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北京知青杨小雪:背井离乡的遗憾和牵挂
"妈妈,您为什么当年要离开我和爸爸?"女儿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痛了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我沉默了许久,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那些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一时语塞。
1968年12月的北京,寒风刺骨,我和几十名同龄知青挤在北京站候车室里,等待着那趟将改变我们命运的列车。
我叫杨小雪,当年才十七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脑子里装满了"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热血。
临行前,妈妈硬塞给我一条厚厚的围巾,眼眶红红的说:"小雪啊,有啥困难就写信回来,别受委屈。"
我那时还不懂得离别的滋味,只是轻轻点头,心里还在为即将开始的新生活而兴奋。
三天颠簸的火车之旅后,我们到达了山西临汾站,又换乘几辆敞篷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半天,终于到达了位于黄土高原边缘的小山村——石峡村。
下车那一刻,我傻眼了。
放眼望去,除了连绵起伏的黄土山,就是稀稀拉拉的低矮土坯房,哪有我想象中的"广阔天地"?
石峡村四面环山,土地贫瘠,到处是高低不平的坡地,放眼望去很难找到一块平整的田地。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皮肤黝黑,眼睛里却透着精明和慈祥。
"北京来的知青们啊,欢迎你们来到咱石峡村,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村长拍着手说。
村民们好奇地围着我们,打量着这群穿着城里衣服、说着普通话的年轻人。
初到石峡村,我被分配到李家住宿。
李家有一对老两口,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李建国。
李大娘是村里的妇女队长,为人和蔼可亲,身材不高但很结实,总是把头发紧紧地绾在脑后。
第一天晚上,李大娘给我铺了厚厚的被褥,还特意煮了鸡蛋给我吃。
"闺女,远路来累了吧,快趁热吃了。"李大娘用方言说道,我勉强能听懂。
看着这个朴实的农村妇女如此热情,我心里有点感动,但也有些不适应。
我不习惯这里的土炕,也不习惯没有电灯的夜晚,更不习惯厕所只是一个敞开的土坑。
第一个冬夜,我蜷缩在炕上,偷偷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喊起来参加生产队的活动。
那时候正是冬季农闲,主要工作是往地里运粪肥,为来年春耕做准备。
第一次下地干活,我就出了洋相。
我挑着两筐土粪,踩在结冰的山路上,没走几步就失去平衡,连人带粪一起滚下了山坡。
泥土和粪便弄脏了我的新棉袄,我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大娘赶紧放下自己的担子跑过来,把我扶起来。
"第一次干农活,摔跤很正常,我当年也是这样。"她边帮我拍干净身上的泥土,边安慰我。
更让我感动的是,她竟然一点一点地把撒在地上的粪土捧回筐里,然后背起我的担子上了坡。
"来,我教你怎么挑担子才省力。"她耐心地教我如何把担子放在肩膀上,如何掌握平衡。
那天晚上,李大娘看我肩膀上的红肿,心疼地拿出一块旧布,里面包了棉花,给我做了一个肩垫。
"这个绑在扁担上,就不会那么疼了。"李大娘的这份细心让我很感动。
慢慢地,我和李大娘亲近起来。
她教我做饭、纺线、缝补衣服,把农村女人必备的技能一样一样地传授给我。
有一天,李大娘一边教我做饼,一边感叹:"我家没有闺女,二妞五岁那年得病走了,要是活着,也有你这么大了。"
看她眼睛湿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几天,李大娘对我说:"小雪啊,我家没有闺女,你干脆认我做干妈吧,我看你就像看自己的闺女一样亲。"
就这样,我成了李大娘的干女儿,开始管李大娘叫干妈,管李大爷叫干爸。
李家的儿子李建国,比我大三岁,是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性格老实憨厚,很少说话。
刚开始,我并没有太注意他,只是觉得他总是默默地在干最重的活,从不抱怨。
有时候我担水挑不动,他就会悄悄地过来,接过我的水桶。
有次我在山上放羊,天快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吓得直哭,是李建国找到我,把我安全带回家的。
那天他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几颗野果子给我:"别怕,这山我熟,闭着眼都能走回去。"
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黝黑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
1973年春节后,我有机会回北京探亲。
临行前,李大娘叮嘱我:"给你爹妈带点咱这的小米,城里没这么好的。"
李大爷递给我一包核桃:"这是我自己种的,给你妈妈补补身子。"
我心里暖融融的,觉得这就是我在山西的第二个家。
从北京回来,我给干爸干妈带了糖果和罐头,还特意给李建国买了一套蓝色的秋衣秋裤。
看到他穿着新衣服憨憨地笑,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一年,我们村的知青陆续有人通过各种途径回城了。
每走一个人,我们剩下的知青就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我一定要想办法考上大学回北京。"王丽坚定地说。
"我姐夫说能给我在县城找个工作,我打算明年就走。"张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