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外公外婆去世得早，我的母亲李秀琴十八岁那年，被哥嫂强行嫁给了我父亲张国强。父亲因为一场意外导致腿脚残疾，常年靠着拐杖行走。
在农村，这样的条件自然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但母亲却成了那个被推入火坑的人。
那是一个雨天，母亲穿着哥嫂给她准备的红色嫁衣，坐在婚车上，眼泪和雨水一起流淌在她苍白的脸上。
"秀琴，你就认命吧！哥嫂也是为你好啊，总比你在家里吃白饭强。"大伯母在一旁说道，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可是大伯母，我还想继续读书啊……"母亲小声哀求着，但这样的请求只换来大伯母的一声冷笑。
"读什么书？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嫁人生子才是正经事！"
婚后的生活远比母亲想象的还要艰难。父亲家境贫寒，一间土坯房摇摇欲坠，家里的土地也不多，仅够勉强糊口。
父亲靠着种田和养些家禽为生，每天起早贪黑，却依然难以改变贫困的现状。
更让母亲绝望的是，父亲的性格异常暴躁。
他常常将家庭的贫困归咎于母亲，认为是娶了她这个"扫把星"才让家里越来越穷。
每当庄稼欠收或者鸡鸭生病死亡，父亲就会对母亲拳打脚踢。
"你这个扫把星！自从娶了你，家里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父亲挥舞着拐杖，恶狠狠地朝母亲砸去。
母亲只能蜷缩在角落，用双手护住头部，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她的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麻木和绝望。
有一次，在父亲又一轮的毒打之后，母亲趁着夜色逃回了娘家。
她以为哥嫂会看在血缘的份上收留她，但迎接她的却是更加无情的拒绝。
"秀琴，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回来干什么？"哥哥冷冷地看着她说道。
"哥，我真的受不了了，他天天打我……"母亲跪在地上，抱着哥哥的腿哀求道。
"天底下哪有不打老婆的男人？你忍忍就过去了。"嫂子在一旁冷笑，"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回去吧，别让你男人找上门来，到时候我们家的脸往哪放？"
就这样，母亲被无情地赶了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那个充满恐惧的家。
母亲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留在这个家里。
她开始偷偷学习绣花，希望能通过这门手艺积攒一些钱财，有朝一日能够逃离这个家庭。
每当父亲外出或睡觉，她就点上一盏昏暗的油灯，在微弱的光线下刺绣。
针线在她手中翻飞，犹如她内心那微弱却从未熄灭的希望。
就在母亲攒够了一些钱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父亲的态度暂时好转了一些，他期待着这个孩子能给家里带来转机。
"秀琴，你肚子里的孩子最好是个儿子，到时候就能帮我干活了。"父亲摸着母亲的肚子，眼里闪烁着渴望。
母亲只能勉强点头，内心却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会给她带来希望还是更大的绝望。
02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母亲的阵痛越来越频繁。父亲不情愿地用板车拉着母亲去了镇上的卫生院，一路上咒骂着老天爷的不作美。
"疼……好疼……"母亲躺在简陋的板车上，痛苦地呻吟着，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
"忍着点！都怀孕了还这么矫情！"父亲不耐烦地吼道，加快了脚步。
到了卫生院，母亲被紧急送进了产房。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痛苦煎熬，我终于来到了这个世界。
然而，当护士告诉父亲生下的是个女孩时，他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女孩？什么女孩？我要儿子！"父亲暴怒地吼道，甚至想冲进产房。
"冷静点，张先生！这是您的孩子啊！"医生试图劝阻他。
"我不要女孩！丢了吧！"父亲狠狠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憎恨。
母亲听到这些话，虚弱的身子几乎从床上弹了起来，她紧紧地抱住我，泪流满面地恳求道："不要，不要丢掉我的孩子！她是我的命啊！"
父亲试图上前强行将我夺走，但母亲用尽全身力气保护着我。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见状连忙制止了父亲，甚至叫来了警察。
在医生和警察的帮助下，我和母亲得以平安离开医院，回到了那个充满阴霾的家。
从那天起，父亲对母亲和我的态度更加恶劣。
他常常在酒后对母亲拳打脚踢，有时候甚至将气撒在我身上。每当这时，母亲总是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我。
"打我吧，别打孩子！她还小啊！"母亲哭喊着，挡在我和父亲之间。
"你们娘俩都是扫把星！都是吃白饭的废物！"父亲醉醺醺地挥舞着拳头，无情地砸在母亲身上。
我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性格也变得异常泼辣。我不像母亲那样逆来顺受，每当父亲想要打我，我总是拼命反抗，甚至不惜咬他一口或者用石头砸他。
"你这个小畜生，竟敢反抗？"父亲被我的行为激怒，往往会更加暴力地对待我。
母亲总是在一旁心疼地看着我，悄悄地对我说："琳琳，别惹你爸爸生气，他打起人来不知轻重的。"
但我倔强地摇头："妈，我不怕他！他凭什么打我们？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母亲只能叹息着摸摸我的头："我的琳琳长大了，有主见了。但是宝贝，有时候忍一忍比较好，等你真的长大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懵懂地点点头，不知道母亲的这个承诺要等多久才能实现。
