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年二十九，突然有人在业主群艾特我。
【还是老规矩，年三十和年初一你们都准备好两套新衣服送到我家去。】
【103，你给我妈买的旗袍码数太小了，今年记得买大点！】
【402，你去年给我小孩买的外套是名牌，很不错，今年记得买整套比较好搭配。】
【701，你是新搬来的，我家有五口人，你随便买个十套新衣服意思一下就行！】
……
我一脸莫名其妙，我可是开寿衣店的啊。
既然他上赶着要，那就给他送两件吧。
1
“新来的，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别给老娘装死！”
“他妈的，你凭什么不回消息？是不是没把我们一家放在眼里？”
“再躲着不出来你试试看，信不信你家的门我都给你踢坏！”
大年三十的一大早，我家门就被敲得噼里啪啦响。
门外还伴随着女人洪亮的咒骂声。
我正在客厅给一对纸人换衣服，光着脚就去开门了。
“你谁啊？”
眼前的女人身材瘦小，看着才一米五出头的样子。
一双倒三角眼正瞪着我，颧骨高高突起，蜡黄的脸显得整个人十分的刻薄。
听到我的声音是个女人后，她更来劲了。
“701，我提点一下你，按照规矩，这栋楼所有的住户过年前都要给我们家送新衣服！你也不例外！”
“老话说百家衣聚百福，你要是不给，就是破坏我们602全家福气的小人，看在你是新来的给你打个折，五件新衣服赶紧拿出来，听到没有？”
“我知道你是开服装店的，再不给面子的话有你苦头吃的！”
我像看傻子般看着她。
要我给什么？寿衣啊？
“怎么？你家老人有去世了？那我这衣服可不便宜，送不了一件。”
我家的寿衣最便宜的料子都是纯棉做的。
七件套得一千多呢！
女人双手叉着腰，眼珠子像牛蛙一样往外突起。
她的唾沫星子直飞我脸上。
“我去你妈的，701，大过年的你就敢咒我的家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老娘不收拾收拾你！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本来是半弯着腰，从门后探出了一个头。
见她撸起袖子想打我，我站直了身子将门半开，一米七五的身高瞬间就有了压迫感。
我低头攥住她的手臂，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家里没死人你找我要衣服干什么？我只卖寿衣。”
女人也恶狠狠地瞪着我。
直到她看到我的身后一片漆黑，身旁还站着两个身量与我齐高的纸人。
它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
惨白的脸上还有两坨深色的腮红。
女人惊恐地叫出了声。
“啊啊啊啊！有鬼！”
“老公，救命啊。”
我嗤笑一声，胆子这么小还敢找事。
回过头才发现那女人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两个纸人不小心被风吹了过来。
我蹲下温柔地给纸人穿上鞋子。
“外公外婆，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吧。”
2
半个小时后，大门又被砰砰地敲响了。
这次门外多了个男人和小孩，我猜是那女人的老公和儿子。
我在厨房给自己做了个溏心蛋和烤面包片的早餐。
他们三人一直站在外面骂我。
透过猫眼，我发现那男人手上拿着根短的钢筋，难怪门板总是发出被重物撞击的声音。
但我并不打算开门。
给物业打了个电话后，我又回到了沙发上坐着办公。
有客户家的小孩去世了，他特意委托我定制了一套儿童寿衣，我正在确认收货地址。
门外的拍门声却突然停了。
男人得意洋洋地说要给我点教训让我瞧瞧。
“乖儿子，你快点朝门上撒尿！”
过了一会儿，腥黄的液体透过门缝下面流了进来，有一半被地毯吸收了。
我握紧了拳头。
忍不了了，那可是我刚淘到的古着花色地毯！
以前只知道穷乡僻壤出恶民，没想到新房子里也会出恶邻居！
想到这，我拿起门后的棒球棍，打开了门。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一脸的凶神恶煞，见我挥起棒球棍，他一把将小男孩推到了身后。
“奶奶的，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在装神弄鬼？买几件衣服孝敬老子都这么抠抠搜搜的，你是哪个地方来的穷逼？”
“别以为你挥个棍子老子就会怕你，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
“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个黄毛丫头！”
男人抓起手上的短钢筋就朝我脸上砸来。
