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去扎鬼纸，主家奉上秘制糕点，鲜甜软糯。
嘴馋老弟吃不够，一个劲嚷嚷着还要吃。
不料老弟七窍流黑血，肚子胀大如黑球。
我求半仙儿出手解救，他大惊失色：
「你老弟吃死人的糕点，死人要吃你老弟的肉！」
01
灵堂里，我和老弟家辉坐在地上，眼前摆着扎好的鬼纸：
纸人边缘微微卷曲，被午夜的寒意浸透。
我根本没料到，这纸人会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这婴儿才一岁大，死得太可惜了。」
灵堂内，我低声嘀咕着，手中的竹条绕成一个纸人骨架。
主家特意准备了水果糕点，鲜甜美味，我和老弟大快朵颐后才开始干活。
灯光摇曳，映得纸人的脸似乎有了生气。
家辉在旁边没有吭声，低头糊着纸。
棺材里，九盘糕点静静摆放着，是为死婴准备的供品。
抬手给纸人涂浇水时，我忽然感觉一阵阴冷从背后袭来。
我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死婴的尸体上。
摇曳的烛火中，它静静地躺在小棺材里，面色苍白，双眼紧闭。
我往上看。
灵堂上摆着遗像。
遗像照片里，死婴的嘴角忽然翘起，笑了一下。
我心脏猛地狠狠一抽。
死人遗像在笑！
02
一瞬间，我掌心沁出细密的冷汗。
我使劲眨了眨眼，努力说服自己只是幻觉。
可眼前死婴的微笑，如此诡异、真实。
近在咫尺。
主家说，郎中检查了好几遍，分明确定这婴儿咽气了啊。
我深吸口气，心中冷不丁泛起不祥的预感。
「家辉，你看遗像里……」我干涩地开口，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他。
家辉正用怪异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死婴，眸子里闪烁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
他脸色发白，嘴角抖动，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棺材里摆放齐整的供品糕点。
「家辉！」我压低声音，催促家辉。
家辉猛地回过神来，抬头看我一眼，目光闪烁。
「哥，我看棺材里那些糕点怪好看。」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喉头却在滚动，嘴边溢出口水。
我感觉怪怪的，当场低声训斥他：
「那是给死人吃的，谁都不能碰！」
「哥，我知道，我就是看看而已，话说回来，这孩子这么小，用得着那么多供品吗？」
家辉小声嘟囔着，眼睛不再看棺材和供品。
他手上继续扎着鬼纸。
我看向棺材。
昏暗的光线下。
棺材里死婴的表情，竟变得和遗像的笑容一模一样！
03
一时间，我冷汗淋漓。
此地不宜久留。
我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接过家辉递来的纸人：
「别分心，赶紧把纸人扎完，早点走。」
家辉点点头，低头给纸人涂颜料。
他动作明显比刚才笨拙许多，手指不太听使唤，纸人扎得歪歪扭扭。
扎着纸人，汗珠顺着我脸颊滚落。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压迫感，像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悄悄地靠近。
遗像里，死婴嘴角的笑更明显了。
我几次想移开目光，却忍不住再次回头确认。
死婴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后背发凉，诡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扎纸结束，夜色已浓得如墨。
我和家辉领了主家的酬劳，快步离开阴森的灵堂。
家辉一边走着，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
「那糕点真好吃，真软糯香甜啊……不过瘾……肚子真饿啊……还想吃……」
我皱起眉头侧头看着他。
他眼神莫名涣散，身子飘忽，仿佛失去平衡感。
我心里发毛，忍不住提醒道：
「家辉，你是不是喝多了？
咋还想着那糕点呢？咱可不是去享福的，是干活的。」
家辉头也没抬，神经质般喃喃自语，扭头朝我笑：
「真好吃……还想吃……还要吃……」
家辉的笑脸，竟和那死婴出奇地相似。
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次日清晨，我来到家辉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传出一阵恐怖的鸡鸣。
尖锐凄厉。
我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当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04
家辉蹲在院子角落里，手里死死抓着一只活鸡。
他低头用力撕咬着活鸡，满嘴鸡毛。
像饿狼般牙齿硬生生咬进鸡的胸腔。
血液顺着他嘴角滴下，浸湿衣襟。
好端端的，生吃活鸡？！
「家辉！你干什么？」我吓得后退一步。
院子里二十只活鸡，全被他吃了。
他缓慢抬头，目光空洞，脸上没有一丝神采，完全陷入野兽般的状态。
唇齿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随着他咀嚼，牙齿间翻涌起血淋淋的鸡肉，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着他嗜血的眼神，寒意瞬间从脚底爬上脑后。
家辉根本没回应我的话，狠命啃咬着手里的活鸡。
发出「咯吱咯吱」的恐怖咀嚼声。
就在我想靠近一步时，我突然瞥见他脸上的古怪。
他的五官，正慢慢渗出黑色的血。
鼻子、眼睛、嘴角，耳朵，黑血像小溪一样缓缓流下。
混合着他满嘴的鸡毛，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
我胃里一阵翻腾，恶心感几乎让我窒息。
「家辉，你七窍在流血……」
这时，家辉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发生无比恐怖的变化。
05
他的肚子，在我面前缓慢地鼓了起来，像里面有某种东西在不断膨胀。
一瞬间，我竟看见他肚皮下闪过一张婴儿的脸！
那婴儿，在笑！
家辉肚皮越涨越大，肚皮上青筋暴起，宛如蜈蚣。
