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妇女节，老板给所有人发了公司生产的最新款卫生巾。
唯独给我的是生产废料。
我找老板要说法。
她却说。
“一把年纪的人了，又不是小姑娘，装什么娇贵，用点报废卫生巾也死不了。”
还责怪我不体谅公司，给大家添麻烦。
我气得当场辞职。
HR却列出我这些年研发消耗的废品让我赔钱。
那就赔。
针对老员工是吧？
我数数日子，315晚会也不远了。
看着桌上用黑色垃圾袋装着的卫生巾，我气得直接把手上的包子扔到一旁。
气势汹汹直冲老板办公室。
“苏总，我想请问，公司给我一袋垃圾当福利是什么意思？”
苏休怡瞥了一眼我摔在桌面上的卫生巾，却还是假装不知情问我是什么东西。
我把垃圾袋里的卫生巾悉数倒在她面前。
“这就是公司三八妇女节给员工的福利？连包装袋都没有，这分明是生产不合格的废料？”
“怎么可能，我给HR发的通知，福利可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制的高端卫生巾。”
其实我早就打听过，其他人拿到的都是公司最新生产的最高端、最贵的卫生巾。
就那么十来包，市面上都要卖到五六百。
我就是要她亲口说出来。
我盯着她。
“所以，HR只针对我一个人也是您下的通知咯？”
苏休怡愣了一下，解释道。
“别人都没提出这个问题，可能确实就是给你一个人搞错了。但是整个公司人这么多，HR那边弄错一两个也是正常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再说了，公司每个月给你发这么多钱，你也不好拿这点小事跟公司斤斤计较吧。”
我笑了，公司给我发工资，那是我每天累死累活应得的，说的好像是她苏休怡施舍给我的一样。
妇女节福利本就是我应得的，她凭什么说我斤斤计较？
说到高工资，我这下明白了，苏休怡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我冷冷质问她。
“苏总是想和对待其他几位公司元老一样，把我逼走了？”
2
我们那批人，从一开始就跟着她，倾尽心血帮公司发展到今天，成为卫生巾品牌里的领头羊。
公司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可我们这些人却一个个被逼离开。
眼下同一批人里，只剩下身为研发主管的我和财务主管柳叶眉。
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或许是我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她不敢直视我，只是一味解释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公司年轻化是大势所趋，更是符合新时代公司发展的主流方向，又不是故意针对你们这些老人。
她这话我真的听着就恶心，这不就是经典的既想当逆子，又要举孝廉。
就在我憋了一口气想骂她时，HR曹娜走进来了。
3
她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坚持说那只是一次错漏。
我懒得听，当场让她们把卫生巾的钱折现给我。
曹娜听完，却直接替老板跳起来了。
“我说沈琳婉，你每个月拿那么高工资，公司都没跟你计较，现在这点便宜你都要贪？你好意思嘛你。”
“不就是错拿了劣质卫生巾给你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是被气疯了，不再因为她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而留有情面。
“这是公司给所有员工的福利，我要回属于我自己的福利，怎么就是贪便宜了？”
“你难道不知道女生的私密部位有多脆弱？”
“你们的失误凭什么要我买单，总之，属于我的福利，一分都不能少。”
新人就是新人，被我一吼就吓得掉小珍珠。
苏休怡见状赶紧安慰她的狗腿子，指着我的鼻子骂。
“够了沈琳婉，我真是给你脸了是吧。不过就是给了你报废卫生巾，你就是用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还是小姑娘吗，那里还是娇嫩的？”
“一把年纪的人了，都不知道用成什么样了，就是用了这些东西又能怎么样。”
“你把公司产品的检验标准定这么高，就是不合格的废品，它也比外面卖的好！”
当着我的面造我黄谣？
我气得攥紧拳头，很想下一秒就落在姓苏的门牙上。
偏偏狗腿子曹娜还应声狗吠。
“而且沈主管，你也不要老是把老板想要逼你走挂在嘴边，我看是你自己想走才是吧。最近你加班的时间可是越来越少了，就连上周五下午都没有考勤！”
说到上周五，我更是气得给自己顺了顺气。
“曹主任，我上周五为什么没上班，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4
