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夏日的淮城,空气中弥漫着闷热和不安。

淮城人民医院的走廊上,二十五岁的杨淑君坐在长椅上,紧握着那份诊断报告,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诊断报告纸张边缘已经被她汗湿的手指揉得起皱,上面红色印章旁的"良性肿瘤"四个字似乎在灼烧她的视线。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病人的哀叹声,让她的胸口更加闷痛。

窗外是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医院斑驳的白墙上,形成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

走廊上时不时有匆忙的脚步声和轮椅推过的声音,每一声都让杨淑君的心跳加速一分。

她反复计算着自己的积蓄和可能的借款渠道,但无论如何也凑不到那个数字。

"杨淑君,请到二号诊室。"护士那平静却不失严肃的呼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护士穿着洁白的制服,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一天中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话语,却不知这简单的通知对杨淑君而言意味着什么。

杨淑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双腿因久坐和紧张而有些发麻。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衬衫和有些褪色的牛仔裤,这是她工作日常穿的服装,因为突然被通知来医院,来不及换下。

她的手提包已经磨损,但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希望和恐惧。

二号诊室的门半开着,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白发苍苍的李医生——一位在淮城医院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专家,正低头翻看着她的检查报告。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射进来,照在医生银白的头发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

李医生抬起头,推了推那副已经在鼻梁上留下深深印痕的老花镜,表情凝重。



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中流露出专业的冷静,但杨淑君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同情。

诊室的墙上挂满了医疗证书和感谢信,但此刻这些都无法给她带来丝毫安慰。

"杨小姐,您的肿瘤虽然是良性的,但位置特殊,如不及时处理,很可能恶化。手术需要尽快进行,大概需要三十万元。"李医生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往杨淑君心上钉下一根钉子。

诊室里的空调呼呼作响,却驱散不了杨淑君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她的喉咙发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

"三十万?"这个数字像一记重锤砸在杨淑君心头。她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文员,月薪只有四千元,这笔手术费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那一刻,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诊室里的一切——医生的脸、墙上的证书、窗外的阳光——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知道这笔费用不小,"李医生的声音穿透了她的恍惚,"但手术真的不能拖,最好在一个月内进行。

你可以考虑一下社保报销和医疗救助,虽然不能全额覆盖,但至少能减轻一部分负担。"

杨淑君机械地点了点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自己的衣角。

这个小动作她从小就有,每当紧张或无助时都会这样。

她的指甲已经咬得很短,但仍然在衣角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

"谢谢医生,我...我会想办法的。"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但那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慌。

02

走出诊室,杨淑君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似乎是菜市场的喧闹声。她想象着母亲穿着那件褪色的花布衫,挎着编织袋在市场讨价还价的样子。

这个想象让她找回了一丝勇气——在她的记忆中,母亲总是那个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人。

"妈,我生病了,需要做手术……"杨淑君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一开口就让母亲担心。她站在医院走廊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能给她一些支撑。



电话那头,钱秀莲的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背景中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什么病?严重吗?"这句话问得随意,仿佛只是在问杨淑君感冒了还是发烧了。

"良性肿瘤,但需要尽快手术,大概要三十万。"杨淑君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机,仿佛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短暂的沉默后,母亲的语气变得冷漠,背景的嘈杂声也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她走到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三十万?你从哪弄这么多钱?"这个问题不像是关心,更像是一种指责,让杨淑君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走廊上的人来人往模糊成一片,杨淑君只觉得四周的声音都远去了,唯有电话那头母亲的冷漠声音清晰无比。

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妈,我知道你们刚拿到拆迁款,能不能先借我一部分?我以后一定会还的。"她的声音近乎哀求,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头顶的日光灯忽明忽暗,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了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

"不行!"母亲的语气变得强硬,"那笔钱是给你弟弟准备的,他马上要结婚了,买房、装修、彩礼,哪一样不要钱?"

