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年二十八的饭桌上,她突然说自己是夜总会老板。
我眼看着父亲的脸由红转青,母亲直接晕了过去。
这个我花五千块租来的假女友,究竟想干什么?
"妈,今年真不回去过年了。"我对着电话那头说。
"你是不是又不好意思带对象回来?"我妈沉默了一会,"我跟你说,今年必须把人带回来,不然就别回来了。"
我苦笑着挂了电话。十年前我也算个帅小伙,如今被岁月摧残得认不出来。头发丢光了不说,连相亲的姑娘都说我是"好人"。在工地当监理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孤单。
"孟朴,有个发横财的机会,要不要?"工友递过来一张网站链接。
我摆摆手:"甭提了,我这相亲都相怕了,还发什么财......"
"租女友啊!现在都流行这个。"工友递给我一支烟,"你看看,一天一千,包吃包住......"
正要拒绝,手机响了。是个熟悉的号码,却想不起是谁。
我想了想,是那个叫苏棠的,在什么公司当主管,人长得还行,就是说话太拽,还看不起我这工地监理。
我当时也来气了,懒得惯着她,把工地上那股劲头使出来,跟她杠上了,不过我有水平,骂人不带脏字:"要不是有你这棠十三,谁给这世界添堵啊?"
"棠十三"是我给她起的外号,挺简单,"棠"是她名字里的字,"十三"就是网上说的那个B。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给我回了一句:"哎哟,朴哥哥,我最喜欢葫芦娃,你照照镜子好不好,整天用脸吓唬人,可把人家吓坏了!"
这姑娘居然说我这辈子就得跟七个葫芦娃作伴。
我们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杠了好一阵子,最后都气呼呼地走了。我把她微信拉黑了,没想到她还留着我电话。
"是我,棠小春。"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听说你在相亲?"
"哟,这不是棠十三吗?"我笑道,"怎么,想通了?"
"少臭美。有笔生意,陪我回家过年,一天一千。就冲你这张老实脸,我爸肯定讨厌。"
"成啊,"我心里一动,"不过得加个条件 - 你也得陪我回家。"
"你做梦!"她冷笑一声。
"那就算了,大美女追求者从哈尔滨排到海南岛,用不着我这种货色。"我故意说。
"行,我答应你,但要签合同。"她咬牙切齿地说。
这电话既然打来了,说明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故意说:"得,你另请高明吧,拜拜!"
"等会儿,成,我答应你,不过得立个规矩!"
"立十个都行,咱都是聪明人!"
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谁知道这公司主管还真阔气,开着奔驰,把我那破车给比下去了。
"规矩很简单,"她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你必须把我爸气个半死;第二,得装得像点,该知道的都得知道;第三,我爸要打你也得受着。"
"一般人不都是讨岳父欢心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她轻蔑地瞟了我一眼,"怎么,在工地上骂惯了,欺负我爸不敢?"
我笑了:"行啊,大小姐,我奉陪。不过......"我假装打量她身材,"啧啧,被男朋友甩了所以找我出气?"
"我甩的他!"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冷。
有故事。我还想再说什么,她已经转身往前走:
"得了吧,有本事冲我爸去,把你这张利嘴使出来,给我来个天翻地覆!"
"等着瞧吧!"
我还挺有底气,谁知道,这回可栽了个大跟头。
"你就这么空手上门?"她得意地笑。
刚进门,我就傻了眼 - 她爸竟然是我们单位的顶头上司。
"小孟是吧?"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我,"说说你家是哪的?"
我后背发凉——苏远是集团分管基建的副总,我们工地只是他手下十几个项目之一。
我浑身冷汗,哪还敢耍横?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把我们家底全抖露出来了,从老家在哪儿,房子朝哪儿,爷爷当过兵又当过书记现在走了,我爸当过村支书......差点连我俩的事儿都说漏了。
说到老家时,老爷子眼神忽然变了,匆匆去了洗手间。她在旁边不停地掐我,我只能继续装孙子。原本要跟领导翻脸的计划,现在看来比登天还难。
说家里情况时,老爷子眼神怪怪的,也不知道啥意思。
她就坐我旁边,又掐又踹的,我疼得直咧嘴,也不敢使出平时那股子劲儿。
等她爸上厕所,她把我拽门口:"你那股子牛劲呢?使出来啊!"
我压低声音:"谁知道你爸是领导啊,还是管我们的领导,他一个电话我这工作就没了!我还是趁早溜吧,你也不用陪我回家了!"
看来是倒霉了,赶紧开溜。刚要开门,我脑子转过弯来,长得是差点,但脑子还算好使。不行,得想办法把老爷子哄高兴,要不还是得吃亏。
她居然威胁我:"赶紧滚,要是敢留下来,我让你......"
正赶我出门呢,我又死皮赖脸要进去,这时候她爸从卫生间出来了:"你们干啥呢?"
她一副来火的样子:"这人空着手就敢来,哪有这样的?我让他赶紧走!"
她爸摆摆手:"来都来了,你去厨房帮你妈,我跟小孟说说话。"
我坐在老爷子对面,紧张得直结巴:"我...我是想带礼物...可是..."
领导就是领导,眼神像刀子似的:"你俩一块进来的,我都看见了。老实说,认识超过一周没有?还是她找你来演戏?敢说假话,我马上给你们领导打电话!"
扛不住了,真扛不住了!
我跟倒豆子似的,把相亲那会互怼的事,她找我来装男朋友,还让我来气她爸的事全说了。
老爷子听得认真,时不时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我说完赶紧求饶:"您要赶我出去都行,就别给我领导打电话!"
老爷子一脸大度:"既然来了,吃完饭再说,你们的事我不管!"
