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八岁的弟弟偷了奶奶的钱买东西。
爸爸在家长群里疯狂质问，说是商家和老师的问题。
我说这不怪其他人，爸爸非但不听，还在弟弟偷了金店后让我顶罪。
我出狱后，弟弟四处造谣我，甚至想让我再次替他去坐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他又一次偷东西被抓后，我果断替他报警。
太好了，这辈子不愁吃穿了。
1
为了不让弟弟进监狱，我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推出来顶罪。
被关进监狱的两年，是我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两年。
我站在监狱门口，看着路上车来车往出神。
明明不过两年的时间，却给我一种和社会脱节的感觉。
回家的路熟悉又陌生，我想起自己是怎么被亲人“押送”着送进去改造的。
造成我这段痛苦回忆的人，估计还在家里潇洒吧。
我眯了眯眼，向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搜遍浑身上下找到仅剩的两个钢镚投了币，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合上眼睛。
弟弟丁书文从小就爱小偷小摸。
十二岁那年偷了奶奶屋里的一百块钱，在学校门口的商店里花了个干净。
爸爸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在家长群里闹事。
“商家连问都不问一下我儿子的一百块钱是从哪儿来的，就敢直接卖给他？”
“赚这些钱不亏心吗，小孩子哪有能力赚到一百块钱？”
老师看不下去，出面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波及到自己身上。
但爸爸是个带着熊孩子的熊家长，不管老师怎么说他仍旧没完没了的闹。
“不管我家小孩有没有偷，我有责任，难道商家就没有责任吗？老师没有好好教育就没有责任吗？”
光在家长群里说还不算，甚至带着丁书文闹到学校里来，让老师和商家一定要给个说法。
因为这件事，老师被校方辞退，弟弟也被商家拉进黑名单。
这场闹剧不光没让丁书文受到教训，反而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小偷小摸不断。
直到两年前，他偷了金店被人当场抓获。
全家软硬兼施想让对方撤诉不成，把我拉过去顶了那个不属于我的罪名。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走到目的地，我下了车。
走在小区里，一些从前走到路上都会打招呼的“熟人”，见到我的面后脸色一变，拉着身边不明所以的朋友就走，嘴里小声嘀咕着不太好听的话。
我泰然自若的走在大路上，对这些人的注目视若无睹。
这种眼神，可比监狱里那些恶心的凝视好太多了。
家门口没有变化，还是脏乱差。
物业曾经派人说过好多次，除了我根本无人理会。
我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奶奶说她是跟别人跑了，不要我了。
但在父亲这里，我连个仆人都不如。
做不完的家务，打扫不完的卫生。
从我稍懂事起，就没见过家里的其他人动手。
所有的事情都被压在了我的身上。
但凡有一丁点没做好，等待着我的就是拳头和巴掌。
我掀起地毯的一角，一枚破旧的钥匙正老实的躺在那里。
“嘎吱——”大门打开发出的刺耳声音，吸引了沙发上年轻男人的注意。
“你是……大丫？奶，大丫回来了！”
青年见到我，上线扫视后眼中闪过一抹嫌弃，扯着嗓子朝屋里喊。
这人正是我那小偷弟弟，丁书文。
或许是一直没把我当人看，从他还很小的时候起，就没喊过我一声姐姐。
整日就和奶奶一样，喊我大丫。
奶奶听到声响从屋里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死丫头愣着干什么，到家了还不知道去干活，想累死老婆子我吗？”
2
“看在你刚出来的份上就不打你了，下次别再偷东西了，家里活都没人干。”
我面无表情的听着奶奶大声的训斥，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难不成她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逆来顺受吗？
丁书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神里满是轻蔑。
“你那是什么眼神？”奶奶伸出手指戳着我的脑门。
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头，就在她想抽出来时，用力一掰，尖锐的惨叫声顶破了天。
丁文书被声音吓的从沙发上滚落下来，原本看好戏的眼神也忽的一变。
“丁大丫，反了你了，还不松手！”
说着就要上来推开我。
我顺势松手躲过，看着一头撞到门框的丁书文和奶奶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心中不免感受到一丝快意。
“从前是我太软弱才会任由你们打骂，现在你们最好别惹我。”
“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知道我在监狱里都学到了什么。”
丁书文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似乎不敢相信，曾经那个逆来顺受的大姐，现在的态度竟然会变得如此强硬。
“你……你敢这样对我，等爸回来了，一定不会饶了你的！”他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去啊，来一个我打一个，看看你那该死的爹会怎么饶不了我。”
我冷笑一声，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已经快看不出有人生活的影子了。
堆满了杂物不说，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留下，柜子也被翻的乱七八糟。
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一定是让丁书文拿走卖钱了。
我不动声色，开始动手整理这个已经不成样子的房间。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
走到狭小的窗户边向外望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了那里。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身材样貌，我怎会不熟悉？
当初他押着我进监狱的狰狞面孔，仍然记忆犹新。
他不配做一个父亲。
丁建业关上车门，大步流星地进了单元楼，没了踪影。
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我猛地一颤，往日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
奶奶坐在地上的哎呦哎呦的喊声更大了。
见到自己儿子的那一刻，奶奶激动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的儿啊，大丫……大丫她真的是疯了，她要弄死我们一家人啊，你快管管她。”
“我这把老骨头死就死了，但是你和小文可是我们老丁家的命根子啊……”
奶奶声泪俱下，亮出被掰断的那根手指头，用手背抹着眼泪。
我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平静。
丁建业扶起自己的老母亲，看着稳稳当当靠在门框上的我，眼里冒火。
“真是反了你了，站那儿别动，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个贱皮子！”
说着，他把奶奶扶到沙发上，卷起袖子就要过来。
“在监狱待两年，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让老子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老爱幼！”
3
丁建业扬起巴掌就要扇过来，被我一把钳住了手腕。
