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半夜谁啊?!"一声惊叫惊醒了熟睡中的我,睁眼一看,黑暗中一个人影正僵在床边,我立马翻身而起,心脏狂跳。

那一刻的恐慌让我想起了战场上紧急集合的感觉,只是这次不是在营房,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床铺上。

1976年隆冬,东北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穿着崭新的军装,拎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回乡探亲的火车。

提干后的第一次休假,心里头那个美啊,就跟捧着一块蜜糖似的,甜到了心坎里。

谁知道刚到火车站,还没来得及抖落身上的寒气,就碰见了当年帮我参军的林书记。

他还是那副模样,只是鬓角多了几丝白发,穿着老式的蓝色棉袄,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围巾,手里提着一个装满年货的布袋。

"哎呀,这不是小马吗?"林书记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我,"瞧这身军装多板正,听说提干了?真给咱们公社长脸啊!"

想起当年要不是林书记帮忙,我可能连当兵的机会都没有,这情分不能不认。

"林书记,您这记性真好,五年不见了,还认得我。"我笑着握住他粗糙的手。

"认不出你才怪呢!走走走,今晚去我家坐坐,我老伴早就说了,你要是回来,非得好好招待你不可!"林书记热情地拉着我的胳膊。

其实我本想先回家看看父母,可看着林书记那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

林书记家住在公社机关旁边,是一栋砖瓦结构的房子,在当时算是很体面的住处了。



推门进去,屋里暖烘烘的,一股饭菜香扑面而来。

林书记的爱人王阿姨正在灶台前忙活,见我们进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哎呀,小马来了!快坐快坐,饭马上就好!"

林家的堂屋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挂着几张全家福,火炉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透着家的温馨。

"来,小马,今天高兴,咱俩喝两盅!"林书记举杯相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和林书记聊起了当年的事。

"林书记,说实话,要不是您当年帮忙,我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晃悠呢!"我端起酒杯,眼中满是感激。

林书记摆摆手:"什么帮不帮的,你小子有本事!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当兵第一年你就立功了,第二年就入了党,这不,四年就提干了,我们公社从来没出过这么有出息的娃!"

"可不是嘛!"王阿姨在一旁插嘴,"你提干的消息传回来,我们林书记高兴得三天没合眼!逢人就说,'我们公社出了个人才'!"

听着他们的夸奖,我不禁红了脸,同时也想起了1971年的那个夏天。

那时候高中刚毕业,心里装满了理想,却不知道该往哪儿使劲。

虽说上过高中,可在农村,书念得再多,最后还不是得回家种地?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哪有什么关系网能帮我找份好工作?



记得爹常说:"咱农民的孩子,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想那么多干啥?"

可读了这么多书,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再回到那方寸之地,心里总觉得憋屈。

我们那个村子,能念到高中的没几个,大部分孩子初中没毕业就回家了。

读书多了,反而心气高,眼界宽了,可环境却改变不了,这种落差真不是滋味。

每天晚上躺在土炕上,看着屋顶的煤油灯,我总在想:难道我真的要像爹那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直到一天,村里来了征兵的通知,我眼前一亮——当兵,这不正是我改变命运的机会吗?

可家里人不同意,娘哭得死去活来:"当兵多危险啊,万一打起仗来咋办?"

爹也不高兴:"家里就你一个儿子,你走了谁来种地?谁来养活我们老两口?"

我偷偷去找了村支书,求他帮忙做我爹娘的思想工作。

村支书摇摇头:"你爹说的有道理啊,再说了,当兵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体检过不了,政审过不了,都不行。"

可我心意已决,背着父母偷偷报了名。

记得征兵那天,我怀揣着改变命运的希望去了公社。

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明媚,可我的心情却忐忑不安。

一路上,我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一定要过关,一定要过关!

谁知道体检时紧张得不行,手心冒汗,心脏怦怦直跳,血压直接飙高,医生摇头说不合格。



"小伙子,你血压太高了,按规定不能入伍。"医生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我央求道:"大夫,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就是太紧张了,休息一下肯定没事!"

