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2023年深秋，我回到杨柳村的消息像一阵风，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彼时，村口的老槐树已经开始泛黄，几片枯叶随风飘落。
"老陈家的明华提干回来了！"村口卖豆腐的李婶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大声嚷嚷着，"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军官了！当年就说这孩子有出息！"
李婶的话还没传遍村子，另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就在村里炸开了锅。那天早上，几个串门的大妈正在村头的杨树下纳鞋底。
"哎呀，听说了吗？明华要娶咱们村小学的代课老师——那个怀了孩子的周晓梅！"说这话的是隔壁张寡妇，她一边跺着脚一边摇头。
我叫陈明华，今年31岁。站在村口斑驳的老槐树下，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恍如隔世。这棵老槐树见证了我的成长，树干上还能依稀看到我小时候刻下的"明华到此一游"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十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我正埋头备战高考。每天天不亮就骑着我那辆吱呀作响的破自行车去县城补习，晚上十点多才回家。父亲在济南一个建筑工地打工，每个月省吃俭用给我寄来800块钱作为补习费。母亲在家种着几亩地，还要照顾上小学的妹妹。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全家人都对我充满期待。
然而命运却跟我开了个残酷的玩笑。高考前一个月的那个雨夜，父亲在工地查看施工时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永远离开了我们。那段时间，我整天恍惚，上课时总是不自觉地走神，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瘫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成绩单。差了二十分，连本科线都没过。记得那天太阳特别毒，晒得石头烫手，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明华啊，别灰心。"村支书李叔穿着他那件褪了色的蓝色中山装，拍着我的肩膀说，"要不考虑去当兵？你爸在的时候就说过，你这孩子骨子里有股子倔劲，当兵准能出息。你看看隔壁村的老王家，他儿子当兵回来不也当上了警察？"
母亲站在屋檐下，红着眼睛支持我："去吧，我和你妹妹能照顾好自己。家里地里的活我一个人干得了，你妹妹也懂事，能帮我干些零活。"
就这样，2010年底的一个清晨，我穿上了翠绿色的军装，登上了去往部队的列车。
从一个懵懂的新兵，到优秀班长，再到技术骨干，我在部队一步步成长。记得当上班长那天，我给家里寄去了一张照片，母亲高兴得跑遍全村给邻居们看。2022年底，经过层层选拔，我终于等来了提干的机会。
02
回村第二天一大早，还没来得及倒好时差，媒婆王婶就踩着咯吱作响的三轮车找上门来。她戴着老花镜，手里还拿着一沓照片："明华啊，城里有个公务员姑娘，在税务局上班，年薪十万，家里还有两套房子，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我笑着摇头，目光不自觉地望向村小学的方向。因为在我心里，早已住着一个人——周晓梅。
周晓梅是村小学的代课老师，比我小两岁。她师范毕业后，放弃了县城实验小学月薪四千的工作机会，回到只有八百块补贴的村小学教书。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记得小时候她总爱扎着两条羊角辫，放学后就坐在我家院子里的石凳上教我做题。后来她成了老师，经常免费辅导村里的孩子们，就连最调皮的张胖子在她班上都能安安静静地听课。
可就在半年前，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像惊雷般传来：周晓梅怀孕了。据说是和县城开服装店的男人处了对象，那男人开着辆白色宝马，隔三差五来接她。可当知道她怀孕后，那男人连夜关了店铺，手机也打不通了，人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疯了吗？"母亲急得直跺脚，围着堂屋转圈，"她肚子里可是别人的种！你好不容易当了军官，前程大好，怎么能为了这种事毁了前途？村里多少好姑娘排着队等着呢！"
李叔也放下手中的烟袋锅，急匆匆地来劝我："明华啊，你要想清楚。这事要是传出去，你在部队那边可怎么交代？当官的脸面最重要，你可别糊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