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后集邮事业快速发展,为突破设计上的局限性,邮票发行局开始约请社会美术家参与到一些邮票的设计工作中。
以此为基础,1985年10月15日邮电部成立了邮票图稿评审委员会,由社会上著名美术家、印刷出版专家、集邮家及邮政主管部门的领导及专业邮票工作者组成。目的是对征集到的邮票设计稿进行评议,然后择优上报邮电部批准。
这种向社会开放,征求名家作品的形式,也促成了很多深受集邮者好评的作品,其中相当一部分邮票被评为了当年的最佳邮票。
当然,这种筛选图稿的形式由于流程繁琐且周期较长,所以并未覆盖到所有邮票,仅在部分重要题材上开展了评选。
虽是如此,但这种让更多不同专业人员加入讨论的形式,也对专业邮票设计人员产生了较大的压力,促使他们不断提高自己的设计水平,间接创造出了很多精品邮票。
在当时的评审过程中,所有作品都没有标注设计者姓名,且参评的评委也全是匿名的形式,在记者全程见证下,邮票图稿受到了更为严格的综合性把关,公众参选出的图稿自然也受到了绝大多数公众的喜爱。
反观如今的一些邮票,明明题材很好很重要,却再也没有评审委员会的精挑细选,哪怕一些邮票图稿在绝大多数集邮者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印刷和发行依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设计上一再刷新大众的承受下限,小小一张纸,什么都想表达却连最基本的吸引都做不到,还谈何宣传力?
进入九十年代,这种看似不错的评审机制也引出一些邮电部内部人士的其它看法:一是如果每套邮票都采用多人次、多方案的竞争形式,势必会造成资源浪费,因为能够参与邮票设计的都是经过社会检验和认可的专业画家,再从专业设计中挑选优秀作品相当于浪费了其它画家时间,不如采取定向约稿的形式,再由专业设计师进行合作修改,这样既可以减少审核流程,也可以减少预约成本,如吴作人的“熊猫”、刘继卣的“东北虎”、刘旦宅的“红楼梦”、王叔晖的“西厢记”就是很好的约稿作品案例。
二是如今的竞争机制不一定能够征集到对口专业画家的作品,如所征集的作品都不合适,那么这种筛选就是“矬子里选将军”,依然难有精品。
在这两种反对声中,评审委员会越来越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到了九十年代,邮票的设计和印刷开始彻底放飞,评审这种费时费力又收益甚微的活动也再难见踪迹了。
2025年的核工业、2024年的工业园、2023年的四轮兔……每一年总有那么几套邮票在众人“好丑”的呼声中一路绿灯发行出来,评审委员会纵然有许多不足,但在审美上从没让大众失望过,评审制度的消失,也让邮票爱好者失去了最后一条为邮票发声的途径。
丑邮票一次又一次刷新大众审美的下限,也封上了为数不多还愿意去欣赏邮票人士的嘴。当年名家荟萃严格把关的场景一去不返,仅剩的金融属性也在打折的浪潮中成为最后一片卡尔尼底斯之板,不知在历史的汪洋中还能有多少存活下去的机会,坏的丢了,好的也一起消失了,那么希望也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