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赵刚,1958年出生在山东寿光的一个穷山沟里。
说是山沟,其实就是几座连绵起伏的小山,稀稀拉拉地长着些歪脖子树,山中间夹着几块巴掌大的贫瘠土地,那就是乡亲们刨食的命根子。
我家就住在村东头,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墙上糊着泥巴,一下雨就渗水,屋顶盖着茅草,风一吹就呼呼作响,像老鸹在哭丧。
门口有棵老柿子树,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树干粗得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枝繁叶茂,像一把撑开的巨伞,遮住了半个院子。
我娘是个勤劳的女人,一双巧手能把普普通通的柿子变成各种花样的零嘴。柿子饼、柿子干、柿子酱,还有我最爱吃的柿子疙瘩汤,酸酸甜甜,每次都能让我吃得肚子溜圆。
“刚子,慢点吃,别噎着!”娘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眼角挤满了细碎的皱纹,像干涸的土地。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哥哥姐姐们早早就下地干活,帮衬着家里。只有我,因为是老来子,爹娘格外疼我,咬着牙供我念书,说是要让我走出这个穷山沟。
“刚子,你可是咱们老赵家最有出息的,一定要好好念书,将来挣大钱,让爹娘过上好日子。”爹总是这么念叨,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没让爹娘失望,在学校里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那时候,村里能念到初中的孩子没几个,我算是独一份。
村里有个三爹,是大队的拖拉机司机,开着一辆“东方红”突突突地在田埂上跑,威风得很。我从小就羡慕三爹,没事就跑到他家门口,扒着墙头看他修拖拉机。
“三爹,这玩意儿咋开啊?”我好奇地问。
三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想学?小子,这可不是绣花,得胆大心细!”
后来,三爹看我实在喜欢,就破例让我坐上驾驶室,手把手地教我。
“离合踩到底,挂上一档,慢松离合,轻踩油门……”三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突突突……”拖拉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像一头钢铁巨兽在咆哮。我紧紧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全是汗,感觉自己像驾驭着一匹脱缰的野马。
没多久,我就学会了开拖拉机,成了村里第二个会开这玩意儿的人。
1976年,我1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一年,村里的大喇叭天天播放着征兵的消息,我听得热血沸腾。
“好男儿志在四方,当兵保家卫国!”我攥紧拳头,暗下决心。
爹娘一开始不同意,舍不得我这个老来子。
“刚子,你走了,家里咋办?”娘拉着我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娘,我长大了,该出去闯闯了。再说,当兵光荣,还能挣钱寄回家。”我安慰娘。
爹沉默了半晌,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说:“去吧,刚子,是爷们就得出去闯!记住,到了部队好好干,别给老赵家丢脸!”
我报了名,因为有初中文凭,又会开拖拉机,很快就被选上了。
临走那天,全村人都来送我。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我胸前戴着大红花,感觉自己像个英雄。
“刚子,到了部队好好干,给咱村争光!”三爹拍着我的肩膀,大声喊道。
“放心吧,三爹!”我挺直腰杆,大声回答。
我坐上绿皮火车,离开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新兵营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艰苦得多。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跑操、队列训练、战术演练,一天的训练安排得满满当当,累得人腰酸背痛。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干惯了农活,体力还算不错,可到了新兵营,我才发现自己啥也不是。
队列训练,我总是顺拐,被班长骂得狗血淋头。
“赵刚!你看看你,顺拐!顺拐!你是猪脑子吗?再顺拐,给我滚出去!”班长扯着嗓子吼,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战术演练,我动作迟缓,总是拖后腿,被战友们嘲笑。
“赵刚,你跑快点行不行?蜗牛都比你快!”一个战友不耐烦地喊道。
射击训练,我更是惨不忍睹。别人打靶都是十环八环,我打靶总是脱靶,气得教官直跺脚。
“赵刚!你瞄准了吗?你眼睛长屁股上了吗?再打不中,晚上别吃饭了!”教官怒吼道。
总之,在新兵营里,我就是个吊车尾,训练成绩常年垫底,成了全连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