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我愣住了,她淋得满身是水,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

「生产队的女干部,平日里多么干练的一个人,此刻却神色慌张,说害怕打雷。」

「我哪里会想到,那一夜的雷雨,会成为我人生的转折点。」

「她说:老杨,借宿一晚,明天就走,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01

1976年的夏天,天气异常闷热,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叫杨树林,在江南小镇上的生产队当会计。

那年我三十有二,妻子因病去世三年,独自带着十岁的儿子生活。

生产队里的人都称呼我老杨。

明明才三十出头,却被叫得像个老人。

这不是因为我长得老气,而是因为我这个人太过稳重,从不惹是生非。

我的工作是记账,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日子也像这账本一样,平平淡淡,没有半点波澜。

秦雨荷是镇上派来的女干部,比我小五岁。

平日里说话一板一眼,做事认真负责。

队里的小伙子们有些敬畏她,私下称她"铁面干部"。

我却知道她只是性格严谨,做事认真罢了。

哪个基层女干部不是这样,工作认真才能做好事情。

那是七月的一个夜晚,雷声在天边滚动,窗外电闪雷鸣。

我刚哄完儿子睡觉,正准备洗漱。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我,秦雨荷。"

我一愣,连忙开了门。

推开门,我愣住了,她淋得满身是水,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

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干部,眼神中带着慌乱,看起来十分局促。

"老杨,打雷了,我害怕。"她嗓音有点哑,声音出奇地小。

听着外面哗啦啦的大雨声,再看看她的样子,我才明白她是走了很远的路才到我这里来的。

"快进来吧,淋成这样,会生病的。"我赶紧让她进屋。

屋里光线昏暗,一盏煤油灯在风中摇曳。

秦雨荷站在那里,衣服湿漉漉地滴着水,在地上积起了一小滩。

"你先把衣服换了吧,我找件干的给你。"我翻出一件自己的旧衣服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衣服,声音很轻。

"老杨,借宿一晚,明天就走,以后不会再麻烦你。"她低着头说。

我烧了一壶热水,让她暖和一下,又把自己的床让给了她,而我则打算在外间的椅子上将就一夜。

"你会不会觉得奇怪?"她问我,"为什么一个大活人会怕打雷。"

我摇摇头:"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小时候我家着过一次火,就是在打雷的晚上。我爹娘都没逃出来..."

她没继续说下去,但我已经明白了。

那一夜,我们聊了很多。

她告诉我,她其实一直很孤独。

来到生产队后,表面上风光,但没人知道她每到雷雨天就紧张得不行。

以前她都是独自躲在办公室的角落里,一个人咬着牙熬过去。

"那今天为什么会来找我?"我好奇地问。

"因为——"她顿了顿,"因为你是这里唯一不会对我指指点点的人。"

听着外面雨声渐小,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

我知道她累了,便起身要走。

"别走。"她忽然拉住我的手,"能不能陪我说说话,等我睡着了再走?"

02

我坐在床边,轻声给她讲着村里的趣事,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平添了几分柔和。

这一刻的秦雨荷,远离了平时的干练模样,显得柔弱而平静。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我去世的妻子。

也是在一个夏日的夜晚,她因病离开了我们,留下我和儿子相依为命。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秦雨荷已经离开了。

我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还附了一张纸条:谢谢你,老杨。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秦雨荷对我的态度更加友善了。

而我,也会在工作之余帮她整理一些文件。

渐渐地,生产队的人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变化。

流言蜚语很快就传开了。

"老杨和秦干部走得近了"、"寡夫和女干部,倒是般配"...

这些话传到我儿子耳朵里,他放学回来问我:"爸,你和秦阿姨是不是要成为一家人?"

"别听他们瞎说,"我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我心里着急,想找秦雨荷说清楚,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天傍晚,我在生产队的办公室整理账目,秦雨荷推门进来了。

"老杨,我来拿生产报表。"她的语气跟平常一样。

我递给她报表,小心翼翼地说:"那些流言..."

"我知道。"她打断我的话,"不用解释,我不在意。"

她转身要走,我鼓起勇气叫住了她。

"雨荷,我在意。"

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老杨,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照顾你,不让你再害怕打雷。"

她神情复杂:"可是,队里的人会怎么说?你儿子会怎么想?"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遇见你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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