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男朋友温柔体贴,身材高大,我十分满意。
前段时间,他突然急着要订婚,说自己爷爷生了病,要借婚事冲喜。
我妈也迷信,从男朋友那儿要来了他的生辰八字,找人算过之后说是天作之合,背着我偷偷订下了婚事。
我抱怨:“我妈控制欲强,干什么都要支配我。”
男朋友抱着我安慰:“宝宝,等你嫁过来,就可以摆脱那个牢笼了。”
谁知婚礼那天进了洞房,等在床上的是一个长满老年斑的老头。
我大声呼救,他却用破布堵住我的嘴。
“你就是我孙子给我找的媳妇吧?别哭,老头我跟你八字合得很,咱俩好好过日子。”
1
许勤的爷爷70岁了还到处乱搞,祸害了不少村里村外的女孩,老头名声都烂透了。
奈何许勤他爸是村霸,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敢得罪,只好忍气吞声。
恶有恶报,老头身上查出了脏病,医生表示无药可治。
他家里人却不知听了哪个野医的胡言:“和玉女洞房,能净化体内的浊气,救老爷子的命。”
所谓的玉女,就是身体清白的女孩。
我和许勤本是同事,他调查了我的背景后,就对我展开追求。
最后,亲手把我送到他爷爷的床上。
上一世,我拼命挣扎,却被他们一家人折磨致死。
没想到,再次睁眼,我竟回到了许勤找我妈提亲的时候。
男友许勤把打了彩礼的卡递到我妈手里,我妈乐呵呵地接过,眼角笑得起褶。
“勤儿啊,你跟然然真是一对金童玉女。阿姨见到你的第一眼呐,就喜欢得不行。”
秦真嘴角笑意温柔:“阿姨,我会对然然好的。”
“等我和然然顺利成婚后,我让人把家里的路虎开过来,给小舅子当大玩具。”
一听到这话,我妈更是眼睛放光。
我弟初中都没上完,一事无成,我妈把家里的房本填了他的名字,如今又有了车,以后正好能骗个媳妇。
我妈乐呵呵地把我往许勤怀里推。
“车都是小事,你们小夫妇要和和美美的才是正经。“
指尖触碰到许勤的刹那,我冒出一身冷汗,上一世的记忆再次浮现,让我猛地把手抽出来。
“妈,我属蛇,许勤属虎,都说蛇虎如刀错,我俩生肖相克。”
我妈迷信,这套说辞说不定能让她动摇。
“更何况弟弟属猴,也和虎相克。我找大师算过了,和许勤结婚,会给弟弟带来无妄之灾。”
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我妈果然犹豫了。
“大师真的说了,你俩的婚事会影响顶天?“
田顶天,是我弟弟的名字。
我连连点头:“顶天这几天吃饭时是不是老打哈欠,脸色也不好?大师说,那是他的催命虎越来越近了。”
我弟脸色不好是因为他摄入过量垃圾食品,还通宵打游戏。
我的说辞虽然离谱,但显然我妈就信这套,收了银行卡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许勤却突然开口。
“不对吧然然,我也找大师算过了。我们八字契合,结婚会旺两个家族。“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沓纸,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符文。
他指着其中一条线给我妈看。
“阿姨您看,这是天儿的事业线,恰好和我跟然然的感情线交上了。“
“不仅如此,天儿的感情线也在这之后上升,您是要添大孙子了!“
听了他这几句胡诌,我妈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许勤还不罢休,又拿出另一张。
“阿姨,这是您的生命线,和我们的感情线一样平平稳稳。这代表在我和然然的服侍下,您余生安乐,福寿绵延啊。“
许勤这一番话后,我妈已经把我刚才的话扔在脑后了。
我却眼见地看见,许勤手里的生辰八字,男方的出生年月明显是他爷爷的。
我妈眼尖,不可能没有看见。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嫁过去会经历什么,可她毫不在意。
我的身子和未来,换来三十万和一辆豪车,给弟弟的未来铺路,对她来说是一桩美事。
难怪她会在我经历暴行时,和男友一起亲手按住我。
我再次开口,声音都冷了下来。
“许勤,其实我有个秘密没告诉你。“
“我上大学时,有过一个男朋友,并且发生过关系。“
2
许勤的目光闪过一刹那狠厉。
“然然,真的吗?你从来没和我提起过呢。”
他明明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是一个消防员,在一次山火救助行动中牺牲了。”
“还好在那之前,我和他经历了人生中美好的夜晚,这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许勤彻底笑不出来了。
“你给过他了?”