他用力抽了抽手臂，没抽动，脸色一变。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权利受到挑衅，但又打不过。
我微微松了一点力道，丁建业顺势收回手。
他怒瞪着我，轻咳一声。
“看在你刚出来的份儿上，先不打你，再有下次，你给我等着。”
他很识时务的没有继续与我纠缠，转身去查看自己的老母亲。
奶奶仍在哀嚎，不过声音已经小了许多。
她见丁建业看过来，哭的更加卖力。
“儿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大丫她这是要反了天啊。”
“今天刚回家就断了我的手指头，放任她这样下去，咱们老丁家还有活路吗？”
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丁建业皱着眉头，神色阴沉的可怕，但也只是安抚着奶奶，没有其他动作。
奶奶和丁书文见他没了动静，也只能作罢，控诉声也越变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我想，以后的日子应该要精彩的多。
不出我所料，这祖孙二人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动不动就想要阴我一把。
但他们的手段，对比监狱里的人，在我看来更像是小把戏。
丁书文一点没变，还是小偷小摸不断。
不知是不是感觉能顶罪的人出来了，他的动作愈加放肆了。
直到有一天，丁书文又惹了事，被人家找上门来。
对方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进门就指着丁书文喊道：
“就是你小子，偷了我店里的手机还不承认？”
丁书文一脸无辜，试图辩解：“我没有，你别乱说。”
奶奶在一旁帮孙子说话，像愤怒的老母鸡护着身后的小崽子。
“我们小文怎么会偷东西呢？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壮汉显然不吃这一套，指着躲在老太太身后的人怒骂。
“店里监控拍的清清楚楚，你别想抵赖！”
丁建业见状，连忙拉住壮汉的胳膊，想要息事宁人。
“哎呀，兄弟，有话好好说，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壮汉却不依不饶：“伤和气？这小子偷我东西的时候，可没想过伤和气！”
“我报警了，到底有没有偷就让警察来评评理。”
我拿起手机向他们展示通话界面
简单的三个数字印在所有人的眼底，有人欢喜有人愁。
壮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拍脑瓜，语气兴奋。
“说的没错，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
4
丁家三人则是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我，如果眼神能化成实质，我恐怕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警察来的很快，见有热闹看，有些闲着无聊的居民也堵在门口围观。
“同志，你们来给评评理，这小子偷我家手机，人证物证都在，就是死不承认。”
壮汉前去迎接，拉着人家就往里走，把人家拉的一个踉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赶紧把事情给说了个清楚。
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就事论事。
但丁老太太不爱听人说他孙子不是，张嘴就骂上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壮汉是骗子。
壮汉不满，但也没有和老太太争执，生怕她躺下讹人，只是翻出自家的监控亮出来。
一番检查下，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一切都和壮汉说的一样。
警察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对着丁书文态度强硬。
“这位同志，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尽管丁建业和老太太极力阻挠，也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丁书文被带上警车。
壮汉也跟了上去，只留下门外看热闹的群众。
丁建业黑着脸关上了门，把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和闲言碎语挡在门外。
“我的乖孙儿啊！哎呦，真是造了孽了，流年不利啊！”
老太太哭嚎了一阵儿，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
熟悉的场景重现，往日也浮现到我眼前。
我猜，下一秒，她就要缠上我了。
不出我所料的，老太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都是你，你带回来的倒霉劲催的，害得你弟弟被抓！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进监狱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妈，你别胡说，大丫不是那种人。”
丁建业竟然凶丁老太太了？但瞬间他的态度又柔和下来。
“妈你放心，小文会没事的，小时候那个大师算过，他这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是不愁吃穿，这不是吃上官家饭了吗？
丁建业看似在安抚奶奶，实则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我，像是在试探。
我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任由他们打量。
半晌，丁建业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大丫，你也知道，你弟弟他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事。”
他斟酌着用词，语气温和有商有量的，似乎想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带过。
我嗤笑一声，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嘲讽。
“小？他小就能偷东西？他小就能让我替他坐牢？他小就能无法无天了？”
我字字珠玑，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伪装。
丁建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大反应，一时间竟有些接不上话。
“你……”
他刚开口，就被我打断。
“别你你我我的了，丁建业，你这一套套的，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直接点明他的意图，不想和他继续周旋。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大丫，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咱们是一家人，你得帮衬着弟弟。”
他说的一本正经，仿佛之前让我顶罪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似乎我们之前是个完美的家庭。
我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
“一家人？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一家人？”
我质问道，眼神里满是愤怒。
丁建业被问住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就在这时，老太太扑了上来，一张老脸上急的两眼发红。
“大丫头，你去帮小文，就说手机是你偷的。”
“他是你亲弟弟你不能不管他。”
“对……你已经替他顶过一次了，你有经验，但是小文他还小！”
“你快去啊！让他们把我的孙子还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