衣服被撑得鼓鼓的，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家辉，你……你肚子这是怎么了？」
我惊恐中又后退一步。
家辉抬头，嘴角带着诡异的笑意，混合着满嘴的鲜血。
他空洞的目光里，透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恶意。
「饿……吃……我要吃……」
他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夹杂着诡异的渴望。
我全身发冷，不敢再靠近他。
家辉身上一定出怪事。
我一咬牙一狠心，抡圆巴掌狠狠扇向他的脸。
啪！
响亮清脆。
挨完巴掌，家辉愣住了，眸子里慢慢恢复神采，如梦初醒。
我用力摇他的肩膀，声音焦急。
「家辉，赶紧起来，咱们去医院看看！」
家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脸上露出疑惑：
「医院？哥，我好好的去什么医院？」
他挣扎着坐起来，揉揉眼睛，完全不明白我在担心什么。
我看着他满脸的黑血，心里一阵恶寒。
「家辉，你没发现你七窍在流血吗？」
家辉愣住，伸手摸自己的脸，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地说：
「啥血啊哥？你是不是没睡好啊哥？我脸上干干净净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
他明明满脸都是黑血，难道他自己完全看不到？
也摸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6
我冷汗直冒，愈发觉得诡异。
「家辉，你……你再看看你的肚子！」
我忍不住提高声音，指着他鼓得像皮球一样的肚子。
他肚子肿得吓人，宛如水缸，皮肤爬满血丝，仿佛随时会爆开。
家辉低头看自己的肚子，依然是毫不在意的神情。
他轻拍肚皮，像在自嘲：
「哥啊，你大惊小怪什么呢！我喝了点小酒，这不胀点儿肚嘛，明儿就好了。」
家辉真的看不见自己身上的怪象！
意识到这点后，我心惊肉跳。
「你瞎了？！」我几乎失控地喊道。
「你肚子都快爆了，还不觉得不对劲？」
家辉脸色一变，显然对我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困惑。
他站起身，晃晃脑袋，抬眼看向我：
「哥，你到底咋了？我没事啊，哪有什么黑血？」
「我自己看得清楚，肚子也就可能吃多了，你别这么小题大做，真没必要去医院。」
他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好像我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这时，邻居听到我们的争吵声，走过来围观。
他们一见家辉的样子，当场露出惊恐的表情。
一个年纪稍长的大婶捂住嘴，后退几步。
「老天爷！家辉，你这鼻子眼睛耳朵怎么往外流黑血啊？」
另一个壮汉也惊叫起来。
「家辉，你这肚子咋胀得像个皮球？怀怪胎了吧！」
07
家辉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额头冷汗直流。
「哥，我……我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救我，救我啊……」
他手死死压在左胸口，来回摸，声音都在颤抖。
我看着他不断流淌黑血的脸，心中寒意阵阵。
只有死人才没有心跳！
惊恐中，我脑海里忽然闪过昨晚的扎鬼纸现场：
家辉的怪异表现，特别是对供品的执着。
难道是扎鬼纸出了意外？
「家辉！」
我猛地抓住他的肩膀：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昨晚扎鬼纸的时候，你是不是偷摸干了什么！」
家辉目光闪烁，嘴唇紧闭，像不愿意说出口。
我看得出来，他心里有鬼。
我紧盯着他，逼近一步：
「你不老实交代，谁也救不了你！」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肚子马上就会硬生生裂开，爆体而死！」
家辉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的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头低得几乎贴在胸前，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他目光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你到底干了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抬头，眼中恐惧与绝望混杂，崩溃般地开口：
「我……我昨晚偷吃了棺材里的糕点，那糕点太好吃了……我……我没忍住……吃光了……」
这一句话如同闷棍，狠狠地击中我的脑袋。
那些祭品，是给死婴准备的，带着浓重的阴气，是绝不能碰的东西。
可家辉竟然吃光了？？
08
「你脑袋进水？！」我声音发颤，死死盯着他苍白的脸。
家辉满脸痛苦，头深深埋下去。
他的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那些糕点……好吃得不得了，我一口气吃得肚子都圆了……」
「吃完我浑身舒坦……根本没想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哥！」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抓着自己的肚子，眼中闪烁着悔恨。
「家辉你疯了！」
我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偷吃死人的东西，从死人嘴里夺食，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家辉浑身抖了一下，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无助。
他泪水在眼眶打转：
「哥，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好吃……我没想到会出事……」
「没想到？！」我怒火中烧，怒极反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肚子胀得像皮球，五官一直流血！你敢说你没想到？」