我妈见情况不妙,赶紧过来拉扯我,在许勤看不到的角度狠狠掐了一把我腰间的肉。
“你这丫头真不害臊,口边没个遮拦!”
然后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警告:“你要是把你弟的车搞没了,老娘饶不了你。”
我妈打我下手很重,跟对付仇人似的,我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头。
可如今的我更不想再掉进上一世的魔窟。
“许勤,我心里有人,我的身体和心都是属于他的。我不能嫁给你。”
我妈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同时观察着许勤的脸色。
“你个烂货,还说!”
然后他转向许勤:“勤儿,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带她去做修复手术!现在就去!”
许勤黑着一张脸。
“阿姨,修复过的终究不是完好的,既然这样的话,你把卡还给我吧。田顶天在我家矿上的工作,我也得收回了。”
“要怪,就怪你不守女德的女儿吧。”
这时,许勤的手机响了。
我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他接完电话回来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径直走到我身边,看似亲昵地牵住我的手,实则攥得我手腕生疼。
“然然,你不乖哦。”
“你口中的前男友,其实只是你的追求者。在他出事之后,你才知道他的名字,对吗?”
“你是不是清白之身,新婚之夜试一试便知。”
我愣住了。
没想到许勤的消息会这样灵通。
我妈看到许勤不打算要回彩礼了,长舒了一口气,跟着许勤一起骂我。
“田然,你真是恬不知耻。嫁过去之后好好伺候公婆和老公,不要张着嘴整天瞎说。”
许勤告诉我妈,婚礼之前找个地方把我关起来,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我妈自然懒得再专门掏笔钱让我容身。
我灵机一动,主动提出:“妈,让我和顶天再待一段时间吧。”
我妈一脸警惕:“你想干嘛?”
我放低姿态解释:“顶天从小是我带大的,结了婚之后,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法再照顾他的起居了。”
“我想在结婚之前,再尽一尽当姐姐的职责。”
当姐姐的职责。
我三岁那年,田顶天出生了,从此就成了全家的中心。
仅仅差了三岁,我却像他的保姆一样,为他洗衣做饭,打扫房间。田顶天一哭,我妈的扫帚就要落在我身上。
田顶天从小被潜移默化,没学会叫一声“姐姐”的年纪,就已经会拿玩具砸我了。
初中的时候他还尿床,我在冰天雪地里给他洗床单,手上长满了冻疮。
我委婉地向妈提出,带他去看看中医。
田顶天却说:“实话告诉你吧,老子就是懒得去厕所,故意尿在床上的。你永远就是个给我洗尿渍的角色!”
后来,他在学校里太嚣张,招惹了社会上的人。
那帮小混混找他约架,他把我骗去指定的小巷子,被用麻袋套住头,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我妈看着我满身的伤口,却说:“哎呦,还好还好。这要是打在顶天身上,得有多疼啊。”
我哭着问她:“顶天被打会疼,我就不会疼吗?”
“同样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妈道:“田然,顶天年纪小,你这当姐姐的就是要为他付出。更何况顶天是男孩,是咱家的根,你不得好好护着他?”
我的思绪被拉回现在。
我妈听我搬出田顶天,脸色缓和了不少。
“你是该在嫁出去前,再去伺候一下顶天,这是你做姐姐的职责。”
我连声答应,转头却笑了。
田顶天,这次我可得好好照顾照顾你。
3
我进房间的时候,田顶天正抱着硅胶娃娃。
200斤的胖子挪动都困难,却灵活地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过来。
“你要死啊,不会敲门吗?”
我赶紧躲开,险些被砸到。
烟灰缸摔得稀碎,田顶天又怒了:“那烟灰缸很贵的,你就不能接一下?”
我云淡风轻地开口:“没事。你可是咱家的少爷,不缺钱。”
田顶天听了扬起下巴:“也是。妈说把咱家财产都转到我名下了,你一分也拿不到。”
我听了忍不住笑了。
田顶天皱眉:“你笑什么?你敢嘲笑我?”
我摇摇头。
“顶天,你被咱妈骗了。”
“妈是不是答应你,你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有车有房,还会给你娶个漂亮媳妇?”
