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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活够了！”
郑益坐在饭桌边，抬起头瞪着厨房里忙活的李苹儿，语气带着压不住的怒气。
他试图再一次跟妻子好好谈谈，但话到嘴边，怎么说都不对味。
“苹儿，咱能不能坐下来聊聊？别老是这样对我甩脸子行不？”郑益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点。
“聊啥啊？我跟你还能有啥好聊的？”李苹儿头也没回，继续刷她的碗，“郑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烦我行不？”
“我烦你？我跑摩的累死累活，天天就想着这个家。你倒好，不说照顾孩子，麻将馆那点钱都往哪去了？你心里还有咱这个家吗？”郑益声音提高了几分，话语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失望。
“郑益，你别在这装可怜了行不？”
李苹儿终于转过头，眼神满是厌烦，“这个家我早就看够了，日子过不下去了，懂不懂？你要真觉得对不住孩子，那你就带着她过你的日子吧，别来管我！”
郑益愣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
他盯着李苹儿的脸，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郑益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靠着摩的生意过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日子也算安稳。
两年前，李苹儿说要开个麻将馆，他心里头虽犯嘀咕，但也没拦着，想着她能补贴点家用也好。
可慢慢地，他发现事情变了。
李苹儿早出晚归，回到家里脸色也不好看，说话夹枪带棒的，家务更是甩得一干二净。
“苹儿，麻将馆能有那么忙？”郑益有天忍不住问。
“你懂个啥？麻将馆的事不是你能操心的，别瞎打听。”李苹儿语气很冲。
郑益皱了皱眉，没再问。
他心里清楚，麻将馆不光忙，可能还忙出了别的事。
麻将馆开了一年多，一个叫周颉的男人常出现在那儿。
郑益听村里人说，这人不务正业，整天混吃混喝。
起初，郑益以为李苹儿只是拿他当个客人，后来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苹儿，那周颉啥来头？咋天天往你麻将馆跑？”郑益装作随口一问。
“人家是我朋友，帮我打理生意。你别听村里那些人瞎嚼舌头！”李苹儿脸色一沉，话说得毫不客气。
郑益心里犯嘀咕，但还是忍了下来。
他觉得，李苹儿应该不会真干出什么对不起家的事，可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重。
出事那天，郑益收工早，想着去麻将馆接李苹儿回家。
可刚走到后院，他就听见说笑声。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见李苹儿和周颉站得很近，周颉的手还搭在她肩上。
“李苹儿，你干啥呢！”郑益一声低吼。
李苹儿愣了一下，随即冷下脸，“你咋跑这儿来了？我跟朋友说话不行吗？”
“说话？你当我瞎啊？他一个外人，你居然——”郑益的话哽在喉咙里，整个人气得发抖。
“郑益，我懒得跟你解释！总之，这麻将馆是我的事，别来管！”李苹儿甩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屋。
郑益呆站在原地，心里像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他突然觉得，这个家怕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郑益回家后找李苹儿谈了几次，想把话说清楚。
“苹儿，咱俩好歹过了这么多年，有啥事不能坐下来讲？你非得弄成这样？”郑益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郑益，你烦不烦？我不是跟你说得明明白白了吗？日子过不下去了！”李苹儿不耐烦地打断他。
“那孩子呢？小丽才多大，你不心疼她吗？”郑益拍着桌子，声音里透着愤怒。
“孩子你要就带走，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李苹儿冷笑一声，“你别在这装好人了行不？你觉得我在这个家过得开心吗？”
“苹儿，我到底哪对不起你了？你跟我说！”郑益气得声音发抖。
“你对不对得起我，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不想跟你过了！郑益，咱俩就散了吧。”李苹儿丢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卧室。
郑益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响，眼里满是无力和愤怒。
小丽夹在父母的争吵里，早就感到害怕。
有一次，她趁郑益发呆时小声问：“爸，妈是不是不想咱们了？”
郑益愣住了，摸了摸小丽的头，“小丽，别乱想。妈只是……最近心情不好，过段时间就好了。”
“爸，那你别吵了好不好？我不想听到你们吵架。”小丽的声音带着哽咽。
郑益点点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行，爸听你的，爸不吵了。”
几天后，李苹儿搬到周颉那里住了，甚至提出离婚。
“苹儿，咱真要走到这一步？”郑益拦住她，眼里透着最后一丝希望。
“郑益，咱俩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离了吧，别再拖了。”李苹儿语气冷得像冰。
“麻将馆的钱呢？孩子呢？你打算咋办？”郑益死死盯着她。
“麻将馆是我的，钱跟你没关系。孩子你想要就要，我不管了。”李苹儿说得轻描淡写。
郑益咬紧牙关，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无论他再怎么努力，这个家已经回不去了。
月27日晚上，家里一片冷清。
郑益坐在饭桌旁，一口饭也没动。
厨房里传来水声，李苹儿在洗碗。
他的手摸进了口袋，碰到了那把小刀。
“李苹儿，咱今天把话说清楚。”他起身走进厨房，声音低得让人听不出情绪。
“又来这一套？郑益，你能不能别烦我了？”李苹儿头也没回。
郑益的眼神变得冷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打算这样下去吗？”
“我都说了，让我走吧，别再纠缠了！”李苹儿转过身，眼里满是厌恶。
厨房的灯光昏黄而沉闷，小丽在房间里隐约听见争吵声，悄悄打开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她吓得一动不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