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虚拟文章仅为创作产物,不针对特定个人或团体。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那个从未寄过家书的舅舅,在母亲生死一线时,寄来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快递。
当我拆开包裹的那一刻,才明白当年那六百元房契背后,隐藏着怎样的亲情羁绊与不为人知的秘密。
01
夏日的午后,医院走廊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我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手里捧着那个突如其来的快递包裹,迟迟不敢拆开。包裹上那行工整的字迹写着"秦明收",寄件人一栏只写了两个字:"秦浪"。
这是十三年来,舅舅第一次与我们联系。
三楼走廊的窗户半开着,闷热的风夹杂着城市的喧嚣吹进来,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十天前,我们全家开车回乡下祭祖,在返程的山路上遭遇了车祸。父亲当场去世,母亲重伤昏迷。而我,只是擦破了点皮。命运的不公平,让我在瞬间失去了顶梁柱,也让我不得不在十八岁的年纪,过早地扛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
"秦明,你妈妈醒了,想见你。"护士从病房走出,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将包裹小心地塞进背包,推开了病房的门。病床上,母亲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双颊凹陷,显得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听到我进来的脚步声,她艰难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小明,医生说我没事了,别担心。"母亲虚弱地说,声音细若蚊鸣。她的眼神却不自觉地越过我,望向门口,仿佛在寻找什么。
"妈,您在找什么?"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门外空无一人。
"没什么。"母亲轻轻摇头,"我只是……你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低下头,不忍心直视她的眼睛:"一切都安排好了,您安心养病。"
病房里陷入沉默,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在提醒我们时间仍在流逝。窗外,一只麻雀停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嘲笑我们的不幸。
"对了,妈,今天有个快递,是……舅舅寄来的。"我犹豫着说出这个名字,小心观察着母亲的反应。
母亲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她艰难地转过头来,眼中闪过惊讶、难以置信和一丝我读不懂的恐惧:"你说什么?浪子?他……他联系你了?"
"是的,一个包裹,刚到医院。"我从背包中取出那个牛皮纸包裹,"我还没拆开。"
母亲盯着那个包裹,喉结滚动了几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她哑声道:"你舅舅,知道我们出事了?"
"我不知道,包裹上只写了我的名字和医院地址。"
母亲闭上眼睛,长久地沉默着。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和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半晌,她才睁开眼睛,声音异常平静:"拆开吧,看看他寄了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还有一封信。盒子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我将信取出,准备读给母亲听。
"不,"母亲突然制止我,"先看看盒子里是什么。"
我打开红木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古旧的铜钥匙和一张泛黄的房契。房契上赫然写着:买方:秦浪,卖方:秦慧,房屋坐落:北山村秦家老宅,成交价格:人民币陆佰元整。落款日期是十三年前。
"这是……"我疑惑地看向母亲。
母亲的眼里泛起泪光,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张泛黄的纸:"是老宅的钥匙和房契。当年我们卖给你舅舅的那栋房子。"
我翻开那封信,信中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姐,听说你出事了。我这些年过得还行,你别担心。老宅我一直保管着,没动过一砖一瓦,还是当年的样子。这房子我不要了,钥匙和房契还给你们。如果你们需要帮助,老宅后院第三棵柳树下,有我留的东西。小明若看到这信,替我问你妈好。——秦浪"
读完信,我抬头看向母亲,只见她的眼泪已经无声地流下。那不是简单的悲伤或喜悦,而是一种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情感,仿佛多年的心结突然被人轻轻剥开。
"妈,您和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把老宅卖给他?那六百块钱……"
母亲擦去眼泪,声音低沉而沙哑:"小明,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关于我和你舅舅,关于那个老宅,还有那六百块钱背后的故事。"
她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仿佛穿越回了那个遥远的过去:"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秦家亲生的。我是被你外婆抱养的。你外婆生下你舅舅后不久就去世了,从那时起,我就成了家里的'大人',照顾你舅舅长大。"
我静静地听着,这些事情我从小就知道,但从未听母亲如此详细地讲述过。
"你外公是北山村的教书先生,在镇上的小学教书,一辈子兢兢业业,却也没攒下什么家底,只留下那栋祖上传下来的老宅。你舅舅从小聪明,学什么都快,但就是不肯用功。记得有一次,他七岁时,外公让他背《三字经》,他只看了两遍就能倒背如流。外公高兴得不得了,觉得他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02
母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和惋惜:"可惜他太聪明了,以至于从不把学习当回事。小学时,他从不复习功课,考试却总是第一;初中时,他迷上了钓鱼和捉蝈蝈,成绩开始下滑;高中时,他更是整天和村里的混混鬼混,经常逃课去镇上的游戏厅。"
"高考那年,他本可以考上大学,我和你外公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甚至提前借钱准备了学费。谁知道他却因为贪玩,连本科线都没过。你外公气得大病一场,三个月后就去世了。"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那年,我已经嫁给你爸,也就是你出生那年,你外公去世了。按理说,老宅应该由你舅舅继承,但他那时已经变成了村里人口中的'窝囊废',整天游手好闲,靠我和你爸接济生活。他住在老宅里,却连水电费都交不起,我们每个月都要寄钱给他。"
"你爸看不过去,想逼他独立,就提出以六百元的价格把老宅卖给他,房契写在他名下,但他必须自己付钱。我们想着,让他想办法凑这六百块,或许能激发他的上进心。谁知道,他第二天就真的拿来了六百块钱,把房子买下了。"
我困惑地问:"他哪来的钱?"
