
看清楚人后李浩震惊的瞳孔收缩,整个人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