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还记得我吗?"相亲宴上,一位老妇人突然拦住我。
我愣在原地,可她眼中闪烁的泪光让我心头一颤。
十年前那个雨夜,我偷拿了家里300块钱,塞给同桌李晓婷。
她母亲病重,家里连住院费都凑不齐。那是我第一次"偷钱",也是最后一次。
如今十年过去,我早已忘记这件事,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而她接下来的一个动作,竟把我吓得连连后退...
01
那是个燥热的下午,蝉鸣声从窗外灌进教室,像一把嘈杂的锯子切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班主任重新分配座位,将我和林语思安排在了一起,成为了男女同桌。
林语思是个瘦弱的女孩,黑发束成马尾,眼睛清澈却总微微下垂,像是害怕与人对视。
她把校服穿得一丝不苟,领口总是扣到最上面那颗纽扣,仿佛这样能替她挡住所有的目光。
我叫张澍,成绩中等,性格开朗,父亲在县城里做建材生意,家境算得上殷实。
"你好,我是张澍。"我主动伸出手。
她轻轻点头,手指在桌面上微微颤抖,没有握我的手:"林语思。"
声音很轻,像是风中的叹息。
起初的几天,我们几乎没有交流。
她总是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午饭从不去食堂,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饭盒,里面是简单的米饭和一点青菜。
与她不同,我总是和几个哥们结伴去学校外的小吃街,花着父母给的零花钱。
直到有一天,我忘记带橡皮,才打破僵局:"喂,借用一下橡皮。"
她愣了一下,然后从褪了色的铅笔盒里拿出一块已经磨得很薄的橡皮递给我。
"谢谢。"我用它擦去卷子上的错误,然后还给她,"你的橡皮快用完了。"
她接过橡皮,轻声说:"还能用。"
那天放学后,我特意去文具店买了一块新橡皮,第二天放在她的课桌上。
"这是?"她疑惑地看着崭新的橡皮。
"给你的,你那块太旧了。"
她立刻把橡皮推回我面前,语气异常强硬:"不需要。"
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世界上有一种骄傲,它存在于贫穷之中,比金钱更加珍贵。
直到春天的某个下午,数学课上,林语思反常地做错了一道题。
"林语思,"老师皱眉道,"这道题你居然也会错?"
她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对不起,老师。"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像出笼的小鸟,喧闹着离开教室。
我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余光瞥见林语思仍坐在座位上,肩膀微微颤抖。
"喂,你没事吧?"我问。
她摇摇头,但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要不要去操场走走?"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也许只是不忍心看见一个女孩子哭泣。
可出乎意料,她同意了。
傍晚的操场空无一人,我们并排坐在看台上,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妈病了。"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需要钱看病。"
"严重吗?"
"医生说可能要住院。"她盯着远处,眼神空洞,"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
"你爸呢?"
"去世很多年了。"她说,声音平静得令人心疼,"只有我和妈妈相依为命。"
"需要多少钱?"我问。
"三千多。"她轻声说,"我们已经借了一些,但还差很多。"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林语思的事。
父亲的保险柜里常备现金,母亲的梳妆台抽屉里也有一个小金库。
但我从未拿过家里的钱,没有父母的允许。
晚饭时,我试探性地提起:"爸,如果同学家里有困难,我们能帮忙吗?"
父亲放下筷子:"什么困难?"
"生病了,需要钱治疗。"
"哪个同学?男的女的?"
"女同学..."
"哼。"父亲冷笑一声,"现在的骗局多着呢。有病让她家人管,你一个学生操什么心?"
母亲也附和道:"阿澍,你太单纯了,别被人骗了。"
我低头扒饭,不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转,脑海里全是林语思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
在凌晨两点,我轻手轻脚地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父母的卧室。
门没锁,我轻轻推开,屏住呼吸,月光洒在母亲的梳妆台上。
我知道她在最下面的抽屉里藏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几百块钱,是她的"私房钱"。
听着阵阵的呼噜声,我的手在颤抖。
最终,我只拿了三百元。不是全部,只是三百元,至少能帮林语思的母亲先看上病。
回到房间,我把钱塞进课本里,心跳如雷。
那是我第一次偷钱,也是最后一次。
02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学校,把装着三百元的信封塞进了林语思的课桌。
课间,她找到我,眼睛红红的:"这钱是你放的?"