今年的妇女节在周六，所以公司的福利提前一天发了。
刚好我周五下午来了大姨妈，正好用上刚发的卫生巾。
发现是劣质产品时，我当场憋着大姨妈想来要个说法。
结果却发现整个公司空无一人，要不是刚好遇上准备关门的保安大爷，我就被锁在里面了。
原来公司还提前放了半天假！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就连看门的保安大爷都知道。
除了我！
这个研发部门的主管。
甚至连我手下都被越过我通知到位了。
“难道我不是女人？所以公司的妇女节福利不需要考虑到我？”
曹娜看着我有些心虚。
“人那么多，忘记一两个也不能怪我吧。”
“我可是刚进来的大学生，沈姐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身为部门主管，你更应该带好头，支持配合好公司其他部门的工作才是啊。”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她们两个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还硬装只会让我瞧不起。
我干脆直言。
“苏总，难道我没有配合你吗？”
“你让我带的新人，我可是倾囊相授，我看现在她都能顶替我的位置了。”
当初苏休怡非要我亲自带新人林雪贤，我就觉得不对劲。
身为主管，我整日忙得风风火火的，以往来新人，都是直接交给手下的老师傅带着。
可这一次，苏休怡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带她。
我当时只以为她是关系户，苏休怡特殊关照。
原来她特殊关照的是我啊！
“怎么，难道苏总不是这个意思吗？”
见小心思被我戳穿，苏休怡有些尴尬地整理起文件。
好一会儿才信誓旦旦说道。
“沈主管真的多疑了，培养年轻人那是公司的战略发展需要，年轻人的眼光才能跟得上时代进步的步伐嘛。我们老了，注定是要被市场淘汰的，公司的将来一定是属于年轻人的。”
我笑了，知道自己老了怎么还不滚蛋。
真以为自己姓董了？
“苏总说得对，公司的未来一定是属于年轻人的，那就让林雪贤顶上我的位置吧。”
“什么意思？你要辞职？”
我没理HR曹娜的窃笑发问。
“我老了，不想落得个晚节不保，还请苏总成全！”
说完，我也不再听苏休怡的猫哭耗子。
径直回去收拾东西了。
与其费尽心力培养出徒弟，再被她们用更恶心的手段逼走。
那我不如现在就在，还能给自己省点精力。
我倒要看看，把我们这些元老全赶走了，她苏休怡能让公司落得什么好。
看着办公桌上，林雪贤让我审核的产品改良方案。
说是让我审核，实际上根本就是让我重新做一版。
还是只署名她林雪贤一人。
我懒得再修改完善，直接扔了回去。
林雪贤拿到手却如获至宝，对着我连番感谢。
希望以后靠自己也能完成方案吧。
我默默删掉电脑里关于这个项目的，不足之处的说明以及改进报告。
那是我“审核”林雪贤的方案时想到的创意，又牺牲休息时间去做实验得到验证的结论。
她们想做可重复利用卫生巾，那根本不切实际！
不过是引人关注的噱头罢了。
东西还没收拾完，曹娜又来了。
她手拿着加盖公章的清单通知我。
“沈琳婉，这些年由于你的失误，导致公司在产品试验时浪费了很多原材料，同时还有很多不合格产品，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公司现在依法要求你偿还这些东西，折算成人民币五十万四千八百二十七块两毛三分。”
“至于还有其它的椅子、键盘、地垫……太多了，但是公司念你这么多年的苦劳，就不计较了！”
我简直想笑。
我身为公司的研发主管，研究试验哪有不消耗材料的。
这些年我替公司改良了几十次产品，带来的收益上亿。
才消耗了不到五十万原材料，已经是很难得了。
在我的指导下，公司的产品不合格率更是始终在一个百分点以内。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人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
我当场给她转账五十一万。
“不用找了！”
回家之后，我身心俱疲，睡了一大觉。
第二天打开手机，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微信已经是一片红了。
林雪贤问我是不是真的辞职了，还说就算我走了，我也还是她师父。
“我只认你一个师父，以后我还能不能请教你？”
这是起床刷到的第一个笑话。
顶替了我的位置，还想让我当免费策划？
她是好事梦想家吧。
另一个是财务的眉姐给我发的消息，她已经是仅存的最后一个元老人物了。
她说：
“姓苏的今天召开了一个会议，宣布研发主管让你徒弟林雪贤接任了。她还阴阳怪气地说，让公司有些人不要倚老卖老，公司离了谁都能转，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就走了？”
