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笼罩的山村清晨,张大爷拄着拐杖站在自家门口,望着院子里的那串新鲜脚印发愣。
"老张,又在发什么呆呢?"隔壁王婶探出头来问道。
"王婶,你说这世上有妖怪吗?"张大爷指着地上的脚印,"你看这像不像动物的爪印?"
"哎哟,您这是着魔了吧?"王婶走近看了看,"分明就是几个泥点子,您老眼昏花了吧?"
张大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串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痕迹。
他知道,自从那天在山上救下那只怀孕的黄鼠狼后,自己的生活就再也不同了。
01
青龙山脚下,有一个叫青龙村的小山村。
六十五岁的张大爷在这里独居已经十年有余。
儿子在省城讨生活,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
张大爷倒也不觉得寂寞。
他年轻时跟着本地一位老中医学过几年草药,现在靠着种地和上山采药,日子过得清贫但自在。
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常来找他要点草药。
这天早上,张大爷背着竹篓上山采药。
深秋的山林披着一层金黄,偶尔有几片红叶随风飘落。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处山坳,这里经常能找到一种治风湿的药草。
正当他弯腰拔草时,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划破山间的宁静。
那声音既像婴儿的啼哭,又像女人的哀嚎,听得人毛骨悚然。
"谁在那儿?"张大爷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又一声凄厉的叫声,这次他听出声音是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传来的。
张大爷犹豫了一下,还是循声走了过去。
拨开茂密的灌木,张大爷愣住了。
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黄鼠狼,正被一个铁夹子死死夹住后腿,鲜血顺着毛发滴落在地上。
让他更吃惊的是,这只黄鼠狼的肚子高高隆起,显然已经怀孕。
"是谁这么狠心,连怀孕的动物都不放过?"张大爷正要上前查看,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老头子,这是我的猎物,你可别动它!"
张大爷回头一看,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手里提着猎枪,身上挂着几只野兔。
"这位兄弟,"张大爷赶紧说道,"你看这黄鼠狼已经怀孕了,放它一条生路吧。"
"怀孕?"猎户冷笑一声,"黄鼠狼最狡猾了,专偷鸡摸狗,害人不浅。这种害兽,就该杀光!"
张大爷看着黄鼠狼痛苦的样子,心中不忍:"这样,我用药材跟你换,你看我这篓子里的草药,都是值钱的好药,你拿去卖能卖不少钱。"
猎户打量了一下竹篓,里面确实装着不少名贵药材。
他想了想,点头道:"行,我这铁夹子就当送你了。不过老头子,你可想清楚了,黄鼠狼这种东西,可不是好惹的。"
说完,猎户提着竹篓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但愿你不会后悔。"
张大爷顾不上多想,赶紧查看黄鼠狼的伤势。
铁夹子夹得很深,血肉模糊。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夹子,黄鼠狼却出人意料地没有挣扎,只是用一双乌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让张大爷心里一颤,总觉得不太对劲。
但他很快就把这种感觉抛到脑后,专心处理起黄鼠狼的伤口。
用随身带的金疮药包扎好伤口后,张大爷将黄鼠狼抱回了家。
他在堂屋的角落铺了一张旧棉被,又找来一个木箱子当窝。
02
"你就在这里养伤吧,等伤好了就放你走。"张大爷对黄鼠狼说。
这一养,就是半个月。
期间黄鼠狼出奇地温顺,从不乱跑,也不叫唤,就安静地躺在木箱里。
张大爷每天给它换药,喂些肉糜,很快伤口就结痂了。
终于有一天,张大爷觉得是时候放它走了。
他抱着黄鼠狼来到后山,轻轻将它放在地上。
黄鼠狼站在原地没动,回头看了张大爷一眼。
在夕阳的余晖中,张大爷忽然觉得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光芒,似乎带着某种深意。
但等他再仔细看时,黄鼠狼已经钻入草丛,消失不见了。
从那天起,张大爷的生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开始是些小事。厨房里放的咸鱼少了两条,他以为是老鼠偷的。
第二天早上,他发现院子里的泥地上有一串奇怪的脚印,像是动物的爪印,却又大得出奇。
"可能是野狗跑进来了。"张大爷这样安慰自己。
但怪事越来越多。
每天深夜,院子里总会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找。
张大爷起床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更诡异的是,他开始频繁地做同一个梦。
梦里,一只黄鼠狼站在月光下,用人的声音对他说话。
每次他都想听清黄鼠狼说什么,却总是在即将听清的时候惊醒。
"老张,你这脸色不太好啊。"一天早上,王婶在村口碰到他,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最近睡得不太好。"张大爷勉强笑笑。
"是不是那天的事情?"王婶压低声音说,"村里人都在传,说你收留了个妖怪。"
张大爷心里一惊:"什么妖怪?"
"就是那只黄鼠狼啊。"王婶四下张望了一下,"大家都说黄鼠狼容易成精,尤其是怀孕的黄鼠狼,更是不能碰。你说你何必去招惹它呢?"
张大爷强装镇定:"这都是迷信,我不信。"
可是那天晚上,他就遇到了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