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文章为虚构故事，温馨提示:本文为付费内容，前三分之一免费阅读
“已经到晚期了，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2010年，北京一医院里，李兆攥着报告单的手不停发抖，脑海里回想着医生刚刚的话，面如死灰，旁边的妻子张茹同样愁容满面，长叹了一口气：“咱们看开点，这段时间就让妈开心一点，带她到处去转一转……”
张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兆怒斥一声打断：“这才什么时候你就说这种丧气话，没听医生说吗，做手术还有机会，不就是要钱吗，我出去挣！”
吼完后他一甩手就走了，留张茹站在原地，她不停摇着头，医生确实说了，但后面的那句“概率微乎其微”却被李兆选择性地忽视了。
不怪李兆情绪如此激动，他从小和母亲孙敏娟相依为命，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孙敏娟一个人将五个儿子拉扯大，这些年的艰辛和不易可想而知。
等到五个儿子成年了，孙敏娟起初住在小儿子家，后来小儿子因病去世，孙敏娟又不小心在下楼的时候把腿摔骨折了，因为四个儿子家里的条件都算不上好，且个个要外出打工，于是兄弟四个一合计，决定轮流赡养母亲。
每人养三个月，正好整整一年，起初实施得好好的，可老大和老二却因为谁多照顾一天睡少照顾一天的事吵了起来，为此还大打出手，两人都伤得不轻。
后来还是老三跳出来当和事佬，说由他来接两个哥哥的担子，可两个月过去，老三嘴上念叨几次，却一直没去老家将孙敏娟接走，这件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一连串事情下来，孙敏娟心里也门清，说不心寒是假的，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当是养了几个白眼狼，好在老四李兆还算有良心，见三个哥哥不停踢皮球，把赡养老母亲的事当烫手山芋，他看不下去，最后把孙敏娟接到了自己家里。
李兆和妻子张茹结婚几年了，还没有孩子，夫妻俩都是普通的小职工，收入不高，生活过得紧巴巴的。他们每个月都要精打细算，才能勉强维持日常开销。家里多一个人又多一份开支，本就吃紧的经济状况更加窘迫。孙敏娟的腿伤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为了给她治病，李兆夫妇不得不省吃俭用，甚至借了一些外债。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只希望能多赚一点钱，让母亲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这个艰难的家庭。一段时间后，李兆带孙敏娟到医院复查，本以为腿伤会有所好转，却没想到医生又查出了癌症。这个消息对李兆夫妇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李兆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攥着诊断报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母亲辛苦了一辈子，晚年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捉襟见肘，如今又要面对高昂的治疗费用。
李兆一连好几天食不下咽，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他带着母亲辗转了几家医院，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孙敏娟最多还有一年时间，手术风险太高，只能化疗。医生告诉他，化疗虽然能让她多活一段时间，但过程实在太过痛苦，老人家未必能承受得住。医生建议，不如让孙敏娟该吃吃该喝喝，开心过完最后的日子。
李兆不愿意放弃，坚持要让孙敏娟做手术，可手术费无异于一笔天文数字，他想找三个哥哥借钱，但每次上门不是哭穷就是转移话题，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给钱。李兆听了医生的话，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他不想让母亲承受化疗的痛苦，但又舍不得就这样放弃治疗。他坐在母亲的病床前，握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孙敏娟似乎察觉到了儿子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低声说：“兆儿，别难过，妈这辈子已经活得够本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妈就放心了。”
李兆听着母亲的话，心中更加酸楚。他知道，母亲是在安慰他，但他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尽力让母亲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舒心一些。他和张茹商量后，决定暂时不告诉母亲真实的病情，只说是腿伤需要慢慢调养。
李兆只能想办法自己凑钱，把这些年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房和车全卖了，夫妻俩挤在不足五平米的小出租屋里，李兆平时还要起早贪黑打好几份工，赚到的钱全给了医院。
“妈，你放心，小弟还在时候就说过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李兆没把这件事告诉孙敏娟，他坐在病床旁抓着母亲的手，泣不成声，孙敏娟憔悴的脸上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笑容，她艰难地抬起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儿啊，算了吧，妈这病就是个无底洞，你还年轻，得多为自己打算……”
李兆不停摇头，“只要我挣够了钱，总能治好的，妈，你相信我。”
孙敏娟见他固执，也没有再劝，自己儿子的脾气自己最清楚，李兆打定主意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她提了一个要求：“让我治病可以，但是先说好，你在外面打工，照顾我的事就让张茹来就行了，你两头跑，哪里忙得过来？”
李兆点了点头，他每天又要在外奔波又要守在医院，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于是便让妻子请了长假，专门在医院照顾母亲。
孙敏娟吃了药，加上张茹常陪着说话解闷，心情纾解，气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有时李兆偶尔来看，见孙敏娟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他也打心底里高兴，更加拼命地在外面挣钱。
可不管他再多打几份工，赚的钱对于孙敏娟高额的治疗费用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时间一长，孙敏娟的身体每况愈下，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最后脑袋上光秃秃一片，她为了遮丑戴上了帽子。
李兆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却没有一点办法。到最后孙敏娟不愿意待在医院里，说不喜欢那的味道，在她的坚持下，李兆把她带回了老家。不管李兆怎么逃避，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天还是来了。
等到孙敏娟彻底合上眼的那一刻，李兆才痛哭出声，张茹同样在一旁小声啜泣，悲痛过后，李兆掏出了最后一点积蓄，给母亲办了后事。
看着老家空荡荡的屋子，李兆鼻子一酸，人都已经不在了，留着东西也不过是触景伤情，妻子看出他的想法，主动进屋收拾：“我去把妈的东西整理一下。”
孙明娟的卧室很空，唯独床上有几层厚褥子，李兆抢先一步上前挡在张茹身前：“老婆，你前段时间在医院照顾妈辛苦了，这点小事我来就行了。”
“不，不用，我来……”
张茹脸上闪过慌乱，想要去拦李兆，但已经来不及了，李兆把被子一掀开，看到下面的东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脸色发白，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