"这正是让我疑惑了十多年的问题。"母亲叹息道,"那天,他拿出六百块钱,签了房契,然后就消失了。十三年来,杳无音信,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我们找了很久,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后来慢慢也就放弃了。"
我看着手中的房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妈,老宅现在值多少钱?"
母亲愣了一下:"北山村这些年开发成了旅游区,老宅那片区域被划为古文化保护区。具体多少钱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止六百元了,可能……几十万吧。"
几十万!我心头一震,舅舅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值钱的房产?他在柳树下留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却能在我们出事的时候及时送来包裹?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
"妈,我想去北山村看看,去老宅看看舅舅在柳树下留的是什么。"我突然说道。
母亲沉默了很久,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权衡什么。最后,她缓缓点头:"去吧,或许你能找到一些答案。但是记住,无论发现什么,你就舅他……他曾经是个很好的人。"
母亲的话里有太多未尽之意,但我知道,此时追问也不会得到答案。或许,答案就在北山村的老宅中,在那第三棵柳树下。
夜深了,母亲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枯槁的面容和额头上的皱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这些年,她和父亲含辛茹苦地把我抚养长大,如今父亲突然离世,她又身受重伤,而我,甚至连大学学费都成了问题。
我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让她再受苦。也许,舅舅留下的"东西",能给我们带来一线希望。
带着这个想法,我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梦中,我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柳树下,对我招手微笑。
第二天一早,我向医院请了假,踏上了前往北山村的路程。随着公交车驶离城市,蜿蜒的山路两旁的景色渐渐变得熟悉起来。油菜花田金黄一片,远处的山峦起伏如画。小时候,每年清明节,我们全家都会回北山村扫墓,顺便看看那栋老宅。但自从舅舅离开后,我们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
下了公交车,我沿着记忆中的小路走向村庄。北山村比我记忆中的模样大不相同。曾经的泥土小路变成了平整的石板路,村口多了几家民宿和农家乐,游客们悠闲地在村中漫步,拍照留念。村口的老榕树依然挺立,树下新添了几张石桌石凳,几位老人正在那里下象棋,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小伙子,看着面生,是来旅游的吗?"其中一位白胡子老人抬头问道。
"我是来看望亲人的,请问秦家老宅怎么走?"我礼貌地回答。
老人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白胡子老人放下棋子,眯起眼睛端详我:"你是秦家人?"
"是的,我母亲是秦慧,我是她儿子秦明。"
"秦慧?"老人惊讶地站起身,"你是慧姑娘的儿子?天哪,你都这么大了!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小娃娃呢!"
另一位老人也凑过来:"你妈妈还好吗?多少年没见她回村了。"
我的心一沉,不知该如何回答。最终,我决定实话实说:"我妈妈和爸爸前段时间出了车祸,爸爸去世了,妈妈现在还在医院。"
老人们闻言,纷纷露出悲痛的神色,白胡子老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节哀顺变,孩子。你妈妈是个好人,从小就懂事,照顾你舅舅照顾得那么好。"
"谢谢。"我点点头,"请问老宅的方向?"
