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大林,你看看隔壁李家的小芳,这姑娘贤惠能干,你俩年纪也相当,要不让王婶儿帮着说说?"

母亲一边择着刚从地里摘回来的油菜,一边瞟着窗外那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身影,"听说人家在县城百货大楼当营业员,工作稳定,模样也俊。你说你,都二十六了,也该找个对象了。"

01

那是1995年的盛夏,我还清楚地记得蝉鸣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特有的甜腻香气。镇上的马路被太阳晒得发软,空气里飘荡着阵阵蒸腾的热气。

我叫周大林,在镇上的机械厂当技术工人,是厂里有名的钳工,每个月能拿到四百多块钱工资,在当时的小镇上也算是个体面的工作。

那会儿机械厂效益还不错,每年能发几次奖金。厂里的工人都住在一排排统一规划的家属楼里,每到傍晚,楼道里就飘满了各家飘出来的饭菜香。

我们家住在三楼,楼下是小卖部,一到放学时间就热闹得很。

记得那是个周五的下午,我刚修好一台坏了的车床,浑身都是机油和铁屑。下班回到家,刚推开院子的木门,就看见王婶儿坐在我家堂屋的竹椅上,跟我妈张美丽唠得正欢。

王婶儿见我进来,立马笑眯眯地招呼:"哎呀,大林回来啦!快来,婶儿正跟你妈说你的终身大事呢!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的,再不找个对象,这镇上的好姑娘都让人挑走了!"

王婶儿本名王秀兰,是个五十出头的寡妇,在我们镇上可是个响当当的媒婆。走到哪儿都是笑眯眯的,嘴甜得很,跟谁都能聊上几句。

她老公五年前得了肝癌走得早,治病的时候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留下她和女儿王小蝶相依为命。



说起王小蝶,镇上的人都夸她懂事。今年二十三岁,在镇卫生院当护士,模样清秀,性格温婉。我经常能看到她骑着那辆老式自行车穿梭在镇上的小巷里,去给老人打针输液。

她总是穿着整洁的白大褂,头发扎得一丝不苟,冬天的时候还会戴着白色的毛线手套,那副认真的样子,让镇上不少后生都偷偷议论。

"大林啊,婶儿给你相中了个好姑娘,就是李厂长家的小芳。"王婶儿放下手中的搪瓷茶杯,一脸神秘地说,"人家在县城百货大楼当营业员,每个月能拿三百多块钱呢!"

我爸周建国放下手里的报纸,也来了兴趣。他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又给王婶儿散了一支:"李厂长家的闺女?那确实不错,听说人家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培养得好。"

在王婶儿的穿针引线下,很快就安排了见面。

我特意请了半天假,换上新买的衬衫,还喷了点花露水。

李小芳确实如王婶儿所说,身材高挑,穿着时髦的碎花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小皮鞋,头发还烫了卷,一看就是城里姑娘。她说话轻声细语,谈吐大方,聊起县城的发展头头是道,听得我这个整天和机器打交道的人一愣一愣的,有些自愧不如。

饭桌上,李小芳的妈妈一直在给她夹菜:"小芳啊,多吃点虾仁,补补脑子。这大热天的,站柜台也辛苦。"我妈也不示弱,给我夹了块红烧肉:"大林,你也吃,整天在厂里干活,要多补补。"

02

可好事多磨,当谈到彩礼问题时,事情开始急转直下。

在我们镇上,说媒是有规矩的。一般先相看,要是觉得合适,就开始谈彩礼。彩礼谈妥了,才能说定亲的事。

"一万二?"我爸握着烟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烟灰掉在裤子上都顾不上拍,"这也太多了吧?就算是县城,现在的彩礼也就八九千啊!再说了,我们大林在厂里可是技术骨干,工资比一般工人高出不少呢!"

