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7岁那年娘为了有个依靠,带着我改嫁给了继父,而我却对这个继父没什么好感。

后来还因为对继父的怨恨,我一气之下跑去当兵,几年都没曾回过家。

然而没想到的是,后来我却要为了继父推迟自己的婚期。



01

一九七零年的春天,河南农村的麦田正泛着嫩绿,而我七岁的心却如同凋谢的秋叶。

那年娘牵着我的手,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我出生的小村庄,嫁给了邻村的李大山。这一天,成了我童年记忆里最深的伤痕。



我叫王文斌,生在河南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我爹是村里的民办教师,教书育人,在村里很受尊敬。

虽然我对爹的印象已经模糊,但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我拼凑出爹文质彬彬的形象,并以此为荣。



可惜一九六八年的一个冬夜,爹因病离开了,留下了我和娘相依为命。那时我才四岁,对死亡的概念懵懵懂懂,只知道爹再也不会回来了,娘的眼睛总是红红的,我们家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

娘是个能干的女人,为了养活我,她既要下地干活挣工分,又要照顾我的吃穿。我们家的房子是土坯房,冬天漏风,娘没钱买煤,就去地里捡麦秸和玉米杆回来烧。



尽管如此,我还是经常生病,小小的身子骨禁不住北方的寒冷。记得有一次,我发高烧到四十度,娘抱着我跑到公社医院,却因为没钱交不起医药费,只能求医生先给我打针,说下个月分了工钱再来还。

生产队分配活计时,总把最重的活分给娘,说她没有男人帮衬,多干点是应该的;爹的亲戚们对我们爱搭不理,仿佛我们欠了他们什么似的。



那年冬天,我发烧住院,娘去爹的大哥家借钱,结果被拒绝了。回来的路上,娘在冰天雪地里哭得像个孩子。第二天,二舅来了,看到这种情况,劝娘改嫁。

“小环啊,你才三十出头,带着孩子这么苦下去不是办法。隔壁李家村有个李大山,老实本分,会过日子,他媳妇难产死了,现在一个人过,要不你考虑考虑?”



娘先是断然拒绝,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艰难下去,她的坚持也在一点点瓦解。终于在那个春天,娘决定改嫁给李大山。

那天阳光明媚,村里的杏花开得正艳,娘却哭红了眼睛,收拾着我们简单的家当。我躲在屋里的角落,拒绝出门。



“建军,咱们走吧,以后会有更好的日子。”娘哭着说。

“不!我不去!我要等爹回来!”我哭喊着,紧紧抓住门框,不肯松手。

最终,娘还是把我带到了李家村,开始了我们新的生活。



李大山的院子比我们原来的家大一些,有一间正屋和两间偏房。他人如其名,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说话声如洪钟,与爹的文弱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初见面时,李大山蹲下身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双蓝布鞋,递给我:“孩子,这是给你的,穿穿看合不合脚。”



我看都不看,一把抓过鞋子,跑到院子里,将它们扔进了水缸,然后冷冷地站在一旁,倔强地看着李大山。

李大山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屋。娘则羞愧地低下头,跟着进去赔不是。

那是我第一次公开对抗这个陌生男人,也拉开了我们多年对峙的序幕。



在新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有了男人的帮衬,家里的日子稍微好转,但我内心的抵触却日益加深。

我始终无法接受娘改嫁的事实,认为她背叛了爹,也背叛了我。每次看到娘和李大山说话时那种亲密的样子,我都会感到一阵刺痛和愤怒。



李大山对娘确实不错,从不打骂,但对我,他却保持着一种冷淡的距离。他不打我,不骂我,但也很少和我说话。只有当我犯了错,他才会板着脸,严厉地训斥我。

“王文斌,男子汉要有担当,做错事就要认,不能推卸责任!”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而我则用沉默和对抗来回应他的一切,每当他叫我做事,我都会故意慢吞吞的,或者干脆装作没听见;他让我向右,我偏要向左;他说这事好,我偏说不好。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日益恶化,有一次,我和村里几个男孩玩耍,不小心打碎了邻居家的窗户。李大山知道后,二话不说,拿起扁担就朝我屁股上抽。