我点点头。
"我不能要。"她把信封推回我手里。
"不是给你,是借给你。"我故作轻松,"等你妈妈病好了再还我。"
"这是你的零花钱吗?"她犹豫了。
"对,存了好久的。"我撒了谎。
她最终还是接受了,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谢谢你,张澍。我会还的。"
那天放学后,我鬼使神差地跟着林语思去了医院。
县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林语思的母亲坐在候诊区,面色苍白,瘦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妈,这是我同学张澍。"林语思介绍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他...他借了我们三百。"
李母抬起头,眼神犀利地打量着我。
其实她比我想象中要年轻,但病痛和生活的重担让她看起来老了很多。
"小伙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不能要你的钱。"李母虚弱但坚定地说。
"阿姨,您别这么说。"我局促地站着,"就当是借的,您好了再说。"
李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最终接过了钱,但坚持让林语思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欠条。
"人穷志不穷,欠债还要还。"李母说,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等了两个小时。
夕阳西下,林语思从医院出来,脸上的表情比早上轻松了些:
"医生说暂时不需要手术,先吃药观察。"
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张澍...谢谢你。"她抬头看我,眼睛像盛满了星光,"我会尽快还你钱的。"
"不着急。"我摆摆手,心里却在想父母发现钱少了会怎么样。
想什么来什么,事情在第三天爆发了。
晚饭时,父亲反常地沉默。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张澍。"父亲放下筷子,声音低沉,"妈妈的钱少了三百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我...我拿的。"我低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拿去干什么了?"母亲问,声音里满是失望。
"给同学...借的。"
"谁?"父亲的声音陡然提高。
"林语思...她妈妈生病了,需要看医生。"
父亲一拍桌子,餐具震得叮当作响:"你知不知道这是偷?偷自己家里的钱也是偷!"
"他们真的很困难..."我小声辩解。
"困难?这世上困难的人多了,你能帮几个?明天,你带我去见那个林语思,我看看是什么人教唆你偷钱!"
父亲站起身,面色铁青,语气不容置疑。
母亲拉住父亲的手:"老张,别这样,孩子也是好心..."
"好心?"父亲冷笑一声,"他这是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那晚,我躺在床上,第一次对父亲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他怎么能这样说林语思?在他眼里,钱就那么重要吗?
第二天,父亲真的来了学校,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走进校门时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放学铃响后,父亲在校门口拦住了正要离开的林语思。
"你就是林语思?"父亲居高临下地问。
林语思点点头,脸色煞白。
"我是张澍的父亲。"父亲的声音很冷,"听说你拿了我家三百块钱?"
林语思的嘴唇被吓得哆嗦着:"什么?"
我急忙解释:"爸,是我主动给她的,不是她要的!"
父亲根本不理我:"小姑娘,钱可以借,但要讲清楚。明天把钱还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林语思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叔叔,我不知道...张澍没说是..."
"爸!"我从未用这种语气对父亲说过话,"你不能这样!"
几个同学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我们。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瘦弱的身影匆匆赶来:"请问,您是张澍的父亲吗?"
来人是林语思的妈妈。她穿着朴素的棉布衣裳,脸色苍白,但站得很直。
父亲皱眉:"是我。你是?"
"我是林语思的母亲。"李母平静地说,"昨天医生说我的病情好转,不需要手术了,所以我今天特意来还钱。"
她从口袋里掏出三百,整整齐齐地递给父亲:"谢谢您儿子的帮助,这钱我们定会还的。"
父亲一愣,似乎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阿姨,不用还的!"我急忙说。
父亲接过钱,表情复杂:"既然是借的,还上就好。"
李母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我,轻声说:"您有个好儿子,他很善良。"
父亲的表情有些松动,可紧接着李母又笑着说道:"孩子善良是好事,但方式不对。"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父亲心上。
03
回家的路上,父亲沉默不语。
在晚饭时,他突然开口:"明天,我们去看看林语思妈妈的病情。"
我惊讶地抬头:"爸?"
"人家把钱都还了,我们总该有点表示。"父亲表情柔和了些,"你同学家的情况...确实挺困难的。"
母亲笑了:"老张,我就知道你这人刀子嘴,明天咱一起去。"
第二天是周六,我和父母一起去了林语思家。
他们住在城郊的一栋老旧居民楼里,五楼,没有电梯。楼道狭窄昏暗,墙皮剥落,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林语思家的门很旧,漆掉了一大块,露出里面的木质。
门开了,林语思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张澍?叔叔阿姨?"
屋内简陋但整洁。一张旧沙发,一台老式电视机,墙上贴着林语思的奖状。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
李母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张先生,您好。这是...?"
