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我是摄影师,我媳妇是种草姬,我们两年年帮村里卖汉服,少说也卖出去几十万单。
    可没想到,村民却转头嫌我俩赚的工资多,要给我们降薪。随后,更是在被我拒绝后恼羞成怒:
    「只是拍拍照片发个视频就要挣村里的钱,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我们辛辛苦苦买布裁衣手作生产,不是让你俩坐享其成的!之前用你们是觉得你们年轻人创业不容易,现在世道变了!」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发一条视频就要两千块的?别说什么设备拍摄剪辑之类的,不就是化妆修图吗?谁不会似的!」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反正我们村子的汉服品牌也打出去了,以后就用不着你们了!」
    我看明白了,这不就是过河拆桥吗?
    有些人从根上就穷惯了,谁也帮不了。



1
自媒体兴起后,我和媳妇抓住流量,主动拍摄起了我们的日常。
用现在的词说,叫vlog。
我们虽然是村里人,但媳妇长相姣好,也算个标致的小美女。
再加上我给自己打造的人设。
短短半年,我们竟然也有了过万的粉丝。
要知道,有了这种体量的粉丝基础就能开橱窗带货了。
大到生活用品小到日常美妆,只要通过我的链接下单,我们就能挣每单的分成佣金。
这就意味着我俩坐在家里就能数钱,还去打什么工?
这两年因为自媒体一夜暴富的人数不胜数,我俩竟也可能会成为其中一员。
我正准备开通橱窗筛选货品时,媳妇伸手盖在我屏幕上。
她凑过来,探着头看我。
「你说咱们要是带货挣钱的话,不如帮我婶子和迎春婶她们搞的那个服装厂打打广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村里确实有几个婶子组织起来搞了个服装厂,平日里做些花花绿绿的衣服。
卖也卖不出去,送也送不出去。
盈利的方式只有卖给镇上服装店这一条路,还不能保证每个月都有营收。
因为这些“无用功”,她们没少跟家里人吵架。
现在如果我们能借着自己的粉丝量在网上给他们宣传一波,想必效果应该不错。
我俩转头一商量,与其便宜别人,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村里打打广告,也算另一种程度的反哺了。
于是在媳妇的提议下,她们改变了出货方向,从做普通衣服转成了当下流行的汉服。
衣服做完后,媳妇作为种草博主穿上展示。
接着,我再通过拍摄一些挑染轧花之类的素材,将一件手作衣服的制作视频呈现出来。
最后再把它们剪到一起,给每一件裙子都起上词牌名的名字发到我们的账号里。
宣传才算结束。
为了更好的宣传村里的汉服,我甚至不惜自掏腰包去学了剪辑运营,为的就是能帮到大家更多。
这一干,就是三年。
当然,这三年里通过我们账号销售出去的汉服没有百万也有十万。
除去各方面成本,如果一件汉服按200卖,那至少也能赚130的利润。
再加上我跟媳妇不收佣金,只是赚每条视频发布的钱,村里凭借着这一买卖,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见我们的体量做大了,几个婶子拿着赚到的钱甚至扩大了规模,也吸引了越来越多村里的男人们加入到了制衣的行列中。
我们村逐渐变成了汉服村,家家户户都多少懂些制成衣的手法和步骤。
这年头,干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能挣到钱,只要不违法,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在大家的努力下,以我们村为原型的“启祥阁”汉服也成了商标,销售量与日俱增,买卖越来越红火。
2
我们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带着全村人发家致富,可人家不是这么想的。
一日,我正在村里服装厂采录扎染素材,媳妇却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不肯告我发生了什么,只是让我先别录了,赶紧回家,家里来人了。
我着着急急收拾好拍照、摄影、收音、打灯的各种设备,大包小包的背了一身,放在车上就往家里赶。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屋内传来媳妇唯唯诺诺的声音:
「迎春婶,你先坐会,这个事得等郭锐回来我们商量一下才能决定,我一个人也不能做主啊……」
迎春婶不满道:
「为什么要等他?我是来找你商量的,你先说你同不同意不就好了?」
「娜娜,我们是很感谢你们当年给提供的制衣方向和策略,但这么多年了,给你们的报酬也足够了。现在厂子越做越大,工人越来越多,平时赶工的人一个月忙死忙活赚的还没你们多,大家多少心里有些不平衡。」
「我们提出的又不是什么无理要求,只是想把你们拍视频、发视频的报酬降低一些,又不是一分钱都不给你们,怎么不能满足了?」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多少还沾点亲带点故,互相体谅体谅吧!」
我定睛一看,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
有像迎春婶这种坐办公室的,有一线工人,还有一见到我就殷勤打招呼的脸熟大妈们。
此刻,她们早已不像之前那么面目和善。
个个皱着眉头看向屋内。
我媳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什么时候受得了这么多人上门诘问她了?