"妈,我这是救命啊!我可以慢慢还的。"杨淑君急切地说。

"女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家里的钱应该留给儿子。你等找个对象,让他家出钱给你治病吧。"母亲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痛了杨淑君的心。

挂断电话后,杨淑君瘫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泪水无声地流下。

第2天, 杨淑君的父母杨国忠和钱秀莲来到医院。杨淑君原本以为父母是回心转意了,却不料父亲一开口就浇了她一盆冷水。



"淑君,我和你妈商量过了,这个手术费我们真的拿不出来。"杨国忠低着头,不敢看女儿的眼睛。

"爸,我知道你们刚拿到五百万的拆迁款,难道连三十万都拿不出来救我的命吗?"杨淑君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笔钱是给你弟弟的。"母亲钱秀莲插嘴道,"他马上要结婚了,买房子、装修、彩礼,还有以后的生意,这些都需要钱。"

"所以弟弟的婚事比我的命还重要?"杨淑君的声音因为悲伤而颤抖。

"你别这么说。"母亲瞪了她一眼,"女孩子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家里的财产自然是留给儿子的。"



杨淑君听到这些话,心如刀绞,不由得跪在父母面前:"爸,妈,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需要这笔钱救命啊!"

医院走廊上的人纷纷侧目,钱秀莲面露尴尬之色,低声斥责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丢人现眼的!"

"你妈说得对,赶紧起来。"杨国忠皱着眉头,"大家都看着呢。你如果实在没办法,就等找个对象,让他家出钱给你治病。"

杨淑君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竟然如此冷漠,在她生死攸关的时刻,却只关心脸面和儿子的未来。

"好,我知道了。"杨淑君擦干眼泪,缓缓站起身,声音异常平静,"从今天起,我杨淑君和你们再无瓜葛。你们也别指望我会赡养你们,更别指望我会认你们这对父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钱秀莲气得脸色发白。

"我说的是实话。"杨淑君冷笑道,"既然你们不认我这个女儿,那我也不会认你们这对父母。从今天开始,我们恩断义绝!"

说完,杨淑君转身离去,留下杨国忠和钱秀莲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接下来的日子,杨淑君开始了艰难的筹款之路。她向朋友借钱,在网上发起众筹,甚至不得不借了高利贷。终于,在各方支持下,她凑齐了手术费用。

手术很成功,但杨淑君的生活却陷入了还债的漩涡。

出院后,她搬进了一间狭小的出租屋,每天早出晚归,拼命工作赚钱还债。

一年过去了,杨淑君通过日夜兼职,终于还清了大部分朋友的借款,但高利贷的利息却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多。她的身体也因为过度劳累而日渐消瘦,但她从未向父母求助,也从未与他们联系。

03

命运的转折来得有些突然。杨淑君所在公司接了一个来自日本的大项目,急需日语翻译。杨淑君在大学里学过日语,虽然毕业后很少使用,但基础尚在。

"杨淑君,你会日语对吧?"部门经理王丽问道。

"会一些,但不太熟练了。"杨淑君诚实地回答。

"公司现在急需日语翻译,薪资会比现在高出一倍。如果你愿意,可以试试。"王丽看着她说。

这个机会对杨淑君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我愿意试试!"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杨淑君废寝忘食地恶补日语,每天工作结束后还要去参加日语培训班。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不仅通过了公司的测试,还因为表现出色,被推荐给了日本分公司。

"杨小姐,我们对你的能力很满意,希望你能来日本工作,合同期五年,薪资是你现在的三倍。"日本分公司的高桥先生通过视频会议对她说。

这个提议让杨淑君兴奋不已,这不仅意味着更高的收入,还意味着她可以更快地还清债务,开始新的生活。经过考虑,她接受了这个提议,踏上了前往日本的航班。

在日本的生活并不容易。初到异国他乡,杨淑君面临着语言障碍、文化差异和生活上的诸多不便。但她知道,这是她摆脱困境的唯一机会,必须咬牙坚持。

杨淑君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还接一些翻译的兼职,周末也不休息,继续工作。她省吃俭用,住在最便宜的公寓里,几乎所有收入都用来还债。

第一年结束时,杨淑君还清了所有朋友的借款;第二年,她终于还清了高利贷。当最后一笔钱打出去的那一刻,她坐在小公寓里,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终于自由了。"她轻声对自己说。



随着债务的清零,杨淑君的生活也逐渐好转。她搬进了条件更好的公寓,开始关注自己的健康和生活质量。在工作中,她的表现也越来越出色,第三年被提拔为客户关系经理,负责日本公司与中国客户之间的沟通和协调。

五年的合同期很快到了尾声。日本总部看重杨淑君的能力和表现,提出续约并加薪的条件,希望她能继续留在日本工作。

但是,杨淑君婉拒了这个提议。"感谢公司对我的信任和栽培,但我决定回国发展。"

这个决定让许多同事感到惊讶,但杨淑君心意已定。她想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利用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和人脉,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

