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出生于1976年,打我记事起,父亲就一直做着小生意,虽然没有让家富裕起来,但是养家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我三岁时,母亲又生下了我的弟弟。

那时候,在我们平原农村,七八十年代时,好多户人都是兄妹五六个,当然绝大多数都是重男轻女的。

父母的思想很开明,他们觉得孩子多也并不代表孝顺,家里有一女一儿足矣。

我记得那是1982年的时候,弟弟得了重病,当时我刚六岁,父母几乎每隔一段都要带着弟弟去省城医院看病。

偏偏在这个时候,父亲做的生意账没有要回来,再加上给弟弟看病,家里的日子一下子紧巴起来。

就连饭桌上的白菜豆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荞面窝窝头,红薯窝窝头。

家里面的田地父母也无心耕种了,一门心思的就想治好弟弟的病,为此父亲也借了好多钱。

父母回省城医院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家里面只有我一人,父母又不放心,于是就把我送往离我家三公里地的姥爷家。

姥爷当时是他们村的会计,家庭条件比我家过的还要好一些,我来姥爷家住下来,让姥爷满心欢喜。

姥姥去世的早,姥爷独自一人把两个舅舅拉扯大,并为两个舅舅娶了媳妇。

大舅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种地人,也会木匠手艺,当地里面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有村民上门让大舅为他们打做家具。

大舅干活仔细认真,手艺也好,靠着这个手艺,他和大妗日子倒也是过的风生水起。

二舅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大学生,他师范大学毕业后,就被分到了县城的高中做了一名老师,两年之后,又娶了同样是老师的二妗。

二舅和二妗常年在学校的家属院里住,除了休息天,他们很少回家。

就这样,我在姥爷家住了下来。

大舅和大妗成家后,并没有和姥爷分家,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

每次吃饭的时候,姥爷和大舅都是先给我盛饭,姥爷看见我瘦瘦小小的样子,满脸都是心疼。

姥爷说:“双双,多吃点,姥爷家的饭菜管你吃个够。”

大舅说:“双双,多吃饭就能长大,你看你,瘦的干巴巴的”。

我知道,姥爷和大舅都很疼我。

我坐在饭桌前,姥爷和大舅就会不断的朝我碗里加菜,鸡蛋、白菜炖豆腐、偶尔的青椒炒肉,炸茄子,配着大米饭,我吃的津津有味。

可是我来到姥爷家住,却有一个人不高兴,那就是我的大妗,每次吃饭的时候,大妗总是耷拉个脸,偶尔还会时不时的讽刺挖苦我两句。

姥爷为了大舅,就一直装作没听见,只管为我饭里加菜。

这一天,又到了吃饭的时候,大舅提前焖好了一锅大米饭,又炒了四盘菜,都是我爱吃的。

姥爷催促我赶紧吃饭,要不一会饭就凉了。

当我低着头专心吃饭的时候,大妗进来了,大概是我专心吃饭的样子惹她不高兴了吧,她阴沉个脸端起大舅为她盛好的饭,又“啪”的一下放到桌子上。

大妗扯着嗓子说:“爹,大树,这可不行啊,本来咱们家过的日子也不富裕,双双在咱家,照这样吃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说,人家有爷爷奶奶的,再不济,也有叔叔大伯,咋想,也不该来咱家吃饭。”

大舅一向怕大妗,大舅不敢吭声,只顾低着头吃着白米饭,甚至连菜都不敢夹了。

姥爷听大妗这样一说,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很显然,他很不喜欢大妗说这番话,但是姥爷却没吭声,姥爷忍了下来。

大妗一看两个人都不说话,她心里有一丝得意,她觉得,好像刚才发火“镇”住了姥爷和大舅。

接着,大妗又扯着嗓子说:“成天吃我的,喝我的,我家可不是开饭店的,专门给你提供饭菜的,再说了,下饭店吃饭也要掏钱呢,那想你,白吃又白喝。”

大妗说完,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这时,一向隐忍的姥爷开口了,姥爷对大妗说:“鸽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吃你的喝你的?你说说,这个家里面啥是你挣的?不都是我一点一滴的争下来的吗?”

大妗一听,更加生气了,她不依不饶的冲姥爷喊道:“我进了你家,我也下地干活了吧,我也做家务了吧,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是觉得我没为这个家付出,那干脆咱们就分家。”

大妗伶牙俐齿的和姥爷吵架,大舅则低着头不敢说大妗一句。

姥爷说:“分,咱们今天就把家分了。”

屋里面的气氛特别紧张,此时小小年纪的我,对眼前的场景充满着恐惧,我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大妗能体谅一下我家,体谅一下姥爷,不要再吵了。

可是大妗依然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姥爷和大舅,甚至还时不时的瞪我两眼。

就在这个时候,大妗越说越激动,一下子把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紧接着又用力一推,我冷不防的坐到了地上,碗里的饭也撒了。

姥爷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冲着大妗说:“李小鸽,你不要太过分了,否则我绝不客气。”

大妗说:“我还是那就话,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姥爷一听,拿着凳子就朝大妗身上扔去。

大妗一个机灵,凳子落了空,大妗拍着大哭喊着说:“你们全家都为了一个外姓人欺负我,我不跟你们过了,我现在就走。”

这时候,一向懦弱的大舅站了起来,大舅冲大妗说:“够了,你闹够了没,如果没闹够,你就回你娘家去吧,我家庙太小,容不了你。”

大妗一看大舅是实打实的要撵她走,禁不住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堂屋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大妗原本又哭又闹,此时也不再哭了,几个人同时朝推开门的这个人看去。

原来是二舅来了。



二舅看看桌上的饭菜,又看看坐在地上哭红着眼睛的大妗,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大妗以为二舅会给她撑腰,毕竟都是一家人。

于是大妗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二舅面前说:“二树,你评评理,本来咱们家日子就过的紧紧巴巴得,现在可好,双双又来咱家吃饭,每次一来都住上好几天,又吃又喝又带拿的,谁家的日子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