再说,她只是负责穿上汉服拍拍照片,具体的知道什么?
这么多人为难一个女娃娃,也不怕别人笑话!
盛怒下,我拨开人群挤进家门,语气不太好:
「体谅?体谅什么?」
「迎春婶,我为服装厂尽心尽力拍摄素材剪辑视频的时候,你们跑来欺负我媳妇,不好吧?」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媳妇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还是退回了卧室。
迎春婶换了个姿势,靠在我家沙发上,有些笨拙的搬起右腿翘在左腿上:
「郭锐,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这么多人也就不跟你卖关子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话就直说了。」
「前些年是因为有你们的帮助,我们的厂子才能盘活了,大方向也算找对了,我们都很感激你,所以给出了那样丰厚的条件。你发一个视频给你两千块钱,我们已经很厚待你了吧!」
「可今时不同往日,眼看现在市场也有了,规模也越来越大,我们招的员工更是越来越多。隔壁村和镇上的人都要来我们村的制衣厂里工作,我们创造了多少就业岗位?这工资就成了一大问题。」
「你说人家一线员工累死累活一个月挣个四千块,你在这儿拍拍照片发发视频就能,一个月至少能赚七八千,你让别人怎么想?人心都不齐,我的厂子还怎么开下去?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
她眉角眼梢全是不满,牢牢地盯着我。
话音刚落,其他门口凑热闹的人也此起彼伏地嚷起了“不公平”。
3
不公平?
我至少得花十来天的时间才能磨出来一个视频。
我费劲巴拉的各种拍摄取景剪素材,深更半夜不睡觉的时候,怎么没人跑到我面前说不公平的?
摁了摁眉心,我有些不满:
「迎春婶,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这是技术,跟苦力价钱本来就不一样。连城里都是这种行情,咱们这儿就更不用说了。前期为了厂子,我也投入贡献了不少,自学了很多互联网的内容和剪辑手法,这才让视频一个个爆起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相同的视频,要是换个人发还真没有这种效果。我在自己账号给你们引流,本身用的就是我的粉丝基准和体量,有多少粉丝看我带货后取关的?我可没跟你们抱怨过吧?」
「你也说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互相体谅体谅就过去了。外面一个我这种质量的种草视频少说也得三五千,我们夫妻俩合起来才挣您这点钱,都是要少了的!」
我还没说完,其他人就打断了我。
【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为了我们学东西,你学到的东西难道不是你自己的吗?你是教给我们了还是怎么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就是!还讽刺上我们,说我们卖苦力了!卖苦力怎么了,就该比你挣得少吗?】
【不公平!你拍拍视频的功夫就赚了我们两个月工资,还让我们怎么干啊!】
【要么你少要点钱,要么你把这个活和账号交给我们,我们自己弄!我们也会!还不用两千块钱!】
我被这些话气得两眼一黑,当下反驳:
「做梦!账号是我自己一步步做起来的,各种身份认证用的都是我自己的,凭什么给你们?难道我发几个衣服视频,这号就成你们制衣厂的了吗?哪儿来的道理!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在我家站着,是不是也得跟我姓啊?」
迎春婶脸色很不好看: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好说好商量,你不用拿话刺儿我们。」
