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图片均源自网络,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师傅,这个年轻女孩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再火化?"我轻声问道。
午夜的停尸房里,赵师傅静静凝视着那具年轻的遗体,忽然说:"小李,你说人死了以后,灵魂会留在身体里多久?"
我一愣,随即看见师傅眼角有泪光闪过。
01
每个人都会问我,为什么要去火葬场工作。
年轻人不是该在写字楼里,或者在工厂车间里么?
我总是沉默。没有人会理解,当你的父亲死在手术台上,留下一屁股债,而母亲在葬礼上认识了火葬场的赵师傅,这份工作就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那是去年深秋,我第一天走进这座被群山环抱的火葬场。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焦香。
"小李来了。"赵师傅站在焚化炉前,声音低沉,"今天先熟悉一下环境。"
他长我足足三十岁,脸上的皱纹像是被烟熏出来的,深深浅浅。听说他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见证了无数人生的终点。
"第一天都会害怕,"赵师傅递给我一个口罩,"习惯就好。"
我点点头,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两旁是一排排的冷柜,里面躺着等待火化的遗体。
"记住,"赵师傅突然停下脚步,"这里的每一具遗体,生前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我们的工作,就是让他们有尊严地走完最后一程。"
话音刚落,一辆殡仪车缓缓驶入院内。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一具遗体走来,白布下隐约能看见是个年轻女性的轮廓。
"小陈,死亡报告给我看看。"赵师傅接过文件,皱眉道,"才22岁?"
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掀开白布一角,露出一张恬静的面容,像是睡着了一般。这么年轻,到底经历了什么?
"别看了,"赵师傅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今天先观察,明天再正式上手。"
那天晚上回家,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张年轻的面容,和父亲临终前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儿子,还不习惯吧?"母亲端来一碗姜汤,"当初你爸走的时候,就是赵师傅帮了很多忙。他说这份工作虽然特殊,但也是一种修行。"
我抿了一口热汤,问道:"妈,你说人真的会有灵魂吗?"
母亲愣了一下,轻声说:"你爸走后第七天,我梦见他回来了,说他走得很安详。那时候我就在想,也许人死后,灵魂真的会在人间停留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我又来到火葬场。
阳光透过树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今天教你操作焚化炉,"赵师傅说,"这活看着简单,其实很有讲究。温度要控制好,时间要把握准,骨灰要收得干净。"
我认真地听着,记着每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赵师傅!"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来,"昨天那个年轻女孩......她家里人想再见她最后一面。"
赵师傅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才开始今天的工作,让他们进来吧。"
我跟在后面,看着一对中年夫妇步履蹒跚地走进停尸房。妻子扑在女儿身上痛哭,丈夫则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流。
"我的小云,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妻子的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原来她叫小云。我站在一旁,忽然想起赵师傅说的话:每一具遗体,生前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她是个老师,"赵师傅轻声对我说,"前天晚上查完作业回家,出了车祸。"
我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容,想象着她生前在讲台上的模样。也许她正在为学生讲解一道数学题,也许她正在批改作业时露出欣慰的微笑。
"小李,"赵师傅递给我一张纸,"这是她的遗物清单,你去准备一下。"
我接过清单,上面写着:手机、钱包、教师工作证、一串钥匙、还有一个装着钢笔的笔袋。这些普通的物品,此刻却显得如此珍贵。
02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赵师傅的眼神有些异样。他盯着那个笔袋,神情恍惚。
"师傅?"我轻声唤道。
"没什么,"他回过神来,"去准备吧。今天这一炉,要特别用心。"
当天深夜,我整理文件时发现赵师傅还在停尸房。透过半开的门,我看见他站在小云的遗体前,手里握着那支钢笔。
"师傅,这么晚了......"
"小李啊,"赵师傅没有回头,声音有些沙哑,"你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注意年轻女孩的遗体吗?"
我愣住了。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困扰着我。每次看到年轻女性的遗体,我都会不自觉多看几眼,既是出于对生命的惋惜,也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愧疚。
"二十五年前,"赵师傅慢慢开口,"我也有个妹妹,和小云差不多大。她也是个老师,用的也是这种钢笔......"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赵师傅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那年她刚参加工作,就查出了白血病。我拼命工作,想给她凑医药费。可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她。"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赵师傅会对小云特别关注。
"从那以后,我就来了火葬场。我想,至少能让那些年轻的生命走得体面些。"赵师傅的声音有些哽咽,"每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我就想起我妹妹。"
停尸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呼吸声。
"所以,小李,"赵师傅转过身来,"不要觉得愧疚。我们对年轻生命多一分关注,不是亵渎,而是敬畏。"
"人活着的时候,谁都想活出个样子。"赵师傅继续说道,"但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我们的工作,就是让每个逝者都能保留最后的尊严。"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师傅,你每次焚化前都会念一段话,那是什么?"
赵师傅笑了:"是我自己编的,算是一种祝福吧。'愿你归于尘土时,如初生般安详。'"
第二天一早,小云的火化仪式准时开始。她的父母站在焚化炉前,神情恍惚。母亲手里紧握着女儿的教师工作证,那是她最后的念想。
"师傅,"我突然问道,"你说人真的会转世吗?"
赵师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地调试着焚化炉的温度。"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但我相信,善良的灵魂总会以某种方式继续存在。"
火焰升起的那一刻,我看见小云的母亲终于崩溃,瘫倒在地。父亲紧紧抱住她,两人如同风中的枯叶般颤抖。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这份工作的意义。我们不仅是在处理遗体,更是在为逝者和生者搭建最后的桥梁。
"小李,"赵师傅叫住准备离开的我,"今晚留下来加个班。"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直到深夜,我才知道赵师傅为什么要我留下。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火葬场门口,从车上抬下来一具遗体,掀开白布的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