白胡子老人指向村子深处:"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村中央的祠堂往右拐,再走大约五分钟,就能看到一栋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那就是秦家老宅。"
我向老人们道谢,沿着指引的方向前行。走在村中的石板路上,四周的景物勾起了童年的回忆。记得小时候,每次回村,我都会和村里的孩子们在这条路上追逐打闹,舅舅有时也会加入我们,教我们捉蝈蝈、放风筝。那时的他,在我眼中是个神奇的大哥哥,会修各种玩具,讲各种故事,完全不像母亲描述的"窝囊废"。
03
村中央的祠堂焕然一新,朱红色的大门上悬挂着"北山村祠堂"的匾额,门口竖着两个石狮子,威武雄壮。我按照老人的指引,往右拐去,穿过几条小巷,终于看到了那栋熟悉的四合院。
秦家老宅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青砖灰瓦,门楣上方雕刻着"秦府"二字,大门两侧是两只石狮子,虽然有些残缺,但依然显得庄严肃穆。唯一不同的是,院墙被粉刷得很新,看起来有人经常维护。
我用舅舅寄来的钥匙打开那把已经有些生锈的大锁,推开了吱呀作响的老门。院子里出奇地整洁,看得出有人经常打扫。庭院中间的老槐树依然挺立,树下的石桌石凳上连一片落叶都没有。井台边的水缸里装满了清水,甚至有几条小鱼在里面游动。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困惑。如果舅舅十三年都没回来,那谁在照料这个院子?
我缓步走进正房,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气扑面而来。屋内的陈设和十多年前别无二致,外公的书桌上还摆着他生前最爱读的《论语》,墙上挂着我小时候画的图画,甚至连墙角那个总是会漏雨的地方,也被人细心地修补好了。一切都像是被时光凝固了一般,又像是有人精心保存着这一切。
我走向里屋,那是舅舅以前的房间。床铺整齐干净,书桌上摆放着几本古籍和一套精致的修复工具,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笔力遒劲,看起来价值不菲。最引人注目的是书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中,一个年轻人站在某个博物馆前,笑容自信。尽管他比我记忆中的舅舅成熟了许多,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舅舅!
照片旁边放着一本日记本,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了它。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工作日志,大多关于古董修复的技术细节,间或夹杂着一些生活琐事。最新的一篇日记是一周前写的:
"今天修复完成了那件宋代青瓷,委托人很满意,支付了丰厚的报酬。听村里人说,姐姐一家出了车祸,姐夫去世,姐姐重伤。小明也长大了,马上要高考了。是时候结束这场漫长的'修行'了。明天就把房契和钥匙寄回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希望他们收到后,能来老宅一趟。我想,十三年了,也该面对面谈谈了。"
读完这段话,我的心跳加速。舅舅一直在村里?他这些年来一直默默关注着我们?为什么他不直接联系我们?为什么要假装失踪十三年?
正当我沉浸在这些疑问中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你是秦明吧?真的很像你妈妈。"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我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他穿着简单的蓝色工装,虽然面容沧桑,但眉宇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最让我震惊的是,他的眼睛和我母亲的如出一辙——那种独特的、带着倔强和柔情的眼神。
"舅舅?"我试探着叫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男子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没想到你还认得我。上次见你,你还只有五岁。"
我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十三年的疑惑、等待和想象,此刻都在这个真实的人面前变得苍白无力。舅舅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既陌生又熟悉。
"你……你一直在这里?"我结结巴巴地问。
舅舅点点头:"差不多吧。我住在村后的山上,有个小木屋。老宅我经常来打扫,不想让它破败了。"
"可是我们找过你很多次,村里人都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困惑地说。
舅舅走进屋,坐在了那张我外公生前常坐的太师椅上:"因为我不叫秦浪了。这些年,我在村里人眼中是'山里的修复师',没人知道我就是秦家的浪子。"
我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却有更多的疑问涌上心头:"为什么不联系我们?妈妈一直很担心你。"
舅舅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欠你妈妈太多。小时候,她不是亲姐姐却比亲姐姐还亲,为了我牺牲了太多。但我却辜负了她的期望,成了村里人眼中的废物。我发誓要等我真正有所成就时才回来见她,不想再让她失望。"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舅舅却站起身,打断了我。
"你一定还有很多问题,但有些事情,不如我直接带你去看。走吧,去后院。"
我跟着舅舅穿过中庭,来到后院。
后院比前院要荒凉一些,但依然整洁。
三棵柳树依次排开,枝条随风轻轻摇曳。
舅舅径直走向第三棵,说出这句惊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