03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经十八岁了。因为从小营养不良，我的个子并不高，但却意外地长得很强壮。
多年来的家庭暴力没有摧毁我的意志，反而让我变得更加坚强和独立。
这些年来，父亲的暴力行为依然没有停止，但随着我的长大，我开始能够更有效地保护母亲。每当父亲想要打母亲，我就会挡在前面，用自己的力量抵抗他。
"滚开！这是我和你妈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小畜生插手！"父亲举起拐杖，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敢打我妈一下试试？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反抗的！"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中充满了决绝。
父亲见我如此强硬，往往会悻悻地放下拐杖，但心中的怨恨却越积越深。
有一天晚上，父亲喝得烂醉如泥地回家，竟然带回来一个村里的寡妇赵氏。
他当着母亲的面宣布道："从今天起，赵氏就住在我们家了！她会帮忙干活，不像你们娘俩只会吃白饭！"
母亲闻言大惊失色："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带外人进来？"
"什么你的家？这房子是我张国强的！我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父亲狠狠地拍着桌子，声音震得屋子都在颤抖。
"你……你是不是想休了我？"母亲颤抖着问道，眼中满是恐惧。
父亲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我早就看你们娘俩不顺眼了！明天我就去民政局办离婚，你们娘俩赶紧卷铺盖滚蛋！"
我听到这话，心中既愤怒又有一丝隐秘的喜悦。愤怒的是父亲的无情和背叛，喜悦的是终于可以带着母亲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家庭。
"好啊，我们走就是了！不过别忘了，按照法律，这房子和土地有我妈的一半！"我冷静地说道，这是我在学校法制课上学到的知识。
父亲被我的话噎住了，他没想到我这个农村姑娘也懂得这些法律知识。
但很快他又狰狞地笑了起来："那又怎样？你们娘俩能干什么？还不是得靠我养活？"
"我们不需要你养活！我会养活我妈的！"我坚定地说道，"明天我们就走，你和你的新欢好好过日子吧！"
当晚，我和母亲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在黎明时分悄悄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母亲一路上都在流泪，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终于解脱了。
"琳琳，妈对不起你，让你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母亲抹着眼泪说道。
我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妈，不要这样说。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我们来到县城，凭借母亲的绣花手艺和我在饭店当服务员的工资，勉强租了一间小房子安顿下来。虽然生活依旧拮据，但至少不再有人打骂我们，这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高三那年，我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为了节省开支，我把母亲安置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小房子里，她在附近的工厂找了份工作，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安稳。
"妈，等我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我就接你一起住，再也不让你受苦了。"我握着母亲的手郑重承诺。
母亲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我的琳琳长大了，妈妈为你骄傲。"
大学四年，我勤工俭学，努力学习，终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在一家公司找到了稳定的工作。而母亲这些年一直在老家的县城工作，我们虽然分隔两地，但每个月都会通电话，逢年过节我也会回去看她。
04
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我的工作终于稳定了下来，有了一定的积蓄。我决定接母亲到我工作的城市一起生活，让她享享清福。
周末，我特意请了假回到老家县城，准备给母亲一个惊喜。然而，当我提出这个想法时，母亲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
"琳琳，妈妈不想去打扰你的生活。"母亲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犹豫。
"妈，怎么会是打扰呢？我现在工作稳定了，有能力照顾您了。"我握着母亲的手，有些不解。
母亲低下头，似乎在酝酿什么话："其实……妈妈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什么事啊，妈？"我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妈妈……妈妈遇到了一个人，他对我很好，我们准备结婚了。"母亲的声音很轻，但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结婚？和谁？"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震惊而提高了八度。