晚饭很丰盛,可我吃得一点味都没有,好歹陪着老爷子喝了几杯。
我主动收拾碗筷还洗了碗,从厨房出来才知道老两口下楼散步去了。
她坐沙发上,气鼓鼓地说:"你可以滚了!"
我灰溜溜地出了她家,一路上脑子里都是老爷子的笑。这样的人家,我高攀得起吗?
打车回工地的路上,手机震个不停。我不敢接,直到躺下才看消息:七个未接来电,全是她的。
刚想关机睡觉,电话又响了。这回我接了,就听见她炸了:"你跟我爸都说啥了?"
"我......"
"告诉你,我有男朋友!在国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也来气了:"有男朋友还相亲?这不是耍我吗?"
要不是怕她爸,我非得好好怼她一顿。
"他在国外呢,我一直等他!"
"你爸不知道?"
"我爸不同意,说除了他谁都行,所以我才找你来气他!"
"我哪敢气他啊?巴结都来不及。以后找那种会演戏的吧,别找我这种实诚人!"
"你什么时候回老家,我跟你去!"
我以为耳朵听错了,问了好几遍才确定不是在做梦,但总觉得不对劲。
像她这种公司高管,每天都在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心眼肯定多着呢,我这种老实人哪是对手。
她完全可以飞国外找男朋友啊,为啥不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不过能找个不要钱的假女朋友回家,也算不错。
她说:"你还把我微信拉黑了,赶紧加回来,给我转五千块!"
"为啥啊?"
"你这个憨憨,过年回家不买礼物啊?快点,转钱,告诉我要买多少份!"
我加回她微信转了五千,说就给我姐、爸妈还有叔准备就行,再给小孩子们买点玩具零食,其他的随便。
要是她真能陪我回去,就算不帮买礼物也不亏,应付完今年再说。
我给我妈打电话,说今年可能带个对象回去。
哪知道,我的噩梦才刚开始。
从秦皇岛开车到东北老家得走十来个小时高速。咱们哈尔滨这地方,冬天路况不好,开车得特别当心。
大年二十八那天,坐她的车出发,后备箱装着礼物,她不让我瞅一眼。
她穿着身黑色套裙,气场十足。说句老实话,要是真能娶到这样的媳妇,那是三辈子积的德。
上车后,她主动说过路费油钱都算在那五千块里。
接着她拿出个协议书,上面除了10万违约金的大条款,还有四条细则:一、她说啥做啥我都不能拦着;二、她让干啥就得干啥,不许推托;三、住一屋不能睡一床;四、收的红包都归她管,我不许管。
条件看着简单,就这四条,但最后一条把我吓够呛:谁要是违反上面任何一条,得赔对方十万块精神损失费。
这摆明是个坑。
不过她这坑不像网上那些心眼坏的姑娘,整得那么阴损,而是明明白白写清楚了。
"愿意就签,不愿意就给你扔这高速上,我掉头走人!"
得,这是跳也得跳进去了。
我把那四条仔细琢磨了一遍,觉得只要我守住底线就没事,就痛快签了字。
签完字,她突然冷笑一声:'孟监理,工地上骂人的本事可别藏着,上次在我家装孙子的事,咱们得好好算算。
一路上挺顺当,还在服务区高高兴兴吃了顿午饭,她说AA,我当然乐意。
"你以为我真稀罕你那五千块?"她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是要让你知道,怂包装不成硬汉!"
到家时天还亮着,我爸妈叔婶姐姐姐夫外甥都在门口望眼欲穿,看着车开进院子,我瞧见爸妈那张沧桑的脸,心里踏实了。我妈笑得假牙都快掉了。
当苏棠下车时,我姐一脸不敢相信,大概觉得我这个长得磕碜的弟弟,咋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对象。
打开后备箱一看,里面一箱茅台,四瓶五粮液,四条中华四条软九五,还有一堆高档玩具零食。还有个不知装啥的箱子。
我傻了。就给她五千块,咋买这么多好东西?不可能倒贴我吧?肯定是假货,她想让我出丑。
我懂了,就因为我去她家坏了她的事,她这是来报复我。
姐夫叔叔每人分了两瓶五粮液两条九五,剩下的都搬我家去了。
我把姐夫拉一边小声说:"这烟酒都是假的,别当真。"
姐夫当场拆条烟抽了口:"不像假的,跟镇上胡老板给我抽的一个味。"
我在工地也没少抽这种好烟,也试了一支,真是正品!
这是咋回事?我有点糊涂了。
进屋坐下,我妈婶子去了厨房,我姐陪着苏棠说话。
我给家里人介绍苏棠,就说是公司主管,具体啥公司也没说。
苏棠把那个箱子打开,拿出好几盒高档化妆品,给我姐我妈我婶子。
我一看那牌子,直吸气,这得好几千一套啊!
爸妈高兴地掏出个大红包给苏棠,她大方地收下了。
我算了算,红包得有一万,加上我那五千,好歹没亏。
家常菜很快上桌,我爸开了两瓶茅台,我尝了口,是真酒!
我狐疑地看着苏棠,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小棠做什么工作啊?"我爸笑呵呵地问。
"夜总会的。"她抿了口酒,眼神突然变得很轻佻。
我爸的笑容僵在脸上。
"就是管姑娘的那种,"她指指茅台,"这都是客人存的,随手拿点。您儿子可是我们的老主顾,这不,找不着对象,求我假扮女朋友。"
"您要是来玩,"她从包里掏出名片,"报您儿子名字,给您打六折。"
我看着爸青筋暴起的额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叔叔和姐夫一左一右死死按住我爸的胳膊。
她悠哉地掏出那份协议,递给我姐看:"要赶我走也行,十万块违约金。"
我气坏了,吼她:"你到底想干啥?"
她晃晃那合约,我立马就蔫了。
我忽然想起去她家那回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