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72年底当的兵,算起来,这几年没少吃苦头,但总算熬出来了。

部队给我下了提干通知,从文书提到排长。这消息一传出来,连队的战友都来道喜,我心里也高兴,但没敢显出来,毕竟刚提干,事情多着呢。

指导员让我赶紧申请一次探亲假,说都四年没回家了,怎么也得回去看看。我其实有点犹豫,家里穷,父母年纪也大了,回去也帮不上啥忙,反倒怕自己新排长的活儿还没上手。

不过,指导员批评了我一顿,说:“再忙,你也是人家儿子!”

想想也对,这才决定回趟家。

临走那天,我穿上刚发的四个兜军装,提着用预支工资买的几份礼物,登上了绿皮火车。

想到四年没见的父母,我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他们变成什么样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火车晃晃悠悠开了十几个小时,窗外的景色从连绵的山岭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心也慢慢跟着稳了些。

毕竟是回家,可四年没见,家里什么样了?

爹娘会不会埋怨我这么久才回去?

想着这些,我又紧张又有点激动。

下了火车,搭了半天车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村口。一抬眼,就看到家门口那棵歪脖子槐树,树底下放着几个老旧的农具,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我娘在屋里喊:“建国他爹,快看看,是不是咱家小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我爹从屋里出来,看到我愣了好几秒,随后赶紧跑过来接过我的包,拍着我的肩膀直念叨:“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进了屋,我才发现,家里的光景还是那么拮据。炕上的被子打了补丁,灶台上的锅还是那口铁锅,连地上用来装谷物的麻袋都快磨破了。

娘一边收拾我的东西,一边掉眼泪:“这四年,娘天天盼着你回来,就怕你在部队受委屈。看你穿上这身排长的衣服,娘就知足了。”

我爹也在一旁附和:“你娘念叨你呀,隔三差五就给我说,要是能再见你一眼,她啥都不求了。”

听着这话,我心里酸酸的,但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岔开话题,拿出了给他们买的礼物。一些糕点、一包茶叶,还有一条毛巾。

我娘看着这些东西,眼眶又红了:“你咋这么浪费钱呢?咱家啥都不缺,就缺你平平安安。”

这一家人的重逢,说不上多热闹,但我心里踏实多了。后来,爹还拉着我去了隔壁二叔家,把我提干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我二叔挺高兴的,直夸我有出息,可二婶的态度就没那么热情了,说话阴阳怪气的:“唉哟,提干了啊,那以后可是国家的人了,咱这些穷亲戚可不敢高攀!”

我听了有点不舒服,但想着大过年的,也就没多说啥,陪着爹妈又聊了一会天。

就在我准备回部队前一天,隔壁村的大伯突然来了。他提了一壶酒和一篮鸡蛋,笑呵呵地说:“建国啊,这几年听说你在部队挺不错,提了干,咱这老李家脸上有光啊!”

大伯这人平时话不多,但今天说了不少,还悄悄问我:“你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对象啊?”

我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了。我赶紧摆摆手:“没呢,哪有时间谈这些啊,部队忙得脚不沾地。”

谁知道他一听,反而更来劲了:“你看啊,咱隔壁村晓霞,跟你一样在部队。她爹前两天还说,晓霞那孩子稳重懂事,你俩要是能认识认识,说不定能处个对象!”

大伯这话说得热情,我脸倒是有点红了,心里也有点抗拒。这种事哪能说成就成啊?

不过碍于情面,我也不好拒绝,只好含糊地答应了:“行,回头有机会,咱写写信聊聊吧。”

临走那天,娘依依不舍地送我到村口,一边擦眼泪一边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爹拍着我的肩膀叮嘱:“到了部队,好好干,别让人小瞧咱老李家!”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大伯说的那个晓霞,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回到部队后,我一头扎进工作里,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啥都得上心。

可是再忙,心里也老惦记着隔壁村大伯提到的那个晓霞。

她什么样呢?长啥模样?性格是不是跟她名字一样,温柔又清秀?我心里有点期待,也有点发虚。

过了大概半个月,我收到了晓霞的第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李建国同志亲启”,字迹秀秀气气的,看着就让人心里舒服。

拆开一看,信里的内容不多,大概也就是自我介绍吧。晓霞说她在通信连,平时的工作挺单调的,就是抄抄写写、接电话之类的,但她觉得还算充实。

她最后还提到,说听大伯说起我的事情,觉得挺佩服我的,说“能提干的人,肯定不一般。”

看完这句,我心里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发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当天晚上,我回了信,写了不少,主要是跟她聊聊我这边的生活。还特意提到,说她的字写得真漂亮,看着心里敞亮。

信寄出去后,我心里竟然有点期待,盼着她赶紧回信。

没想到,这一来二去,咱俩就这么聊开了。晓霞写信挺细心的,她会问我每天排里的训练情况,问我有没有累着,有没有时间休息。

她还给我讲她的家人,说她家里人一开始反对她当兵,觉得女孩子在家绣花织布才是正经事,可她偏不信这个邪,一心要出来见世面。

我读着她的信,竟觉得她特别有主意,比起那些只会听从家里安排的姑娘,晓霞身上多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写了几个月后,晓霞渐渐开始给我讲她的心事了。她说通信连虽然不累,但有时候也挺憋屈的。

比如,有的干部总觉得女兵就是来凑数的,对她们爱理不理。有一次,晓霞负责接一个紧急电话,结果对方语速特别快,她没听清楚,问了两遍,对方就训了她一顿,说她办事不利索。

晓霞在信里说,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坐在连队后面的台阶上,偷偷哭了一场。

我看了,心里说不出啥滋味,挺心疼她的,但也不知道咋安慰,只能在回信里鼓励她:“晓霞,咱当兵就是为国家干事儿,别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咱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她回信说:“建国哥,谢谢你,总是这么鼓励我。我有时候真想像你一样,做个排长,有自己的兵,那样我就不用受这些窝囊气了。”

我看完这句,愣了半天。她喊我“建国哥”了!这称呼,叫得我心里一阵阵的热乎。

我回信时也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晓霞妹子,别把啥事都憋心里,你要是觉得难受了,就给我写信,我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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