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社会,女性往往是受到迫害和压迫的对象,教育、就业、社会地位、政治权利等等各个方面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压和迫害,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篇篇令人不忍卒读的血泪史。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娼妓群体,她们往往出身贫寒,饱受社会压迫,社会地位又处于末端,是旧社会女性受压迫的典型代表。而在对民国妓女的一项调查中,有些说到以往的经历,往往会精神崩溃、痛哭不已。
“我们不怕打,不怕骂,就怕身上长杨梅大疮,那疮一起来,基本就活不了了!”调查中,一位民国时期的娼妓从业者如此哭诉道。
那么,杨梅大疮是什么?民国时期的妓女生存状况又如何呢?
鲜血与眼泪
娼妓古来有之,最早可以追溯到人类文明诞生之初,是人类文明史上出现时间最早的几个职业之一。而这段历史,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血泪史,流淌着无数妇女的鲜血与眼泪。
近几百年来,最负盛名的娼妓聚集区有四处,分别为北京八大胡同、南京秦淮河两岸、上海十里洋场和广州珠江之畔,其中十里秦淮,无疑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千年之前,唐代诗人杜牧在游览南京秦淮河时曾留下“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绝句,而这句诗也反映了秦淮两岸烟花业的繁荣与悠久。
明清时期商品经济发展迅速,秦淮河烟花业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期,加上旧社会非但不以狎妓为耻,且将此视为风流,因此每天日暮时分,常有大批贩夫走卒、官员儒生挑灯行走在秦淮河畔,眠花宿柳。当时秦淮河畔青楼林立,脂粉凝香,艳照十里,每晚的流动从业者多达数千人,因此第一次来的恩客多有“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感。
而这数千名娼妓又分为不同层次等级。一等为诗词歌赋样样俱全或者专攻于一项的高级娼妓,她们往往艳名在外,难得一见,其中出名的更是留名青史。比如明代崇祯年间有“秦淮八艳”,才女柳如是留下无数诗篇,被东林魁首钱谦益以匹嫡之礼娶进家门,陈圆圆与吴三桂一见倾心,留下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美谈。
更远的宋代,更有京口名妓梁红玉嫁给抗金英雄韩世忠,亲自上战场擂鼓,成为抗金女将、受封杨国夫人的传奇。
到了近代,“名妓”虽然层出不穷,但是再未出现明清时的盛况,不过,关于那些风流人物的传说却从未断绝。
而和那些名传千古的“名妓”相比,第二等的娼妓受到的压迫便大了许多,她们的悲惨也与那些“名妓”形成了鲜明对比。
第一、第二等的娼妓虽然大多都来自贫苦之家,但在她们幼时,便被根据容貌气质人为的划分了不同层级。容貌姣好的会被着重培养,给予她们受教育的机会,学习古琴、琵琶等乐器,将来从中选择表现突出的打造成“头牌”,稍次的便成为较为高级的娼妓。而那些容貌不佳,或者从业时年龄超过十六岁的,便被视为次等,她们没有受教育的机会,只能一日又一日在老鸨的皮鞭和殴打下出卖肉身。
旧社会这些女子从来不被当作人来看待,因此次等娼妓中常有被殴打至死或病死的,她们死后,官府不会过问,老鸨也只是把她们用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下场格外凄惨。
1912年民国成立,腐朽的封建清王朝覆灭,社会为之一新。民国成立后不久,临时大总统孙中山下令严禁开设妓院,并设置相关社会福利机构容纳一些无家可归的妓女,给她们治病,教授谋生手艺,帮助就业,希望将千千万万受压迫的女子解救出来。然而由于当时的革命党力量过于弱小,辛亥革命的果实很快就被袁世凯所窃取,因此解放妓女的运动还没开始就不了了之。
后来由于军阀混战,民生凋敝,许多家庭濒于崩溃的边缘,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无数良家女子被迫或被骗沦落风尘。
1913年,仅南京下关一地便有多达四百余名妓女,其中多为新近沦落的良家女子。可在烟花之地十六岁以上便是“高龄”,因此这些原本可能是家庭主妇的良家女子沦落风尘后,只能沦为低等的妓女,在客人的殴打与折磨下获得一点银钱的回报,以养活家人。
当时曾有一名叫“珠翠”的女孩,年方十三岁,原本是织户人家女孩,和父亲相依为命。可13岁那年,珠翠父亲因病逝世,只留下一个孤女,身边又没有留下什么钱财,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
无奈之下,13岁的珠翠只好卖身葬父,将自己委顿于娼门。
由于珠翠是织户出身,从小受过一些教育,容貌又好,因此进入到娼门后很快就被作为“头牌”培养,不仅给她配备了专门的婢女、佣人伺候她的生活,还给她安排了老师教她各种仪态、礼节、乐器等,几乎一夜之间从贫家女成了贵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