田顶天点了点头。
“这话你也信?妈平时和什么样的人聊天你也知道,都是泼辣尖酸的女人,她们的女儿肯定也逃不开这种性格。”
“到时候你结了婚,她会把你的钱全都骗去。你身体这么好,一身富贵肉,只是行动不方便,你老婆跑出去用你的钱和野男人跳广场舞,你都不一定抓得到。”
田顶天听着听着,一张肥脸果然表情凝重起来。
我继续添油加醋。
“你想娶个赵姨那样的?她天天打麻将,把老公挣的钱都花光了。”
“还是说娶个李姨那样的?她前些日子和人乱搞被抓,把她老公脸都丢尽了。”
“我不要!我不和这种女人结婚,你给我想想办法。”
我一听偷笑,果然,上钩了。
我继续发挥。
“妈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可我是你姐姐,我觉得咱们顶天,要最干净、最温柔、最漂亮的仙女才配得上。”
田顶天非常认可我的话,连连点头。
“你赶紧说,我上哪儿能找到这种仙女?”
我装作沉思:“我倒是知道一个完美人选,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点说啊!”
田顶天一着急,胖脸就会憋得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模样让人不适。
“她是我大学的同学,住在山脚下,离得很远。妈把门上了锁,我们没法一度仙女芳容了。”
“这老女人,想阻挡我田顶天娶媳妇的路。”
田顶天一边骂着我妈,一边用力把我推到一边:“让开,看我的。”
他用硕大的身体退后两步,用力往门上撞去。
“咚!”
一声沉重的闷响。
“咚!”
脆弱的木门摇摇欲坠。
眼见田顶天撞疼了,皱起了毛毛虫一样的眉头,我在旁边给他加油打气。
“太厉害了,太有男子气概了!你这样子,仙女一定喜欢。”
田顶天一听来了劲,又结结实实撞了几下,一身肥肉在震颤。
木门年久失修,在他的撞击下终于倒了。
4
我和田顶天打了车,径直往山下赶去。
越远离那个家,我越感觉呼吸顺畅。
田顶天一路都很兴奋,哼哼唧唧地唱着歌,最终车停在了山脚下的一座黑压压的建筑面前。
“到了?”
他看着眼前小小的、密密麻麻的窗户,有些狐疑。
“田顶天,仙女就被关在眼前的房子里,她给我发消息说她很害怕,等着你去救她。你竟然犹豫了?”
听我一席话,田顶天再次鼓足干劲,迈着他两条粗壮的腿,吃力又坚定地朝门房走去。
我远远地跟在后面。
他走向的,是一所因为违规只能开在山里的、丧失人性的“问题学生管理所”。
总有不懂教育的父母,觉得自己的孩子叛逆,把他们放进这种机构整改。
殊不知他们的孩子在里面过的,是与蛇鼠为伴、吃发霉食物、饮泔水、整天挨打供人泄愤的悲惨生活。
我想不到比这里更适合田顶天的地方。
思考间,田顶天已经走到机构的门口了。
几个穿着黑衣服的高大男人围住他,手里拿着橡胶棍子,低声呵斥。
“你来干什么?”
田顶天整天缩在床上吃喝睡,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腿都抖了,没有一点在家里作恶的气势。
我走上前去,装作痛苦不堪。
“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啊,他太需要整改了,家里人都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助你们了。”
“你在说什么,我是来这里找仙女的!”
“田然你别狗叫,你到底想干什么?”
田顶天急了,开始对我破口大骂。
我有了证据,把他送进去的机会更大了。
“你们看看,这孩子整天觉得世界上有仙女,在家里嚷个不停。有人劝阻他就开口骂人,一点都不顾亲人的感受,家里人都被他伤透了心。”
黑衣男人假装有些为难。
“我们这整改也是有门槛的......”
我立刻接茬,把房产证塞进他手里:“家里的房子都在这了,帮帮我们吧!”
黑衣人立马把房产证揣进兜里。
这种黑心机构可是什么都收的。
“田然你个贱人,那是我的房子!”
田顶天嗓子都喊破音了,眯缝的眼睛努力睁大。
黑衣人一棍子打在他腿弯处,田顶天吃痛,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辱骂亲人,不孝;模样如猪,不加节制;痴心妄想,走火入魔。数罪并列,处罚室已经给你开好了,走吧!”
田顶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将会面对什么,蜷缩在地上向我求救。
“姐,姐!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以后不打你也不骂你,你救救我好不好!”
从他出生起,就没有叫过我姐姐。
我曾经接他放学,在学校门口被乞丐骚扰,他见到当着同学的面骂我。
“赔钱货,怎么想被乞丐糟蹋啊。”
十几岁正是顽劣的年纪,他的同学哄笑,田顶天一脸自豪,仿佛欺负我是他快乐的来源。
如今,他涕泪横流地乞求我,我却没有丝毫心软。
“我们家孩子性子差,还请老师们好好管教他。”
黑衣人满口答应:“我们是专业的,你尽管放心,保证还你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弟弟。”
在田顶天的惨叫声里,我转身走了。
他叫得好吵啊。
我一次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