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我是刑警》虽然已经落幕,但讨论的热度至今不减。
事实上,影视剧中虽然多数都使用了化名,但每一个案件基本上都有对应的原型。
当然,真正推动积案调查,是2016年公安部发起的疑难命案积案攻坚行动。
图|电视剧《我是刑警》剧照
短短四个月,在公安部派出的专家组督导下,便破获了山西4·18绛县三女童遇害案,嫌疑人朱某被抓捕归案,2016年7月22日,当警方押解朱某到现场指认时,绛县万余群众齐聚,不仅放鞭炮庆祝,还高喊大快人心”“罪有应得”。
据部分资料称,公安部开展疑难命案积案攻坚行动的时候,山西绛县这桩案子还不在其中,后来是时任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的刘忠义看到了遇害的三个小女孩照片后,才坚持把这件案子列入的:
“这样的案件不破,没法向群众交代。”
一
本该是寻常的一个周天。
2010年4月18日星期日,山西绛县古绛镇的11岁的赵某、10岁的杨某和9岁的吉某午后结伴来到小溪边捉蝌蚪。
可出奇的是,三个小女孩出了门以后,直至半夜仍然不见回来,三家的大人有些心慌,于是打着手电筒四下里去寻找,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
一直到4月19日上午11时45分,一个村民偶然路过西沟一处废弃的窑洞,当他把洞口堆积的带刺的树枝挪开以后,才发现三个小女孩的身影。
村民立即报案,绛县公安局立即派人赶往事发地点封锁现场,山西省公安厅,运城公安局刑事技术支队支队也立即派人赶赴现场。
经法医技术勘验,发现三名小女孩均遭到不同程度的猥亵,死亡原因是因扼颈导致机械窒息。
当然,对案件侦破最有利的证据是,在三名小女孩身上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的DNA数据。
就在距离案发现场三百多米的道路上,警方有一个监控探头,监控记录了三名女孩最后的身影,她们那时还是鲜活的三条生命,时间显示是在4月18日中午,她们手中拿着塑料瓶,要去沟底的小溪边玩耍。
可问题就在这儿,三名小女孩是怎么出现在距离三百米的山上窑洞里的呢?
图|案发现场遗留绑小女孩儿的绳子
因此案遇害的三名女孩年纪都不大,整个绛县也为之震惊,考虑到该案影响力巨大,公安民警当场宣布:
“此案不破决不收兵。”
可很遗憾的是,说到和做到完全是两回事儿。
根据警方的判断,犯罪嫌疑人犯案虽然可能是临时起意,但从他的行为以及对案发现场的熟悉情况来看,应该就是属于当地人
首先最关键的一条线索就是从案发现场提取出来犯罪嫌疑人的DNA,后经云南省公安厅、辽宁省公安厅协助,最后根据技术确认犯罪嫌疑人的血型为B型。
考虑到犯罪嫌疑人可能是本地人的情况,公安干警在后来两年多的日子里,对案发现场为中心五公里范围内往外螺旋式的扩展绛县周边13.4万男性的血型进行了比对,并从中选取了3万多份做了DNA比对。
可惜一无所获。
其次,警方通过监控视频提取,发现了一名男子与三名小女孩相遇,警方判断其有作案可能,但因为监控视频太模糊,难以辨认清楚样貌。
视频后来发到网上以后,有网友匿名留言称,这个人影很像是他认识的一个人,后来民警通过广泛的探索,成功在西安找到了该网友。
该网友声称,十多年以前,他在绛县西沟有这样一个人,在绛县一家丝织厂工作,因为丝织厂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破产,摸排有很大困难,办案人员经过一番调查,也没能有个结果。
不过,根据网友提供的线索以及视频模糊的人影,警方做了模拟画像。
可如此大的功夫没有取得相应的效果,使得办案人员陷入焦虑。
二
三名女孩遇害的背后是三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也因为无法承受孩子的离世,三个家庭的夫妻关系都不好,后来各自选择了离婚。
女孩杨某的母亲在案发时正在逛街,为此她也遭到了更多家人的指责,但身为母亲,杨某的母亲在孩子遇害以后也整日以泪洗面。
2011年,杨某夫妻离婚,离婚后杨某的母亲在孩子坟前大哭了一场。
“孩子是维系家庭的纽带,孩子没了,家就散了。”
2014年,杨某的母亲再婚并育有一子,但很不幸的是,丈夫在2015年因生病离世,她成了单亲妈妈。
女孩赵某的母亲在女儿遇害以后,同样是以泪洗面,尽管她没有遭受更多的指责,但他们夫妻之间关系还是亮起了红灯,无奈之下也只好离婚。
赵某的母亲不光是选择离婚,同样还放弃了小儿子的抚养权。
据赵某的母亲回忆,女儿在生前十分懂事听话,而且学习成绩也很好,也正因为如此,她在女儿离世后,无数次午夜梦回,醒来以后看着女儿的相片。
这位坚强的母亲在失去女儿之后,仿佛一夜之间就被打倒了。
女儿吉某不是吉某夫妇的亲生子女,吉某母亲的妹妹在多年前育有一女,但因自身患精神疾病,无力抚养女儿,只好交给姐姐抚养,姐姐多年来对女孩视如己出,还让女孩改为丈夫的吉姓。
吉某小时候很听话懂事,也很聪明伶俐,然而孩子意外离世,也让他们夫妻一夜之间失去了感情,最终选择离婚。
自始至终,吉某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妹妹交代这件事。
三个家庭都因为这场变故,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事实上,三位母亲在女儿出事以后,不止一次的到公安局询问破案的情况,她们很担心,公安局会因为无法破案把案子放下。
可每次看着这几位悲伤母亲,办案民警的心里也很不好过。
包括绛县民警在内的广大公安干警在案发后,都曾投入到对案件的调查中,特别是当年声势浩大的验血,几乎成了绛县每一个成年男子的特殊记忆。
甚至于案发后,山西绛县公安局本来已经退休了的两名副局长王俊卿、贾九水也返岗参战,誓言缉拿凶手。
当地民众也许是看到了公安干警的努力,因此也十分体谅他们的艰辛,后来有记者到当地采访时,一位群众就表示:
“为了破案,这几年公安局都没有停手,差不多把绛县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找不到那个恶棍。”
可就在众人绝望之际,一项新技术的出现给破案带来一丝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