我笑了，用新人顶替我们几个部门主管的位置。
公司之所以没出大事，那是因为我们在的时候就把部门运作的体系搭好了，新人来了也不过是照本宣科就行了。
我把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跟眉姐说了。
眉姐听完也很寒心。
“公司不仅提前放假半天，因为妇女节在周六，还给每个人都补了一天工资！”
“她这摆明了就是针对你，我们这些人为公司累死累活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当初真是傻！”
虽然已经走人了，但是柳叶眉的话还是让我隐隐有些难受。
一天工资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平时加班，我都懒得走流程上报。
我只恨我自己是有多愚蠢才会把公司当家。
我让柳叶眉小心一点，毕竟她已经是独苗了，下一个只能是她。
她却让我放心。
“财务能替老板坐牢，也能让老板坐牢！”
当天下午，苏休怡就召开了林雪贤手头上那个改良产品的发布会。
我想她是急着为林雪贤立威，更是迫不及待想看我被打脸的样子。
甚至在会前，她就发了一条仅我可见我朋友圈。
“有些人在公司待的年头多了，就自以为公司非她不可，实际上就算是一个刚刚毕业的新人，也能毫无压力接过她的职责。”
配图是林雪贤改良的最新款产品。
还发消息嘲讽我。
“公司一个月十几万养着你，因为贪这么一点小便宜，就赌气辞职，现在后悔了吧。”
“还以为我会低下头求你别走？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林主管的改良速度甚至比你还要快得多。”
我心内毫无波动，只回了一句祝她成功。
我之前的改良项目，那都是没日没夜做实验，把所有瑕疵都解决了。
甚至还自己亲身试用了一段时间后，产品达到自己心中完美，才会宣布成功。
而林雪贤，怕是拿我丢还给她的方案，就直接汇报给苏休怡了。
可重复利用卫生巾的噱头确实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苏休怡笑得脸都烂了，这次之后，她的公司就是业内独一档的存在了。
她毫不吝啬对林雪贤的夸赞。
“事实证明，苏宝公司坚持吸收新血液的政策是对的，是经得起成绩检验的。新人的眼界就是更宽，见解更独到！”
可没想到，下一步的产品演示环节，却啪啪打姓苏的大饼脸。
吸满液体后还要在上面一顿操作，已经让在场的人有些不适了。
这也就罢了。
现场一演示，发现新款的吸水性比之前的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合着重复利用两次才顶得上之前一次呗。
祸不单行，苏休怡演示的时候，还不小心把它撕裂了，露出里面的棉絮都有些不对劲。
有的发黄有的发黑，不禁让人联想，她的新产品是不是和妇科医院合作开发的。
满座媒体人狂摁快门，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证据。
个个都铆足了劲，想要把苏宝踩在脚下，博自己上位。
不出意外，苏宝品牌的订单销量直接腰斩。
苏休怡把林雪贤一顿怒骂。
做卫生巾十几年了，工艺都应该是很成熟的，别的问题都还好说，出现产品发黑发黄这种问题，不得不让顾客联想到之前的产品是不是也有问题。
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林雪贤被骂的狗血淋头，但她一个刚来半年的小姑娘又能懂什么，只能默默挨着。
事后，她还有脸打电话给我。
一开口就是哭腔带着怒火。
“沈琳婉，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种小问题，你一个做了十几年研发的老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想害我出糗是不是？”
“我跟你无冤无仇，还叫你师父，我这么相信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其实那个问题我早就发现了，她要是仔细检查过，就会发现我还在上面做了标记。
不过人都被逼走了，谁还有心思提醒她，不往里面挖坑已经算我仁慈了。
年轻人做过最年轻的事就是问凭什么。
我直接让她出门见面。
“既然喊我一声师父，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HR曹娜也紧随其后联系我。
“沈琳婉，你的离职交接没有做好，要是不想被公司告上法庭，就马上滚回来，把这件事处理干净。”
“什么事？”
我故作不知情，听着她干着急。
电话那边正恼羞成怒拍着桌子。
“林雪贤手上那个改良项目，是从你手上接过来的，现在出了问题，你必须给我回来解决！不然咱们法庭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