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24年11月10号,我将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这是我痔疮手术的日子。
作为一个花季少女,如果不是痔疮经年累月、屡次三番的折磨我。尤其是经常半夜三更给我痛醒,痛得我无法入睡,我也不至于如此。
当然,在此之前,我已经完成了繁琐程度和等待时长堪比某银行(这家伙让我办理个社保卡排了4小时队)的入院准备(包括喝2L的肠胃清洗剂、营养液,前一天下午3点起保持空腹等)和住院手续。
鬼知道我一个花季少女,是如何厚着脸皮,在一屋子的青年男医生的包围下,具体详细地描述我的混合痔和肛裂病情的。
没折,反正术语如此糟糕。如指检:“上去趴下”、“屁股撅起来”、“裤子脱下”、“两腿张开”、“我进来咯”,我一一都过来了。当然最后一句是我自己加的大夫不会像我这么不正经。
总之,大不了换个城市生活,那时候天真的我是这么想的。
1
穿上病号服,空挡滑行,挂上点滴,躺在走廊的床上等叫名字。
至于为什么是走廊,因为我这个大聪明没有常识,不知道医院床位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反正说实话,有种在陌生城市裸奔的羞耻感,尤其是跨越一整个走廊去上公共厕所的时候,会特别相信大家都有透视眼这个超能力。
然后,从东边轮到西边,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轮起,从早上8点轮到下午3点半,终于轮到我躺上那张碧绿碧绿的移动床了。
这特殊的视角不得好好铭记一下,好方便我做毕业设计吗?
好晕,这天花板走的真快,这医院人真多,热闹的像菜市场。而且总感觉有人看我,有点社恐,我还是装晕吧。
然后到了手术室,家属免进那扇门,我又睁开眼睛,有点小激动家人们,终于有机会收集毕业设计医院手术室相关素材了!
哈哈,没想到那扇门只是一个传送门,里面又经过长长的一段天花板才到达目的地。
目的地光据我所知就有6间手术室,至于躺在床上这么有限的视角我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送我来的医生先问了4号手术室,是不是他们的病人。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转问5号,5号说不应该是2号的病人吗?再转,2号说不是啊,是6号的,6号说需要等一下。
完了清好了一问,说我就是4号手术室的,4号说再等一下还没好。
一等等到3间手术室都有病人了,等到我想小厕憋不住了,举手下去其中一间手术室拿桶和塑料袋上了个厕所(因为这里没有修厕所)回来,继续等。
到5间手术室外只剩下我体会着没有手机玩的寂寞的时候,我可算能进正式的手术室了。
事后我姐说他们在外面等了我3个小时,我觉得吧,其中至少有一个小时是他们在外面等我在里面排队的时间。
后来,麻醉医生过来问我是不是确定全麻,我说半麻也行。但是之前被车撞过,尾椎骨挫伤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接着给我检查的大夫过来一锤定音——全麻。
进了手术室,从移动床躺到比宿舍床还窄的手术床,看着无影灯,紧张的情绪开始酝酿。
一个医生在我头顶,看着我胳膊,”怎么这么瘦啊,胳膊这么细。”
我觉得他只是浅浅感慨一下,就没回答。
然后,之前给我指检的中年男医生在我左手边,突然发问,”你会不会抑郁啊?”
我大惊,小小痔疮手术,怎么还和抑郁扯上关系了,于是说,“应该不会吧?”
听完我的回答他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换成另一个青年男医生来我的左手边,给我上了氧气罩,说这是纯氧,喊我呼吸。
我活到现在还没吸过纯氧,给我稀罕的,立刻深吸一口。
结果呛到了。
咳完继续吸,然后我脑子开始迷糊。
昏迷过去前我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这纯氧怎么一股煤气泄漏的味道。
等我再有意识,手术已经做完了,我回到我医院走廊的那张病床上,隐约听到我爸在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手机外放而且巨大声,我姐在笑,我妈在说她怎么还在哭啊,有这么痛吗?
我才反应过来我在哭啊,难怪眼角湿湿润润的。
2
全麻在它不应该重点巡逻的地方持续巡查,四肢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只有屁股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被敌军持续爆破,火药轰炸,大火灼烧。
以及,咽一下口水,喉咙也很疼。
我这个时候还以为我在做梦,于是我就说:“是,我不是割痔疮吗?怎么扁桃体也顺便给我割了?”
我听到我姐笑的更大声了,我很不满,于是我扯着手术完被迫处于男生变声期的嗓子嘎嘎说,“怎么在我梦里你也这么缺德?”
我姐边笑边说,你没在做梦。
然后过了一会我就醒了,我姐走了。
我发现我是平躺着的,我妈说喉咙痛是因为医生是让我趴着做的手术,怕我窒息给我喉咙插管了。
吃了流食又打点滴打了不知道多久,我想尿尿。
只能在床上尿,因为屁股痛到不能大幅度动,小幅度都痛到我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