回国后,凭借在跨国公司的工作经验和出色的外语能力,杨淑君很快得到了国内一家知名企业的高薪聘请,担任国际业务部门的高管。

三年后,杨淑君已经在淮城买了房子,事业有成,生活安稳。这些年来,她从未与父母联系,甚至连弟弟的婚礼都没有参加。在她心中,那个被冷漠对待的女儿已经死去,现在的她是靠自己努力重生的新人。

04

时光飞逝,转眼间,十五年过去了。

这一天,杨淑君刚刚结束一场重要的商务会议,回到自己位于淮城高档小区的公寓。当电梯门打开时,她看到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自己家门口,不由得愣住了。

那是她的父母,杨国忠和钱秀莲。

十五年不见,父母已经老了很多。杨国忠佝偻着背,头发全白;钱秀莲瘦了一圈,皱纹爬满了脸庞。看到杨淑君,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淑君,是你吗?"钱秀莲颤抖着声音问道。

杨淑君强压下心中的波动,冷淡地点了点头:"是我。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们去你公司打听的。"杨国忠低声回答,"能进去说话吗?"

沉默片刻,杨淑君开门让父母进入公寓。宽敞明亮的客厅,精美的家具和装饰,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财力。

"你过得不错啊。"钱秀莲环顾四周,感叹道。

"托你们的福。"杨淑君语气中带着讽刺,"有什么事吗?十五年没联系,今天突然登门,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杨国忠和钱秀莲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杨国忠才开口:"是关于你弟弟的事。他...他生病了,需要做手术。"

"手术?"杨淑君挑了挑眉。

"是的,医生说需要六十万。"钱秀莲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们...我们想向你借点钱。"

杨淑君突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冷漠:"真是讽刺啊。十五年前,我需要三十万救命,你们拿着五百万拆迁款,却拒绝了我;现在,你们来找我借六十万救你们儿子的命?"

"淑君,我们知道错了。"杨国忠声音哽咽,"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后悔?"杨淑君冷笑道,"是因为后悔才十五年没联系我吗?如果不是你们现在需要钱,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来找我吧?"

"不是的,淑君。"钱秀莲急忙解释,"我们曾经去过你原来的公司,但他们说你去日本了。后来又听说你回国了,但一直找不到你的下落。"

"找不到?"杨淑君不屑地撇了撇嘴,"淮城就这么大,真想找,怎么可能找不到?"

杨国忠和钱秀莲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说吧,弟弟怎么了?为什么需要做手术?"杨淑君终于问道。

"你弟弟这些年做生意,一直不太顺利。

前年,他借了高利贷投资一个项目,结果赔得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杨国忠叹了口气,"前段时间,他被债主打伤了内脏,需要手术,医生说费用大概六十万。"



"那五百万拆迁款呢?"杨淑君冷冷地问。

"都...都用完了。"钱秀莲的声音颤抖着,"给你弟弟买房子、结婚、做生意,这些年又东借西借地帮他还债,早就花光了。"

杨淑君走到窗前,背对着父母,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十五年前,我跪在医院的走廊上,求你们帮我出三十万手术费,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父母沉默不语,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们说,'女儿早晚要嫁人,家里的钱应该留给儿子','等找个对象,让他家出钱治病'。"杨淑君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当年父母的话,"你们知道那时我是什么感受吗?"

"淑君,对不起..."杨国忠声音哽咽。

"对不起?"杨淑君转过身,眼中含着泪水,"十五年前,我独自一人面对病痛,借高利贷做手术,出院后拼命工作还债,差点累垮了身体。那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杨国忠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们来找我借钱,凭什么?就凭你们是我的父母吗?"杨淑君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钱秀莲突然跪了下来,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下:"淑君,妈知道错了,妈向你道歉。求你救救你弟弟吧,他真的快不行了。"

看到母亲跪下,杨国忠也跟着跪了下来:"淑君,爸爸也向你道歉。当年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那样对你。求你大人有大量,帮帮你弟弟吧。"

05

杨淑君看着跪在地上的父母,心中百感交集。十五年前,她跪在医院的走廊上,被父母冷漠拒绝;十五年后,父母跪在她的公寓里,求她施以援手。命运的轮回,如此讽刺。

"如果我答应帮弟弟付手术费,你们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杨淑君突然说道。

"什么条件?"杨国忠和钱秀莲异口同声地问。

杨淑君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条件,父母听完后,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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