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文章为虚构故事,温馨提示:本文为付费内容,前三分之一免费阅读
“记住了,每个地方都有每个的规矩,在这个房间里,万万不可将背对着尸体……”
“知…知道了师傅。”
低着头,我听着低沉的声音,身子不由得抖了三抖,如果早两天,接到三姨热心介绍工作的电话时多问几句,也就不会到现如今这骑虎难下的局面,眼睛瞟着看向焚烧炉里正在燃烧的火焰,明明热气腾腾,心头却只感觉阵阵寒意。
自此,我成了广东殡仪馆里的一名烧尸人。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其实我知道这一切并不能够怪我的家人,也有我没有问清楚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对于这个职业我之前完全不了解,也不明白三姨怎么会给我介绍这样的工作,但是现在既然过来了,我也不打算退缩,我只想将这件事情做好。
不过在最初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曾经不止一次生出过想要逃跑的心思,毕竟这地方想起来两个字“晦气”,而且这份职业也不算体面,对于我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影响,而且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比较胆小的人,虽然是个男生,但是听到或者看到一些恐怖故事的时候,我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发抖,我自己对于这些其实并不喜欢,也觉得自己可能会不太适应这份工作,但是最后其实并没有,而且一想到父亲送我来之前的嘱咐,我还是咬牙切齿地留了下来。
我的家里不太富裕,下面还有三个弟妹,就我一个成了年的孩子,年初的时候,父亲被厂子炒了鱿鱼,一直没能找到其他工作,这让一向贫困的家庭变得更加不堪,我有时候也会难过,我一直都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一直以来,这个家都是靠父母打零工赚钱,而且父母每天都很累,早出晚归,根本就没有多少休息时间,实在负担不了太多,我也尝试过一些其他工作,但是最终总是没能稳定下来,而且要么是离家太远,要么就是克扣工资,总是各种各样的事情,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后来因为老板克扣工资,我甚至和他吵了起来,希望能够拿回属于自己的权益,可是最后根本就没有,老板根本就看不惯我,还一直在扣我钱,说是我工作态度有问题,在工作中频繁出事,我心里一直不爽,一下子愤怒了,和老板动起手来,最终将老板打伤,可是即便如此,老板却依然不肯还钱,而且还要告我,我在警局拘留了几天,这件事也让我的人生有了案底,根本无法做一些普通的工作,我自己对此也是懊恼不已,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我只是想要为了拿回自己的权益,可是最终却那么难,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只能继续托朋友和家里人找工作,当时我觉得只要是个好工作,我都可以接受,大家也心疼我,知道这一切其实并不是我的错,一直在给我帮忙,之后我这份殡仪馆的学徒工作几乎成了全家的希望,就算再害怕,也必须要留下。
因此即便是对于这份工作不了解也不熟悉,可是我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这份工作薪资还算不错的,离家里也比较近,晚上有时候还能够早点回去,我自己本身是很满意的,也希望能够在这里继续做下去,当时当真的第一次接触到尸体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看呆了,有些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而面对尸体的时候,我的心也怦怦跳,一开始根本就不敢多碰,但是好在一切都还有师傅,他给了我很多帮助,也让我成长了很多。
“别害怕,就是一些尘土,看多了就行。”
瞧着我对着焚烧炉哆嗦不停,师傅杨庆将我带进了他的休息室了,站在桌子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从柜子里掏出个水杯,倒了杯热水,递了过来。
喝下热水,我感觉心里舒坦了不少,眼睛紧盯着师傅,等他交代什么,杨庆却把手一摊,“你去睡觉,凌晨3点再过来。”
糊糊涂涂地回了家,得知我被录取,晚上特意杀了家里最后一只鸡,热闹了一番。
“你有工作就好了,我也放心了。”
伴随着父亲的嘱咐,我闭着眼睛躺下,却一夜未眠。
“杨大小子,你疯了?”
凌晨3点,殡仪馆前,师傅的吼叫声让我如梦初醒,我骤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竟然摸到了死尸的脸上,惊得我赶紧往后一退。
师傅看了看门口的家属,瞧没人看过来暂停发作,烧完最后一炉,我战战兢兢被师傅叫进了办公室,凝固的气氛让我低下头,等待发落。
阴着脸,杨庆背着手,依旧是站在那张桌子前,“知道错了么?”心里咯噔一声,我有些惊慌,赶紧点点头,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原以为要遭受责骂的我听着话语,却突然一顿:
“忘记说了,除了万万不可将背对着尸体之外,你切记,遇见漂亮的女尸,一定要过眼才能烧尸!”
语重心长的话音刚落,师傅摆了摆手让我出去,我知道这是示意我回家。
这个年代,依旧是土葬居多,大家大多数都偷着埋,火葬场里并不忙碌,适应了生活的我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却依旧回荡着师傅的话,漂亮女尸过眼才能烧?难不成是烧尸人还要看丑美?师傅对于我的疑问从未解释。
短短几年时间,我也从小学徒变成了殡仪馆的正经烧尸人,抱着蒙着白单子的尸体,得心应手地放到架子上,再慢慢地推进去,关掉炉门,打开小门,就坐在那里看,看尸体被烤收缩扭曲的样子,每一具尸体都有自己不同的动作。
人一烧,就会抽筋,蜷缩坐起都是正常现象,我看多了也就没了第一次那般惊奇。
但是阴气的地方待久了,总能会发生些奇怪的想象,其中最为诡异的当属1995年那次,也正是那次意外,心里一直纠结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1995年7月,原本已经回家休息的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称有户人家加钱想要尽快烧掉尸体。
一听能赚外快,我赶紧起来,就往殡仪馆跑。
门口瞧见了园区的老刘,张口就问尸体在哪,老刘脸上神色莫名,指了指一旁的1号停尸间。
推开门,偌大的停尸间里,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推床上,我一下子就被她的容颜吸引了过去。
“太漂亮了!”
即便是躺在那里,忽略掉其惨白的面容,不像死亡反倒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可惜了是不是,听说是猝死的,生前是个老师,现在年轻人太拼命了,哎!”老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目光却紧盯着女人的尸体。
根据师傅的嘱咐,我对整具尸体进行了检查,并未发现异常,看了看时间,开炉也是要有讲究的,算完了时辰,我确定两个小时后就可以,老刘让我先去焚化间,他留下来看着尸体。
我看了眼老刘,又瞧瞧尸体,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想到火化前的那些准备,还是转身离去。
准备好东西,我朝着老刘的手机发过去一条短信,提醒他可以将尸体推过来,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眼看就要过了时辰,我只好自己朝着停尸间里走去,然而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人不见了,不止是活着的人,死掉的人也没了踪迹。
“老刘,你到底去了哪里?”
拿起手机拨打了过去,铃声却从焚烧间那边传来,我能保证自己刚才在那里的时候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过去。
如果不是人那还能是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师傅的嘱咐,心里一惊,浑身冷汗直冒,“谁?谁在这里?”
冷清的焚烧间里只有他亲手开的那个炉子里传来的轰鸣声,咽了咽口水,我摸索着朝手机铃声响起的地方走过去,绕过最后面一个焚化炉,眼前出现的一幕顿时让他瞪大了双眼。
女尸在这,老刘也在这,可…可这……我难以启齿地看着老刘的动作,不由得呵斥出声,谁料他不惧反笑,“你师傅应该告诉过你看见这种尸体,必须要过眼才能烧是吧?”
我愣愣地点点头,他嗤笑一声,突然朝着女尸身前伸出了手:
“那我现在就来教教你,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