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五岁那年，弟弟出生了。
为了给弟弟买奶粉，爸妈决定把我给卖了。
我跪在爸妈面前，乞求他们别将我送走。
他们却满脸嫌弃：“一个赔钱货，能有什么用？我们只需要一个儿子。”
是外婆冒雨连夜将我接走。
后来，我成了人尽皆知的外科医生。
他们逢人就说我是他们的女儿。
可我怎么忘了，我有这样的父母呢？
1
“她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用？整天吃白饭，看着都烦人。”
“我们现在可是有儿子的人了，儿子就是块宝，你忍心看着你儿子的东西都被她抢走吗？”
“趁着她现在还小，也算是长得水灵，把她买了还能给咱儿子多买几桶进口奶粉。
我站在门外，听着父母密谋着要将我给卖了。
此时的我才五岁。
委屈的泪水从眼角不断掉落。
我捂住嘴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惹他们生气肯定又会大骂我一顿。
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还会用鞭子抽我。
瘦弱的身板忍不住发抖。
在二人交流再三后，终于达成了一致。
“行，那我这就给老李打电话。”
爸爸在听了妈妈的分析后，果断拿起了电话。
老李大名叫李铁柱。
是我们村出了名的老光棍。
村里逢人就笑话他，四十好几都没得老婆娶。
而爸妈要将我卖给的人就是他。
只因他能出3000块。
而爸妈也正好需要这三千块给弟弟买奶粉。
我打开门直接冲了进去。
打断了爸爸手中的电话。
我一边磕头，一边乞求。
泪水和鼻涕早已经混成了一团。
“爸爸妈妈，求你们别将我卖了好吗？我一定会乖乖的，我不会和弟弟抢东西的。”
“只要你们不把我卖了，我什么都能做，等我长大了，我就给弟弟挣钱买东西。”
难以想象，五岁的我能说出这番话来。
爸爸眉头紧皱，似乎有些动容。
可妈妈却雷打不动，势必要将我给送走。
“你才几岁啊就想着以后的事？我怕等不到你挣钱，就把我这个家给败光了。”
“现在也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让你弟弟喝上口好奶粉，如果你真的懂事的话，就听爸爸妈妈的话，跟着人家去享福，他会好好待你的。”
可世人皆知，李铁蛋娶不到老婆不是没原因的。
他喜欢抽烟喝酒，还喜欢打牌。
每次干点农活挣的钱都被他霍霍完了。
村里的长辈也曾给他介绍过几个媳妇。
人家没看上他，他反倒埋怨起别人拜金。
还说现在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些二手货。
自己是个处子之身，可受不了这种委屈。
他的口出狂言，一直被村里人当作笑柄。
村里有人传言，说他想找个童养媳。
说是从娃娃抓起，这样的女人才干净。
我害怕地拼命摇头，希望他们能再考虑下。
可是他们却置若罔然。
转身就要跑去城里给弟弟置购买礼物。
而我因打断了他们的好事，被罚着跪在地上不准起身。
直到爸妈再次出现，已经是五个小时后。
他们领着给弟弟买的礼物和玩具，喜形于色。
而我因跪的时间太久，再加上情绪过度激动，整个人晕了过去。
头上磕出一个3厘米的口子。
后来，还是隔壁婶子发现了我。
给我简单地包扎了两下。
喝了口放了勺白糖的水，我才缓过神来。
外婆接到了婶子打的电话。
连夜骑着那副二八自行车赶了过来。
那还是外公在世时，送给外婆的结婚礼物。
破旧的手帕里包着一叠崭新的人民币。
不多不少正好3000块。
妈妈是外婆的养女。
外婆含辛茹苦将妈妈养大。
可妈妈似乎并不领情。
还埋怨外婆家里的条件。
说什么要不是外婆领养了她，她肯定会到一个更有钱的家庭。
所以爸妈结婚时，外婆都没有喝到他们的一杯喜酒。
可外婆好似从来没有什么怨言。
“老太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个丫头，十足的赔钱货，就靠你每天捡那些破烂，能把她抚养大吗？恐怕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吧？”
外婆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下意识地将口袋中的钱塞到妈妈的手中。
领着我将我放在了后座。
“我们家柔柔长大后会有出息的，我相信她。”
她眼神坚定，没有一丝质疑。
外婆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一束光。
2
看着这双鬓白发的老人，走路还有点跛脚。
我的眼泪一下子没忍住。
李铁柱此时也拿着一叠钱走了过来。
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酒气和二手烟的味道闻了令人作呕。
他将钱直接甩给了妈妈。
抓紧我的胳膊就要带我走。
我拼命挣脱，还在他的手臂上咬上了个深深的口子。
可五岁的我，哪能抵得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
是外婆硬深深地将我从他手中抢了过来。
