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公司庆祝会上,我去晚了。
目睹丈夫的投资方兼合伙人,众目睽睽下给他整理歪掉的领带。
有人笑谈他们的亲密关系。
她笑语晏晏:“可别乱说,我和衡之只是同事。”
后来,称呼对方为同事的两人被我捉奸在床。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到头了。
1
那天的晚会我没有进去。
璀璨灯光下两人十分暧昧,我都能想象自己在别人眼中会是怎样的小丑。
他们羡慕我大学后就抓住了这个绩优股。
靠丈夫的地位水涨船高。
成了人人口中的杜太太。
寻常的茶话会,我都是独占C位。
就连高端太太圈子邀请我,也是一口一个笑。
但她们背地里却看不起我。
哪怕我跟杜衡之是一个大学毕业的。
哪怕在婚前,我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现在过去三年,大家都快忘了我的名字。
周鹿。
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我了。
但沈卿和不一样。
她像一株貌美的红玫瑰,在男人堆里觥筹交错。
她不喜欢参加所谓太太团体。
她认为这样会降低自己的格调。
只有穿着男士西装站在男人堆里。
她才会有所谓的社会价值。
因此每次在公众场合上看到她。
沈卿和永远都是一副英式西装,头发大波浪落在后背。
男人的英气和女人的柔美。
她尺度掌握得刚刚好。
2
杜衡之是在凌晨两点回家的。
他身上还残留着沈卿和常用的香水味道。
清冷木质香。
是沈卿和精挑细选的,她曾经也送过我一瓶。
当着杜衡之的面。
“卿和说得没错,女人要有自己的主见,不一定要用甜香花香之类的。”
他说这话时,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双眼里对女性的鄙夷。
以及对沈卿和决定的赞许。
他贬低的不是女性的香水,而是我。
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玫瑰香调制的香水。
我沉默看着他进来,脱下外套,醉醺醺地甩着脑袋。
“你今天怎么回事?都没来。
“要不是卿和给我打圆场,我指不定要被人怀疑离婚了。”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大半夜没睡。
而是毫不犹豫指责我。
好像我没去才是天大的事。
我平静望向他。
杜衡之有副很完美的皮囊,这几年经过商海沉浮,气质变得凛冽起来。
哪怕酒醉后,依旧光华内敛。
他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过来,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马甲。
身材被他锻炼得很好。
要是从前,我会条件反射去接他的外套。
但这次,外套掉在地上,扑了个空。
杜衡之似乎也意识到我情绪不对,给自己灌了一杯水。
这才叹口气问:“你又闹什么?”
3
自从和沈卿和合作以后。
我在杜衡之心中的形象就一日比一日低下。
现在都变成无理取闹的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半宿的心突然跳动起来。
“我不知道这次晚宴我没到场,你会那么在乎。”
杜衡之一愣,嘴唇动了动。
“衡之。”
他眉头一跳,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他了。
从我们对着上帝发过誓言后,我开始称呼他为老公。
我以为这个称呼是情人走到最后的亲密。
但现在看来,无非是给自己加了个枷锁。
好像在男人的视角里,这个称呼是代表他已经得到另一半的全部。
那么,他就不用再辛辛苦苦做戏了。
“公司已经稳定,不如我们去把蜜月补了吧。”
我闭上眼,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卑微。
但我和杜衡之认识八年,走完七年之痒。
突然让我放弃这段感情,我实在做不到。
我说的蜜月旅行是很早就计划好的。
但那时候公司突然出了问题,沈卿和希望杜衡之先把困难解决,再去享受。
我不能让杜衡之担心,便体贴说蜜月以后再让他补给我。
这样一等,就是三年。
杜衡之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烦。
“周鹿,我们都结婚三年了,你突然要补什么蜜月。
“怎么,你以为我们现在还年轻吗?”
心底一种无以言状的情绪突然汇集在一起,化成利箭刺入心脏。
痛感在这一瞬间蔓延在四肢百骸。
杜衡之还在那继续啰唆。
“当初你要婚礼,那么困难的情况我也给了,现在结婚那么久,你突然要补什么蜜月,难不成我陪你去旅游的那些都不算了吗?”
喉头发紧,我竟然发现自己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陪我旅游?
是说周边城市的一日两日游吗?
如果连爬山逛街也算,那确实很多次了。
每次都将我抛在那里。
每次都用公司为借口,一次又一次地离开。
够了!
这样的婚姻,真是快要将我逼疯了。
4
那个晚上我们的对话不欢而散。
再次醒来后,身边已经空出一个位置。
摸上去触感冰凉。
我才恍然发现,我们在两个月前就分床睡了。
他说公司正在上市的关键时段,不想打扰我,因此就自觉搬去书房。
他说上市后就可以换个家。
我喜欢的那栋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别墅区。
它外面种植了满街的梧桐树。
夏日翠绿秋日金黄。
我曾和杜衡之分享过,幻想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在这种路上散步会有多温馨。
他只回了我三个字。
我尽力。
现在他明明要接近这个目标了。
我为什么不开心了呢?