「这些年你是做到了,我们对你也不错吧?逢年过节厂子里发东西,什么时候不给你带一份的?现在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会来找你们的。」
「刚才我跟娜娜说半天了,我们现在诉求就是两条,要么你们降薪,一条视频五百块钱,要么你们就别再用我们的衣服给自己引流了!」
我愣了愣。
差点没听明白。
「你的意思是,要么我少要钱,要么以后就再也不用给你们发视频宣传了?」
迎春婶理直气壮:
「对!」
「你不降价,我们也用不起你,不就是视频吗?我们自己会搞!」
说着,她冲后面嚷了声,叫出来个年轻后生。
「小李,你来!」
「郭锐,你没见过,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去年给一个剧组送汉服时在拍摄小镇上认识的一个男孩,人家是大学生,还是专门学这个的,今年刚毕业,什么拍摄剪辑人家都会,工资也不是按每条视频开的,跟我们厂里工人同等待遇。」
「你看,我们又不是非你不可。」
我被气笑了。
怪不得能纠集这么多人理直气壮地来我家门口闹事呢,原来是给自己留后路了呀!
扫了眼姓李的男孩,我嘴角撇了撇。
不是我看不起他。
只是懂的人都知道,这剪辑和拍摄光有理论知识是不够的,要是没大量的见识和实践,根本拍不出来、剪不出来。
视频谁都能搞,可好不好、专业不专业,见惯了形形色色博主的粉丝一眼就能看出来。
4
我之所以这么笃定他无法代替我,并不是空穴来风。
退一万步讲,我的种草视频在全网都是赫赫有名的。
不是我拍的有多好,媳妇有多美,衣服有多好看,而是因为我的思路。
前些年我受一个千万粉丝的记录博主阿柒启发,想到了这条路。
种草汉服,不光展现的是这个衣服上身效果有多好看,而且还通过日升月落的时间流逝,给大家展示了这件衣服是怎么一步步手作出来的。



时不时再穿插些日景夜景之类的乡村景色,竟也开辟了条新路。
起先发布视频的时候大家没见过,还持观望状态。
就这么坚持了一段时日。
一年后,我取名为“定风波”的汉服视频一经发布,竟然一下冲上了热搜头条。
不少人都私信联系我要购买这条汉服。
我的运营和中控等各种技术也是在那会精进的。
要不是有了这条大爆款,她怎么能给剧组送衣服?
又怎么能碰到这个所谓的专业人士?
就算他们可以学到技术,那思路呢?
思路也能给我学走吗?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
「迎春婶,我想我表示的很明白了,要我降价你跟白嫖有什么区别?我视频的质量就在那儿放着,五百块钱根本不可能!既然你们有可用的人了,那我们也不用合作了,我们账号上之前的视频自然会下掉,你也不用担心了。」
没想到我这么决绝就选了第二条路,迎春婶多少带点恼羞成怒。
她猛的起身,零帧起手破口大骂:
「郭锐!我是看在大家乡里乡亲的份上才找人来跟你商量的,没想到你这么不给面子!」
「也不想想,只是拍拍照片发个视频就要挣我们的钱,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我们辛辛苦苦买布裁衣手作生产,不是让你俩坐享其成的!之前用你们是觉得你们年轻人创业不容易,现在世道变了!」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发一条视频就要两千块的?别说什么设备拍摄剪辑之类的,不就是化妆修图吗?谁不会似的!」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反正我们村子的汉服品牌也打出去了,连商标都注册好了,以后就用不着你们了!」
她不说这个我还没事,一说这个我更生气了。
村里人,对什么版权对什么商标的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个门道。
媳妇劝她们注册商标,以后可以批量生产贩卖,她们不知道怎么弄,就央求我媳妇帮忙注册。
那段时间,为了注册这个破商标,我基本上好几天都没见着她人影。
敢情帮村里忙前忙后半天,最后竟然被人家过河拆桥了?