“你凭什么打我?你不是我爹!”我哭着喊道,声音里满是怨恨。

他愣了一下,放下扁担,沉默良久,然后转身离去。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动手打过我,但我们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深。



一年后,娘给李大山生了个儿子,弟弟的出生,让我感到更加孤独和被排挤。李大山对弟弟疼爱有加,常常抱着他,逗他开心,而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那些年,我唯一的慰藉就是学习,我如愿考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那一年,我十六岁,未来似乎变得光明起来。



02

“将来考上大学,我就能永远离开那个家了。”这是支撑我度过高中艰苦岁月的信念。

高中的课业比初中要难得多,但我从不畏惧。然而命运似乎总是与我作对。一九八零年冬天,我正在读高二,某天放学回家,娘突然告诉我:“建军,下学期你就别去上学了,家里供不起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为什么?我成绩那么好,再坚持一年半就能考大学了!”

娘欲言又止,眼圈红了:“家里实在是……你还是听话吧。”



我看向坐在一旁抽旱烟的李大山,心中的怨恨瞬间爆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不想让我上学?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你舍得花钱让弟弟上学,却不愿意再供我!”

李大山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没有说话,重重地把烟袋锅在桌上一磕,起身出去了。



我愤怒至极,当晚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趁着夜色离家出走。我先是去了爷爷家,希望他们能收留我,让我继续上学。

然而爷爷家的态度冷淡,只让我住了两晚,就委婉地表示家里地方小,我还是回自己家去吧。

我又辗转到了同学家,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张明,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绝望之际,张明给了我一个建议:“建军,要不你去当兵吧?当兵不仅有吃有穿,还能锻炼身体,最重要的是,部队现在也鼓励士兵读书,你还可以考军校呢!”

当兵?这个想法我从未考虑过,但此刻却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给了我新的希望。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家,去更远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这正是我所渴望的。



就这样,带着对家庭的怨恨和对未来的憧憬,我决定参军入伍,开始我的军旅生涯。

一九八零年,我通过了体检和政审,正式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我被分配到了西北边疆的一个步兵连队,开始了全新的军旅生活。



当火车穿过河南、陕西,最终抵达那片荒凉的戈壁滩时,我才意识到,我将面临怎样的挑战。

这里的环境远比我想象的艰苦:冬天气温可达零下三十度,寒风刺骨;夏天烈日炎炎,气温高达四十度,沙尘暴时常肆虐,遮天蔽日;饮水全靠水车从几十公里外的水源地运来,每天的用水量都严格限制。



渐渐地我适应了部队的生活节奏,身体也变得强壮起来。每天的训练虽然辛苦,但我从不抱怨,因为在这里,我找到了归属感。

连队里的战友们来自全国各地,大家虽然口音不同,但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都成了彼此的依靠。



边防巡逻是我们最重要的任务之一,烈日下,皮肤被晒得脱皮;寒夜里,呼出的气息瞬间结成白霜。但正是这种极端环境,锻造了我坚韧不拔的意志。

一九八三年春天,部队下发通知,要选拔优秀士兵参加军校考试。连长第一个推荐了我:“王建军这孩子有文化底子,从来不叫苦叫累,是个好苗子。”



这个消息让我欣喜若狂,我意识到,这是改变命运的又一次机会。我开始利用一切可能的时间复习功课:

白天训练间隙,翻看笔记;晚上熄灯后,借着微弱的月光继续读书;甚至执勤时,也在脑中默默复习数学公式。



三个月的刻苦准备后,我参加了军区组织的统一考试。当成绩公布,我以优异的成绩被西安某军事院校录取时,我知道,我的人生即将迎来重大转折。

军校的四年学习生活比连队要轻松许多,但学业压力却大得多。这里不仅要学习军事理论和技能,还要学习文化课和专业知识。

我如饥似渴地学习,毕业时被分配回原来的军区,成为一名排长。



这一年,我二十四岁,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从那个怨恨满腹的农村少年,成长为一名意志坚定的军人。

回到部队后,我全身心投入工作,很快得到了上级的认可。一九八六年,在一次军区组织的联谊活动中,我通过连长的介绍,认识了军区医院的护士张梅。



张梅比我小两岁,湖南人,性格温柔贤淑,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特别好看。我们一见如故,很快坠入爱河。

几个月后,我鼓起勇气向她求婚,她羞涩地点了点头。我们定下了一春节后举行婚礼的计划。

新年将至,我和张梅决定趁着假期回家探亲,向两边父母报喜。这将是我几年来第一次回家,心情既期待又忐忑。



火车缓缓驶入河南境内,熟悉的乡音在车厢里回荡,我的思绪也飘回了过去。记忆中的家,不知道变了多少。

我在心里默默改口,娘和继父现在过得怎么样?弟弟应该已经十多岁了吧?他们会欢迎我回家吗?