"他叫高明，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比我小几岁，但他说年龄不是问题……"母亲的脸上泛起了少女般的红晕，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我希望母亲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另一方面，我担心母亲会再次陷入像父亲那样的婚姻中。毕竟，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再嫁对她来说并非易事。
"妈，你考虑清楚了吗？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我忍不住问道。
"琳琳，妈妈不是冲动的人，我和他相处了快一年了，他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母亲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坚定。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妈，只要你幸福，我就支持你。不过，我希望能见见这个人，看看他是否真的值得你托付终身。"
母亲欣慰地笑了："谢谢你，琳琳。等时机成熟，我一定让你们见面。"
就这样，我回到了工作的城市，心中却始终放不下母亲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母亲每月都会向我要一些钱，说是家里有些开支。
起初我没有多想，直到有一次，她要的金额明显增加了。
"妈，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个月需要这么多钱？"我在电话里问道。
"没什么，就是……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母亲的声音有些支吾。
我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母亲平时生活简朴，不可能突然需要这么多钱。
难道是那个叫高明的男人在利用母亲？
想到这里，我决定不声不响地回老家县城看看究竟。
那天，我请了假，坐上前往老家县城的长途汽车。路上，我一直在想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心情忐忑不安。
到了县城，我直奔母亲工作的工厂。让我意外的是，工厂的人事主管告诉我，母亲已经辞职四个月了。
"辞职？怎么可能？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啊！"我震惊地问道。
"是啊，她说有了新的工作，就办理了离职手续。"人事主管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的心沉了下去。
母亲竟然瞒着我辞了职，每个月还向我要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急忙赶到母亲租住的小屋，却发现门锁已经换了，里面住着陌生人。邻居告诉我，母亲早在三个月前就搬走了，好像是去了城东的一个新小区。
我按照邻居提供的地址，来到了那个新小区。
这是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比母亲之前住的地方要好得多。我按照单元号找到了母亲可能住的那栋楼，正准备上去时，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母亲！
然而，当我准备上前打招呼时，我惊讶地发现母亲的腹部已经隆起，明显是怀孕了！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母亲已经四十八岁了，怎么可能怀孕？这也太危险了！
我跟在母亲后面，看着她走进一家超市，购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当她出来时，我终于鼓起勇气上前。
"妈！"我叫住了她。
母亲转过身来，看到我时明显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尴尬，再到一种复杂的喜悦。
"琳琳？你怎么来了？"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腹部："妈，你……你怀孕了？"
母亲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她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是的，已经六个月了。"
"天啊，妈，你已经四十八岁了！高龄产妇非常危险啊！"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知道，但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很好，没有问题的。"母亲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辞职了，搬家了，还怀孕了，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
母亲叹了口气："我怕你担心，也怕你不理解……"
"谁让你怀孕的？是那个叫高明的男人吗？他知不知道你的年龄？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我气愤地说道。
"琳琳，冷静一点。这是我和明哥共同的决定，我们都想要这个孩子。"母亲的语气变得坚定，"跟我回家吧，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跟着母亲回到了她的新家。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明显比之前的住处宽敞明亮。
"明哥，我回来了。"母亲推开门，喊了一声。
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面容清瘦却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他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看样子正在做饭。
当我看清楚他的脸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