王婶儿赶紧打圆场:"老周,你也知道现在城里人结婚讲究,光是装修房子就得不少钱。再说了,小芳在县城工作,以后你们家大林进城发展也方便啊!现在县城发展多快啊,以后肯定越来越好。"

我妈也帮腔道:"是啊,老周,现在彩礼都涨价了。你看隔壁王家的闺女,前两个月嫁去县城,不也要了一万多吗?人家李厂长一个女儿,要价高点也正常。"



经过几轮艰苦的讨价还价,最终谈到了一万块。这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我们厂里一般工人的月工资也就三百出头。那段时间,我爸妈东奔西走,找亲戚借钱。大姑借了两千,二姑借了一千五,连住在县城的三舅都东挪西凑给了一千。

我也把工资全都攒着,每天中午就在厂里食堂对付一碗面,省下的钱都交给老妈。

终于在一个月后,凑齐了五千块的定金。按照当地习俗,这笔钱要先交给女方家,算是定亲的彩礼。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妈把钱交给王婶儿时的场景。一沓皱巴巴的票子都是我们一张张攒下来的。有些钱还是从我爸的旧皮夹子里翻出来的,都压得平平整整的。

"王姐,这可是我们家的全部积蓄了,你一定要帮我们办好这件事啊!"我妈拉着王婶儿的手说,眼圈都红了,"大林都二十六了,再不成家,我和他爸心里都不踏实。"

"放心吧,我办事你们还不放心吗?这些年我给镇上介绍了多少对?哪一对不是美美满满的?"

王婶儿把钱塞进她那个印着大红花的布包里,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布包是她的标配,据说是她儿子从广东打工时带回来的。

谁知道,这一给就出了问题。三天后的傍晚,李小芳的妈妈找上门来,脸色不太好看。那天我正好休息在家,远远就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

"张大姐,你们家是不是还没准备好彩礼?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个信儿。"李小芳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妈一下子愣住了,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彩礼?不是让王婶儿给你们送去了吗?五千块,前天就给她了啊!"

这下轮到李小芳妈妈发愣了:"什么?我们一分钱都没收到啊!王秀兰最近倒是来过一趟,说你们家还在准备钱,让我们再等等。"

我在厨房里听着,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冒出一身冷汗。五千块啊,那可是我们全家的血汗!

03

当晚,我和爸妈直接杀到了王婶儿家。

她家住在镇子东头的老街上,是栋六十年代建的老房子,青砖外墙已经被岁月磨得发黑,门口种着几盆茉莉花,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王小蝶正在院子里给茉莉花浇水,穿着一件藕荷色的碎花布衫,看见我们来了,显得有些惊讶:"周叔叔、张阿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安。

"小蝶,你妈在家吗?"我爸的声音有些发抖,手里的香烟都捏瘪了。

王婶儿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只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老式罩衫,看见我们的阵势,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昏黄的电灯泡下,她的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深刻。

"王秀兰,你把彩礼钱弄哪去了?"我爸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整个老街都能听见。

王婶儿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最近遇到点困难,本想着用完就还,可是……"她的哭声惊动了邻居,不少人家都打开了门,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原来,王婶儿的儿子小强前年去广东打工,在一家玩具厂当工人。平时都挺好的,每个月还会寄一两百块钱回来。

可就在上个月,厂里一个老乡带着他儿子的诊断书和住院单子找上门来,说小强在车间干活时突发急性肝炎,现在正躺在广东一家医院里。

医院要求先交住院押金和手术费,厂里推说工人没上保险,只愿意给二千块钱。

老乡说小强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再不动手术就危险了。那张诊断书上盖着医院的红章,把王婶儿吓得差点晕过去。

"我这一听,心都碎了。"王婶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电话打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就说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我一个人在这边,儿子在那边,我这心里......"说着她从怀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住院单子。

王小蝶站在一旁,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妈这段时间天天去邮局,想给我哥汇手术费,可是总差着一大截。前几天好不容易借到点钱,可医院那边又来电话催,说手术不能再拖了......"

我爸接过那张住院单子仔细看了看,脸色突然变了,叹了口气:"这诊断书是假的,你们让那个老乡来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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