当我和张梅拖着行李,走过熟悉的村道时,一切似乎都变了,又似乎依旧如故。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人,却让我停住了脚步——李大山。他比我记忆中消瘦了许多,头发全白了,脸色蜡黄,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犹豫着是否该上前,就在这时,他抬起头,看到了我。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回来了?”声音比记忆中沙哑许多。

“嗯,回来了。”我点点头,介绍道,“这是张梅,我未婚妻。”

他站起身,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就在这时,娘从屋里出来,看到我,立刻泪如雨下:“建军,你可算回来了!”她跑过来,紧紧抱住我,仿佛要确认我不是幻觉。

进屋后,娘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问这问那,而李大山则坐在一旁,沉默不语,时不时咳嗽几声。我看着他病态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饭后,娘把我拉到一旁,声音哽咽地告诉我:“建军,你继父他……被诊断出肝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三到六个月的时间。”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我。虽然我与李大山的关系一直不好,但此刻,我心中却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他一直念叨着你,说盼着能在走之前见你一面。”娘抹着眼泪说,“这些年,你可能有很多误会……”

娘告诉我,当年她决定让我停学,并非李大山的意思,而是因为当时我姥姥突发中风,需要一大笔医药费。

家里的积蓄不够,李大山二话不说,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还向亲戚借了不少。



“当时咱家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一时着急,就做主让你别上学了。你继父不同意,说再穷也不能耽误孩子上学,他那段时间到处借钱,准备下学期继续供你。谁知道你却……”

听到这里,我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原来当年的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样。我因为误会和怨恨离家出走,去当兵,这一误会竟然持续了七年之久。



听着这些,我的眼眶湿润了。我走到李大山的房门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门。他正躺在床上,听到动静,勉强撑起身子。

“不用起来,你好好躺着。”我走到床前,声音有些哽咽,“我……我来看看你。”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垂下眼帘:“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听说你当排长了,不错,有出息。”



我们之间的对话依然生硬,但空气中的敌意已经消散。我们都有太多想说的,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离开他的房间时,我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张梅,然后提出:“我们的婚礼,能不能往后推一推?等……等他的病情稳定一些。”



张梅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点头答应:“我理解,我们可以等。”

我鼓起勇气,走到李大山面前,说出了这个决定。没想到,他却激动地反对:“不行!你们的婚事不能因为我耽误。我……我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成家立业。”

他的眼眶红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倔强的男人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最终,在李大山的坚持下,我和张梅决定如期举行婚礼。

当我和张梅按照当地习俗,给长辈敬茶时,轮到李大山时,我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称呼。

过去我从不叫他“爹”或“爸”,总是直呼其名或不说话。但此刻,看着他消瘦的身影和期待的眼神,我鼓起勇气,弯下腰,恭敬地叫了一声:“爹,请喝茶。”



这一声“爹”,仿佛打开了多年来我们之间的隔阂。李大山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茶水洒了一些在衣襟上,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噙着泪水,颤颤巍巍地接过茶杯。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哽咽,“文斌长大了,有出息了,我……我很欣慰。”



令人欣慰的是,继父的生命比医生预计的要长。他一直坚持到那年秋天,比预期多活了近半年。或许,正是因为心结的解开,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一九八七年深秋的一个清晨,李大山平静地离开了人世。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艰难地说:“建军,照顾好你娘和小山,你……是个好孩子,我以你为傲。”



我紧握着他的手,泪流满面:“爹,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李大山走后,我帮助处理了后事,又多留了一段时间,确保娘和小山的生活安顿好。

临回部队前,我站在李大山的坟前,心中感慨万千。娘带我改嫁,因怨恨继父我跑去当兵,却未曾想到,最终会为他推迟婚期,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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