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
邹翃燕躺在病床上，全身虚弱无力。
经历十几个小时痛苦生下的孩子，很可能会是脑瘫。
那个小小的生命，此刻还在与死神搏斗。
丈夫只是看了一眼，就决定放弃，转身离开。
而邹翃燕则坚定地回答：我不会放弃。
01
邹翃燕很喜欢孩子。
大学毕业后，她被分配到一所知名幼儿园任教。
工作中，她总是温柔耐心，循循善诱，深受孩子们喜爱。
短短几年，她就因为出色的表现被评为优秀教师。
"邹老师，今天能讲什么故事呀？"
每当她走进教室，孩子们总会围上来，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我们今天讲《小兔子找朋友》，好不好？"
邹翃燕微笑着回答，随即将孩子们带入故事的世界。
这份工作带给她无尽的满足感。
1987年，二十五岁的邹翃燕在朋友组织的一次聚会上，邂逅了她的丈夫。
"你笑起来真好看。"对方的一句话让邹翃燕心跳加速。
他温文尔雅，谈吐不凡，是朋友眼中的好男人。
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坠入爱河。
恋爱不到一年，两人便走进了婚姻殿堂。
"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婚后不久，邹翃燕便怀孕了。
丈夫欣喜若狂，对她照顾备至。
"小燕怀孕了，我们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兴奋地告诉所有亲友。
邹翃燕也非常重视这个孩子，她认真阅读各种孕期书籍，精心规划每日饮食，希望给腹中的宝宝最好的营养。
丈夫则承担起了家务重担，生怕她过度劳累。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邹翃燕问丈夫。
"男孩女孩都可以，只要健康就好。"丈夫言语中满是期待。
十月怀胎，转眼临产。
那天，邹翃燕被送入产房，丈夫在门外焦急等待。
然而，命运却在这重要时刻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02
第五天，邹翃燕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小小的身体连接着各种管线，脆弱得令人心碎。
她抬起手轻抚孩子的脸颊："丁丁，我是妈妈。"
她给孩子取名丁丁，希望他能在世上留下声响，不至于悄无声息地离开。
"你愿意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吗？"
每天，邹翃燕都会对丁丁说这句话，尽管孩子从未给过回应。
在幼儿园工作的经验让邹翃燕知道，早期刺激对婴儿的发育至关重要。
她买来五颜六色的气球，挂满了整个房间。
"丁丁，红色的气球在这里，蓝色的在那里。"
她不厌其烦地指着气球，介绍每一种颜色，仿佛孩子真能听懂似的。
三个月后的一天，邹翃燕像往常一样给丁丁讲故事。
突然，丁丁的小手动了一下。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太在意。
当她起身准备拿东西时，丁丁却突然哭了起来。
这是丁丁出生以来第一次哭。
邹翃燕喜极而泣，立刻抱起孩子。
"丁丁，你听得见妈妈说话对不对？"
接下来的日子里，邹翃燕发现丁丁能够用眼神追随移动的物体。
她指着红色气球问："丁丁，这是红色气球。"
丁丁的眼睛紧盯着气球不放。
"蓝色的气球在那里。"丁丁的目光随着她的手转向了蓝色气球。
邹翃燕连续换了几种颜色，丁丁都能准确地看向对应的气球。
这一发现让邹翃燕心中燃起了希望。
六个月时，医院的测试结果显示，丁丁的智力是正常的。
"智力没有受损，只是身体机能的恢复还需要长期康复训练。"
医生的话给了邹翃燕些许安慰。
但是更大的挑战随之而来。
03
丁丁三岁时，同龄的孩子早已经会走路，而他连站立都困难。
康复医生建议每周进行专业训练。
"三到六岁是康复的黄金期，越早开始效果越好。"
康复中心离家很远，每次训练费用是五元。
在九十年代初，这相当于邹翃燕月薪的二十分之一。
即便如此，她还是咬牙坚持带丁丁去训练。
"妈妈，好痛，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每次训练，丁丁都会因疼痛而哭喊。
"丁丁，忍一忍，会好的。"
看着孩子哭，邹翃燕也跟着一起哭。
但她知道不能后退。
为了支付昂贵的康复费用，邹翃燕开始打三份工。
白天在幼儿园教书，下午去培训机构当讲师，晚上又做起了保险业务员。
每天回到家已是深夜，她却还要照顾丁丁，为他做家庭康复训练。
"人的一生很短暂，但只要还有1%的希望，就要付出100%的努力。"
这是邹翃燕常对丁丁说的话，也是支撑她自己走下去的信念。
经过四年的康复训练，丁丁已经能够站立和行走，只是动作比常人慢一些。
04
丁丁七岁那年，邹翃燕为他申请了普通小学。
"他能跟上课程吗？"校长有些犹豫。
"他的智力和同龄孩子一样，只是行动不太灵便。我会在家帮他补课，请给他一个机会。"
邹翃燕恳求道。
入学第一天，邹翃燕早早地送丁丁到校。
“如果有同学嘲笑你，不要生气，告诉他们你只是身体有点不方便。"
可没想到，上课第一天，丁丁就遇到了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