听到这里,媳妇也不能在屋里装傻了。
她撩开门帘冲出来,双眼泛红:
「迎春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当初注册这个商标跑前跑后的可是我,所有人除了隔三差五问我进度外,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帮帮我一起跑。现在你们挣钱了,连我们应得的报酬都不想给我们了?这不是农夫与蛇吗?」
「五百块钱发一条视频,说句不好听的,你打发要饭的呢?两三天汉服挣的利润也不止这些!」
「三年来,每个视频都是我老公磨出来的,所有种草拍摄的妆造和发型都是我自己捯饬的,我们为了你们拒绝了多少mcn公司,拒绝了多少赚钱的机会?不求大家说我们好,也得差不多点吧?」
「二婶,就算迎春婶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说到这里,媳妇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5
被点名cue到的是媳妇亲二叔的老婆。
她也是这家制衣厂的老板之一。
最开始,娜娜正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动了帮帮忙的主意。
说什么“girlshelpgirls”。
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看是“girlshurtgirls”才对。
二婶皱着眉看看她,看看我,看看迎春婶,眼神扫了一圈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叹了口气又钻进人群了。
媳妇指责她们的时候声音都发抖,我看着越不是滋味,小心小意的将她哄进门,留我一人“舌战群儒”。
被媳妇声泪俱下控诉了一通后,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迎春婶挥了挥手。
「这样,看在娜娜的份上,也别说我们做长辈的欺负你们小孩,一千块钱一条,干不干?」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男孩,努了努嘴。
「不是找好备胎了吗?干嘛还挽留我们?」
「现在别说一千块钱了,就算两千块钱我们都不会给你干了!之前帮的忙就算我们眼瞎,以后还指望我们再瞎一次吗?」
「二婶,迎春婶,好走不送。」
她俩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这次,轮到二婶出来发难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
「侄女婿,你看既然咱们做不成买卖,那你相机里拍的东西,就涉及到了我们服装厂的机密,你看要不你删了……」
侄女婿?
好一个侄女婿!
马迎春找上门来欺负我俩的时候,她没想到娜娜是她侄女、我是她侄女婿吗?
我冷笑一声:
「不敢当,二婶现在是半个老板,我们怎么能跟您沾亲带故?我会删的,你们还是赶紧走吧,省的娜娜看了你们生气!」
二婶上来扒我的手:
「早删晚删都一样,还是当着我们面删吧,也让大家图个安心!」
我顺势躲开,毫不客气的指着她的鼻子。
「离我远点!别动我!我的相机大几万块钱,弄坏了你赔吗?」
二婶顿住了脚步。
人群里传来议论声。
【看,还是挣到钱了,一个破相机居然能花大几万块钱!】
【是啊迎春姐,这么多年你们可没白养他俩!给他俩也整得盆满钵满的!】
【怪不得他家装饰的这么阔气,原来用的都是咱们的工资款啊!一条视频两千还真不是盖的!】
马迎春见二婶唯唯诺诺,有些不耐烦。
「行了行了,废什么话,既然大家合作不了就是陌生人,那你留着我们的视频也不是回事儿,赶紧删了!删了我们就走!」
我还准备说什么。
媳妇从卧室复有跑出来,从我包里找到相机就打开了。
当着她们的面果断删除。
「看到没?删了,以后再也别来打扰我们!」
马迎春冷哼一声,调转屁股离开了。
姓李的小剪辑师凑了过来。
「姐,你们没备份啥的吧?都删干净了?」
媳妇咬牙切齿:
「删…干…净…了……」
一屋子人这才乌泱泱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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