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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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咱家现在困难，我准备把老屋卖了。已经有人来看过，出价六百块。卖了咱俩一人三百，你拿着钱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六百块？” 舅舅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都变了，“姐，你这不是坑我吗？这房子至少值 2 万…”
我妈笑笑继续说：“那没事儿，那你去赚 600 回来，这房子就归你了。”
舅舅咬着嘴唇不说话，转身就走。
三天后，他拿着五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回来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却让姐弟二十年老死不相往来。
01
我站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心里沉甸甸的。
前几天她突发脑溢血，从菜市场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我们家本来就不富裕，这一住院，更是雪上加霜。
“老公，妈的治疗费已经欠了很久了，咱们要赶紧去筹钱。” 老婆叫住了我。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支付宝余额，只剩下可怜的 89.62 元。
之前东拼西凑的二十多万已经让我们竭尽全力，能借的亲戚朋友也都借遍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快递提醒。
是一个从浙江寄来的包裹，寄件人写着 “刘俊杰” 三个字。
我愣住了，这不是 20 多年没联系的舅舅吗？
舅舅是个 “与众不同” 的人。
从我记事起，他就整天窝在家里，最远的活动范围就是家门口的小板凳。
每天就是捧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嘴里念念有词，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村里人都说他是个 “神经病”，我们这些小孩子也总是远远地躲着他。
要搁现在的网络用语，舅舅就是个典型的 “啃老族” 加 “家里蹲”。
不工作、不社交、不结婚，活脱脱一个社会边缘人。
但在农村的环境里，这种行为更显得格格不入。
我外公外婆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有着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舅舅刘俊杰是他们五十多岁才得的独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每次我妈回娘家，外公外婆总是叮嘱她：“你可得看好你弟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当姐姐的可担待不起。”
我妈就是这么被迫成了舅舅的 “监护人”。
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她总是第一个想到舅舅。
“俊杰，姐给你买了新出的蛋糕”“俊杰，这是隔壁李婶送的卤鸭腿，你尝尝”。
为了供舅舅上大学，我妈甚至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学业。
说起我妈的学习成绩，那可真是了得。
高考的时候，全县理科第三名，稳稳地能上重点大学。
但是家里条件有限，只够供一个人读大学。
我妈二话不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舅舅。
舅舅确实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考上了省重点大学的中文系。
那年夏天，我外公特意杀了年初留的一头猪，在村里摆了十桌酒席。
乡亲们纷纷夸赞：“老刘家出了个读书人啊！”“以后俊杰肯定能在城里找个好工作，光宗耀祖！”
02
谁知道，这些美好的期待都成了空。
大学毕业后，舅舅既没有留在城市发展，也没有找份体面工作，而是倒退式发展，整天骑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在镇上收破烂。
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他收了一堆旧书和废纸，整天捧着研究，活像个 “怪咖”。
这样的人设，在当下的网络文化里或许还能被归类为 “佛系青年” 或 “躺平族”，但在那个人人都在拼命往上爬的年代，简直就是 “离经叛道” 的代名词。
随着时光流逝，外公外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他们对这个小儿子的操心，就像老房子的墙皮一样，一层层剥落却始终放不下。
外婆经常偷偷抹眼泪：“俊杰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以后可怎么办哟。”
外公的身体先垮了下来。
临终前，他拉着我妈的手说：“你弟弟这个样子，我和你妈走日前，他拉着我妈的手说：“你弟弟这个样子，我和你妈走了以后，就只能靠你照顾了。”
没过两年，外婆也走了。
但这两次生离死别，都没能让舅舅 “开窍”。
他依然我行我素，仿佛理所应当地依赖着我妈。
外公外婆走得急，连遗嘱都没来得及立。
只在众人面前说过，老屋归舅舅和我妈共有。
那是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砖瓦房，虽然破旧，但在村里也能值个三四万。
03
这天，我妈把舅舅叫到堂屋，开门见山地说：“俊杰，咱家现在困难，我和你姐夫商量了，准备把老屋卖了。已经有人来看过，出价六百块。卖了咱俩一人三百，你拿着钱自己去租房子住吧。”
“六百块？” 舅舅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都变了，“姐，你这不是坑我吗？这房子至少值...” 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脸唰地白了。
我妈笑笑继续说：“怎么，你知道房子实际价值？ 那没事儿，那你去赚 600 回来，这房子就归你了。”
舅舅咬着嘴唇不说话，背身就走。
三天后，他拿着五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回来了。
“姐，这是我这几天收破烂挣的钱，你先拿着。房子的事，再给我点时间。”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 原来舅舅不是没有能力养活自己，他只是懒得自立。
我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锋利起来：“俊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卖房子吗？就是要让你明白，爸妈的羽翼没了，你不能再这么混日子了。”
舅舅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
我妈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让舅舅如坠冰窖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