我一个侧身飞踢，踹落了他的武器后，棒球棍重重地落在他身上。
一下又一下。
男人蜷缩着身子不停地嚎叫。
“啊啊啊，我错了，不要再打我了。”
小男孩想冲过来，被他妈死死地拉着。
那个女人的半张脸肿起，一副十分害怕我的样子。
直到打累了，我才停手。
“我的衣服可不是用来孝敬你们的，赶紧给我滚！”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山大王土皇帝呢，还收这收那的。”
男人捂着流血的额头不敢说话。
反倒是他的儿子，居然挣脱了他妈的手，一下子跑进了我家。
他当场脱下裤子。
蹲下身在我的花色地毯上拉了一坨屎。
男人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我会拿一个几岁的小屁孩没办法。
我也微微一笑，没有生气更没有任何质问。
走过去，我摸了摸他的头，夸道：
“真是个勇敢的小男孩，既然这样，那姐姐就奖励你一套新衣服好不好？”
我从沙发上拿起一件黑色的新中式拜年外套。
刺绣做工精美，胸口上还有个很大的金线缝制的福字。
“这可是姐姐店里特别定做的衣服，全国都独一无二，保准你穿上就是人群中最帅的那个。”
“那我会比猪猪侠还威风吗？”他问我。
“当然。”
女人一路小跑过来，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这个真的不要钱，送我们吗？”
我睁着眼说瞎话：
“不要钱，这孩子跟我投缘，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我的儿子毛毛，没事，我送你们了。”
我曾经养过一条狗儿子，邪恶摇粒绒，天天在我的床上拉屎。
后来死了。
3
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朝地上吐了血水。
“哼，臭娘们，早这样识趣多好，非要我儿子出手！”
他摸了摸小男孩身上的外套，贪婪地看着我：
“卧槽，这料子舒服呀，还有没有大人穿的？再搞两件给我。”
“看在这衣服的份上，老子就不计较你打我了！”
我故作纠结：
“有是有，这可是我们今年最流行的新中式风，只是件件都要手工制作，工期久，这个外面可没得卖。”
“非遗手艺你知道不？这款没有做大人的。”
男人眉头一竖：
“什么遗不遗的，老子听不懂，这个没有货就拿别的出来，这也不会吗？”
“就你这样不懂变通的还开什么服装店，能做成生意老子跟你姓！”
被他大声吼后，我将脖子一缩，假装害怕道：
“你干嘛说话这么大声啊！别的款式有货，但我得去店里拿，只是我家这么脏……”
话音刚落，我的闹钟铃声响起。
我故意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陈老板，对对对，我现在就准备把衣服给您送过去啦，放心啊！这用料绝对到位，三万块的价格在那呢！”
“好咧好咧，我这就出发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听到价格后都瞪大了眼。
男人更是直接踹向女人的后背，嘴里骂骂咧咧：
“发什么呆？你还不快给她把地上扫干净！耽误了老子穿新衣打死你信不信？”
女人诺诺应声。
在问我要了扫把和抹布后就麻溜地干起活来。
他搓了搓双手，朝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那个，我也能穿这么贵的吗？”
我抿嘴笑了一下：
“你也想要新中式吗？”
“对对对，就要那个什么式，不过你这衣服我感觉有点奇怪，这外套上怎么没扣子的，还这么大？”
死人当然不能穿有扣子的衣服咯。
不过我并不会跟他这样说。
直到看到女人打扫完从我家出来后，我将门反锁上。
才转头对他说：
“哎呀，衣服大一两个号很正常，来年也能穿嘛。”
“新中式就是没扣子的，这有个装饰的盘扣看到没？好了，你们回去吧，等我消息。”
刚刚男人不放心，想跟着我去服装店，我就说在郊区要走很远。
他一听就放弃了，没必要大过年的走来走去受累。
我看着他们先我一步下楼梯。
嘻嘻，好期待我回来时他们发现真相的样子。
真是一群蠢货。
怎么会有人连寿衣都没见过呢？
我一路哼着小曲去了驿站寄快递，去店里坐了一下午后。
六点半，我准时下班，骑着小黄车去了市场边上买了份麻辣烫。
刚到小区门口。
就发现他们一家三口气势汹汹地在等我。
“你个贱人还有脸回来？”
他儿子身上的寿衣已经被换了下来。
男人脸色阴沉，他的脚边还有个不锈钢火盆，里面烧得黑漆漆的。
但我知道那就是我给的外套。
见到我还能嬉笑着走过来，女人先忍不住怒了。
她端起不锈钢火盆就朝我砸过来，眼睛一片猩红。
“你个烂心肝的贱女人！你怎么会这么恶毒？居然给我家天赐穿死人的寿衣？”
“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