勉强让自己爬起来,外面保姆张妈已经在干活了。
她看我出来,笑道:“夫人,先生一大早就走了,他说自己要去隔壁市做调研,要过三四天才回来呢。”
我看了眼手机,什么消息都没有。
还停留在我前两天给他发的礼服照片。
【老公,我选不好,你帮我看看哪件适合我?】
他没有回。
而我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也可以自己挑。
其实有能力自己做,没必要把那根绳交给别人。
我平静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好像每个往上走的家庭,都会有个甘愿在背后付出的女主人。
最后男人的荣耀,和她们无关。
5
两天后,我还是没有收到杜衡之的任何消息。
给他打电话,很久才接。
“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像一晚上没睡。
我看着外面升起的朝阳,突然有些感慨。
好像只要杜衡之愿意给我台阶,我就会顺着下来。
然后将我们吵架的所有一切都抛诸脑后。
我在继续当他喜欢的贤妻良母。
但这一次,我想争一争。
“你忘了明天是圣诞吗?我去你那里好不好?”
咬着唇,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暗示。
哪怕交往这么久,我还是忍不住红了大半张脸。
连声音都带着忐忑不安的紧张。
好像回到了我们刚认识的那两年。
为了对方一句话就坐立不安,紧张害怕。
显然杜衡之不是这样,他只是安静了会。
电流声在我们耳边来回流动。
直到突然一声呜咽。
出于女人的直觉,我下意识就皱眉问他:“你在哪?”
杜衡之这才不耐烦起来:“床上,睡觉!”
他好像带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强势。
似乎在抓着什么。
刚才那种奇怪的声音很快消失了。
我只能听见他低压着嗓音,越来越重。
“周鹿,你真的越来越会无理取闹了。”
我的心思顿时去了大半。
落地窗外的阳光落在我身上,却照不亮我已经枯竭的内心一角。
6
跟杜衡之挂掉电话后不久,沈卿和给我打了个电话。
“听说杜衡之那小子又给你气受了?”
隔着电话,她似乎翻了个身。
应该还在床上休息。
我嗯了一声,有气无力。
“你也别太难受了,男人都这样。
“再说了,有我给你盯着,保准他不出什么大事。”
沈卿和是很典型的事业女性。
在初次见面,是在杜衡之开公司那天。
我身为另一半过去捧场,她穿着一袭西装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那双高跟鞋细细的,鞋底是红色的。
走路摇曳中,独属于她的一种欲色。
连我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就连她礼貌朝我握手,我都尴尬得要命。
因为身份是杜衡之贤内助,我就穿了条灰粉色长裙。
头发拢在一旁,看上去也是端庄大方。
但在沈卿和身边,就有点用力过猛了。
有种自信,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沈卿和笑着跟我交谈了一会,她甚至还体贴地让我站在杜衡之身边。
她说敬佩杜衡之的为人和长情,因此很愿意跟他合作。
有她投的这笔钱,杜衡之过了一段不用到处跟人交际的日子。
因此我很感谢她。
平时有事没事两人也会互相约着逛街买东西。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管得越来越宽。
有次给杜衡之买长裤,她却手夹着一条内裤问我。
“周鹿,你觉得杜衡之会穿这种类型吗?”
但她没等我反应,自顾自放回去。
“哈哈哈,杜衡之那样古板的人,估计连看见都会脸红。”
这个小插曲在当时很不经意。
可偏偏在这时候,突然冲进了我的大脑里。
“卿和。”我强装镇定。
“你现在在哪?”
那边安静了一两秒,窸窸窣窣声音响起。
“我在跟杜衡之出差啊,怎么了,你不知道?”
7
还是一样的话。
她在和杜衡之出差。
她会帮我看着他,让他不乱来。
但这些话今天传入耳朵里,就感觉很奇怪。
就好像面前有一层迷迷糊糊的雾气,怎么也走不出去。
阳光照不进来,我也走不出。
但我能感觉到,这是不对的,这是有问题的。
在没有绝对的证据前,我只能保持正常的平静。
我点头:“好,那你们好好工作。”
挂完电话后,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
我让张妈先走了,自己一个人窝在房间里。
然后冷静地走上楼。
我清晰地看见自己在做什么。
打开书房的门,用密码进入杜衡之的电脑。
将里面的东西拷贝下来后,转身打开装有保险柜的柜子。
里面放置着我们攒下来的金条和存款,还有一些重要的合同。
我全部拿走了。
等做完这一切,我联系了律师。
她是我婚后做慈善时认识的一个小姑娘。
家里的资源倾斜给弟弟,连上大学的钱都没有。
我了解情况后,直接带她去银行办卡,让她上大学。
最后她很争气,成了一名出色的律师。
有我担保,她进入了最好的律所。
这些,杜衡之都不知道。
我把自己的诉求告诉她,她沉默了很久。
“小鹿姐,如果你真想得到大部分财产,要有他的出轨证据。”
她的话很慢,好像怕哪句话伤到我。
而我只是点点头,让她先起草。
证据我会给她。
随后,买了张最近的机票,三个小时后,我到达了杜衡之出差的酒店楼下。
五星级酒店,建筑物十分雄伟。
我收买了其中一个助手,他便将房号告诉了我。
站在电梯里,数字一层层叠加。
镜面反光我的表情。
冷静得吓人。
我没有直接开门,而是在安全通道里等了很久。
他的门一直没有打开。
倒是点了两道美食,还有一瓶红酒。
我打开手机,拨号的手抖得厉害。
楼道里漆黑得厉害,没有任何光亮。
只有安全通道的绿色。
幽幽地照亮我眼底翻滚的情绪。
我知道我不能赌。
我也不知道这个号码拨出去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几个贵妇的声音在我脑中炸开。
男人出轨有什么要紧,抓在手中的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他还愿意回家,哪怕外面彩旗飘飘也没关系。
是啊,只要没发现,就可以装作无动于衷。
但我做不到。
不管重来多少次,我还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