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均来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案件真实画像,仅用于事实呈现
首都博物馆现代美术展厅,78岁的张桂兰拄着拐杖,在女儿李芳的搀扶下缓步而行。
展厅里的暖气让她眯起了眼睛,一边调整着驼色羊绒围巾,一边轻声向女儿抱怨:“这暖气开得太足了,跟蒸笼似的。”
突然,她的目光被展厅中央的一幅巨型油画牢牢吸引。
01
画面上是一片广阔的戈壁滩,暮色中的坎儿井像一条金色的丝带蜿蜒向远方,新疆特有的葡萄架整齐地排列着,架下一位维吾尔族老妇人正在采摘葡萄。
老妇人的背影瘦削而挺拔,头上的花头巾被风吹得轻轻飘动,远处天山的雪峰在晚霞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紫色。
“这是吐鲁番的葡萄沟......”
张桂兰的声音有些颤抖,指尖不自觉地触碰着画框。
五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秋天。
1968年深秋,18岁的张桂兰坐在开往新疆的绿皮火车上。
她将脸贴在起雾的车窗上,目光穿过飞速掠过的荒原。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零星的芨芨草在风中摇曳,像一片片暗绿色的浪。
“同志,到站了。”
列车员的提醒惊醒了昏着的张桂兰。
她拎着沉重的樟木箱,踉踉跄跄地走下火车。
刚一落地,西北的冷风夹杂着沙粒扑面而来,呛得她连连咳嗽,眼泪都被风吹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男声穿透风沙传来:“同志,需要帮忙吗?”
张桂兰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褪色军装的年轻人正朝她走来。
他个子很高,皮肤被风沙磨砺得黝黑,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像坎儿井里清澈的泉水。
他胸前别着一个搪瓷杯,杯身上的红漆已经磕掉了一块,隐约可见“建设边疆”几个字。
“我叫陈建国,是生产队的拖拉机手。”
他自我介绍着,伸手接过她的樟木箱。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带着厚厚的茧子,“你是上海来的知青吧?知青点就在前面,我送你过去。”
傍晚时分,陈建国开着拖拉机载着张桂兰在戈壁滩上颠簸前行。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她紧紧抓着车斗的栏杆,手都冻麻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冷不冷?”
陈建国突然回过头问她,不等她回答,就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扔了过来,“快裹上!这边昼夜温差大,你们南方姑娘受不了。”
军大衣上还留着他的体温,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02
到了知青点,张桂兰才发现这里的房子都是土坯砌成的,屋顶是芨芨草铺的。
她被安排在一间朝南的屋子里,窗外就是生产队的坎儿井。
每天清晨,她都要跟着当地老乡去井边打水。
而陈建国总是“恰好”在那里修理拖拉机或者帮人抽水。
他会教她分辨沙枣树和骆驼刺,把自己的军用水壶灌满甜甜的井水给她。
有一次她在湿滑的井台边踩空了,是他一把拦腰抱住了她。
两个人跌坐在地上,她感觉到他军装上的第三颗纽扣硐着她的锁骨,他的心跳声透过厚实的军装传来,比她的还要快。
入秋后,生产队开始修水渠。
张桂兰的手上很快就磨出了好几个血泡。
收工时,陈建国找来骆驼刺,蹲在她身边给她处理伤口:“这个能消炎,我们这边的土方子。”
他低着头,呼吸拂过她的掌心,弄得她心里痒痒的。
“你是上海的大学生,写得一手好字,不该干这种活。”
他轻轻握住她想要缩回的手,“明天我去和队长说,让你去记工分。”
那天晚上,张桂兰躺在土炕上,听着隔壁传来知青们哼唱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她的被子上还残留着陈建国军大衣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了烟草、机油和戈壁滩特有的干燥气息的味道。
这味道一直留在她的记忆深处,五十年也没有散去。
“妈,你怎么了?”
李芳的声音把张桂兰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已经湿润了。
“没事,就是想起些往事。”
她擦了擦眼角,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画中那个正在采摘葡萄的背影。
那背影像一棵倔强的胡杨,在时光的风沙中依然挺立。
1969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三月的新疆已经暖意融融,张桂兰被调去做生产队的会计。
她总喜欢把账本摊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阳光透过新抽出的嫩绿葡萄叶,在纸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建国每天都会“路过”,手里捧着一个热腾腾的馕,倚在葡萄架的木桩上看她记账。
“你写字的样子真好看,”
他咬了一口馕,含糊地说,“像在写诗似的。”
张桂兰的钢笔尖在工分册上顿了一下,洇出一个墨蓝色的小点。
她抬头瞪了她一眼:“少贫嘴,我这字歪七扭八的。”
陈建国却笑得更开心了:“你脸红了,像葡萄架上的春蕾。”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陈建国修拖拉机的时候,总要把工具箱摆到她视线所及的地方。
他说是为了方便她监督他的工分,可每次抬头对视时,那眼神里的意思,连地里干活的老大娘都看得明白。
“建国娃子,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上海来的知青了?”
割麦子的时候,六队的马大娘故意大声问。
陈建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差点被镰刀划到手。
张桂兰在不远处的麦垄里,耳根烫得像火烧。
转眼到了八月,葡萄成熟的季节。
一天傍晚,陈建国神神秘秘地拉着张桂兰去了自家的葡萄园。
“这是咱们这最好的无核白,”
他熟练地掀开葡萄下的遮阳网,“我特意留着没摘,就等你来尝第一口。”
藤蔓交织的绿色长廊里,阳光像一把金色的筛子。
张桂兰踮着脚去够高处最饱满的果串,陈建国就站在她身后托着她的腰。
他的军装已经洗得发白,上面沾满了葡萄藤的绿色汁液。
突然,一颗熟透的葡萄在她掌心裂开,香甜的果汁顺着指缝流下来。
陈建国鬼使神差般低下头,轻轻含住了她的手腕。
蝉鸣戛然而止,只剩下坎儿井的水流声在地下潺潺作响。
03
那天晚上,他们在晾房的土墙后接了第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