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
李铁柱明显感到很不悦。
对妈妈就是一通咒骂。
毕竟爸妈已经答应好了他。
可终究卖女儿的事情不光彩。
掏了两百块钱后才将李铁柱给打发走。
而这钱最终也落在了我外婆的身上。
“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既然想要这赔钱货，那我就给你，但是刚出去的这200块一分也不能少。”
外婆像是松了口气，刚刚的愤怒在脸上已经慢慢消散。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钱给了妈妈。
今天正好是外公祭日，那钱是给外公买祭品的。
妈妈再接过钱后，脸色才稍显柔和。
我噙着眼泪望向外婆。
外婆不断抚摸着我的后背，安慰道。
“柔柔不怕，以后外婆在，我就是你最亲的人。”
“谁说我们柔柔没有用，以后柔柔肯定有出息，到时候挣大钱了，外婆就跟着你享福了。”
这就样，外婆领着我一瘸一拐地住进了只有30平米的房。
那一夜，下了一整夜的雨。
外婆的额头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第二天一大早我从睡梦中醒来。
外婆早已给我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
因为出门比较匆忙，我并没有带上换洗的衣物。
而我身上也穿着一件破旧到发黄的连衣裙。
外婆心疼地望着我，眼里流出不舍的泪水。
我盯着外婆的眼睛，讪讪的开口：
“外婆？怎么了呢？你怎么哭了？”
外婆回避了我的问题，转身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柔柔，赶紧吃完饭，吃完外婆带你去买衣服。”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要给我买衣服。
自从我出生后，爸妈就没有给我买过一件新衣服。
我的每一件衣服都是隔壁大婶家孙女穿剩下的。
而我也是由于每次穿得破破烂烂。
总是被周围的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他们嘲笑我，欺负我。
说我是个没人疼爱的孩子。
专挑别人剩下的不要的东西。
所以我被冠上了“捡破烂大王”的称号。
“我们家柔柔长得这么好看，打扮一下肯定是个无敌大美女。”
外婆捏了捏我的小脸蛋，随后亲吻了下我的额头。
我们来到了商场。
这是我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很小的时候，我也只是听村口那花妞在我面前吹嘘过。
说商场是多么的大，里面的东西多么的好，多么的贵。
而她那远在外地打工的妈妈，每年都会带她去买一次。
那时的我，眼里满是羡慕。
我挑了件稍微便宜些的衣服。
我知道外婆其实也不宽裕。
平时就和她的老姐妹干点零活，挣点小钱。
可外婆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一个劲地给我鼓励：
“柔柔，你随意挑，今天外婆买单。”
所以当我看到另外一个更合适但是更贵的衣服的时候。
我表现出来的也就是：“外婆，我觉得那件裙子太花哨了不适合我，我喜欢这件穿着舒服。”
外婆没有多想，以为我是真的喜欢。
回到家后，一个男人瘫坐在沙发上。
那是外婆的亲生儿子，我叫他舅舅。
因为他和妈妈脾气不和，所以此前我也从未见过他。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那小妮子？她妈妈都不要她了，你把她给整回来干嘛？”
他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埋怨起外婆来。
刺鼻的二手烟味道，让我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以后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她是你的外甥女，以后你对她好一点。”
“只要我这把老骨头在，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家柔柔。”
外婆声音不大，但是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决心。
刚开始还表现出怀疑的舅舅，很快就被外婆给拿捏。
随后便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继续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外婆将我领进了一个稍微大点的房间，示意我先坐下。
随后将杂物间的那张小床搬进了房间里。
3
而那个大点房间的衣物，被外婆扔进了杂物间。
不用说都知道，那些东西肯定是舅舅的。
“妈？你在干什么？你为了这小妮子，居然把我的东西都扔杂物间？”
“到底谁是亲生的啊？我已经很仁慈让她搬进这个家了，现在还要来占我的房间？”
