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北京的冬天，总是特别漫长。
我叫晏同春，今年35岁，在北京一家互联网公司做产品经理。十年前从河北保定来到北京，如今也算是个资深"北漂"了。每次回家，站在胡同口，总能看到父亲推着轮椅，带着奶奶在院子里晒太阳。
"春春回来了？"奶奶仰着头，浑浊的眼睛望着我的方向，却不知道在看哪里，"你是谁家的孩子？"
我的心揪了一下。这是奶奶患上阿兹海默症的第三年，她已经认不出我了。
"妈，是春春，您孙子。"父亲蹲下来，轻声对奶奶说。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比我上次回来时又深了几分。
"哦，春春啊......"奶奶机械地重复着，眼神依然茫然，"你是谁家的孩子？"
父亲叹了口气，冲我摆摆手："先进屋吧，外面冷。"
推开家门，熟悉的药味扑面而来。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药瓶，墙角放着几包成人纸尿裤。这个家，早已被疾病的痕迹占据。
"你妈最近还好吗？"父亲一边给我倒水，一边随口问道。
"挺好的，上周去看她了，姥姥身体还不错。"我接过水杯，看着父亲疲惫的背影。
父母已经分居十多年了。最初是因为工作调动，后来是因为奶奶。母亲和奶奶的关系一直不好，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把我送到姥姥家带大。等我上初中时，母亲干脆搬回了保定的老家。
"你爸这些年不容易。"姥姥曾经这样告诉我，"你奶奶和你妈的矛盾，说到底还是老一辈的观念问题。你爸夹在中间也难做。"
确实不容易。父亲退休前是中学教师，本来计划和几个老同事一起去西藏旅行。但奶奶的病情突然恶化，从最初的健忘、说话不利索，到后来的完全失能。父亲不得不放弃了旅行的念头，开始了全天候的照顾。
"春春，你看看这个。"父亲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体检单，"医生说你奶奶的肾功能在衰退，可能需要透析了。"
我接过体检单，数据比上次更差了。抬头看向父亲，发现他的眼圈有些发红。
"爸，要不找个护工吧？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我忍不住说。
父亲摇摇头："护工不懂她的习惯，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有时候她半夜会突然醒来，喊着要找你爷爷。只有我能安抚她。"
我不再说话。父亲和奶奶相依为命二十年，早已形成了某种难以割舍的联系。
"吃饭了！吃饭了！"奶奶突然在外面大喊起来，"你们都不给我饭吃，想饿死我是不是？"
父亲立刻站起身："她现在经常这样，明明刚吃完饭，就忘了，非说没吃。"
我跟着父亲走出去，看着他蹲在奶奶轮椅前，耐心地解释："妈，您刚吃过饭，现在是下午三点，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
"胡说！我一口饭都没吃！"奶奶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你们都欺负我，我要找你爷爷去！"
"爷爷早就不在了啊......"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不在，他刚才还在这儿！"奶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说要带我回老家......"
我看着父亲轻轻握住奶奶的手，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好好好，我们待会儿吃饭，现在先进屋暖和暖和，外面冷。"
02
晚上，我帮父亲给奶奶换尿布。这是最让人心酸的时刻，曾经疼爱我们的长辈，如今却像婴儿一样需要照料。父亲的动作熟练而温柔，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你爸现在每天都这样。"邻居王阿姨告诉我，"你奶奶半夜经常醒来，有时候会摔下床。你爸就在她床边打地铺，听到一点动静就起来。"
我看着父亲满是老茧的手，想起他曾经写得一手好字，还得过书法奖。现在，这双手每天要洗无数次尿布，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喂奶奶喝水，生怕呛着她。
"你妈最近来电话了吗？"收拾完后，父亲问我。
我摇摇头。自从上次和奶奶大吵一架后，母亲就很少联系父亲了。那次吵架的导火索是奶奶又一次说母亲"克夫"，说她害得爷爷早死。母亲气得摔了碗就走，从此再也不来这个家。
"其实你妈也不容易。"父亲叹了口气，"照顾老人确实很辛苦，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我知道父亲是在为母亲开脱，但这份宽容却让我更加心疼。记得小时候，父母感情很好，每个周末都会带我去公园。父亲会给母亲拍照，母亲会给父亲织毛衣。可是现在，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因为奶奶的病痛越走越远。
"爸，你和妈......"我欲言又止。
父亲摆摆手："不说这个。你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交女朋友？"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我谈过两次恋爱，都是因为买不起房子分手了。在北京，光是付个首付就要掏空几代人的积蓄。更何况，看着父母的婚姻，看着父亲照顾奶奶的辛苦，我对婚姻和家庭越来越恐惧。
"春春，你也老大不小了......"
"爸，我决定不结婚了。"我打断父亲的话，"我想清楚了，结婚太麻烦，还是单身更轻松。"
父亲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认真地看着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避开父亲的目光，望向窗外："房子太贵了，结婚要买房，要装修，要车子......这辈子都还不完贷款。再说，看看现在的离婚率，万一......"
"就因为这个？"父亲打断我，"我和你妈虽然现在聚少离多，但还不是为了你？"
我苦笑着摇摇头："爸，不只是钱的问题。你看看你照顾奶奶这么辛苦，妈妈因为受不了而离开。婚姻里的责任太重了，我......"
话没说完，奶奶又在外面喊起来："儿子！儿子！你在哪儿？"
父亲立即起身去看，我跟在后面，看着他轻车熟路地安抚奶奶。这一幕幕场景，就像重复播放的默片，让我心里越发坚定了不婚的决心。
03
"记得我上次谈的那个女朋友吗？"等奶奶安静下来，我对父亲说，"她家里要求必须全款买房，首付要800万。爸，这在北京连个三环的两居室都买不起。"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那是她不对，不是所有女孩都这样。"
"上上个女朋友更直接，"我自嘲地笑笑，"知道我家里有老人要照顾，直接说不合适就分手了。爸，现在的年轻人都很现实，谁愿意承担这么重的家庭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