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而育之(教而不育谓之术,教而育之谓之道!聊身边教育,分享育人之道)

中小学教师职称评审制度自1986年实施以来,始终处于教育改革的风暴眼。2023年教育部数据显示,全国中小学教师中高级职称占比仅为15.7%,而教龄满30年未获高级职称者超过200万人。

一线教师努力半生,却因各种缘由未评上高级职称,这成了他一生的遗憾,但他却在退休前收到学生从世界各地寄来的感谢信时,你能说这位老师不优秀吗?这种制度性矛盾被具象化为教育界的集体困惑。有不少人呼吁取消中小学教师职称评审,有人建议根据教龄时长自然晋升,中小学教师职称评审是否真能促进教育质量提升?教龄晋升又是否会导致专业发展停滞?这个看似非此即彼的选择题,实则折射出中国教育现代化进程中的深层结构矛盾。



职称评审的异化:从专业标尺到行政工具

现行职称评审制度的设计初衷是构建教师专业发展的阶梯。通过教学能力、科研成果、师德表现等维度考核,理论上应当形成"能者上、庸者下"的良性竞争机制。但制度运行过程中,行政权力的过度渗透使评审标准发生系统性偏移。在某地调研结果显示,83%的教师认为"行政职务"对职称评审具有决定性影响,担任班主任、教研组长等职务者在同等条件下通过率高出42%。



这种异化催生出教育界的"双轨制"生态。获得高级职称的教师中,集中于重点学校和普通学校具有“领导”身份的人,他们通过课题申报、论文发表构建起专业壁垒,却逐渐脱离教学一线。而一线教师即便教学成绩突出,也因缺乏科研资源在评审中处于劣势。评审标准与教育本质的背离已显露无遗。

行政化评审更衍生出畸形的"职称经济"。论文代写服务形成完整产业链,中小学教师教科研除了花费不菲,真的有推广价值吗?调查结果显示,教师年均投入职称评审的直接经济成本达1.2万元,相当于三个月工资收入。这种本末倒置的投入,使得教师从"育人者"异化为"材料生产者"。



教龄晋升的迷思:经验主义陷阱与专业惰性

主张按教龄时长晋升者往往强调其公平性,但教育现场的现实远比理论推演复杂。

教育心理学研究证实,教师专业发展存在"五年高原期"。北京师范大学跟踪调查显示,教龄10-15年的教师出现明显职业倦怠,教学创新力下降32%。若单纯以教龄为标准,可能固化"熬资历"心态。假如取消职称评审,教师们还会参与各种培训吗?教研活动还会出勤吗?

更关键的是,教龄无法等价于教育价值。广东某农民工子弟学校,教龄20年的教师仍在使用2005年教案,而年轻教师开发的"AR地理课堂"已惠及上万学生。教育现代化的核心驱动力是创新,若将资历等同于专业水平,可能使教育系统重蹈"八级工制度"的覆辙。



第三条道路:构建专业发展新范式

破解困局需要超越"存废之争",转向制度重构。芬兰教育改革的经验表明,建立"专业能力档案"制度既能避免职称评审的功利化,又可防止教龄晋升的平庸化。教师每年提交课堂教学视频、学生成长记录、教学反思日志等过程性材料,由同行专家进行质性评价。这种动态评估机制使芬兰教师专业发展投入时长增加58%。

数字化转型为制度改革提供新可能。深圳试点的"教师发展区块链平台",将备课记录、学生反馈、教研成果等全流程上链,形成不可篡改的专业成长轨迹。人工智能系统对10万个教学案例的分析显示,教师课堂提问的思维层级与学生学业进步相关性达0.73,这类隐性专业素养正成为新的评价维度。



根本性变革在于重构评审权力结构。成立"教师专业发展委员会",由一线教师、家长代表、教育专家按4:3:3比例组成,行政人员彻底退出评审环节。这种"去中心化"评审方式,真正实现"内行评价内行"。

教师评价制度改革既是攻坚战更是持久战。当乡村教师通过微课开发让山区孩子获得与城市学生同等的学习机会,这种创造性劳动的价值不应被论文数量所衡量;当青年教师用人工智能技术重构课堂生态,其专业贡献也不该受教龄长短所限制。破局之道,在于建立既能守护教育公平,又能激发创新活力的新型评价体系,让每位教师都能在专业成长的坐标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星光。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