舅舅很生气，想将东西搬回远处。
可是被外婆给拦了下来。
“你一个人大老爷们住不了那么大的房间，我们柔柔是女孩子，要捧在手心里，以后那个房间就给我和柔柔住了。”
舅舅没有再继续下去。
毕竟他现在的收入和支出都得靠外婆。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我的来到十分不欢迎。
不情不愿地回到了那个杂货间，整理起自己的东西来。
嘴巴里一直嘟囔着，每一句话都透露出对我的不满。
外婆俯身附在我的耳边。
“柔柔，别怕，你舅舅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懂事地点了点头。
虽然第一天见面并不是很愉快，但是我相信外婆说的话。
舅舅他是个好人。
舅舅早早地就出门了。
他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
听外婆说，他是出去投简历了。
今天外婆的老姐妹早早地就打了电话给她。
说是今天有个活，问外婆接不接。
外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毕竟去一趟就有200块钱一天呢。
这对于原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但是外婆担心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便骑着她的二八自行车，一瞪一瞪的踩到了她工作的地方。
“你怎么把这丫头带来了?到时候你干活怎么照顾她？”
“我给你讲，这可是个大客户，得罪了她的话，以后这轻松地话，你就没地找了。”
一个和外婆年龄相仿的妇女率先开了口。
她口中所说的轻松的话就是给这些有钱人家搞卫生。
外婆干了一辈子的家务活，这些显然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
再加上她一丝不苟的态度及廉价的劳动力。
很多有钱人都点名要她来搞。
外婆连忙解释道。
“我这妮子很乖的，一定不会捣乱的。”
说完便抚摸了下我的头发。
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女人，希望她能给外婆一次机会。
毕竟这个家，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阿姨，你就让我外婆做吧，我外婆很能干的，我也不会捣乱的。”
大概是我乖巧懂事的模样令人心疼。
女人叹了一声气后便应声答应了下来。
那一天，我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
看着屋内的外婆为别人打扫卫生。
打扫完后，雇主给了外婆200块钱打扫费。
大概是看到外婆带着我可怜。
女主人还额外给了外婆100元做小费。
当时的我和外婆非常激动，两个人开心地拥抱在了一起。
半年后，我迎来了我六周岁的生日。
外婆买了个大大的草莓蛋糕给我。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蛋糕，我感到很幸福。
舅舅则在一旁吐槽。
“这小妮子看那么重干嘛？我今年都二十岁了，也没曾看过你给我买过一个。”
抱怨完后，也便一同和我许愿吹蜡烛。
外婆笑眯着眼睛问我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我直勾勾地望着电视中那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
和我同龄的孩子已经开始读小学了。
我也很想上学。
外婆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
从身后掏出一个粉色的大书包。
拉着我的手告诉我：
“过完这个生日，我们柔柔以后就是个小学生了，以后可得好好读书，长大了挣钱个外婆花哦。”
随后又无奈地叹了一声气：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那时的我还小，不知道读书的意义。
生怕因为我，增加外婆的经济负担。
只知道一个劲地摇头说不。
“外婆，我不想去上学，我想陪着你，我不想浪费家里的钱。”
外婆顿时将脸给放了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外婆生气的模样。
“外婆以后不准你说这种胡话，女孩子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出息出人头地。”
那一天的生日，我又开心又担忧。
外婆为了给我挣学费。
她开始委托人帮她找一份稳定点的工作。
还好外婆口碑不错，几天就有几份工作等着她。
她找了份离我学校最近的，虽然钱少点。
但是能每天接送我。
这一天，外婆因事情比较多，没法按时来接我。
便让邻居大婶顺带将我给接回家。
刚下车，就看到一堆妇女坐在村头。
她们磕着瓜子，讲着闲话。
我脚步慌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