家辉捂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
他绝望和无助地哀号着，深深刺痛我的神经。
我硬着头皮，强压下心头的愤怒。
「别哭了！」
家辉满脸泪水，痛不欲生，声音沙哑：
「我不想死……哥，我不想死啊！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肚子炸开……」
09
他声音低下去，身体颤抖，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
我咬紧牙关，脑中飞速思考着。
如果不尽快找到破解的方法，家辉的肚子迟早会胀破，一定会死得极其惨烈。
「昨晚你吃了祭品后，有没有什么别的异常？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怪异的东西？」
我紧张地问道，试图找到线索。
家辉摇摇头，脸上满是茫然：
「没有……我吃完后就觉得很饱，很满足……就回家了……我不知道有什么异常……」
我看着他快要爆裂的肚子，心中满是焦虑。
次日清晨，我没敢耽搁，早早准备好礼物，快步走向昨晚我们扎鬼纸的主家。
家辉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必须问清楚死婴的来龙去脉。
主家在胡同深处，院门半开着。
四周笼罩着阴冷的气息，像死婴的怨气还未散去。
我提着礼物，火急火燎走上前敲门。
10
「咚咚咚。」
主家的老太太开了门。
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疲惫，眼神空洞，显然昨晚的悲伤还未消散。
她看见我时，勉强露出微笑。
「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声音沙哑，没什么力气说话。
我干咽一口唾沫，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递上礼物：
「大婶，昨晚扎鬼纸的事……我有些事想问。」
老太太眉头皱起，眼中浮现警惕：
「你们扎得挺好啊，问什么事？」
我咬紧牙关，喉咙被堵住了似的，硬着头皮问道：
「那孩子生前，是不是特别喜欢吃糕点？」
老太太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家辉撞枪口上了！
我小心翼翼地继续问：
「是不是他生前吃糕点吃得太多，所以才……」
老太太眼中掠过悲伤，叹口气慢慢坐下来：
「他从出生就爱吃糕点，没个节制，我怎么劝都不听，非要吃到肚子鼓胀才罢休。」
「最后那晚，他吃了太多糕点，肚子胀得像小山一样，硬生生把自己撑死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眼里泪光闪动，声音哽咽。
说到这，她擦擦眼角，抬头看着我：
「他生前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吃他的糕点。你昨晚扎纸，难道动糕点供品了？」
11
我闻言，一阵冰凉从脊背蔓延开来。
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我紧张地舔了下嘴唇，声音颤抖：
「昨晚，家辉把棺材里的糕点吃光了。」
老太太脸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如铜铃。
她双手发抖，几乎站不稳，声音愤怒尖锐：
「你们疯了吗？那是死人的食物，怎么能乱动？你们犯了大忌讳！」
「大婶，那该怎么赎罪？」我额头冷汗直冒，慌乱中几乎要跪在她面前。
老太太咬着牙，眼中满是怒火：
「你赶紧去找镇上的独眼半仙儿！他也许能帮你，但我告诉你，孩子死前怨气很重。」
「祭品被偷吃，他很可能成为撑死鬼，缠上你们！」
一股寒意瞬间直冲头顶，我当场瘫坐在地上。
撑死鬼？
缠上我？
「我……我这就去找半仙儿！」
我慌忙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
12
独眼半仙儿住在村子西头，是个破旧的瓦房，周围杂草丛生。
门檐挂着一面陈旧的幡旗。
半仙儿家门口，我急匆匆敲响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门，满脸倦容。
半仙儿右眼紧闭，左眼扫过我，带着几分阴冷。
「什么事？」
「半仙儿，求你救救我老弟家辉！他昨晚偷吃死婴的祭品，现在肚子胀得快爆炸了！」
我跪在他门前，声音带着恐惧和绝望。
独眼半仙儿闻言，眉头皱起，露出严肃的神情。
「是胡同里办白事那家吗？死婴怨气深重，家辉偷吃祭品，这是大罪。」
「看来，你老弟偷吃了棺材里的供品，死人要吃你老弟的肉！」
吃老弟的肉？
我呼吸急促，脑袋里嗡嗡作响。
「大师，那该怎么办？家辉肚子像皮球一样吓人，他会不会死？」
独眼半仙儿沉默片刻，缓缓道：
「我向来不替蠢人出头，你最好赶紧回去，看看家里的食物是不是被动了。」
「还有，要找到死婴祭品的替代品，祭回给它，才有可能求得原谅。」
我顾不上听太多，连连道谢后，转身往家里跑去。
13
独眼半仙儿的话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回到家，我冲进厨房，一眼发现饭桌上的鸡腿、肘子和鱼被人动过。
不对。
确切地说，是被「某种东西」咬过。
那些肉上，残留着黑色的牙印，阴森诡异。
我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毛骨悚然。
「这……这些牙印……」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那些诡异的牙齿痕迹。
这时，一声痛苦的呻吟从房间里传来。
我冲进卧室。
家辉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
他脸颊上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黑色牙印。
血迹斑斑，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
「你……你被咬了？」我震惊地看着家辉，声音发颤。
家辉痛苦地捂着肚子，眼中充满绝望：
「哥，我……我看到死婴了……还有，我肚子胀得像水缸一样大！」
情况急转直下。
死婴已经来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