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杨根生,是湘西花垣县大龙村的一个庄稼把式。说起我的名字,你们可能会笑,这名字土得掉渣。可我爹说了,这名字好,土得能生根,土得能发芽。可是我却觉得,这名字和我的命运一样,都土得让人瞧不起。

1989年的夏天,我刚满19岁,却因为成绩太差,连初中都没能毕业。那时候,我爹长年卧病在床,我娘又要侍候我爹,又要种田,还要伺候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说起来,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娘。

我们村子不大,却有个很阔气的名字,叫大龙村。村里有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里能看到小鱼儿在游来游去。溪边有一棵老槐树,那是我和何小倩常常约会的地方。

何小倩是村长何大山的闺女,她成绩特别好,是我们村里的骄傲。说起何小倩,我就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去溪边摸鱼,她总是穿着一条碎花布裙子,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蹲在溪边,用竹筐捞鱼。

“杨根生,你看,我又捞到一条啦!”每次何小倩捞到鱼,都会兴奋地朝我喊。那时候的她,笑起来像是春天的桃花,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说起来,我和何小倩能认识,还得从我爹说起。我爹年轻时是个木匠,在村里手艺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何大山家的床柜桌椅,都是我爹做的。所以,我和何小倩从小就认识。

上初中的时候,我的成绩特别差,何小倩就经常偷偷教我功课。我们常常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她给我讲数学题。可我这个脑袋,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也开窍不了。

“杨根生,你看,这道题其实很简单,你把这个数往这边移,再把那个数往那边移,就能解出来了。”何小倩总是很耐心地教我。

可我却总是一头雾水:“小倩,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要不,你还是别教我了,免得耽误你的时间。”

何小倩却不依不饶:“不行,你必须学会。你要是连初中都毕业不了,以后可咋整啊?”

可惜,我还是让何小倩失望了。1989年的夏天,我因为成绩太差,连初中都没能毕业。那时候,我爹的病越来越重,我只好回家种田。

回家种田的日子,说起来真是又苦又累。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先给我爹熬药,再去田里干活。我娘也是起早贪黑地干活,可家里的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

我家有十几亩田地,种的都是水稻。每到插秧的时候,我就得一个人在田里忙活。有时候何小倩放学回来,看到我在田里干活,就会过来帮忙。

“杨根生,你看你,连草都分不清。这是稻秧,那是杂草,你怎么连这都分不清楚啊?”何小倩一边帮我插秧,一边笑着说。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没读完书嘛,连草都分不清,我这人是真没出息。”

“谁说的?你虽然没念完书,但你人勤快。我看你种的秧,长得可比别人家的都好。”何小倩安慰我说。



何小倩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在村里,没几个人会这样夸我。大家都说我是个没出息的,连初中都读不完,以后肯定只能在田里刨食。

那时候,何小倩已经在县城读高中了。每次放假回来,她都会来我家的田里找我。有时候帮我干活,有时候就坐在田埂上看我干活。

我知道,何小倩的成绩特别好,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而我,就只能在这个小山村里种田。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泥巴,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喜欢她。每次看到她坐在田埂上,我的心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又甜又疼。

有一天,我正在田里除草,何小倩突然来了。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远远地就朝我喊:“杨根生,我考上大学啦!”

我愣在那里,手里的锄头掉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我还是感到心里一阵钝痛。

何小倩蹦蹦跳跳地跑到我面前:“杨根生,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以后就能去大城市读书了!”

我勉强笑了笑:“恭喜你啊,小倩。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大学。”

何小倩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杨根生,你说我考上大学,我爹会不会给我办个庆祝宴?”

我点点头:“肯定会的。你可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省城大学的人,何叔肯定会好好庆祝的。”

果然,何大山在村里摆了十几桌酒席,请了全村的人来吃饭。那天晚上,村里人都夸何小倩有出息,说她是村里的骄傲。我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地喝酒。

酒席散了之后,我一个人躺在田埂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何小倩来了,她蹲在我身边:“杨根生,你喝多了。”

我摇摇头:“没有,我就喝了两碗。”

何小倩递给我一张纸:“这个给你。”

我接过纸,借着月光,看到上面写着:“等我回来!”

我愣住了,抬头看何小倩,可她已经跑远了。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渐渐模糊,就像是我那遥不可及的梦。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就变得不一样了。何小倩走了,可她给我的那张纸,却成了我努力的动力。我开始学习农业技术,试着种水果。

我家后山有几亩荒地,以前没人管。我就想着在那里种些水果树。我跑到县城的书店,买了几本种果树的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学。那些专业术语我看不懂,就用红笔划出来,等何小倩放假回来的时候问她。

何小倩每次放假回来,都会来看我种的果树。她说:“杨根生,你现在认识的字比上学的时候多多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可不是嘛,这不是为了看懂种果树的书嘛。”

其实我知道,我是为了配得上何小倩,才这么拼命地学习。我想着,等她大学毕业回来,我也得有点出息,不能还是个只会种水稻的庄稼汉。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果园渐渐有了规模,种的水果也开始挂果了。村里人都说,杨根生这小子虽然没念完初中,但种果树有一套。

可是我爹的病却越来越重了。那年冬天,我爹躺在床上,握着我的手说:“根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娶媳妇。”

我红着眼圈说:“爹,你放心,等果园的果子卖出去,我就娶媳妇。”

我爹咳嗽了几声:“根生啊,爹知道你心里有何家那闺女。可是人家是读大学的,以后肯定不会回村里。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果园上吧。”

我没说话,只是握着爹的手。其实我知道,何小倩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这么多年,她放假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也只是匆匆看我一眼,问问果园的情况,就走了。

那年冬天,我爹走了。临走前,他还惦记着我的婚事。村里人都来帮忙操办丧事,何小倩也从省城赶了回来。

她站在我家院子里,看着我忙前忙后。晚上,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她才走过来:“杨根生,节哀。”

我点点头:“谢谢。”

何小倩看着我家后山的果园:“你的果园越来越大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我苦笑一声:“是啊,可是我爹看不到了。”

何小倩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马上就要毕业了。”

我心里一颤,想起那张发黄的纸条:“嗯,我知道。”

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果园中央的石头上,聊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何小倩说她在省城的大学里学的是农业经济,选这个专业时,她就想着要回来帮我经营果园。

”你知道吗,杨根生,我每次回来看到你的果园越来越大,心里就特别开心。“何小倩把玩着手里的一片树叶,轻声说道。

我看着她的侧脸,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那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这些年跟个傻子似的。“

”傻子?“何小倩笑了,”你要是傻子,咋能把果园弄得这么好?我听我爹说,你这果园现在一年能挣好几万呢。“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