医生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规定就是规定啊。"

我站在卫生院外的水龙头边洗脸,眼泪都要出来了。

想到即将面对父母的"我就说吧",村里人的嘲笑,还有那看不到尽头的农活,我的心都要碎了。

"咋了小伙子?"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抬头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姑娘,约莫二十出头,干净清爽的短发,眼睛大大的,透着关切。

"没、没啥,就是体检没过。"我有气无力地回答,眼角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

"怎么回事啊?"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清晨的溪水。

"血压高,太紧张了。"我苦笑道,"可能我这辈子就注定要在地里刨食吃了。"

那姑娘想了想,说:"你跟我来。"

她带我到医务室后面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坐在一张凳子上:"闭上眼睛,深呼吸,对,慢慢来,别想别的。"

她的声音很有魔力,让我渐渐平静下来。

接着,她倒了杯温水给我:"慢慢喝,别着急,想象你已经穿上军装的样子。"

我照她说的做,慢慢喝着水,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身着军装的模样,心跳竟真的平稳了许多。

喝完水后,她又悄悄把我带到体检室,和医生说了几句我听不清的话。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点点头:"好吧,再测一次。"

这次,我的血压竟然正常了!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通过了体检。

当时太过激动,都没来得及问那姑娘的名字,就匆匆去参加了下一项体检。

回家后,父母见我真的要去当兵了,又哭又闹。

村里人背地里说:"马家那小子,读书读傻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吃那个苦!"

更有人说:"八成是在村里待不下去了,想逃呗!"

可我心意已决,收拾行囊,踏上了新征程。

后来部队训练那些年,每当想放弃的时候,我就想起那天的幸运。

我比别人更努力,起得更早,睡得更晚,练得更苦。

因为我知道这机会来之不易,也因为我要证明给那些不看好我的人看:马家的小子,是能成大事的!

四年后,我终于提干了,成了一名真正的军官。

回到林书记家的晚上,王阿姨拉着我的手,就像看自己的儿子一样欣慰:"小马,你出息了!"

因为天色已晚,林书记夫妇非留我住下。

"本来想让你住我儿子的房间,可小强去军校了,房间锁着呢。"林书记说,"你就住客房吧,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王阿姨领我到一间小屋子,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桌,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简单却温馨。

躺在床上,我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心中感慨万千。

要不是当年那个偶然的机会,我现在会在哪里?还会不会遇到那么多好战友,经历那么多难忘的事?



想着想着,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夜里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进了房间,吓得我一骨碌爬起来。

"啊!"黑暗中那人也被我吓得不轻,发出一声惊叫。

顿时屋里灯亮了,林书记和王阿姨冲了进来。

"小强!你咋回来了不打声招呼?"林书记惊讶地看着站在那里的年轻小伙子。

那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军校制服,手里还提着行李袋。

"爸,学校放几天假,我想给您们个惊喜。"小伙子挠挠头,一脸歉意地看着我,"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家里有客人。"

原来这是林书记的儿子林小强,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读书,正好赶上期中放假回来。

林书记一拍脑门:"哎呀,我把你的屋子锁了,让小马住在客房了,真是的!"

这一闹腾,大家都睡不着了。

林书记便让王阿姨烧水泡茶,我们四个人围在桌边聊起来。

"小马同志,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林小强很有礼貌,眼神中带着对军人的敬佩。

"哪里哪里,你爸当年可是我的大恩人呢!"我笑着回应。

"小马,还记得你当年体检时那个情况吗?"林书记突然问道,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点点头:"记得啊,差点因为紧张过度没过关呢!多亏了一个好心的姑娘帮我。"

林书记和王阿姨相视一笑,林小强则一脸疑惑。



"这事我还不知道呢!"林小强好奇地说。

林书记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要不是那姑娘,咱们公社可就少了一个好军官了!"

我心里纳闷:林书记怎么知道这事?当年他并不在场啊。

时间很快到了凌晨,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准备告辞,林书记非要留我吃午饭。

"我女儿晓洁待会儿回来,你们正好认识认识!"林书记眨眨眼,似乎有什么打算。

我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上午,我和林小强在院子里聊天,他刚从部队院校回来,对我在一线部队的经历充满好奇。

"马大哥,你们是怎么练夜间行军的?我们学校总是纸上谈兵,实践太少了。"

我给他讲起了部队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从新兵训练到实弹演习,从野外生存到战术配合。

林小强听得入神,不停地点头:"真希望毕业后能到您这样的部队去!"

中午时分,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爸,我回来了!"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简朴却干净利落的年轻女子。

乌黑的短发,明亮的大眼睛,白净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一看,顿时愣住了——这不是当年在卫生院帮我的那个姑娘吗?

她也看到了我,眼睛微微睁大,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晓洁,这是马连长,刚提干的,回来探亲。"林书记介绍道,眼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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