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徐，你生了儿子，以后结婚肯定要房子，老宅就归你了。」
婆婆强撑着身子，把房产证交到弟媳手里，弟媳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笑容。
「小张，你家是闺女，奶奶这边给她准备点嫁妆，这张卡里有两万，虽然不多，你也收着。」
我拿着银行卡，心里酸楚难忍，婆婆轻轻捏了下我的手，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妈……」
几年过去，我去查那笔钱时，看到卡里的余额，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天在工厂的生产线上，我正忙得满头大汗。八月的车间像个大蒸笼，热气逼人。
「常霞，你快去接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上班时手机都要上交的，估计工长觉得是什么急事，才专门喊我。
「张家大儿媳妇，我这阵子总是便血，估计不是小毛病，你看……」
「妈您别担心，我这就请假回去带您去医院检查。」
电话那头是婆婆的声音，已经三年没见面了。
倒不是我不想尽孝，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上门。自打丈夫走后，除了定期寄钱回去，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经常去看望。
我和婆婆都是命苦的人，她年轻时就守了寡，一个人把两个儿子拉扯大。
三年前那个春节，村里有户人家办满月酒，丈夫和小叔去吃席，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那家的儿媳妇把砒霜当面粉和在馒头里，害得四个人丧命，十二个人受伤。
我们家就折了两个人，丈夫和小叔都没能逃过。
记得那天春寒料峭，大雪纷飞，我带着十岁的女儿，弟媳抱着三岁的侄子，一路哭着去送殡。
「你们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啊……」
「没良心的，带我一起走吧！」
我和弟媳在坟前哭得快要昏过去，这样的惨事让人心如刀绞。
最痛苦的要数婆婆了，年轻丧母，中年死夫，到老又失去两个儿子。她仿佛已经看不到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她没有哭，只是呆呆地望着两座新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女儿提醒我婆婆情况不对，我只好强忍悲痛去安慰她。
相比之下，弟媳倒是「精明」，丈夫刚走，她就带着儿子改嫁了。
婆婆苦苦相劝，希望她别这么快就走。
「我带着个儿子，总得想办法活下去，不然母子俩怎么办？」
她还劝我也要「想开点」，别让一个人一件事耽误了自己的后半生。
「你一个外人，照顾不相干的老人家，这不是犯傻么？」
回想起丈夫生前对我的好，再看看失去儿子的婆婆如此孤苦，我于心不忍。
在婆婆身边照顾了半年，直到实在撑不下去了才离开。回到城里后，我带着女儿开始打工生活，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过得很是辛苦。
即便这样，我还是每月都从工资里省下一部分寄给婆婆，节假日也带着礼物去看望她。这些年来日子过得紧巴，我也从未考虑过再婚，宁可自己多吃些苦。
「要懂得感恩，她是你的奶奶啊。」我常常这样教导女儿，希望她能成长为一个懂得孝道的人。
生活平静地继续着。直到有一天，婆婆说身体不适，我立即请假带她去医院检查。
「是晚期肠癌，治疗效果不会很理想，建议回家安心休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医生的诊断犹如晴天霹雳。婆婆虽然最初有些慌乱，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看来是两个儿子想我了，要我这把老骨头去陪他们。」对于一个失去双子的母亲来说，或许这真的是种解脱。这三年来，对婆婆而言，每分每秒都饱含思念之苦，如今终于要结束了。
「妈，您别这么说，他们都希望您能长命百岁的。」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连医生都误以为我是她亲生女儿。
「让您女儿好好陪陪您吧，保持心情愉快，说不定病情也会好转。」
为了让婆婆安度晚年，我辞去了工作，专门照顾她。考虑再三后，我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曾经的妯娌，她现在已经重新组建了家庭，还生了个女儿。
「这事我管不了，我已经嫁人了，要是去看她，现在的婆家会怎么想？」
她果断拒绝了。这也在意料之中。接着她还劝我别管这些事。
「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是不是看上了老太太的财产？」
这话差点气得我晕过去，我只说了句「为了问心无愧，也给孩子做个表率」就挂断了电话。三观不同，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我带着婆婆住进了城里的出租房，白天陪她散步看景，晚上给她按摩。她经常跟我讲起我丈夫小时候的故事，让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时他还活着。
一个月后，婆婆的病情持续恶化，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我把她转入了安宁病房。
她痛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让我担心。
「来，抓着我的手，别硬撑着。」
这段艰难的日子，我们如同亲生母女一般相依为命，静静等待最后的时刻。
婆婆在生命的尽头，声音微弱地要求见妯娌一面，想必是要安排身后事了。
这次妯娌很快就来了，还带着她那个快到上学年纪的孩子。
妯娌一到就催促孩子：「快，去跪在奶奶床前，奶奶有礼物要给你呢。」
这番举动用意何在，大家心知肚明。看到许久不见的孙子，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你给我们家生了个大孙子，是家里的大功臣啊。」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房产证，那是老宅的证件，虽然房子年久，但地段不错，能值个三十多万。
「等孙子结婚的时候，我看不到了，这房子就给你们了，留着给孙子成家用。」
「太感谢了，儿子快谢谢奶奶！」妯娌喜形于色，似乎都忘了这是在临终病榻前。
随后婆婆唤我过去：「大儿媳，这段时间你照顾我，花钱又费力，苦了你了。」
她望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外孙女，毕竟也是看着长大的。
「你生的是女孩，将来嫁人需要准备嫁妆，就当奶奶也出一份力吧。」
她又从枕头下拿出张银行卡，妯娌立刻竖起耳朵。
「卡里有两万块，别嫌少。」
妯娌脸上露出讥讽，显然觉得我们母女俩付出这么多，得到的却少得可怜。
虽然对这样不公平的分配有些不解，但此时的我已经无暇多想。
「妈，您放心走吧，我一定会把女儿培养好的。」
我沉浸在悲痛中，眼睁睁看着婆婆的心跳慢慢停止。
「妈！奶奶！」
我和女儿失声痛哭，而妯娌则拉着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最后是我一个人料理了婆婆的后事。那张银行卡确实让我心里不是滋味，我是真心把她当亲妈的，可在她心里，我终究比不上弟媳。
但我还是把那张卡妥善保管起来了。
直到多年后，女儿急需用钱，我才去银行查看余额，结果让我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