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儿子,这是你妈留给你的钥匙。"
老太太颤抖的手递过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我却只想把它扔进上海的黄浦江。二十年了,那个抛下我的女人凭什么觉得一栋房子就能买断她的母职?
我盯着钥匙上斑驳的铜绿,它像一道伤疤,刺得我眼睛生疼。外婆的眼神躲闪着,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和过去二十年一样,她什么都不会说。





在我七岁那年的夏天,妈妈无缘无故消失了。
那天早上还是和往常一样。我记得她给我煮了一碗阳春面,面上飘着青菜叶,一个荷包蛋整整齐齐地躺在上面。她说:"小童,今天妈妈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我含着面条点头,嘴里塞得满满的。她伸手擦掉我嘴角的汤渍,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那碗面是我最后一次尝到它的味道。
后来我才知道,在那之前一个月,她从树上摔下来住了院。医生说是贫血,可外婆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她出院后就一直在张罗着要出去打工,说要去大城市赚钱。我那时太小,不懂得细想为什么一个普通的摔伤会让她如此着急地想要离开。
我以为那天的约定是真的,以为她真的会很快回来。可是等啊等,等了一年,等了两年,等到我的童年都耗尽在那扇破旧的院门前,她始终没有回来。
每个月总会有一个信封寄到家里,里面装着几百块钱,整整齐齐,没有一句话,连个署名都没有。外婆说是妈妈寄来的,可我宁愿那些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开始恨她。恨她把我从爸爸身边带走,又把我丢给外婆。恨她连句解释都没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更恨的是,每次收到那个信封,我都会控制不住地想,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上海的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顺着老太太给的地址,我来到了一栋上世纪建的小洋楼前。红砖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窗框上的油漆斑驳剥落,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气派。
钥匙打开铁门的那一刻,我的手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愤怒。
客厅里灰尘遍布,空气中飘浮着陈旧的霉味。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斜射进来,照亮了飘浮的尘埃。沙发上盖着白色的防尘布,茶几上还放着一本翻开的杂志,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会回来。
在楼梯的转角处,我发现了一面照片墙。最中间是一张老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护士服,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是我记忆中妈妈最后的样子。
照片墙上还有很多我从未见过的照片。有我上学的第一天,穿着校服站在校门口;有我参加大合唱比赛时在台上唱歌;甚至还有我大学毕业时的照片。她是怎么拍到这些的?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吗?
我的眼眶开始发热。愤怒和困惑在心里打架,那些以为早已痊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二楼主卧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让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房间里的布置让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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