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由真实事件改编,文中人物皆为化名,请勿对号入座。
陈丽站在亚运村北辰西路的十字路口,看着对面那栋浅灰色住宅楼。三单元1602室的飘窗上,米色纱帘在秋风中轻轻摆动,那是她亲手挑的窗帘。
手机突然震动,是律师发来的开庭通知。她死死攥住屏幕边缘,指甲在钢化膜上划出刺耳声响。
五前把房子租给张安时,她绝想不到会有今天。
那时的张安刚从美国读完金融学博士回来,入职北京金融街的一家私募公司,年薪五十万,在北京算中等收入人群了,他的老婆还生下了双胞胎,真是成家立业都搞定了。
不过,有一件事令张安烦恼,金融街位于北京长安街附近,附近小区房价动辄十六七万一平。
也就是说,要买一套六十平的房子,至少要花一千万元,而就算贷款买房,首付也得三百万。自己四十万年薪,不吃不喝,也得八年攒到首付。
无奈的张安只能把目光投向租房,他打算租亚运村的房子。
亚运村到公司距离不算远,换乘一次公交车即可到达,通勤距离四十分钟。
关键是那里的租金很便宜,一百三十平的大三房也就一万一个月,自己一家四口人居住刚好够。
没多久,张安就找到了正在出租多余房产的陈丽。
在陈丽的印象中,戴着金丝眼镜的张安递上外企工作证和完税证明,说话时总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陈姐您放心,我找风水师看过,您这房子户型方正,明厅阔室,最适合当婚房。”
这话说进陈丽心坎里。她摩挲着钥匙串上叮当作响的十二把钥匙——那是她在北京打拼二十年攒下的十二套房产。
亚运村这套130平的大三居,月租一万不算高,但胜在租客素质好。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去年冬天,陈丽投资的七家连锁饺子馆接连爆出食安问题。
市场监督管理局的罚单像雪片般飞来时,她正坐在奔驰4S店里签购车合同。
销售员递来的金色钢笔突然变得千斤重,墨迹在合同上洇开一团乌云。
"王经理,我那套亚运村的房子,挂800万能马上出手吗?"她拨通中介电话时,瞥见玻璃幕墙上自己扭曲的倒影。
挂断电话不过十分钟,张安的微信就跳出来:"陈姐,听说您要卖房?"
陈丽盯着对话框里那个微笑的emoji,突然想起五年前年轻人镜片后的目光。
她飞快打字:"公司资金周转,实在对不住。给你三个月找新房,押金全退。"
两个月后的一天深夜,陈丽蜷缩在办公室沙发里,听着中央空调的嗡鸣。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二手房销售APP推送的成交提醒刺得她眼睛生疼:亚运村片区今日成交价6.5万/㎡。
她猛地坐起,膝盖撞翻茶几上的星巴克纸杯,冷掉的咖啡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不可能!"她哆嗦着点开详细数据。两个月前她以6万/㎡贱卖的房产,此刻在成交记录里明晃晃标着7万单价。计算器按键被按得啪啪作响:130×(6.5-6)=65万。
手机突然响起,是买家打来商量过户细节。陈丽对着镜子练习了三次微笑才接听,嘴角却不受控地抽搐:"赵先生,您看能不能......"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陈女士,咱们可是签了订金协议的。"
陈丽没办法,只能按800万原价将房子卖给了赵先生。
唉,要是再坚持两个月,就能多得65万!陈丽丢开计算器,露出了苦涩笑容。
可是就当陈丽去收房时,遇到了困难,张安一家拒绝搬走,理由是:陈丽侵犯了他的优先购买权,让陈丽把房子以800万的价格卖给他。
陈丽很无奈的说:“我这房子三个月前就挂网上了,那时候你也知道我卖房,你这段时间怎么没说要买,我看你是看这小区房子涨价了后悔了吧”
张安说:“你当时也没问我买不买啊”
就这样张安一直不搬走,二人僵持了三个月,也没有结果,而3个月后,张安买了新房子搬了出去。
僵持的这3个月,陈丽的房子又涨了50万。
就当陈丽以为这个事情已经解决了的时候,竟然接到了法院的传票,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安把她给告了。要求她赔偿张安135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