"我爱人。"父亲介绍道,语气比昨天温和多了,"我们来看看您的病情,顺便...带点营养品。"
母亲递上准备的礼物:人参、阿胶、一些补品。
李母连连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父亲难得地露出笑容:"病人就该补补。您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林语思倒了茶,我们坐下来。父亲问起李母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原来,李母在一家小工厂做缝纫工,工资微薄,还要供林语思上学。林语思的父亲五年前因车祸去世,留下的一点保险金早已用完。
"语思很争气,从小学习就好。"李母说起女儿,眼里满是骄傲,"她说要考医学院,将来做医生救人。"
林语思低着头,脸微微发红。
父亲的表情逐渐柔和,目光在简陋的房间里扫视,最后落在林语思身上:"好孩子,有志气。"
临走时,父亲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这是一点心意,您别拒绝。就当是...我儿子做了错事的赔礼。"
李母犹豫了,看了看林语思,又看了看我。
"叔叔,我们真的不能收。"林语思轻声说。
"那这样吧。"父亲思考片刻,"当作是对林语思的奖学金。她这么优秀,应该得到鼓励。"
最终,在父亲的坚持下,李母收下了钱,但坚持写了一张欠条:"等语思工作了,一定会还清的。"
从那以后,我和林语思的友谊更深了。父亲也时常询问林语思家的情况,甚至在自己公司安排了一份轻松点的工作给李母。
高中的最后一年,我和林语思都在为大学努力。她如愿考入了省城医学院,我则去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学习建筑。
离别那天,林语思给了我一封信:"等你到了北京再看。"她说这话时,嘴角有一抹羞涩的笑。
火车上,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
"张澍:谢谢你的三百元。那是我人生中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会努力学医,将来救更多的人,就像你救了我和妈妈一样。我们会再见面的,对吧?"
信的最后,她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我把信小心翼翼地夹在笔记本里,心想: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十年过去。
北京的冬天格外寒冷,我裹紧大衣,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是父亲。
"阿澍,年底回来吗?"父亲的声音里带着思念。
"回,当然回。"我笑着回答。
"那好,我和你妈给你安排了几个相亲对象。"父亲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今年都二十八了,也该考虑婚事了。"
我叹了口气,这几年,每次回家都逃不过相亲的话题。
"爸,我工作忙,哪有时间..."
"没有借口!"父亲打断我,"你那些同学都成家立业了,你还在漂着。"
挂了电话,我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十年了,我从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进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工作还算顺心。
去年,我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生意刚刚起步,忙得脚不沾地。而林语思...毕业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最初几年还偶尔通过同学聚会听到她的消息,后来连这样的机会也渐渐消失了。
听说她医学院毕业后留在了省城的一家大医院,成了一名出色的医生。
回到家乡的第一天,父母就迫不及待地把相亲对象的资料摆在我面前。
"这个是银行的,这个是教师,都是本地姑娘,家境不错。"母亲兴致勃勃地介绍。
父亲在一旁补充:"还有一个,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条件最好,就是年纪比你大一岁。"
"医生?"我心里一动,"哪个科室的?"
"好像是儿科的。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父亲眼睛一亮。
"嗯,可以先见见这个。"我随口应道,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出大学时的笔记本。那封信早已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我们会再见面的,对吧?"我轻声叹息,将信重新夹回笔记本。
04
周五晚上,我准时到达父亲安排的餐厅。
这是城里一家新开的西餐厅,装修典雅,灯光柔和。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威士忌,慢慢等待那位医生小姐的到来。
窗外的街道上,行人匆匆,霓虹闪烁。家乡在这十年里变了样,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马路宽了,车多了,只有人们脸上的表情依然匆忙。
我轻啜一口酒,心不在焉地看着菜单。
说实话,我对这次相亲没抱太大期望。过去几年,类似的场合经历过不少,最终都不了了之。
"您好,我能坐这里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我抬头,看到一位穿着米色风衣的女士,大约三十出头,妆容精致,微笑得体。
"您是...王医生?"我起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是的,王曦。"她优雅地落座,"张先生,久仰大名。"
"张澍,叫我阿澍就好。"我礼貌地回应,"久仰言重了,我不过是个小建筑师。"
王医生笑了笑:"您父亲可是常把您挂在嘴边,说您在北京多么出色。"
原来父亲和这位王医生的父亲是生意上的伙伴,难怪会安排我们见面。
我们点了菜,聊起各自的工作。王医生谈吐优雅,见多识广,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
但不知为何,我始终感觉少了些什么。
也许是缺少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又或者是...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我的思绪被邻桌的动静打断。
一位中年女性匆匆走进餐厅,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她穿着朴素但整洁,约莫五十多岁,眼神中透着焦急,这个侧影,莫名地熟悉。
那位中年女性跌跌撞撞地向我们桌子冲来,脸色惨白,额上青筋暴起。
"张澍!"她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哑而急促。
我刚刚站起身,她已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力道出奇地大,指甲几乎嵌入我的皮肉。
"李阿姨?"我试探性地问道,震惊于她的激动。
"终于找到你了!"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眼泪夺眶而出。
我来不及反应,可岂料她下一秒的动作,竟吓得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